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粗眉毛诸葛卧丹 作者:未知 肥胖的虫子,眼睛的位置是发红的硬状的黑点,手指头粗细,在地上缓慢的挪动着…… 完全将下楼的台阶而挡住,身后那股凌冽的阴风再一次的袭来。 粗眉毛看着這密密麻麻的虫子,眉头拧成一团,试探性的往前探了一步,我一下子拉住了他,脑子裡突然想到了李雨口裡喊的那虫子…… 难道就是来自這裡嗎? 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暂时无法搞清楚,仿佛是陷入了一個深不见底的泥沼,打开门看到的那一幕…… 三個人,或者說已经不是人了。 之前在镜子那裡看到的男孩,十三楼看到的瘦小的女孩,以及另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蹲在地上,围着一圈蜡烛,蜡烛中间那血红色一片……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他们瞬间转头就朝着我看過来,那眼睛裡,沒有一丝活着的迹象,让我恐惧的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种赤.裸.的眼神,空洞的沒有一丝的情感,扭曲的五官…… 发白肿胀的脸,中间那血红色的一滩,如同蠕动的触须,章鱼一般拖动在地上…… 我几乎当时就手脚发软,沒有了一点的力气。 仅仅是看到了,便是如此,如果不是這粗眉毛及时踢开了我,现在的我,是不是真的就跟那三個学生一样,蹲在地上,守着那蜡烛…… “粗眉毛,我问你,你的速度能突破火嗎?”我开口道。 “我不叫粗眉毛,我叫诸葛卧丹。”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好,卧蛋,你能从大火裡跑出去嗎?”我又问道。 “是卧丹,等等,大火,你的意思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急急如律令!”我手成剑诀,南离火玲符直直的祭出,還未触碰到了那虫子的身子,便在空气中,阴阳二气撞击间,烧尽一切罪恶的火焰出现。 只要是碰到這白色的虫子,就如同是火遇上了汽油一般,這种罪恶的东西,在南离火下,都不复存在,化成了一缕缕的黑烟…… “我的意思是,带着我,跑出去吧。”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 “靠!”他骂了一声,却沒有半点犹豫,反身一把,几乎是把我抓在了腰间,抗着我,已经冲进了那火堆裡。 炙烤的气息让我呼吸变得紊乱起来,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能感觉到粗眉毛的气稳重的很,如果不是他身上這种不动如山的气隔开了我的南离火玲符,恐怕我就算是能出来,也得落成個伤残。 這次我是闯对了。 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嘶吼的声音,我知道那是那张大白脸被南离火所阻挠,不敢贸然闯进进来。 当外面凄凉的冷风灌在我的身上,我打了一個寒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粗眉毛狠狠的给了我一個耳光,然后就愣住了…… 我两大眼瞪小眼,粗眉毛黑黑的傻笑,望着我肿起来的半边脸,挠了挠头:“我以为你昏過去了,就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看你是想一巴掌拍死我。”我幽幽的开口,揉着自己的半边脸,丫的,你小子下手這么狠,本来還不晕,你這一巴掌下来,头昏昏的。 我抬头看了看,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估摸着這是粗眉毛把我带到了一個安全的距离,不過我還是能够看到那栋暗红色大楼,不過已经距离我們很远了。 我松了一口气,沒想着站起来,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站在我跟前的粗眉毛,哦,诸葛卧蛋…… 他的气還沒有完全的撤去,在观气术中,就像是稳固的一块石头,扎根在地上,巍然不动,真是厉害,也不知道修行的是什么术法,我刚想开口,他低头看着我,隐隐有些兴奋:“你也是会道术的嗎?” 他這种兴奋的沒来由,我点点头:“我叫黄一白,古槐派的传人。” “哦哦,古槐派啊,很厉害的,我听我爷爷說過,好像有個叫什么愚蠢還是啥的老道士,爷爷說几十年沒有见過了。”他叽叽喳喳的說着,沒想到這小子只是看上去稳重,心性也是直白。 “那就是我师傅……他叫愚翁。”我纠正道。 “而且,他死了很多年了。”我又补充道。 “死了?”他有些意外,随即低声道:“我爷爷也死了。” “你身上的那奇怪的气很厉害呀,也是道术嗎?不過不像是符箓,倒像是一种加持在身上的术,這是什么那?”我感到很奇怪,第一次见過這样的术。 “你听過奥义九字切嗎?”他骄傲的开口。 “奥义九字切……”我重复了一遍。 “对,对,就是奥义九字切,這可是我們家……咳咳,总之是很厉害的术了。”他眉飞色舞的,完全沒有一点劫后余生的样子。 “沒听過。”我老实道。 额……好像說错话了。 喂喂,你眼睛裡冒火是几個意思? “算了算了,不揍你了,爷爷让我控制一下脾气,要不非把你打的吐出血来了。”他平静的說道,不過那握着的拳头是几個意思。 “你爷爷不是死了嗎?”我又问道。 “你是不是不挨揍不开心。”他看着我。 赶紧摇摇头,我感觉我打不過這家伙。 月明星稀,我躺在地上,差一点,我可能就变成了跟那三個同学一样的傀儡,沒有灵魂的傀儡…… 心裡对咬着草根的粗眉毛還是有些感激的。 “喂,我說,卧蛋,你怎么会在那裡的?”我觉得奇怪,就开始问道。 “我?我只是觉得那裡的气场不对,来看看而已,倒是你,你好像是有目的的,我一直跟着你,你沒有发现罢了。”他开口道。 “跟着我?跟着我干嘛?”我看着他,老实說,我对于自己的感知能力還是有些信心的,毕竟灵魂强大,他跟着我,我却沒有发现,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 “因为我怕啊,說实话,那裡头的那個东西,两個我都不一定是对手。”他石头一般的脸上,沒有一点的情绪波动。 我一脸黑线:“那你不提前打声招呼,差一点,我可就沒命了。” 他转過头:“不会的,我不是准备好救你了嗎?” “额……”我无言。 “哎,不過,你真是厉害,那就是符箓嗎?我第一次见那,爷爷走的时候跟我說,這個世上会道术的人已经很少了,他让我要跟会道术的人做朋友,保护好自己,而且不要好奇心太重。”他想起了什么,看着我。 “看来,你沒听你爷爷的话,好奇心還是那么重。”我笑了笑。 “是啊,不過,你是我遇到的唯一一個会道术的。”他看着我,怪不得那么的兴奋,感情是沒吃過猪肉…… “所以啊,对你白哥好点,以后我保护你。”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白哥?切,不是我救你,你都活着走不出来。”他把我的手拿下去,装模作样的拍拍我的肩膀。 “那火?可不是你放的。”我继续躺下去,看着满天的星星。 两個人东拉西扯,說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听到我說媪的时候,他长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种东西存在,两個身怀道术的人,在這個城市的相遇,也许這就是缘分吧,或许冥冥中注定…… “你還要去那楼裡嗎?那個东西可是凶的很那。”粗眉毛问道。 我看着那暗红色大楼,苦笑了一声:“怎么不去,不去的话,那东西留着终究是個祸害,道家的人,不就是要解决這些的嗎?” “解决這些?”他也笑了笑,“算我一個吧,我可不能丢爷爷的脸。” “說起你来,你又是那一派嗎?”我不解道。 “驱魔人。”他目光裡有光彩闪烁。 “驱魔人?”我喃喃道。 “你家是哪裡的那?”我又问道。 “杭州,我是杭州的,我老家在那边,你那?”他问道。 “东北,哈尔滨你知道嗎?那裡可是有许多野仙的,我家的保家仙就是黄二太奶。”我也有些自豪道。 “你也挺厉害的。”他說道。 我和粗眉毛大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意思,我两约定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就来解决這個麻烦,這個几乎解决不掉的麻烦。 我也有些手段沒有使出来,而粗眉毛又是因为好奇来的,更沒有准备好,李雨那边我還有许多的問題,多知道一些,心裡也是有底。 我两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分开,我把原子留给胖子的电话号码告诉他,让他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粗眉毛满口答应,临走的时候抱着我,给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差点把我拍断了气。 在回去的路上,我当然是想要傅天過来接我一下,毕竟他有车,不用白不用,不過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有十几個未接,心裡扑通的一声。 想起昨晚鬼木牌上传来的悸动,這时才想起来…… 夏连那边,似乎出事了。 赶紧给罗雯打了一個电话,仅仅响了一声,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不過那头是傅天的声音:“怎么现在才打电话過来?雯雯昏迷了,李雨失踪,苞米已经出去找你了,你他嗎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