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_分節閱讀_100
,仍舊精着嗓門,揮舞着鐵臂,在異常興奮中直嚷着要跟我拜把子!做兄弟!
我被請進了他的領土,坐在獸皮上,感受着草原人的熱情,看着遊牧民族宰羊獻酒高歌。被這種熱情感染,我變喜悅在老朋友相見的興奮中,不禁豪飲了起來。
阿達力大讚:“真漢子!”
接來的事情,又有點出乎意料,阿達力意然爲我安排了一出歌舞,而且主唱主舞竟然是那個敢愛敢恨的大眼姑娘!
我啞然了……
阿達力卻萬般驕傲地對我說:“我的這個丫頭,自從聽了你的英勇事蹟就上心了。我們‘大鷹族’最崇拜勇士!那‘猛嗜部落’是羣瘋狗。見誰咬誰,‘大鷹族’的領土也是屢次遭遇他們的侵犯。雖然打過兩次仗,卻討到什麼好處。現在,‘刃’是草原的英雄,是整治他們的法寶!”
我哭笑不得……
而那大眼睛姑娘卻在我面前載歌載舞,跳得小臉紅撲撲,整個人不亦樂乎,那眼神,就跟當初看獅子那會兒,有得一拼。
我問阿達力:“如今‘赫國’帶兵與‘猛嗜部落’作繭自縛戰,你何不一同參戰,殺了這條瘋狗?”
阿達力道:“世道這個亂,那‘烙國’與‘鴻國’都是蒙面的猛獸!誰知道我們是去參戰,還是喂入虎口?三國的事,不好參乎。”隨即眼睛一亮,興奮道:“依我看,不說三國,單諳‘赫國’、‘烙國’,早晚被人收拴得穩穩當當!”
我:“哦?此話怎講?”
阿達力一拍大腿:“你不知道吧?我乾孃是江山!那女子,是這個!”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接着道:“先不說‘赫國’‘烙國’的皇上都想娶她,就說那醜裁縫的名號,更是賺足了爺們心。丙在,這天下,誰人不知江山的厲害?更何況,聽說‘赫國’軍用的壓縮餅乾和油茶麪都是她想出的點子。就憑這腦瓜,若想成大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先不講其它,就說我‘大鷹族’,只要乾孃一句話,定然隨其身後!‘刃’,你沒見過那女人吧?有機會,我給你引薦,不服不行啊。中原都是男子的天下,可我們‘大鷹族’不興這個!崇拜強者,無論男女!
嘿嘿……若是你見了乾孃,說不定……嘿嘿……成了我乾爹呢。”
我一口酒就這麼毫無遮掩地直接噴了出去……腦袋……充血了……
沒有辦法繼續溝通,我起身走回帳篷,阿達力忙跟了過來。
我回身,示意那大眼姑娘一同過來,不打算讓那姑娘美好的戀情因我一次次地破滅,還是坦白從寬的好。
進入帳篷後,我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取下面具,看着兩人呈現不同程度的驚傻。阿達力的黑臉紅了,大眼姑娘的紅臉黑了。
我對阿達力說:“你的話,我記下了。”
阿達力用力點頭,右手握拳,錘在自己的左胸上,給予‘大鷹族’最高的精神崇拜與宣誓效忠。
轉而對大眼睛姑娘真誠道:“對不起,我是女扮男裝。”
大眼姑娘的眼淚若成串地珍珠,劈啪有力地掉落到地上,沁出一片痕跡。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我,不閃躲不逃避地宣泄着自己的憤恨,最後,竟敢瞬間撲了過來,緊緊抱住我的腰,將臉藏在我的懷裏,放聲痛哭……泣不成調……
我任她的淚花兒打溼我黑色的衣衫,雙手環抱着她的顫抖,安撫着她的芳心,聽着她嘶啞地哭道:“你是個騙子!騙子!你娶我!你必須娶我!”
我無語……
阿達力也無語……
事情總是這樣,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結出不經照料的花果,不一定有收穫果實的驚喜,卻能喚來一聲生活真奇妙的感嘆。
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在女裝男裝兩種面容下,被她想嫁了兩次,不可不說的烏龍緣分。
興許,我本來就應該穿越到男兒身上,來譜寫這一篇草原上的兒女情長。
或者說,這就是宿命,冥冥中安排了前世的牽伴,今世的相望不相守。
離開‘大鷹族’時,大眼睛姑娘卻躲了起來,沒有相送。
阿達力派出了五十個自願跟隨我的壯漢,尾隨在我身邊,隨我調遣,方便與他聯絡。
此一得,爲我的軍隊又添加了一筆隱匿在草原的力量,也爲我漸漸成型有傳奇霸業添加了神祕的後援軍。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這句話,終於有了新的定義。
一百二十五六位男色
隨着我救得人越來越多,尾隨在我笛後的人馬越來越強大,逐漸形成了有力的隊伍。在那片野獸猖獗的草原上,我們縱橫山野之外,決勝朝夕之間。
我的部隊,就如同狂怒的風,叱詫的雲,鋒利有劍,狡詐的狐,但凡出擊,定然大獲全勝!
沒有所謂的不忍,沒有所謂的憐憫,因爲在我看見他們揮刀凌辱婦女時,就已經在心底將他們歸類爲角逐的獵物。因此,每獵殺一敵人,便成了那微薄的戰利品。即使無法果腹,卻已然大快人心。
兇殘,不是人類的本性;但庇護,卻是生存下去的守則。
在一次次的戰爭勝利中,我知道,自己總是在有意無意間將望遠鏡投向‘赫國’大軍,看着他們企圖將‘猛嗜部落’追趕到‘鴻國’境內,而‘猛嗜部落’卻因我的圍剿而再次隱身起來。
看來,他們是打算在摸清楚我的行軍路線後,給我致命的一擊。
好笑的事,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出現在哪裏,去襲擊誰,去保護誰,他們,又怎麼能窺視我無所依的心?
雖然心遺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在仍舊能縱馬奔馳在草原上,享受着身體的翱翔。
除了貼幾的人,沒有人知道我是女子。
而我的面具,彷彿面了我身體的一部分,無法摒去,也不能摘掉,就如同親密的愛人般陪着我縱橫在天地間。
柳絮一直陪在我身邊,成了我的使喚小子,除了打仗之外,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包辦,夠細心,也夠周到。
飛馳進‘鴻國’草原時,收到信鴿帶來的最近消息,說‘鴻國’有神祕有出萬金買江山的消息,以及現今所在。
哦,忘了說,現在江山與‘刃’的名氣一樣火,不但因與兩皇三王的感情糾纏被傳得如火如荼,更因那獨步天下的縫補技術,而被人們神話,從‘醜裁縫’有名號,直接提升爲‘鬼裁縫’!
要是他們知道,我殺得人絕對比我救得多,不知作何感想?
既然有人尋我,我就到‘鴻國’看看,也給自家場子一個賺取萬金的機會。
留下土着怪臉七人組料理大部隊事宜,僅帶上武功最好的黑孩和熟悉‘鴻國’生意的柳絮,一同策馬進入了‘鴻國’城鎮。
同時傳信讓販賣消息的綠草,放消息給那買我消息的人,說我此刻正在‘如歸客棧’打尖住店。
等我到時,自家綠草立刻撲入屋子,來了一頓姐妹式的熱情擁抱,外加磅礴的淚眼攻勢。直拱在我單薄的懷裏,訴說着分別後的思念。
我抱着這個將客棧打理得井然有序的大男人,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安慰纔好。
只能等他平靜後,才被美食美男的招呼了一通。
咳……
沒有說錯,確實是美食美男,而且,此中美男絕對是難得的絕色。上至粗獷野性,下至纖細柔弱,各個是風懷念迥異,簡直媲美獅子的後宮!
我,傻了眼……
老毛病犯了,眼冒綠光地往那三圍處纏繞而去,暗自慶幸自己的寶刀未老,仍舊尺寸在心啊。當然,順便猜測一下六隻小機機與身體的比例,還是必修功課。
在我赤裸銀蕩的目光下,那六人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那綠草竟然笑得一臉賊樣,耳語道:“知道主子要來,這些可都是‘鴻國’各家場子孝敬的極品。大家都說了,主子沒必要跟那些什麼二皇三王地糾纏不清,既然他們不願隨了主子,那我們就給主子辦個後宮。不就是美男嗎?我們淘弄來便是。”
很很……嚥了一口唾液,指了指對面的六位極品,問:“怎麼淘弄來的?”
那個綠草笑得叫個芳草亂顫,手指一擡,得意道:“這個賣身葬父,被‘百貨坊’快一步買去;那個被賣到閣裏,直接被封存了起,只等主子來;這個碰了大官司,銀莊出銀子救了出來。那個被人劫色,鏢局救了後,扔來我這裏;這個跳海,被船隊撈起,孝敬主子。那個餓倒在我門前,便被我留下了。如今,都調教好了,只評估主子享用,吼吼吼吼……”
我越聽臉上黑線越多,反向表情各異笑得一臉彆扭的六人,只能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搞得一羣人莫名其妙。
看清了有人惱火有人茫然,有人窘促有人失落,有人感恩有人等待,我敲了敲桌子,說:“是男人應該都不願意躺在牀上,暖人被窩,任我採擷吧?這段日子你們喫苦了,就當是一種歷練吧,需知道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說什麼咱也得當攻!
雖然我對美男極其感興趣,但也不喜強迫什麼人,那種僵硬的身體,我看着就不爽,更何談慾望?(做畫的慾望)
我也不相信第一次見面,你們就能對我產生好感,甘願寬衣解帶。(呃……寬衣解帶,然後畫裸體。)
且我現在比較忙,也沒有時間欣賞你們的裸體。喫完飯,大家就散了吧,各忙各地去。若無所依,想尋份差事,便與掌櫃說說自己的強項,或者想要發展的方向,然後讓掌櫃安排你們的工作。若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見,但願能從你們的眼裏看到活着的希望。人總會遇見挫折,若沒有死,就不要輕易放棄自己。”舉杯,獨飲。
打發掉綠草美男,略顯疲憊地倚靠在椅子上,望着自己腳上的男鞋發呆。柳絮默默陪在身邊,守候着。
黑孩突然從窗戶處躍進,機警道:“主子,來人了。”
我點點頭,站起,推開房門,踱步到樓下,一個人自斟自飲地等着那尋我之人上門。不消片刻,一隊人馬急步進來,在看見男裝份相的我時微愣,隨即上上下下完全掃視後,終是眼中大放異彩。
其中一位大娘更是激動成了神經狀,直接撲向我,抱着我的大腿就哭得稀里嘩啦,大有水漫金山的氣勢,身子更是抖成了篩沙子狀。
我想,我明白了個大概。
於是,暗中示意綠草們無礙,便跟着語無倫次的大娘,和那一隊明顯訓練有素的護衛去見那出了金子想要尋我的人。
一百二十六神祕極夜
坐進轎子,看着那大娘繼續由瓢潑大雨轉爲淅瀝小雨。再由淅瀝小雨變成偶爾抽涕,導致我衣服大面積遭遇水災,終是在陰雨天氣裏聽明白了她的大概故事情節。
大娘說她是我孃的奶孃,而我娘則是皇上的美人,所以,我是皇上的四公主!
大娘說皇上英明,終於識破曉孃的歹毒,已將那假公主與曉娘一起囚禁起來了。
大娘說皇上從老家尋來她,讓她來認我。
大娘說我與我娘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都是百年難遇的絕世美人,只是娘柔美了些,我英氣了點。
大娘說皇上微服出巡,就是想認回我這個女兒。
大娘說我要孝敬皇上。
大娘說我受苦了。
在大娘哭哭說說中,轎子左拐右拐地進入一處周圍把守着大批士兵的隱蔽院落。
下了轎子,便被人請進了屋子,又在那大娘飽含豐厚熱淚的期盼眼神下,我換了套淡藕色的女裝,害我這個不自然。
而那大娘卻激動得險些抽筋過去,半瘋半癲地將我引入正廳,對着座位上的男子磕頭跪拜,哽咽道:“皇上,老奴將四公主引來了。”
我站立在燈火明亮的大廳,看着那一身華衣錦服的‘鴻國’皇帝直視向我,緩緩站起身子,眼中漸漸染了兩分蒙朧,對我伸出手,沙啞道:“孩兒……過來,讓父皇看看。”
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冷血,竟沒有因那自稱爲我父皇的人而感到一絲溫情。邁出腳,上前幾步,踱到皇上面前,靜靜而立。
那男人半斑白的發在燈火明亮處顯得隱約刺眼;那眼角的皺紋卻似述說了崢嶸的痕跡;那隱了兩分水光的激動眸子,則散發出三分慈愛,三分心疼,四分君主自持的深邃不透;那鬍子下的脣,勾畫了歲月的褶皺,已然不再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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