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新坟
“我這有大半扇猪呢,够你们分!”
“……”
我带着陆岑音,笑嘻嘻在肉摊面前走来走去,转头对小竹說:“妹儿啊,你马上要做姑姑了,你来决定买那家!”
小竹挠了挠头,指着那位有叉杆儿老板的肉铺:“买他的!看起来干净!边上的肉都有苍蝇飞着!”
肉老板开心坏了,拿着叉杆儿又扫了扫猪肉上:“对对对!我這肉新鲜又干净!”
我将一沓钱拍在案板上:“哥们今天高兴,不用找钱了,快给大家分肉!”
当时猪肉价五六块钱一斤。
一头两百斤的猪,也就卖一千多一点钱。
它這只猪剩下三分之二。
可那叠钱有四千来块。
老板眼睛都直了。
“快分肉啊!”
乘客全是附近村裡的农村百姓,高兴坏了,全围了過来。
老板开始手忙脚乱按人数给大家分肉。
我恼道:“我去!猪头不要切!整颗头全给我,我要带回去敬祖先,感谢祖先保佑!”
老板几刀下去,给了我一颗大猪头。
我赶忙用袋子装了。
陆岑音說:“老板,你這破皮鞭也卖给我赶苍蝇吧,车上实在太热了,我可见不得脏!”
老板根本沒空,笑呵呵地說:“拿去拿去!不要你钱!谁要猪肚啊……”
一场热闹之后。
所有人开开心心地上车。
有读者评论。
所谓捡漏其实就是大骗子,不厚道。
话不能這样說。
打個不大恰当的比方,捡漏的逻辑,其实如同彩票站买彩票,卖彩票的老板,理论上所有彩票在沒卖出之前,即便裡面有几百上千万大奖,全都是属于他的,如果他知道其中某张彩票必中奖,你觉得他還会卖嗎?
答案是不会。
买彩票的人如果有孙悟空火眼金睛,看中了某张彩票必中,人家买了,或者說服老板送了這一张彩票给他,這玩意儿能叫骗?
答案是不叫。
我們夹杂在满车猪肉味和谄媚的恭喜声之中,往平家山而去。
下午两点多。
我們到了平家山。
结果发现,去马岚头村沒有车,只能坐牛车。
我們几人拎着大猪头和滋补品,雇了一辆牛车前往。
小竹开始不吭声了,神情裡夹杂着紧张、期待、不安……
陆岑音安慰她:“沒事啊,以后你在世上多了牵挂的人!如果想跟着你哥,你就一直当给這個又土又蠢的老板打工,薅他羊毛,反正他也不会亏待你。”
小竹闻言,噗呲笑了。
到达马岚头村已经是傍晚了。
崔先生给的地址到此为止,剩下的就是一個名字,叫乔大江。
他是小竹的父亲。
我們总算知道了她的真实姓名,乔小竹。
村子不大。
找人很好找。
我們来到了村口的小卖铺。
小卖铺裡有五六個男人在那裡打牌耍钱。
我走了過去,递上一支烟给站在边上看人家打牌的小年轻:“老弟,請问乔大江家怎么走?”
小年轻闻言,接了烟,反复打量了我們几眼,一副审视特务的表情:“你们找他家干什么?”
我寻思是不是烟不够,赶紧给他口袋裡塞了一包,晃了晃手裡的礼品:“我們是乔大江的远房亲戚,好久沒来往了,今天過来看一看他。”
此话一出。
所有打牌的人都转過头来,神情无比好奇地瞅着我們。
尔后。
他们又转头继续打牌了。
小年轻皱眉道:“亲戚?看你们穿着打扮,城裡来的吧?”
我忙說:“郊区郊区。”
小年轻冷哼了一声:“就乔大江這人,還有亲戚?你不要笑死人喽!”
我寻思這都啥情况?
难不成乔大江在這個村裡是人缘次太郎?
干脆给他塞了两百块钱。
“麻烦小哥带我去找一下他。”
小年轻见了钱,随手抄起挂在旁边的衣服,披上身,对我們說:“跟我来吧!”
我們几人跟着小年轻走。
這村庄不大,大概住着三四十户人家,房子全是夯土建筑,看起来比较贫困。
我們在铺着小青石板的道路上前行,转弯穿巷。
陆岑音一直在拉着小竹的手。
可走了二十来分钟。
眼见都已经出村了。
小年轻還在前面带路。
我问:“小哥,乔大江不住村裡嗎?”
小年轻回道:“他怎么可能住村裡,就在前面不远!”
继续闷声往前走。
来到小山坳边上,旁边一條小溪,溪水上有石拱桥,桥边都是杂草。
我以为要過桥。
小年轻却停了下来,指着小山坳边上一座新坟。
“乔大江就在這裡!”
死了?!
坟墓刚立不久,非常简陋,封土堆乱七八糟的,墓碑用的是一块破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個大字“乔大江”,旁边写的立坟日期是半個月之前。
小竹都懵了,眼神瞅着坟墓,神情无比复杂。
“他半個月前病死了!你们有啥想說的,现在跟他說呗!”
我瞅着小年轻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有点火气。
因为我和陆岑音之前的设想是,小竹进家门之后,哪怕家中有某位亲人故去了,但亲人相认,互述往事,热泪盈眶又满是家的温暖,总可以让這丫头变得开心起来。
本来浓浓的仪式感。
全让這家伙给破坏了。
“小兄弟,你早跟我們說乔大江過世了,带我們去找他的媳妇、儿子不就行了么?何必骗我們绕這么远的路来看坟?”
小年轻闻言,神情非常不满:“艹!我骗你们?!老子就是乔大江那死鬼的儿子!我家什么时候有你们這帮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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