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還曾記否
肖洛洛見大家都這麼看着，很不對勁。於是，她主動對西玥道：“我是鐵鍬的同事，想知道他爲什麼在這裏？”
“那‘混’蛋爲什麼在這裏，該你什麼事？”西玥心裏這麼想，嘴上卻道：“請問你怎麼稱呼？”
肖洛洛自我介紹了一下，又道：“鐵鍬是我們公司的重要骨幹，所以我跟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林嵐也在一邊幫腔，說公司有個很非常急的商務活動……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向衆人表明，自己不是因爲‘私’人感情來見鐵鍬。
旁邊的趙雪有樣學樣，說有個重要的案件想找鐵鍬協助。
雲非遙這會倒是表現得很有頭腦，立刻表示理解，無形中有要搶佔名分制高點的嫌疑。趙雪覺得不對了，話裏話外暗示鐵鍬是自己的男朋友……
西玥摻和進來讓趙雪自我介紹一下，林嵐則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四個人笑顏如‘花’，居然鶯鶯燕燕的聊了起來。
肖洛洛一開始還有些倨傲，對於她們聊天只是淡淡的聽着。可是，聽了一會就收起了那份倨傲。因爲從幾個人的談吐就能看出來，她們都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瓶。林嵐就不用說了，能力早就已經獲得了證明。趙雪英氣勃勃，難纏程度當初就領教過了。雲非遙漂亮得簡直過分，一舉一動都是禍水級別。那個西玥可愛得恨不得讓人抱着親一口，可看着她靈動的眼神，就知道這萌妹子也不一般……
“還不如都是‘胸’大無腦呢！”肖洛洛很不明白，鐵鍬這**絲怎麼有這麼多出‘色’的‘女’孩圍着轉。她略有些煩躁的道：“鐵鍬在哪裏呢？”
莫顏的病房前，五個人默默從‘門’窗看着鐵鍬和一個憔悴木然的‘女’孩傾訴。‘女’孩緊緊抱着羽絨服，表情呆板，目光茫然……
半個小時過去了，鐵鍬依舊在說着過往，哪怕‘女’孩的神情沒有任何改變。
五個人的心頭都沉甸甸的，有些傷感。
肖洛洛從沒發現鐵鍬還有這樣深情而專注的樣子，正要問一下西玥，莫顏有沒有可能恢復。這時，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低着頭從衆人面前走過。肖洛洛覺得這人背影很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肖洛洛詢問了西玥之後，見鐵鍬還在和莫顏聊天，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她剛上車，副駕駛的車‘門’也被拉開了，那個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坐了進來。
“是你？”肖洛洛終於知道，爲什麼覺得‘女’醫生的背影眼熟了。因爲這個‘女’醫生，就是當初在中心醫院的黑衣‘女’孩。
禹奕這次回來，方超本想提前通知鐵鍬，卻被她阻止了。她想像上次那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鐵鍬身邊……
早上的時候，禹奕來到鐵鍬以前的出租房，才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她只得離開，準備去鐵鍬的公司找他。
到了中遠大廈，禹奕去停車場停車，看到了不遠處停着的火紅‘色’福特。碰巧的是，肖洛洛和林嵐也來到了停車場。
禹奕不認識林嵐也不想見肖洛洛，就躲了起來。可她聽兩人談話當中，說起鐵鍬在‘精’神病院的事情，不由得大喫一驚。肖洛洛還問林嵐，那個‘精’神病院的具體地址，林嵐讓肖洛洛跟着她的車……
禹奕在兩人離開之後，也騎着摩托跟了過來。西玥她們在‘精’神病院‘門’口說話，禹奕就遠遠的看着。她們進了‘精’神病院，禹奕也進去了……當然，她沒有走‘門’。
不得不說，‘精’神病院這個特殊的地方，進出要是沒人領着很不容易。禹奕一身飛檐走壁的功夫，也不例外。最後，她‘弄’了件白大褂才‘混’進了重病區……
“把車往後開五十米，不要耍‘花’樣。”禹奕不理會肖洛洛的問題，而是拿出耳機掛在耳朵上。剛纔經過病房外衆人的時候，禹奕把一個竊聽器，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西玥兜裏。她不認識西玥，但衆人當中只有西玥穿了白大褂，衣兜比較大……
肖洛洛穩了穩心神，卻沒有動。她冷冷的道：“禹小姐，你想幹什麼？”
“我要了解一些事情，不想傷害你。”禹奕淡淡的道：“開車吧。”
鐵鍬足足和莫顏說了兩個小時，直到西玥和一個醫生進來給莫顏喫‘藥’，才停了下來。那個醫生告訴鐵鍬，莫顏現在的情況需要靜養，不要長時間和她說話，這樣容易加重她的病情。而且，現在也過了探視時間……
醫生的言下之意就是鐵鍬應該離開了，只是因爲鐵鍬認識西玥，才說得比較委婉。
西玥把鐵鍬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讓他休息一下，還給他衝了杯溫熱的可可潤喉。她告訴鐵鍬，剛纔雲非遙、趙雪、林嵐、一直在外面等他。只是醫院裏規定的探視時間過了，她們不得不離開……
鐵鍬雙手抱着那杯溫熱的可可，面無表情的聽着。直到西玥說肖洛洛也來了，他的眉頭才稍微皺了一下。
西玥又告訴鐵鍬，趙雪回去會幫你查車禍時附近的監控錄像，小遙會去問她媽媽有沒有什麼更好的康復技術，林嵐讓你這兩天先休息，渠道拓展方面的事情先不用管了……
鐵鍬放下杯子，道：“‘奸’商，有紙和筆嗎？”
“呃，有……”西玥雖然不知道鐵鍬想幹什麼，但還是從‘抽’屜裏拿出了紙筆。
“以前答應過給你寫詞，可總是沒時間……”鐵鍬笑着，只是笑容很苦澀。他道：“現在，我給你寫一首吧……”
說着，他拿筆在紙上刷刷寫了起來。
西玥輕聲道：“莫顏的治療費用，你不用擔心……”
鐵鍬的手頓了一下，擡起頭看着西玥，好像想要說什麼。然後，繼續寫詞……
詞寫完了，西玥伸手去拿，鐵鍬卻把紙疊成了一隻紙鶴，才放在她的手心。
“‘奸’商，快過年了。這段時間我比較忙，你幫我照顧好莫顏。”鐵鍬將西玥的手輕輕合上，又道：“至於錢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西玥送鐵鍬出去，一直看着他上車離開纔回到辦公室。她一點點地拆開紙鶴，看到了鐵鍬剛寫的那首詞：“還曾記否？往日歲月，芳華絢然，如意可換千金酒。
一載輪迴，心園斑駁，倩影孤苦，遠走卻失舊日柳。
還曾記否？相依重樓，笑談世俗，男兒願爭紅酥手。
情如癡夢，猶懷羽衣，遙想當年，‘迷’離仍待再回首……”
西玥感受着詞中的悲傷、悔恨、期待，良久才幽幽的道：“‘混’蛋，原來你愛得這麼深……”
鐵鍬先回了玻璃屋，拿完東西又去了公司。他進了辦公室，把股份合同放在肖洛洛的面前，道：“二百萬，你可以收回股份了。”
肖洛洛拿起股份合同看了看，又放在了桌上。她道：“莫顏的醫療費，有那麼貴嗎？”
鐵鍬見肖洛洛已經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乾脆點頭道：“如果可以，我要把莫顏接出來照顧，所以得買套房子。”
在‘精’神病院，鐵鍬看護理人員一拳把那個咬人的患者打吐，心中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肖洛洛眼神閃爍，還有些複雜。片刻後，她從桌上放的挎包掏出一把鑰匙，道：“我的別墅你見過，覺得如何？”
鐵鍬很直接的道：“買不起。”
“沒關係……”肖洛洛咬着眼鏡‘腿’，道：“只要你辦成一件事，別墅可以送給你。”
鐵鍬拉開椅子坐下，道：“什麼事？”
“肖慢慢是你在MBA的同學，對嗎？”肖洛洛問道。
鐵鍬不出聲，等着肖洛洛繼續往下說。
“公司已經找到了新的運營渠道，不但成本低效果也很好。可是，這樣的渠道如果單純地運營一款象棋遊戲，是一種‘浪’費。你也知道，我們的象棋遊戲是爲了政fǔ扶持企業的資格。從盈利的角度來說，並不她道：“這是我從國這家機構調查了全球一千萬的遊戲玩家，得出了一個結論……
未來的網絡遊戲，應該在傳統多人在線RPG的基礎上，集成經營、即時戰略、冒險類的功能項目……不過，這需要一款能夠支撐的引擎。”
鐵鍬看着資料，道：“肖慢慢能開發出，支撐這種新型遊戲的引擎嗎？”
肖洛洛發現，從‘精’神病院回來的鐵鍬，變得有些陌生了。如果說以前的鐵鍬是一隻你踢他一腳才撒歡跑的獵狗，現在則成了主動覓食的野狼，更富有侵略‘性’。
“如果這**絲去‘精’神病院不是爲了‘女’朋友，而是爲了自己治病多好……”肖洛洛知道這麼想很低劣，但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她道：“肖慢慢已經開發出來了，正準備以拍賣的方式發售。現在國內外有八十多家遊戲公司已經確定參加，這個數字還在繼續增長。”
鐵鍬的情緒沒有半點‘波’動，他道：“拍賣的底價是多少？”
肖洛洛道：“五千萬。”
鐵鍬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我能用低於五千萬的價格購得引擎，會有多少獎勵？”
“公司現在能夠動用的流動資金，有三千五百萬。”肖洛洛沒想到鐵鍬會說這樣的話，她怔怔的看着鐵鍬好一會，才道：“可以通過其他方面的調配，籌集八千萬的流動資金……”
“如果低於五千萬購得這款引擎，哪怕只低一‘毛’錢，你也要給我五分。”鐵鍬開出了條件。
“**絲，我希望你明白。”肖洛洛覺得鐵鍬去了一趟‘精’神病院，腦子也出了問題。她道：“狂妄要有個限度，就算你和肖慢慢是同學也……”
鐵鍬截口道：“我的條件，你到底答不答應？”
“你簡直就是個……”肖洛洛費了好大勁，才把“‘精’神病”三個字嚥了回去。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沒問題，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能做到你說的，到時我會把獎金和別墅一起奉上。但你要記住一點，如果因爲你惹惱了肖慢慢而讓公司遭受損失。那你的百分之十股份，我要零價回購。”
鐵鍬站起身拿回了股份合同，又點了點別墅的鑰匙。他道：“下次，你把備用鑰匙也帶來，我就不換鎖了。”
說完，他離開了辦公室。
肖洛洛咯吱咯吱的咬着眼鏡‘腿’，忽然恨恨的道：“換鎖……**絲就是**絲，哪怕給你宋瓷碗，也只會端着去要飯！”
晚上下課後，鐵鍬按着和肖慢慢的約定，來到上次喫飯的大排檔。不止是他來了，方雨潔和陳元明也一起來了。
上課的時候，陳元明聽說鐵鍬約了肖慢慢一起喫飯，也要過去蹭喫蹭喝。不但他要去，還打電話叫了方雨潔。
陳元明和方雨潔在醫院裏呆了幾天，總算捅破了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而且，肖慢慢也表示不爭了。所以，他現在心結盡去，比受傷進醫院之前還活蹦‘亂’跳。
鐵鍬一再表示，今天晚上和肖慢慢有事要談，不是去喫喝玩樂，陳元明還是非去不可。
無奈之下，鐵鍬只好說實話。他道：“元明兄，我要找肖慢慢買引擎。我們公司的錢少，還指望着肖慢慢能便宜點。你要是帶着方總過去，萬一刺‘激’了肖慢慢，我還能談成嗎？”
“鐵鍬，你找肖慢慢喫飯，必然是有事求他，當我看不出來嗎？”陳元明神祕的道：“我讓方總過去，就是要助你一臂之力。”
“嗯？”鐵鍬有些不解。
“鐵鍬，肖慢慢你得自己搞定……”陳元明壞笑了兩聲，又道：“我和小潔過去，是幫你對付別人。”
鐵鍬失聲道：“還有別人？”
“實際上，今晚的飯局肖慢慢也約了我們……”陳元明拍了拍鐵鍬的肩膀，道：“原本，小潔也要買那款引擎，而且要三年獨家使用期。不過，有家叫領域的公司很有手段，居然說服了肖慢慢給他們同樣的使用期。肖慢慢讓我們今晚過去，大家一起談談。我和小潔評估了一下，如果這款引擎有別人和我們一起共享，收益會下降百分之七十五，就放棄了。
畢竟思考者集團的主營業務，不在遊戲方面。我們即使要涉足，也要選擇相對比較好的時機。但對於你們遊戲爲主營業務的公司來說，就不一樣了。肖慢慢‘弄’出的那款引擎，不論哪家遊戲公司拿到，都等於掌握未來三到五年的技術優勢，很多公司都不計代價……”
鐵鍬三人進了大排檔，一眼就看見獨自一人坐在僻靜角落，嚼着油炸蠍子的肖慢慢。三人過去落座，鐵鍬見沒有其他人，不由得心中一喜。可高興還不過一分鐘，正當他盤算應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就聽一個磁‘性’悅耳的聲音道：“肖總，你們來得這麼早啊？”
鐵鍬擡頭一看，一個衣着簡約的年輕帥哥，正滿面笑容的站在桌旁。
“王總，請坐。”肖慢慢放下蠍子，指着方雨潔和陳元明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思考者集團的方總，方雨潔。旁邊的那位是方總的男朋友，思考者集團的設計總監，陳元明。”
然後，他又一指鐵鍬，道：“這位是我的朋友，鐵鍬。”
肖慢慢每介紹一人，王總就主動欠身握手，大家也都站起來回應。當鐵鍬和他握手的時候，卻覺得對方那富有親和力的笑容，略有些變化。
肖慢慢又對鐵鍬他們介紹年輕帥哥，他道：“這位是領域文化的總裁王侃，來自香港。”
“大家叫我小王或者侃仔就行了……”王侃笑着補充道。
大家落座之後，就聊了起來。因爲談論的都是一些商業上的話題，所以很容易產生共同語言。王侃見聞廣博非常的健談，可又不喧賓奪主，方雨潔和陳元明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不一會，略顯陌生的氣氛就融洽起來。
鐵鍬卻暗暗的叫苦，剛纔談論的東西很多都超出自己的認知。要不是這陣學了MBA，根本就‘插’不上話。好幾次鐵鍬都已經詞窮，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王侃巧妙地轉移了話題。這讓鐵鍬也對王侃心生好感，頭一次覺得高帥富是個褒義詞，哪怕對方是和自己競爭的人……
鐵鍬打定了主意不多說話，而是和肖慢慢一樣埋頭大喫。雖說不敢喫那些重口味的菜式，但桌上那幾樣甜點還是可以多喫一些……
就在鐵鍬低着頭，專心對付一盤油炸糕的時候。一個‘肉’眼不可見的金‘色’光球，從王侃眉心浮出，飄飄悠悠的隱入他的頭頂。
鐵鍬只覺得渾身熱了一下，還以爲是油炸糕燙嘴，並沒有太在意。可他的識海，除了掃把星和缺鼻之外，又多了一個沒有‘門’牙的小乞丐。
“無牙，我可是按着約定，沒出手幫掃把的宿主。”缺鼻笑眯眯的道。
“掃把，你幫過吧？”無牙這會可不是在超市‘門’前的樣子，雖然還那副破破爛爛的乞丐形象，但負手站在那裏淵渟嶽峙，氣度不怒自威。
掃把星看樣子也很怕無牙，急忙擺手道：“以前是幫過，但財神來了之後，我也沒出過手。鐵鍬掐着我留的印記，我都沒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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