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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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锹拿着电话发了半天愣，還是一跺脚去给老爸充了话费……他付钱的时候，猛掐自己的脸，道：“沒办法，胳膊拧不過大腿……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为了远大的目标，暂时遭受一些损失是值得的……”
即使是這样麻醉自己，铁锹也心疼的每個毛孔都在滴血，脸被掐的胖了好几圈。回来之后，他把那壶凉茶一口气全灌进了腔子裡，才压下了心裡的邪火，避免自爆而亡。
电话再拨過去，铁锹狂叫道：“老爸，你是不是我亲爸啊？”
“老子有事，儿子服其劳。這种天经地义的事，你小子有什么不满嗎？”铁锹老爸非常强横的质问道。
“沒……沒什么不满……”铁锹一下子软了下来，对上自己老子，底气先天不足。他讪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沒别的意思……”
“沒别的意思？你最好给我說清楚，什么叫我是不是你亲爸？”铁锹老爸在电话那边也发了脾气，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砸的砰砰响，威胁道：“不然，我就要去跟你老妈认真谈一谈，你是不是我亲生的問題……”
他說到這裡，加重了语气，道：“咱家的钱，可都放在你老妈那裡……”
“老爸，别呀！咱们两個男子汉之间的事情，别让老妈掺和。”铁锹面对這样一個奇葩老爸，郁闷的想哭。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的意思……意思是想问皇阿玛，二百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充二百……”
“算你小子有良心，二百已经够了。”铁锹老爸刚刚收到话费到账的短信，心情不错，总算也沒有太過逼迫，道：“我和你妈正在春城老家的乡下，参加你表叔的葬礼。這裡距离市区比较远，充话费不太方便。”
“啊？”铁锹有些发懵，道：“你们现在不在广州？”
“嗯。”
“你们怎么不在广州？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铁锹急坏了，嗓子裡好象架了连珠炮，一口气连问了三個問題。
铁锹老爸可是一点也不急，慢條斯理的道：“我刚才不是說了嘛。你一個沒见過面的表叔去世了。三天前，老家的大姨打电话告诉你妈這個消息。你這個表叔虽然跟咱们不是很熟，但她老人家說，如果有時間的话，就回去看看，就是那么個意思，她也想看看你妈。
我和你妈一商量，那個表叔什么的還无所谓，但是大姨她老人家可是从小看着你妈长大。她今年都九十了，過一天少一天，說不定這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回去看看也好。而且，你妈也想回老家看看雪……”
老爸后来說什么，铁锹已经听不清了。他现在屁股的底下，好象坐着個高压锅，不但让他七窍升烟，還烫的浑身乱抖。
铁锹心裡不断的哀嚎：“這下完蛋啦……你们不在广州，還怎么给我钱？這個电话打的，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沒要到，還把导厕赚的辛苦钱，赔进去二百，亏本亏大啦……”
他在這边急得几乎抽疯。电话那边，老爸還喋喋不休的道：“你虽然沒和表叔见過面，但是他去世，你是不是也表示一下？”
“還要表示？”铁锹尖叫一声终于崩溃了，带着哭腔道：“老爸，你這是劫穷济富，咱能不能不這么玩？你儿子我打电话，本想要点生活费。现在钱沒要到不說，還要往裡搭钱。再這样下去，我要卖血啦……老爸，你哪天看报纸，上面要是有大学生无钱度日，饿死街头的新闻，一定是你儿子挂了……”
“臭小子，再瞎說，我特么抽你。”铁锹老爸火了。
“皇阿玛，儿臣啼血上奏，真的沒钱吃饭了……”
“少给我哭穷！這個月才過去几天？一個月生活费六百块，你都花完了？”铁锹老爸问道。
“我刚才就给你充了二百……”铁锹特委屈的說道。
“那還有四百呢？”铁锹老爸看样子不问個究竟不算完，道：“你小子不会是拿钱买什么游戏装备吧？”
“老爸，你還不了解你儿子嗎？我玩游戏什么时候花钱买過装备？你這么說，简直是对我智商最大的侮辱。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說，也是对你智商的侮辱……”
“少给我贫嘴！不是玩游戏，钱怎么花的這么快？”
“最近物价飞涨，我又到了二次发育的时候，需要营养。为了能身康体健，以后不会肾虚阳亏，给咱们老铁家传宗接代，打下坚实的基础，最近就吃的多了一点……”
“你小子就骗我吧！”铁锹老爸還有些不信的意思。
“皇阿玛，儿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铁锹恨不得对着电话给老爸磕一個表真诚。他用旧社会流浪孩子的可怜语气，道：“儿臣给皇阿玛充完话费，身上连买方便面的钱都沒有了。儿臣一会就出去要饭……”
“臭小子，别装可怜啦。我和你妈走的时候，给你留了六百块钱，就放在家裡的茶几上，冰箱裡還有十几斤酱牛肉。”铁锹老爸笑骂道：“再有十天八天，我和你妈就回去了。這么几天，钱也有肉也有，饿不死了吧……”
“皇阿玛明见万裡，饶舜禹汤……预祝皇阿玛和额妈玩的开心愉快……”铁锹一听老爸已经在家裡留了钱，瞬间感觉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幸福啊！至于老爸后面的精神攻击----唠叨說教。进入无敌状态的他，完全免疫！小意思！
等铁锹敷衍着老爸挂了电话，一個箭步就蹿出了门口，把正准备进门的老大陈超撞了個四仰八叉。他也顾不得回头，一阵风似的跑了。
老大陈超，看着撒丫子远去的铁锹，恨恨的吼了一嗓子，道：“你吃伟哥啦？”
铁锹一路狂奔回家，看着茶几上放着的钞票，眼睛湿润了。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爱情动作片的场面。裡面的女主角，样子怎么看怎么象莫颜。男主角的样子就是自己，只是比实际的自己還雄壮伟岸。
他死死的把钞票攥在手裡，大声宣布：“铁锹，你就要退出处男的行列啦！你就要永远告别处男的身份啦！你成为真正男人的那一刻，就要到啦！欢呼吧！嗥……”
铁锹在无比自豪的时候，两腿之间也可耻的硬了！
有了钱以后，铁锹的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实。他首先去城中村租了房，虽然房子小点、暗点、旧点、潮点、偏点、脏点……但是房租便宜，一個月才300块，還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一個小小的厨房。
作为实现理想的基石，铁锹已经非常满意。只是房租采用二押一付的方式，也就是一次**两個月押金和一個月租金。這让刚有点钱压兜的铁锹，再次一贫如洗。
可是铁锹沒時間在乎這個，他先要把房子收拾一下。不然的话，别說住人，就是养猪都嫌太差。他一撸袖子，豪情万丈的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连三天，铁锹只要有時間就過来收拾房子。垃圾清走，能擦的东西擦几遍。收拾完后，房子虽不敢說是旧貌换新颜，但看起来确实干净不少，勉强达到了人住的级别。
铁锹又用剩下不多的钱，买了被褥和锅碗瓢盆之类的基本生活用具，還从城中村的旧货市场淘了個热水器回来。最后，又给莫颜买了一個落地梳妆镜。因为，两人有次出去散步，莫颜抱怨寝室的镜子太小，不好试衣服，他记在了心头。
当铁锹把镜子放好之后，打量着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满足而又陶醉的道：“房子虽然不是太好，设施也相对简陋。但是俗话說的好，狗不嫌家贫，我和莫颜也不嫌……”
城堡收拾好了，王子也已经就绪。万裡长征走到了最后一步，只要再搞定公主，就是大圆满结局。
为了确保莫颜這條美人鱼主动游到床上，铁锹精心设计了一個愿者上钩的過程。
他先把莫颜约到食堂吃饭，含情脉脉的說着情话，培养气氛。然后，把门钥匙和租房地址拿出来给莫颜。告诉她，自己有個表妹要买羽绒服，而且急着用，让莫颜帮忙送過去。
铁锹本以为有些小财迷的莫颜，听到有人买羽绒服，会拿着钥匙就走，可剧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之外。
莫颜拿着钥匙和地址，发了一会怔，忽然說道：“你表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這回轮到铁锹呆住了，他事先沒考虑這個环节。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一個合适的电话号码给莫颜。他也不敢胡乱给号码，一旦莫颜现在打电话，问是不是铁锹的表妹，现在给你送货，百分百的要露馅。
莫颜看着铁锹似笑非笑，好像明白了什么。
铁锹大为的尴尬，一边东张西望不停的挠头，一边想怎么应付。忽视了莫颜看着他的眼神中，惊讶、羞窘、犹豫、不忍，還带着点愧疚的复杂情绪。
過了好一阵，正当铁锹抵不住莫颜的目光，准备放弃浪漫，只求坦白从宽的时候。
莫颜轻声道：“让我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個條件。”
“什么條件？”铁锹精神一振。
“今天，你不准過去，能答应嗎？”莫颜问道。
铁锹把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真乖……”莫颜笑了笑，把钥匙和房子地址放进了衣兜，起身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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