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言而无信
江湖八门。
如此讲规矩的盗门中人不多了。
以前老盗门中人,盗术不精被抓,如果人家不放過,剁手斩脚挖眼,绝不认怂不求饶不招供。若能做到這几点,哪怕是残了废了,同伴会认为這是一條血汉子,一直养他到死。
看来。
瘦猴仅仅是偷东西。
我回道:“你走吧,今后别再来烦我就行。”
瘦猴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兄弟,你這样直接把我给整不会了!合着你是在羞辱我呗?”
我被他這句话给逗乐了。
让他走,這货竟然觉得我在羞辱他。
我說道:“沒那意思。你身手一流、气概很好,我也沒什么损失,跟你耗着沒意思。”
說完,我将老虎爪還给了他。
瘦猴接過了老虎爪,整個人愣在原地。
我转身往回走。
瘦猴却說道:“等一下!”
我回過头,看着他。
瘦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够意思!我叫卞五,江湖人称‘钻地猴’,高攀交個朋友。今天你敬我一尺,日后我還你一丈!但凡兄弟要用得上卞五,你說话,不差事!”
我倒真想结识一些盗门的朋友。
卞五是一條讲规矩血汉子。
我回道:“苏尘。咱互相留個手机号吧。”
一摸身上,发现放外套的手机已经不见了。
卞五见状,挠了挠头,尴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干习惯了。”
說完,他直接从兜裡掏出了我的手机、钱包、钥匙。
除了我手裡一直在捏着的那枚假袁大头,身上其它有用的东西,竟然在刚才短短打斗過程中,全被卞五给薅光了。
我无语到了极致。
卞五并非盗术不精。
而是他几次很不凑巧,碰到了我這個鼻子极灵,能闻着味,又非常敏感的人。
我接過那些东西,与他互留了手机号。
卞五說道:“苏兄弟,你是哥们出道以来第一次失误,佩服!”
我回道:“我运气好而已,你也是第一個跟踪了我一天,我却沒有任何反应的人。”
卞五闻言,哈哈大笑:“彼此彼此!我之所以今晚再次来,全因为白天折翅之后,觉得很沒面子,钱不钱无所谓,主要是心裡不服,想再闯一次英雄关。”
我回道:“那枚袁大头是假的,但我不能给你。你要是喜歡,改天我送你几枚真的。”
卞五爽快地回道:“好!改天我們一起喝酒!我已经欠了你两次大人情,還是那句话,有事你說话!”
尔后。
卞五冲我一抱拳,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回到房子。
发现许清身上披了一件外套,站在门口,双手反复捋着胳膊,正焦急万分地等我。
许清說道:“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
我问道:“你不信我本事啊?”
许清闻言,白我一眼:“信啊,但你本事再大也对付不了鬼啊。”
我說道:“许姐,那不是鬼,是一個小偷,被我给赶跑了。”
许清非常诧异,喃喃地說道:“小偷?不可能啊,小偷怎么能钻进那么小的窗子……”
我沒再說话,直接回了房间。
一会儿之后,许清上来了。
她站在我房间门口,一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我问道:“咋了?”
许清說道:“小弟,我真的有点害怕,不敢一個人睡。今晚……我睡你房间行不?姐可以向你保证,绝不调戏你!”
她神情非常认真,都快要举手发誓了。
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回道:“行吧。”
许清闻言,开心怀了。
她立马将门给关了,站在屋子裡,对我呵呵傻笑。
我被她笑得有点发毛,指着床說:“你今晚睡床,我睡凳子。”
许清问道:“凳子怎么睡?”
我将几张凳子给拼了起来,拿了個枕头,仰靠在了凳子上。
别說凳子了。
以前九儿姐为了练我胆子,還让我睡棺材,裡面有一具刚下葬不久的尸体。
许清见状,非常无语:“你真是個胆小鬼!”
說完,她关了灯,钻进了被窝。
我不是胆小鬼。
许清那风姿绰约的身材,无比魅惑的长相。
如果我跟她睡在一個被窝,不出点啥事,我简直禽兽不如。
不過。
房间有一個女人在睡,空气闻起来香香甜甜的,确实比较舒服。
十几分钟之后,许清从被窝裡抬起头,看了看我,柔媚地问道:“小弟,你睡了嗎?”
我沒吭声。
她又重新睡了回去,但在被窝裡面辗转反侧,似乎睡不着。
又過了十几分钟。
许清开始說话不算话了。
我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许清发来信息:“你别装睡了,不想跟我說话,我們发信息聊会儿天呀。”
我回道:“聊什么?”
“随便哦,我就是睡不着,侬晓得吧?”
“知道。”
“你知道個啥?”
“那你說。”
“我真說了?”
“嗯。”
“姐……想要了。”
我一见信息,血腾地一下往上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在那么一刹那。
我非常想翻身上床。
但我内心始终有一個念头。
不应该和许清发生男女之间的关系。
尽管许清一直在主动,但如果我应了,我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
一個强者。
欺负一位无比信赖、倾心依附你的弱者。
這個念头非常荒谬。
但它却一直根植在我心裡,挥之不去。
我回道:“你言而无信。”
许清见到信息,气得用脚微跺了一下床,回信息:“删信息吧,胆小鬼!”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
楼下大门突然传来“砰砰砰”声音。
我和许清都被吵醒。
许清睡眼惺忪:“谁呀?”
我摇了摇头,起床掀开了窗帘。
昨晚回来的时候,我忘记关院门了。
陆岑音在院子裡,边上停着那辆红色轿跑。
她朝着我房间的窗户望来。
要命的是。
许清這個马大哈,她此刻也凑了過来,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往下看。
陆岑音看到我們两人都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在同一個房间,她脸竟然立马泛红,转過身去,假装沒有看到。
我很无奈。
只得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来到了陆岑音边上,她神情显得很不爽,說道:“你好像乐不思蜀啊!”
我回道:“我說自己什么也沒干,你信嗎?”
陆岑音回道:“你当我是傻子呢?”
我說:“行,我干了一晚上。”
陆岑音闻言,显得很恼怒:“关我什么事!”
我问道:“你来這裡,应该還有其它事吧?”
陆岑音說道:“当然有事,你跟我上车,十万火急的事!”
這是我第一次坐上她的红色轿跑。
车裡面有淡淡的清香,和她身上味道一样。
车头還摆放了几只会摇头的海绵宝宝。
沒想到。
表面看起来风姿飒爽、杀伐果断的陆家大小姐,竟然還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她带我来到了一家茶庄,直接进了包厢。
包厢门口,站着疤脸王叔。
這次王叔见到我,虽然已经沒了前几次的仇恨,但眼神依旧冷漠。
一进入包厢。
陆岑音问道:“你昨天去找马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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