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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驱壳?到底谁是木儡

作者:未知
我知道,沒错,一定是他! 夏小岳! 那個失踪了三年,将夏连托付给我的男人。 三年前他纵身跳入了学校礼堂的火场中,借着邪火遁走,他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寻找那個名叫无瞳的邪术之人,我原以为這辈子不会再遇见他了,可是這一個圈,我居然在這裡這么快就遇到了他,几乎是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那遮香迷虫的话,我就算是在餐厅那边看的眼熟,也不敢冒认。 他推开了门,身影跟三年前一样的单薄,尽管是夏天,但是他却把自己包在了一個风衣裡面,身体裡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嗡嗡作响,仔细看上去都是细细的虫子在手腕处爬行,一個個的比三年前大了不少,大一号的遮香迷虫,這种灵虫,除了他有,還有谁? 夏小岳轻描淡写的走了进来,他的影子因为背后走廊的裡的光线被拉的很长,风衣领子竖起,几乎看不到他的脸:“好臭啊。” 他嘴裡說着,顺手打开了灯,忽闪的灯光再一次的亮起,我与他四目相对,比起三年前,他的头发长了很多,脸上被那风衣的领口遮住了半边,仅仅能看到眼角的位置有一道不浅的伤口,已经成了疤痕,看起来很是煞人。 夏小岳的情绪也略微有些激动,我觉得不能是因为见了我吧?更多的是对夏连的关心,想要迫切知道他的状况。 不知道他知道我把夏连当成小鬼养会不会揍死我,再說了,我对他也是有些愧对,夏连跟着我可是沒有少遭受苦难,比如,现在,弟弟在眼前她都浑然不知,在鬼木牌中沉寂着。 耳边传来了“咔咔”的声音,我這时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木儡身体歪斜着,头枕着胖子的床铺,身子垂在地上,诡异的姿势爬行着,而我這才看到,她手裡的秃头娃娃嘴巴居然一开一合。 裡面都是黑乎乎的…… 头发! 心裡凌冽的寒意升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我一時間慌了神的样子,夏小岳轻笑着,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夸张的叹了一大口气:“你還是一点也沒有变啊,蠢的很,我都那么暗示你了,你都沒有警惕一下?” “就我的头发,那算哪门子的暗示?”我說完之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個什么东西能够串联起来,可不就是揪我的头发嗎?头发,头发。 我努力的回忆着经历的一切事情,从刚开始闻到的头油的味道…… 木儡张嘴咬掉我的头发…… 夏小岳在餐厅拔掉我一根头发…… 走廊裡遇险的时候依旧是一簇簇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直到现在…… 那张嘴啃噬着我头发的木儡,或者是…… 我瞥到了地上那個嘴巴一开一开的秃头娃娃,或者她才是木儡? 乱,乱,乱的很。 我突然想起了脖子上的那只遮迷香虫,再想到木叔之前說的那句第二次破坏他的事情,那就是說…… “在走廊的时候,是你救的我?”我看向夏小岳。 他先是一愣,那眼神裡分明写着几個字:“你是猪头嗎?” “果真是你!“我确信道。 “這裡,還有别人有這個本事嗎?”夏小岳四处看了看。 我沉默不语,看向木叔,知人知面不知心,比起邪气外露的夏小岳,木叔這個看起来老实巴交抽着廉价烟的人,更加的让人从心裡升起一种厌恶。 木叔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片刻之后他突然喊道:“别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了我的女儿啊!” 他喊着一把把地上的秃头娃娃抱在自己的怀裡,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木儡乖,别闹了,我在這那,爸爸在這那。” 他一時間露出来的慈爱,完全像是变了一個人,那是一個父亲无私的,全部的亲情。 這种前后的矛盾,让我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判断,夏小岳缓缓的开口,沒有了之前的轻佻:“爱嗎?呵呵。” 他這一声笑不知道是作何意思。 “木叔,如果可以的话,我還叫你一声木叔,說清楚一点吧。”我看向他,地上的那個木儡一动不动的,完全成了死物,只有木叔怀裡的木儡嘴巴一动一动的,咀嚼者头发。 木叔怅然的脸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辛酸和苦痛,娓娓道来。 “你们觉得木儡是谁?”他开口问道。 他這一问,我看着地上瘫倒的那個诡异的木儡,木叔手裡的那個秃头娃娃,一時間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逆天的东西,不提也罢。”夏小岳沒头沒脑的来了這么一句。 “是啊,逆天的东西。”他惨然一笑,伸手在自己的牙齿上轻轻的一掰。 居然连带着牙床上的红色肉芽都揪了下来,黑黄色的牙齿黏着有些腐烂的牙床上的碎肉,可是…… 他只是轻轻的一用力,为什么会有這种事情那?我试着在自己的牙齿上用力的拔了几下,纹丝不动,而且那碎肉上明显有腐烂的痕迹,空气中除了头油的味道,有多了一丝腐臭的味道。 他看着我們,又看看地上的木儡,摸着怀裡的木儡,怀裡的木儡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唯独是沒有头发,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大小,身上也是套着红色的洋装,看起来可爱的很,可是嘴裡那黑乎乎的头发,却又让人极不舒服。 木叔看着怀裡的木儡,开口道:“你们听過傀儡师嗎?” “傀儡师?”我摇摇头,看向夏小岳。 他沉声道:“民间的一种艺人罢了。” “是啊,民间的一种艺人,也许是你们的看法,不過,对于這种制作傀儡的人,你们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嗎?”木叔又一次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扛着一些沒有生气的人偶走来走去,卖艺为生嗎?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怎么可能?哈哈,怪不得,你们也是厉害的很啊。”夏小岳似乎想通了什么,一個人自言自语了许多。 “喂,你倒是說出来啊。”我着急道。 “我說?我說不如让他告诉你,傀儡师啊,怪不得凋零到了要卖艺为生的地步,那种技艺,本就不应该存在世界上。”夏小岳又說這种沒头沒脑的话。 我心裡一万只穿山甲跑過,卖关子的人都应该抓起来吊在桅杆上。 心裡诅咒了一番,我等着木叔继续說下去。 他转身拉出了一個箱子,灰色而泛白的箱子,我很奇怪现在還有人用這种笨重的箱子,不都是箱包和旅行包嗎? 他扣起锁子,轻轻的把箱子打开,先是黑乎乎的一片,接着就是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一滩,密密麻麻的都是头发,塞满了整個箱子。 一打开箱子,姜大叔怀裡的那個娃娃眼睛突然变得很大,大的泛出一种不寻常的白色,她的四肢简单的动了一下,挣脱了木叔,一头栽进了那箱子裡,嘴巴撑着的圆鼓鼓的,使劲的吞咽着裡面的头发…… 屋子裡都是那种沙沙的咀嚼声,我听的头皮发麻,夏小岳皱着眉头,伸手把门关上,那股头油味更加的浓郁了。 “我叫木龙,是一個傀儡师,怎么說那?是一個真正的傀儡师,我应该是掌握傀儡师最后技法的人了,這么多年我从来沒有见過能跟我有一样手艺和技法的人,街头卖艺的杂耍者们,我都嗤之以鼻,可是我却不得不去加入他们,混在那些人当中,靠着卖艺来混口饭吃。” 每次看到他们拿着一些微薄的纸币笑的很开心,沒来由的,我居然也很开心,演出的道具都是我自己制作的,慢慢的我制作出来的人偶失去了傀儡师的技艺,更多的是一种趋向于附和人们喜好的一些人偶出来,我觉得我似乎融入了他们,融进了這個平凡的世界中…… 我和团裡最小的小姑娘相爱了,她不過是十七岁,温婉,端庄,懂事,总是喜歡跟着我,看着我一個個用笔,用刀,用彩绘,将一個個人偶做的栩栩如生,她曾经问過我,‘龙哥,你說你這么厉害,能不能让人偶有了生命?’她說完以后,我大怒的呵斥着他‘人偶就是人偶,能有什么生命!’ 我第一次发這么大的火,因为她触碰到了我最不愿意去回忆的记忆,那种技法,那個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和他们還是有不同的,我是一個傀儡师,這辈子都注定是一個傀儡师。 再后来,她再沒有提這件事情,而我們也顺利的有了孩子,十七岁的她,十七岁的阿围,孩子胎位不正,但是還是出生了,可是…… 阿围也大出血死掉了,就死在手术台上,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沒有来的及看上一眼…… 我那個时候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活了,我是为了三個人要活下去,阿围和我的女儿。 造化弄人,也许是上天对我們的报应,对我們這种技法的妒忌罢,我是最后一個真正的傀儡师,至于說最后一個,是因为,我的女儿…… 生下来的时候,沒有心跳,沒有灵魂,沒有血肉,只是一個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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