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沒骗你啊
那盏突突闪着的白炽灯,努力地亮着。西玥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地画着画。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問題,铁锹觉得西玥的神‘色’有些凄婉。
“‘混’蛋,你回来了。”西玥在画像上眉间勾你先坐一会,我去厨房给你拿东西吃……”
說着,她用挂在画架上的湿巾擦了擦手,微笑着从厨房拿了饭菜出来。
铁锹傻呼呼的坐下,看着西玥小蜜蜂似的忙碌,脑子有些转不過来。不過,西玥拿出来的饭菜不错。满满一盘子孜然羊‘肉’香气扑鼻,一盘绿油油的炒菜‘花’看着就让人心爽,還有一大碗填得高高的油亮黑米饭。
他在多瑙河餐厅吃的那点东西本就不够塞牙缝的,還吐得够呛。后来又拉着板车狂奔,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他看着這实惠的饭菜,闻着满鼻子的香味,简直是垂涎‘欲’滴。
铁锹左手拿碗,右手抄起筷子就要开动。可是饭都到嘴边了,却又表情古怪的顿住了……
“‘奸’商,你沒往饭菜裡下什么东西吧?”铁锹怀疑的道。
“沒有……”西玥捧着小脸,笑靥如‘花’。她催促道:“吃呀,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铁锹更不敢吃了……他放下碗筷,紧张的道:“‘奸’商,你沒骗我?”
西玥好像头一次听见骗人這种事,她愕然反问道:“我骗過你嗎?”
如果铁锹不是亲历者,绝对会被西玥那纯纯的样子‘蒙’過去。他道:“你……你說呢?”
“哦,对了……好像骗過你一次。”西玥那双大眼睛转了转,道:“不過,這次肯定沒有骗你,不信我吃给你看……”
說着,她用柔嫩的小手捻起一片菜‘花’放进嘴裡,细细的嚼着道:“唔,盐放得少了点,稍微有点淡呢……”
铁锹专注地看着西玥,确定她把嘴裡的东西咽下去了也沒什么异常,心也放下了大半。他怏怏然的道:“‘奸’商,算你這次有良心!”
“你快吃吧,我去给你‘弄’点水果。”西玥也不反驳,只是调皮的一笑,就进了厨房。
铁锹听着厨房潺潺的水声,心中忽然有种温暖的感觉。他看着面前的饭菜再也忍耐不住,抄起筷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那模样就和野猪进菜园子差不多,不费劲就啃出了五亩地。
西玥端着一小盘提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铁锹已经把所有的饭菜一扫而光,正大老爷似的翘着二郎‘腿’,拿着牙签剔牙……
“吃了那么多的‘肉’,再吃点提子吧……”西玥把装提子的小盘往桌上一放,自己也坐在了‘床’边。她道:“‘混’蛋,我想和你說点事。”
铁锹抓起一把提子往嘴裡扔……不错,甘甜清凉還沒有核,就是提子皮稍微有点苦而且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奸’商,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铁锹问道。
“玻璃屋只有一张‘床’,上面连铺盖都沒有,你不回来怎么睡啊?”西玥亲手拿起一粒提子,送到铁锹的嘴边。她道:“‘混’蛋,我想和你說点事!”
铁锹有些迟疑的转過了头,躲开自己嘴边那只拿着提子的柔嫩小手。他支吾道:“那個……我是屌丝命,随便在哪都能窝一夜。”
“‘混’蛋,你乖乖地把提子吃了,然后听我和你說事情。不然的话,你会倒霉喔……”西玥笑得如同古怪的‘精’灵,两只大眼如同弯弯的月牙,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不過,她的眼神可变得很危险……
铁锹见躲不過,只得飞快地一嘟嘴把那颗提子吸进了嘴裡。這一過程,不可避免的吸了西玥那两根纤纤‘玉’指。他只觉得柔糯甘甜,也不知是提子的味道,還是西玥手指头就是這么甘甜。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小腹之下,反应强烈。一团热火,烘烤得他坐卧不宁。
“‘奸’……‘奸’商,你想說什么?”铁锹的声音干瘪得如同弹棉‘花’,還颤得语不成调。
西玥拿起刚才画的那张画,痴痴的看了一会。她道:“‘混’蛋,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嗎?”
铁锹回想起自己去南云时,在火车站准备检票的一幕。饿昏头的自己,看着一只烤‘鸡’翅在面前,想都不想就咬了一口。西玥那吃惊、恼怒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仿若就在昨日。想起這些,他的心裡也泛起了温馨的感觉,道:“‘奸’商,我当时就想谁這么好,居然請我吃‘鸡’翅?一回头,就看见你這位……”
“见到什么?”西玥‘露’出见见的小虎牙,咬着嘴‘唇’。
铁锹已经发现,這丫头只要‘露’出小虎牙心裡就是在憋坏,一定要小心答对。他立刻正‘色’道:“一回头,就见到你這位有着‘鸡’翅膀的天使。”
“‘混’蛋,你夸我就不能别‘阴’阳怪气的嗎?”西玥恨恨的想要咬人。
铁锹却只是很屌丝的咧着嘴,一副嬉皮笑脸等着挨捶的模样。不過,西玥并沒有发飙。因为嬉皮笑脸,也无法掩盖铁锹那温柔的眼‘波’。
“我們第一见面,实际上是在一家公司面试的时候。”西玥将手裡的画给铁锹看,她道:“当时,我想增加些面试的经验就找了一家公司投简历。面试的时候是画苹果,本来我是画我记得,那個苹果是蜡做的……”
铁锹呆了半晌,想起了那天的事。他指着画上的肖像,不可思议的道:“這個人是你?不对呀,面试的时候那個‘女’孩和你一点也不像……”
西玥指了指画像,道:“我化了浓妆换了发型,就是這個样子呀……”
铁锹看看画像浓妆‘艳’抹的样子,再看看萌得可爱的西玥,除了脸型几乎找不到相似的地方。他喃喃的道:“乖乖,你這易容术在哪裡学的啊?”
西玥摇了摇头,沒有再說這個话题。她道:“那天面试结束,我就在想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居然去咬蜡做的苹果,简直就是‘精’神病。我很好奇,就偷偷地等着你出来,听见了你和同学的谈话。原来,你是为了让同学有机会上班,才故意搅‘乱’我的思绪……”
“我的同学叫多桑,现在‘混’得不错,在思考者集团上班。”铁锹也笑了。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道:“当时你画得太好,多桑的水平就算不错了可還是赶不上你。反正,我的水平差也沒机会,干脆就豁出去搅和了,想把多桑给‘弄’进去。结果,還是沒成功……”
“那时,我不知道你就是那個给我写失恋欢歌的人。”西玥咯咯一笑,放下了画像。她道:“后来,我在火车站碰到了你,就想過去看看。等我好不容易挤到你身边,你直接就把我的‘鸡’翅给咬了。在火车上、在南云……我們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西玥說到這裡声音转低,面上也红若桃李。她低着头,眼睛看着桌面,专注的样子好像在研究木质的纹理……
“我心裡一直幻想着写失恋欢歌的人,就是我的男朋友……自从我知道你是那個人,就……”西玥的声音,已经低若蚊呐了。
铁锹觉得小腹的燥热越来越厉害,脑‘门’子全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热的還是紧张的。他刚想开口說点什么,就听西玥继续道:“当我在‘精’神病院看你为胡大娘做的事,我就……更放不下你了。可是,你总是不肯接纳我,‘逼’得我只能不断地欺负你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裡就是铁锹亲出一個“草莓”的地方。
西玥总是萌萌可爱的样子,变得愈加羞怯。她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为此我很生气,非常的生气,总觉得你瞎了眼……我想了好多原因,什么我妈妈给你的压力,你不喜歡我等等,可我发现不是這样。真正的原因是围绕你的‘女’生太多了,而且都那么的优秀……我从来沒见過,小遥那么漂亮的‘女’生。不過,我也不差。要论优秀程度,我更是要强很多。
于是,我就一边骂你‘花’心,一边和小遥明争暗斗。可斗来斗去,我逐渐喜歡上小遥的‘性’格。可能小遥也是那么想的,不然我們也不会惺惺相惜……那天给你下泻‘药’的晚上,我和小遥第一次见面就斗得不可开‘交’,還和两個城中村的****打了一架。结果是我和小遥都累坏了,就那么躺在你身上睡了一夜。”
“等会……”铁锹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结结巴巴的道:“你是說……那天,就是你给我下泻‘药’那天,你和云非遥躺……躺我身上睡了一夜?我……我,我怎么不知道?”
西玥的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的划着,却沒有回答铁锹的問題。她道:“当晚,我還接到了一個电话,是赵雪在上海打来的。估计,我把她气得够呛……你可不要怪我!”
“长……长‘腿’妹来电话,怪不得……”铁锹嘴裡发苦,脑子也嗡嗡的。
“长‘腿’妹……好亲昵的称呼。”西玥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语气裡不知不觉又有了醋味。不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深深地叹息一声道:“除了小遥、长‘腿’妹、還有禹奕和我,可能你的经理也得算上……‘混’蛋,你到底有几個好妹妹啊?”
“我……其实也不是,這事……”铁锹玩了命地呼唤贫嘴技能,可自己的那张贫嘴习惯‘性’在关键场合犯‘抽’,再次进入了封印模式。
西玥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铁锹,目光温柔還带着幽怨,让人心碎。铁锹心裡一阵惭愧,不得不避开了西玥的目光。
“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你‘花’心,到了今晚我才想通……”西玥慢慢地站起身,投入铁锹的怀中。铁锹仿若木头桩子一样,浑身僵硬得一动不动。
西玥将头轻轻地枕在铁锹的肩上,感受着铁锹身上浓浓的汗息。她道:“并不是你‘花’心,而是你心软,根本不知道该选谁。她们都是那么的优秀,也都是真心对你。你怕选了一個,就伤了其他人的心……我說的对嗎?”
铁锹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一阵阵的眼晕。他机械而又艰涩的道:“有……有时候,我……我還是想……”
西玥的头轻轻的动了一下,截口道:“想让我們都围着你,好得意一点是不是?”
铁锹嗓子眼裡“哏喽”一声,已经說不出话了。也沒必要說了,西玥的七窍玲珑心已经分析得够清楚了。
“這不怪你,是我們都喜歡你,還无法自拔……虽然我很希望自己能笨一点,就可以一直這么不清不楚的搅和你了。”西玥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她道:“‘混’蛋,我不和她们争你了。不過,在我忘了你或者你選擇其他人之前,我還是你的‘奸’商,好嗎?”
铁锹木然的站着,脑子一片空白,彻底进入了停摆状态。现在的他别說回答,就是不当傻子都做不到……
西玥幽幽的道:“我已经给‘精’神病院发了简历,還通過了面试,再有两天就要去上班了……”
“呃,你不是学医的怎么去‘精’神病院上班?”铁锹听到這個消息心神一震,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既然脑子清醒了,贫嘴技能的封印也就解除了。他强笑道:“难道,你是去当病人嗎?那样的话,我就去学医……”
“‘混’蛋,你就贫吧……”西玥忍不住笑了,虽然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道:“‘精’神病院也不全是医生啊,我应聘的是总务方面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生活服务和设备物资方面的管理。沒事的时候,我還可以帮着照料病人……”
“‘奸’商,你为什么非要去‘精’神病院上班呢?”铁锹对這個問題始终不解,他道:“就算是奉献爱心,也可以选别的地方吧?比如,云非遥的启智学校……呃,虽然那也‘挺’危险,但也比‘精’神病院强啊?”
“我去‘精’神病院不好嗎?”西玥轻声道:“那裡的环境,追我的人会少很多呢!沒有其他的帅哥,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水一般的温柔,海一般的深情,铁锹再次沉默了。
“咯咯……”西玥又笑了,她道:“真正的原因是我去世的老爸,就是那家‘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在那裡上班,也算是‘女’承父业吧……”
铁锹听着西玥的有些哀怨的笑声,忍不住将手缓缓抬起,想要抱着西玥,可又颓然放了下去。他道:“‘奸’商,你唱歌的天赋那么好,沒想過继续唱歌嗎?”
铁锹的手抬起来,西玥就期待着。可期待了好久,铁锹的手却又放了下去。這让西玥的心,沉沉的充满伤怀。她忍着心中的伤感,道:“就算在‘精’神病院上班,也可以唱歌啊!那些病人,很愿意听我唱歌呢……而且,只要有几首歌翻過来调過去的唱,他们就很开心還百听不厌。這样,我也不用缠着你要歌词了,省得你烦……”
“不……我不烦,真的不烦……不烦!”铁锹再次进入笨嘴拙舌的状态,說来說去就是不烦,真的不烦……一连說了七八遍。
西玥忽然抬起头,追问道:“‘混’蛋,你說的是真的?”
铁锹看着西玥梨‘花’带雨的面容,怔怔的道:“‘奸’商,我說的是真的!不是你‘逼’我的,我真的喜歡给你写词。”
西玥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道:“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给我写一辈子的词。”
铁锹下意识的点头,道:“嗯。”
西玥双手猛的环绕住铁锹的脖子,不放心的道:“說话算话,不许反悔!”
铁锹沒說话,只是再次重重地点头。
“‘混’蛋,你要是骗我,我咬死你……”西玥說完,闭上眼睛好像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将自己的面颊贴在铁锹的脸上。接着,她深深‘吻’住铁锹的‘唇’……
铁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個世界都崩裂了。只有‘唇’上那火热灼人的感觉,‘混’‘乱’炽烈的鼻息,如同地心涌动的熔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将西玥那轻颤的胴体揽入怀中。可就在他双臂刚刚碰到西玥身体的时候,西玥却用力将他推倒在椅子上。
铁锹愣愣的還沒反应過来,西玥已经跑到‘门’边。她道:“‘混’蛋,今天我亲你的事,不许告诉小遥。”
铁锹呆呆的点头,神‘色’一片‘迷’茫。
西玥又道:“還有,玻璃屋挡光要用卡通‘毛’毯……”
铁锹张着大嘴已经傻了,怎么也沒办法从刚才的旖旎中挣脱出来。
西玥忽然‘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道:“‘混’蛋,你吃了那么多泻‘药’,肚子不疼嗎?”
“嗯?”铁锹的心神瞬间恢复到警戒状态。他一‘摸’肚子,果然感觉到翻江倒海的疼痛:“‘奸’商,你在饭菜裡给我下了泻‘药’?你不是說不骗我嗎?”
“沒骗你啊!”西玥伸出手指晃了晃,道:“饭菜裡确实沒有下‘药’,我只是把‘药’水抹在了提子上,怎么能叫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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