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联络粗眉毛 作者:未知 這血腥的一幕就在我的眼前,杨自秀的身体如同残破的麻袋一般,血液从他嘴裡,脖子裡,身上的血管当中不断的涌出来,他還沒有死,或者說,他快死了。 眼睛睁的很大,瞳孔沒有一点的神采,昂着头,嘴裡咕噜咕噜的冒着血,那两個小孩在他的身上撕咬着…… 這…… 那两個小孩,像是挑衅一般的抬起头,乌黑色的脸,跟我隔着落地窗看到的那小孩一模一样的嘴脸,而后继续撕咬着杨自秀…… “夏连姐姐!”我冲着鬼木牌叫了一声,才想起夏连在被明夭所激发出封印已久的怨气,此刻已经被我禁锢在鬼木牌中,我身边沒有符箓,落在了胖子那边,只能是在手心画下掌心雷,手上结了三潭回炉印,刚准备动手。 却在我对着鬼木牌說话的那短短一瞬,那两個小孩,居然消失了,不仅小孩消失了,而杨自秀的身影也不见了,而地上留下的只有那一滩滩的血迹,触目惊心,這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血迹,杨自秀身上的血。 我掏出手机来,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杨自秀现在怕是已经死掉了,我报了警,并沒有說我遇见的事情,只是說我在這裡发现了一滩血迹…… 那边应了一声,询问了我具体的地址,說是很快就会赶過来。 杨自秀,既然已经死掉了,那么之前和我說话的那個人,那個杨自秀又是什么人? 我突然脊背发寒,我遇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個杨自秀明明是从另一边离开的,而這個杨自秀却被两只小鬼在這裡啃食,那我之前遇到的那個杨自秀又是谁? 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我根本无法从其中分析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我呆在原地,看着地上那略显粘稠的血液,一阵的恶寒,我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东西,而這裡,又是为何会有這种东西存在? 這個鬼屋? 或许是一個真正的鬼屋。 我心裡骇然,呆在那裡。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当警车声响起,我看到一個戴着眼镜的女人带着几個警车,一脸慌张从另一边走了過来,神色紧张,脚步也显得有些慌乱,正是之前负责登记我們信息的那個王姐。 她急匆匆的赶了過来,我从靠着的墙壁上挺了挺身子,跟王姐打了一声招呼。 “你在這干嘛?”她的语气不满,我不明白为什么冲我发這么大的脾气。 只能无奈的摊摊手,指指他身后的两個警察。 王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狠狠的說道:“是你报的警?” 我点点头。 身后有一個警察走了過来,挡在了王姐的身前,這下子巧妙的挡住我两的视线,也避免我两交流:“我叫马自健,你可以叫我老马,就是你报的警?” “是我。”我說道。 “马哥,你過来看看,是血迹,而且看样子并沒有多久,還沒有凝固。”跟着老马来的另一個警察,明显的年轻了许多。 “古来,你小心一点,别破坏现场。”老马皱着眉头說道。 “看来是真的了,你能把這事情详细的說一下嗎?我要细节。”老马說完,又朝着背后的古来說道:“你去调取一下走廊的监控,我要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监控?”古来看向王姐。 “麻烦带我去一下监控室。”古来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王姐。 “這個,這個我需要請示一下老板,這不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内。”王姐有些局促的說道。 “請示?恐怕你们现在這裡有一具尸体,還有一個凶手,你請示,凶手跑了你能负责的了嗎?”老马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迹,已然分析出了,這么多的出血量,受害人可能已经死掉了。 王姐听到這话身子震了一下,像是在考虑老马說的话。 我把杨自秀的工作证掏出来,之前上面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开口道:“這是我在這附近发现的,就在那摊血迹的旁边,是杨老师的。” “什么?不可能,杨自秀他……”王姐的反应有些意外,眼睛裡深深的惊恐,拳头紧紧的攥着,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這個反应有些夸张了,這举动不像是单单的关心杨自秀的安危,而是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似乎牵扯到了自己。 我能够看出来王姐的反应不对,已经是老警察的老马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他只是眼角一瞥,并沒有当场点破。 “希望你能够配合,带古来去调取监控。”老马跟王姐說完,就看着我,拿出一個录音笔,开始询问一些细节。 我仅仅是說半夜起来上厕所,走到這裡的时候发现有一摊血迹,就报警了。 “你怎么知道是血迹?”刚准备走的古来回過神,冷冷的问了一句。 额……這個,你是不是傻? 老马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這么重的血腥味,是個人都知道了,古来你還是办正事去吧。” 古来的脸上一红,尴尬的抱歉了一下,就跟着王姐走掉了。 简单的记下了我的联系方式,马自健就告诉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具体有事的话会再一次的联系我。 我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准备往回走。 警察来了以后,這裡的阴气明显的弱了许多,因为警察身上有煞气,鬼物回避。 我就往胖子住的地方走。 一路上沒有一点的异常,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走回了胖子住的小格子,他還睡着,不過明夭却是已经醒了,蜷缩着身子,靠着床上,看着我,那一双眸子還是波澜无惊。 “你怎么沒有睡?”我一边关门,一边问道。 “我担心你。”明夭的话說的我心裡一暖,似乎這個孩子除了有点怪之外,還是挺好的。 “担心我什么?我又沒事。”我笑了笑。 “沒事就好。”他說了一句,就又躺下。 搞的我有些诧异,你倒是解释一下担心我什么呀。 “你還沒說担心我什么那。”我开口道。 我问了一声,明夭并沒有說话,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又觉得他是一個奇怪的人,问东问西的。 看了他一眼,我帮了他拉了拉被子,钻进冰冷的被子裡,睡着了。 一個完善干的辗转反侧,总是能梦到那黑青的小孩,在朝着我看,杨自秀被啃噬的脸,在我的梦裡出现了好多次。 一大早的,我就被明夭叫醒,說是今天是培训的第二天,我們需要去学习。 我心裡想着,還培训啥,老师……老师都被啃了。 不過却沒有說,我把胖子叫醒,這小子還不领情的叫嚷了两声,說是吵到了他和李雨约会的事情。 果然我們三個人出去以后,就接到了一個通知,今天的培训暂时取消,大家先回去,明天再過来。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明夭一副不知道去哪的样子。 “你不回家嗎?”我问道。 “家?我沒有家。”明夭淡淡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忍。 他的身世…… “那你平时住哪?”胖子问道。 明夭指指对面的地下通道…… “你就住那裡头?”我问道,天哪,這可是冬天。 明夭沒有否认。 我看到胖子也是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就开口道:“不怕我們把你卖了的话,就跟着我們先走吧,先找個地方住。” 明夭并沒有說话,只是我們走的时候,他已经跟在了身后。 期间马自健给我打了一個电弧,是询问具体的一些细节,我沒有更多能够告诉他的,问他有沒有什么进展。 马自健,简单的跟我提了一下,說是已经采集血样回去做鉴定,不一定就是杨自秀的,也可能杨自秀就是那個凶手,所以他的工作证才会掉在哪裡,至于受害人,還是沒有着落。 你沒有当成這是谁的恶作剧就好,希望你能够找到杨自秀,我心裡想着。 我和胖子先找了個地方吃饭,罗雯打电话,问了我一下工作的事情,我胡乱的应承了几句,突然想起了什么。 就问她傅天是不是在她跟前,罗雯吃惊的问我怎么知道。 我說傅天還有不在你跟前的时候。 “找我什么事?”傅天那爱搭不理的语气。 “你知道最近王府井這边的那個活动嗎?什么盛世文化的這個?”我开口问道。 “恩,有点印象,我爸說過一下。”傅天說道。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這栋楼以前出過什么事情嗎?”我开口道,傅天家裡背景深,也许這大楼以前有過什么诡异的事情被压下来了,也许傅天家知道一点那。 “出過什么事情?你的意思是?哈哈,我知道了,有趣,我会调查的。”傅天天生不怕事,我這么问,他或许已经猜到了有什么古怪的事情,我并沒有解释什么,只是呵呵了两声,寒暄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找地方住的时候,我想起来一個人。 粗眉毛,诸葛卧丹,他不就是在這附近嗎?在那個什么什么“安源堂”的地方。 我拨下了粗眉毛的电话,很久以后才有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喂,小杂毛,你找我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