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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高考這件小事

作者:未知
有些事情,你计划的好,但是它是不跟着你的计划走的。 就跟我沒有料到,临了考试的时候,甘露开慧符烧着了。 我从兜裡一拿出来,心裡默念急急如律令,砰的一声,烧着了,它烧着了……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教导主任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二b一样。 于是,我的高考悲催了。 因为我要用符箓来作弊,开始的时候就心不诚,自然不会成功,我真后悔,当时应该检验一下。 第一节考的是英语,這玩意……是個啥? 桌子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前辈书: 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选b,学长只能帮你到這了。 你妹啊! 我差点把桌子给砸了。 好在我熟读四书五经,又身怀《古槐经》关键时刻,就看天意吧。 把稿纸撕下来,捏了四個小球,要看天意,自然是抓阄什么的最好了,当时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這该死的童子命,再加上命犯太岁,诸事不顺,抓阄?呵呵了。 教导主任算是盯上我了,看见桌子上有四個纸团,狞笑着:“呵呵,交出来,传纸條,在我眼皮低下……” “拿走吧。”我递给他,从容不迫的又撕了四個小纸條,写上ABCD继续抓阄。 他一脸茫然的站在那裡,半响說了一句:“算你狠。” 考完出来以后,大家都哭丧着這一张脸,說什么這個难,那個难,這個语法不懂,那個语法不懂,我远远的看见了胖子。 “胖子,怎么样?” “额……那個第一题是选b把,衬衫的价格是……” 第二天是语文,胡侃是我的强项,特别是作文的题目《论中国的教育制度》。 這不是我的拿手好戏嗎?于是我奋笔疾书,在方格的倒数第二個格格画上了句号。 题目为《论中国教育之毒》因古论今,从朱元璋到朱自清,我把对应试教育的深恶痛绝都写了出来,后来我再高考零分作文上看到我写的东西,从那個时候我知道了实话不能随便說。 高考很快就结束了。 我和胖子都自觉的跳過了這個话题。 告别的时候,我和胖子都喝得酩酊大醉,高中這么多同学少不了一番的长吁短叹,叶馨馨又找了我一次,這次她一开口就說:“白哥,我喜歡了三年,這三年我也受够了。” “哥对不起你。”我尽管喝多了,但在這事情上我沒有犯浑。 叶馨馨哭的很伤心,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月亮,夏连的情绪也是微微有些波动,怕也是想到了過去…… 胖子喝的大醉,吐了一番,软着脚在我的边上,我两坐在花池子边上,地上狼藉一片,他拉着我的手:“白哥,馨馨对你的心意,我知道。” 我有些惊讶,不過也沒有解释,胖子也哭了:“白哥,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胖爷這一辈子就认你了。” 我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喜歡叶馨馨嗎?为什么看到她我会有一种别样的难過,现在要分开了,心裡头却难受的紧。 那一张张千纸鹤,都在我的肚子裡。 填志愿還有段時間,我和胖子坐上火车,回了老家。 现在看那些偶像剧裡,上個学都是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要不就是狗血的兄弟情义,我們那個时候,真的很普通,很简单,哭着,笑着,就离开了…… 爷爷去了以后,二叔就跟我們分家過了,這都是二嫂的想法,二叔還是不愿意的,不過拗不過老娘们,就搬出去了。 偌大的一個院子裡只有老爹和老娘。 “我先回去了。”胖子和我道了别,就回了他家。 老娘早就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我爱吃的,有段日子沒回来了,家裡特地杀了鸡,炖着山裡的野蘑菇,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老爹难得把藏了十几年的老酒从地窖裡面拿了出来。 我依稀记得,這是爷爷一直都舍不得喝的,想起来爷爷,我的眼眶泛红,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爷爷跟着黄二太奶走了,想必已经投胎了吧,估计也是個好人家。 “咱父子两個喝吧。”老爹也想起了他爹,两個人闷声喝了一大口。 “少喝点。”老娘嘱咐道。 “孩子回来高兴,能喝就喝吧。”在我印象裡,老爹很久沒有笑的這么开心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在屋子外头狠狠的抽了一根烟,想着這几天的事情,妈的,都算是些什么鸟啊。 前路一片黑了,這高考也不行,叶馨馨唉,不想提她了。 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的跟前,对我会抽烟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一白,咋了,发愁個啥?” “爹啊。”我吐出一口烟雾,在空气中变幻着,像是一個嘲笑我的恶魔的脸。 “你說這人怎么就不能称心如意那?”我问道。 老爹愣了愣指着天上的星星:“你說這天上的星星爬的那么高都能掉下来,這人,咋就能称心如意了?”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弟沒有读過多少书,能勉强读书认字,他說的话朴实,却包含着无数的道理。 老娘从屋子裡出来拿了两個外套给我两披上:“别瞎扯了,過会自己回来,上炕睡觉。” “行了妈,你先收拾吧。”我应了一声。 我和老爹一人抽了两根烟,老爹回了屋,我去隔壁的家裡拜一拜黄二太奶。 屋子裡只有一個牌位,就是留给黄二太奶的,這個一口仙气救過我十年的太奶,這童子命,也不知当时太奶是否算到了,或许只是一個巧合。 “太奶啊,孙儿回来了。”我拿着爷爷的老酒,给太奶斟了满满的一瓶盖。 她沒有回应,在我印象裡,太奶好像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很少听到她說话。 拜過太奶,刚准备走的时候,我发现瓶盖裡的酒沒了,笑了笑:“太奶,看孙儿回来,是不是也高兴,想喝就喝吧。 就這样,我停下了脚步,瓶盖空了,我就给斟满,空了就斟满,一直到了大半夜,我又想斟酒的时候,发现手裡的瓶子空了,苦笑了一声:“太奶啊,喝点有点多了啊。” 似乎有一個打饱嗝的声音,传了過来,眼前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只醉醺醺的大黄鼠狼,不過四肢和尾巴都是白的,白尾巴懒洋洋的垂在地上,走两步晃三步,太奶,你也醉了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好端端的躺着,老娘已经在地上忙活,老爹估计是昨晚喝多了,一喝酒就上头,還呼呼大睡,不时扒拉一下被子。 早上起来抹了一把脸,這才把昨天喝酒過后头昏脑涨的感觉消退下去,瞬间感觉清醒了许多。 跟家裡打了一声招呼,我先是去了一趟后山的鬼哭壕。 那裡已经被封了,我并沒有上去,问了一下守山的大叔才知道一年前突然发生的山体滑坡,鬼哭壕背靠着的那座山将那裡完全埋了,树都埋了,還好沒有人伤亡。 山体滑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傅他老人家发动四象阵的原因,想起来师傅他老人家我就一阵难過,那么大岁数了被害,硬是生生的被打死,就算那样也沒有一点的怨言,变成了鬼混依旧守着這片古战场,防止裡面的恶鬼出来乱世,甚至在最后,连魂魄都因为强行催动四象阵融入了阵中,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真的是,我家這爱流眼泪的毛病看来是遗传给了我了。 又在后来,我去了一趟刘家堡的那個破道观,那裡是师傅他老人家晚年待過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是那裡已经重修了,修缮的气派了许多,裡面的三清相也重新上了漆,香火挺旺,有不少人都来焚香祈福,裡面一個同样有一個道士,不過眼睛笑眯眯的就是盯着人们的香火钱,也不知道是从哪個山上請来的神棍。 哎,可怜我的老师傅,沒赶上好时候呀。 临下午的时候我去拜了一下爷爷的墓,他去世以后和奶奶合葬在了一起,面对着爷爷的墓,倒是沒有過多的感伤,他走的很平和,也沒有什么灾病的,老来无病就是最好的,所以爷爷走的时候,算是喜丧。 而我也看到了太奶把爷爷领走,這也让我心中有些感激,太奶一直守护着我們家。 “爷爷,奶奶,孙儿来看你们了。”我把最后家裡剩下的一坛酒拿了出来,古时候有女儿红的說法,就是在家裡的女孩刚出生的时候,将头一坛酿好的粮食酒埋在地下,然后等的姑娘结婚的时候再挖出来分开客人喝,我家也埋了“男儿红”,那是爷爷那個时候埋的,不過被我的败家老爹在爷爷在的时候就开始喝,而且两個人一起喝,這么多年了,也就剩這么一坛。 奶奶我几乎是沒有印象的,很多年前奶奶因为生我二叔的时候大出血,沒有救過来就去世了,關於他的印象,我老爹记得也很模糊,只是记得奶奶每天要给爷爷洗脚,两個人几乎沒有吵過架。 所以,奶奶去世了以后,爷爷也终身沒有再取,老爹說還想给爷爷找個老娘们過日子,可是硬是被爷爷那拐棍打了回去,临了也沒有办成這事。 “爷爷奶奶,二婶的肚子也不争气,你们就我一個孙儿了,保护你孙子钱途无量吧。”我扣了三個头,把最后的那坛子酒倒在了坟圈子周围,“爷爷你多喝点,别让奶奶喝,她不会喝。” 村子裡依然沒有小娟的消息,只知道她一家人都搬到镇子裡去了,听說郭子也在外面挣了大钱,想想,当初就应该跟着小娟一起不念了,說不定现在也是小老板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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