第二十一章唐泽的疑问 作者:未知 “田教授這块表很贵吧!我倒是在杂志上看過,的十几万呢吧!”白夜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田文涛的手表,田文涛脸上的表情一窒,钢笔在纸上刷刷写道;是一個朋友送我的,前几年他做生意挣了些钱。 白夜一笑,又道,“這钢笔也是么?”是万宝龙的限量款,虽然款式比较朴素,但质感绝对不一样,還有隐藏的商标,价格肯定不菲。 這些都是在火车上无聊时从唐唐借给她的时尚杂志上看到的,绝对的轻奢品。 一個三流农业大学的教授,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手表和万宝龙钢笔,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田文涛眼神沉了沉,笔尖重重的划在笔记本上;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白夜觉得田文涛這個人有問題,即便是沒有杀人,也绝对有别的地方不对劲儿。 她俯身看着田文涛,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田教授,子弹型的胸针,你也收到了吧!” 田文涛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用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了;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白夜在心裡一阵冷笑,這老奸巨猾的老东西,“田教授,我想你应该知道,已经死了两個人,包括你,我們這裡的几個人正在受到生命的威胁。”她俯下身子,尽量让自己有些威严,哪怕事实上她不過是個户籍民警而已。 田文涛的脸色很难看,然而他仍旧不愿意开口。 白夜冷笑出声,终于直起身子,笑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說,這沒有什么的,可是法律就是法律,它不会因为什么理由而宽恕什么人,你今天当然可以保持沉默,又或许我們也许根本就不能活着出去,可一旦有人活着出去,警方介入调查,你的行为就是犯罪,让我想想,這算不算是同谋?還是包庇?”她学着唐泽身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阴郁的看着他。 田文涛的表情也不知是笑了還是懊恼了,他皱着眉,目光沉冷的看着她,把笔帽重重扣上,拒绝再次回答。 白夜有些发愣,沒想到自己這点子道行对付唐唐還行,田文涛這样的老奸巨猾,真的是震慑不住的。 她愤怒的瞪着田文涛,真是恨不能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问问他,到底是什么理由,会让他這么护着那枚子弹型胸针? 還是,她突然想到小方和刘原,以及唐唐和程炳文,包括施博,這些人的到来都是因为被凶手抓住了本身的弱点加以利用,难道,田文涛也同样如此?那么,他的弱点又是什么?是足以致命,或是身败名裂,以至于他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确实收到了一枚子弹型胸针? 她揣度的看着田文涛,显然他不想在谈了,也不愿再配合,她留下来也沒意义了。 “最后问你一個問題。”白夜直起身子,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转過身,目光裡带着几分清冷的看着床上的田文涛。 田文涛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 “田教授是和夫人离婚了么?”白夜看着他,沒有错過他脸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从最初的惊愕,诧异,到最后的愤怒,田文涛终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阴郁的看着她。 沒有回答,但白夜似乎明白了。 她看向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想起唐泽留给自己的那张纸條上的寥寥数语,忍不住在心裡轻笑,這家伙的观察力真的很异于常人,平常人谁会去注意别人的左手无名指上的一道浅白的痕迹? 田文涛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唯有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道细微的痕迹,那是长時間佩戴戒指时留下的戒痕。 显然,戒指是最近才摘下去的。从戒痕的深浅可以看出,這枚戒指他带了很多年,所以突然栽下去,会留下很深的戒痕。 白夜已经无法猜度田文涛的心思,她从田文涛房间出来,看了眼楼梯口的气窗,天已经渐渐沉了下来,大雨敲打的玻璃,如同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 唐泽還沒有回来,雨势又来得這么迅猛,她甚至担心…… “在担心唐泽?”施博从楼下上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白夜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他和唐泽的关系,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他?” 施博微微一笑,“我和他是在一次商会上认识的,唐氏对我手裡的一個地产项目有兴趣,正好那时我收葛云飞這件事的困扰,他听我抱怨之后,便决定来帮我。” 唐氏? 她记得唐泽不是盘下了盛文的酒吧当起了老板了么?怎么又对房地产感兴趣了? “唐泽說,你会帮助我。”施博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白夜注意到他抬手时晚上露出的手表,微微愣了愣。 “你的表。”白夜指着他的表,施博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這是我儿女从意大利买回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国内是买不到的。” “你女儿?”白夜诧异的看着他。 施博耸了耸肩,肥胖的身体支撑着那颗异常肥大的脑袋,整個人看起来特别的有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就那么一個上幼儿园的女儿吧!” “难道不是么?” 施博长长叹了一口气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怀念,又似悲伤。他伸手从兜裡套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含在嘴裡,“不介意吧!” 白夜摇了摇头。 打火机的火光在昏暗的走廊裡闪烁,白夜突然觉得,這胖子其实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胖子现在的妻子比胖子小了十二岁,胖子沒发家前有個妻子,生了個女儿,叫施蕊,今年二十二岁。 胖子是黑龙江人,沒念過什么书,结婚早,十七岁就在家裡安排下结了婚,十八岁就有了大女儿。 后来施博生意做大了,夫妻俩带着大女儿来到城裡,可惜好景沒几年,妻子芦娟出车祸死了,那时施蕊才八岁。 施博一個人带着施蕊单了几年,知道后来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王怡,王怡是大学生,大学一毕业就进了施博的公司做文员。 用施博的话說,王怡张得漂亮,心肠也好,有一次施博在公司裡加班,突发了阑尾炎,還是王怡正巧回公司发现了昏倒的他,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愣是搀着他从十二楼下到一楼,将他一路送到医院。 后来两個人好上了,施蕊不太高兴,那时候刚上高中的女生心思特别敏感,叛逆,做了挺多出格的事儿,還還得王怡和他的第一個孩子流产,施博一气之下就把還在上高中的女儿送到了国外读书。 从此以后,父女两個的关系越来越僵硬,直到去年底,两個人之间的感情才慢慢修复,年初,他過生日,女儿還特地邮寄過来這只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