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学习符箓 作者:未知 地面像海浪一样翻涌,层层推进,从裡面喷出大量石块,四处乱蹿,最高的能飞到数百丈的空中。 符临的小诡计只能用来对付七重冠符箓师,面对這山崩地裂的伟力,他也跟身后的九名士兵一样,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甚至沒有祭符抵抗,因为那根本就沒用。 慕行秋击飞了空中的石头,却沒办法阻止地面的波动,于是降低高度,伸出双臂,对吓呆的十人說:“抓住。” 符临连想都沒想,立刻抓住救命者的手臂,九名士兵也急忙拍马跑来,或拽胳膊或抱大腿,晚一步的就死死搂住同伴的躯体。 慕行秋带着十個人向高空飞去,那裡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符临心慌意乱,低头看去,只见十匹战马已被翻涌的地浪吞沒,眨眼间消失无踪,抬头再看救命恩人,面无表情,专心飞行,输出的法力令其他人也觉得身轻如燕。 符临见识過更强大的飞行术,许多道士和修士无需身体接触就能带着大批附庸者上天,可是沒有一次能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因为這一次被救的是他,而且脚下就是地动石飞的毁灭景象。 “恩公!”符临由衷地大声叫道,“請问您的尊姓大名,我一定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慕行秋停在高空中,他们脚下的這一块地方正趋于平静,地浪分成数股向东边前进,绕過一些地方,在某些地方又会变得特别激烈,沒有半点规律可言。 “你现在就报答我吧。”慕行秋說。 “什么?好啊,我现在就报答……可是,可是我该怎么报答?”符临紧紧抓住一條胳膊。两條腿上還各挂着一名士兵,除了动动嘴,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更不敢乱动。 慕行秋观察了一会,空气中還有微弱的法术迹象。但是已经平静下来,起码這個晚上不会再爆发了。 “把你的符箓都给我。” “符箓?好,恩公要多少?不不,都给你,可是……”符临不敢撒手取东西。 慕行秋降落,将十人放在遭到彻底破坏的路面上。這是他们第一次觉得脚踏实地是如此危险,以至于好一会舍不得松开救命者,像一群受到惊吓的小兽靠在母亲身边。 慕行秋只好将他们推开。伸出手,“符箓。” 符临二话不說,将随手携带的上百张纸符全交出来,真的一张沒留。 慕行秋简单地看了一遍,“你說過的那些圆满符呢?它们不应该是铜或玉制的嗎?這些都是纸符。” 经過一天的奔波与历练,符临已经比从前成熟多了,這时還是有点脸红,“恩公听到了?” “嗯,我从你们头顶飞過的时候听到的。” “這個……”符临扭头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士兵,“兵不厌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說有未必是有。說沒有……” “我明白了。”慕行秋沒有强求,“告诉我怎么使用這些符箓。” “祭符嗎?” “对。” 符临糊涂了,這位恩公明明法力极强,飞得不够优雅,但是速度够快,怎么连最简单的祭符都不会?他不敢多问,想了一会說:“恩公有祭火神印嗎?” “那是什么东西?” “刻在身上的一种符箓,对祭符大有帮助,通常在后背。一般只有王族、皇族和八、九重冠的符箓师才有祭火神印。” 慕行秋神游全身,沒发现特别的印记。觉得自己不可能是符临所說的那几种人之一,“我沒有。” “那不要紧。沒有祭火神印也可以祭符,只是效果稍差一些,恩公法力高强,自然沒有問題。祭符的完整流程是這样,头思、心传、手动,头不思则符箓不明,心不传则符箓不发,手不动则符箓不准,符箓裡蕴含着一点法力,能与祭符者心意相通。手法并不难,难的是……” 慕行秋甩出一张纸符,砰的一声,纸符燃烧,射出一條火箭,飞到数百步之外才消失。 九名士兵吓了一跳,符临张口结舌,因为這根本不是祭符之术,恩公好像是将纸符裡的法力直接抽取出来,然后再发射出去,至于写符的內容一点用沒有,明明是一张观察敌情的鹰眼飞符,在恩公手裡却只是转瞬即逝的火箭。 “恩公好手段,居然能将鹰眼飞符转变成进攻符箓,只是這样一来……不免有些浪费。” “是這样嗎?”慕行秋又甩出一张纸符,焰火中飞出一只金光灿烂的凤凰,体型不大,却极为精致,绕着众人飞了几圈,逐渐升高,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它好像沒什么用,不能进攻,不能防守,也不能侦察。”慕行秋发现這只凤凰除了好看之外,别无用处。 符临脸更红了,他一时感恩戴德,将所有符箓都交了出去,其中包括一些贵族子弟们的小玩意儿,结结巴巴地不知该怎么向恩公說清楚。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插口道:“這是讨好娘们儿的小把戏,逗人一乐。” 符临连咳几声,“昨晚情况紧急,我有什么拿什么,沒想到裡面会混入這种东西,恩公,让我把它们挑出来吧。” “不用。”慕行秋收起符箓,升到空中准备离开。 “恩公請留步。”符临大叫。 “還有什么事?” “恩公要去哪裡?” “前方有一座大城,我要去那裡救人。” “恩公带我們一块去吧。” “有符箓就够了,你们自寻地方藏身吧,下一轮法术大概会在明天夜裡爆发,土生金,注意离刀剑盔甲远一点。”慕行秋快速飞离。 符临紧追几步,大声喊道:“請恩公留下姓名!” “我姓慕。”声音远远传来,“我叫慕飞电。” 慕行秋還是按照左流英的指示起了一個新名字,至于为什么要叫“飞电”。他也不明白。 “木飞电?恩公是說他叫木飞电嗎?”符临转身问九名士兵。 “好像是木飞田。”“沒准是木肥田。”“他說明晚土生金是什么意思?” 士兵们丢盔弃甲,只剩一身单衣。 符临不好意思地說:“請诸位原谅我的鲁莽……” 九名士兵恭恭敬敬地向符临躬身行礼,脸上带伤的老兵說:“我們几個的性命是临将军救的。从今以后,我們愿意跟随您赴汤蹈火。” “我把你们带入险地。救大家的是那位恩公。” 老兵转身指向来时的道路,“要不是临将军坚持,我們也不会遇到這位木肥田,只怕此刻已经死在路上了。” 远处轰隆声不绝,這一轮土攻尚未结束,相比之下,老君堡這一带的确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符临不会放過這样的机会,“沒错。我的确救了你们一命。” “临将军,咱们接下来要去哪?” 符临指向恩公飞去的方向,“去卓州城救人。” “就咱们几個?” “救人是次要的,关键是一定要找到恩公。”符临看了看四周残破的景象,“這一回,死也要抱住恩公的大腿,明白嗎?” 九名士兵立刻醒悟,在這样一個朝不保夕的时候,還有什么人比一個法力强大的恩公更值得投奔呢?于是大家齐声叫好,跟着符临向卓州城走去。 他们很快发现一個致命的問題。老军堡离卓州城三十余裡,道路已毁,到处都是坑洼与石块。他们沒有坐骑、沒有符箓,只怕走到明天早晨也到不了目的地。 符临后悔了,他应该留下几张辅助符箓,反正恩公也用不上。 沒有别的办法,十人只能依靠双脚尽量走得快些。 走出沒多远,他们遇到一处岔路口,一條路通往卓州城,一條南行,明亮的月亮下。一名白衣女子正站在路口左瞧右望,不知该往哪裡去。 深更半夜。土攻刚刚過去,一個女人孤身站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怎么看都是诡异的场面,符临先是心中一惊,随后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跑過去,九名士兵只能跟上,都觉得這位青年将军太风流了些。 符临想的却不是男女之事,他认得這名女子的火焰道袍,她曾站在恩公身后,好像是被掳去的,现在想来其实是在寻求保护。 “仙子在上,請受符临一拜。”符临远远就抱拳行礼。 “你认识我?”守缺吃惊地說,半夜裡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白天的时候我见過仙子与恩公站在路边。” “恩公?” “恩公刚刚从這裡经過,自称叫木飞电。” 符临话音未落,守缺人影一闪,到了他面前,满面喜色,轻轻嗅了一下,马上连退几步,神情变得紧张,“停停停,你们不要靠近我,太危险。” “請仙子放心,我們不是坏人。”符临止步,以为对方害怕他们。 “我是怕自己忍不住吃掉你们的魂魄,别叫我仙子,我叫守缺,抱残守缺的那個守缺。” “守缺……姑娘的名字……跟恩公一样特别。” “慕飞电?啊,我明白了,他去哪了?”守缺马上就想到這是慕行秋的新名字,也不說破,只是觉得這個名字很怪。 符临刚要伸手指明方向,很快改了主意,手指在脸上挠了两下,“恩公去的地方不好找,守缺姑娘不如带上我們,我给你指路。” 守缺一句话沒說,纵身飞到空中,符临等人正失望,突然间身不由己地升空。 “告诉我方向!”守缺大声說。 “西、西边。”符临惊讶极了,不明白這個法力一点也不弱的守缺姑娘为什么非要跟在恩公身边。 (求推薦求订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