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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黑手突现

作者:传說中的馋虫
听了容妈的话,田氏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冷冰冰的說道:“容妈,你是我們田家的老人了,从我還是個孩子的时候你便照顾我,所以今日你所說我可以不追究,但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這话,定然罚你。”

  “小姐,你听我說。虽然這孩子的娘已经不在了,可他毕竟是长子,也是嫡出,自古长幼有序,之前還好,他在流求避难,而如今他回来了,日后這镇北侯的爵位,岂不是铁定落在他头上?小姐若是不除掉他,那么小姐的两位小少爷日后该怎么办?小姐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两位小少爷想想吧!”容妈接着說道。

  “呵呵,容妈,原来你担心的是镇北侯的爵位。你放心,這爵位不会落到庆长生头上的。”田氏缓缓說道。

  “小姐,這话是什么意思?”

  “哎,這裡沒外人,我可以给你透個底,我已经派人去洛阳打探了消息,陛下想要赦免文侯,而长生是文侯唯一的后人,陛下会让他继承文侯的爵位。所以日后這镇北侯的爵位,是不会落在他身上的。”

  “原来是這样。”容妈长出一口气,而后转口說道:“可是小姐,那你也不用将那院子给他啊,那可是府裡专门给老太爷留的院子啊!”

  “无妨,反正长生在燕京待不长,他今年已经十二了,等過了年老太爷肯定会派人来接他去洛阳的。”田氏话音顿了顿,接着說道:“容妈,你在我田家有几十年了吧,怎么连這個都不明白!我們田家是河北望族,传承数百年,若是传出去我刻薄后子,那整個河北還不都取笑我田家?长生他一個孩子,任由他折腾能花销多少?府裡有不缺那点钱。长生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而且還要给他最好的,這才是我們大家族的风范!传扬出去才不坠我們田家的名声!”

  ……

  要问燕京城内什么最多,当数收毛皮和药材的铺子。

  涿郡北面便是大草原,草原上的牧民每年都有大量的牛羊皮毛产出,而东北方的长白山则是一個天然的宝库,那裡有着取之不尽的珍稀药材,所以在燕京城内有很多专门做毛皮与药材生意的铺子,他们将手来的毛皮和药材经過加工以后贩卖到中原,从而赚取差价。

  城北是燕京城内最为鱼龙混杂的地方,前来燕京的商人大都居住在城北,而那些受药材皮毛的铺子也都在城北。

  容妈将自己裹在宽大的斗篷中,一张破旧的斗笠罩在了头上,刚好将容妈的面容遮挡住。

  向着四周望了望,发现沒有人跟踪,容妈一個箭步钻进了一件收药材的铺子当中。

  柜台前,伙计看见容妈立刻向后一指,容妈点了点头,穿過小门走进了后院,而伙计则走出了柜台,来到门前向四周张望起来。

  药材铺裡面的暗室中,一個黑袍人站在那裡,手中拿着一块金牌,金牌上有着一個火焰的符号。

  “参见使者。”容妈见到這令牌,立刻跪了下去。

  “起来吧。”黑袍人收起令牌,开口說道:“镇北侯府是不是新来了一個孩子,叫庆长生,是当年文侯君无言的外孙?”

  “回使者话,是有這么一回事。”容妈开口說道。

  “我奉明尊之令来此就是为了這個庆长生。明尊有令,擒拿庆长生!”

  “属下遵命。”容妈先是答应下来,随后才开口說道:“使者大人,镇北侯府守卫森严,我一人恐怕难以得手。”

  “這個你放心,我這次带了二十個人来帮助你完成此事,你只需将庆长生骗出府,我們自会接应你。”黑袍人开口說道。

  “使者,容许我回去安排一下,找一個合适的时机再动手,镇北侯府人多嘴杂,若是安排不妥当恐怕会落人把柄。”容妈开口說道。

  “你是怕暴露了身份吧!這個你不用担心,這一次你也一起撤出镇北侯府吧!但是這次行动我們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可是使者大人,我在田家为内应已经三十余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田家那丫头对我非常信任,为了一個庆长生暴露,這值得么?”容妈很是不甘心的說。

  “明尊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擒拿庆长生,他关系着我教的前程大业。我让你撤出来不仅仅是怕你暴露,還为了我教大业!你若是不想离开的话,那便为明尊捐躯吧!”

  容妈身体猛的一震,她自然知道所谓的“捐躯”就是被灭口。

  “使者大人,属下撤出来就是了。”容妈小心翼翼的說道。

  ……

  农历九月的燕京已经开始转冷,一大早起床打开窗户,迎面而来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寒气,放眼望去,小院中的树木已经开始落叶,地面上枯黄的叶子上還沾着几滴沒有蒸发掉的露水,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在院子周围游荡,不過這個时候候鸟都已经飞往了南方,在院子最多的還要数麻雀,伶俐的蹦跶着,警惕的望着四周。

  站在窗户望着外面的景色,听着下人们清扫落叶时发出的“沙沙”声,长生心头有一种莫名的哀伤。来到這個世界已经十二個年头了,十二年来长生一直在彷徨着,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這十二年来的人生仿佛是一條已经被架上铁路的火车,只能按照铁轨所铺设的方向运行,不会有任何的偏差。

  嚓!嚓!

  碎叶被踩踏的声音响起,长生向小院外望去,远远的走来一個老妇人。這人长生之前见過,是田氏身边的一個老妈子,好像叫容妈。

  容妈虽然也是下人,但是在府中的地位很好,长生小院子裡面的這些下人见到容妈以后全都表现的非常恭敬。

  容妈径直走进了长生的小楼,而此时长生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长生少爷,妇人吩咐過了,让老身带着少爷在出去逛一逛,置办一些东西。”容妈面无表情的說道。

  “好,我换一身衣服。”长生說着转头准备上楼,可就在长生转头的那一霎那,一种被人盯住的感觉突然从长生的心底升起。

  “咦?”长生微微一愣,可是脚步却沒有停下,继续向楼上走去。

  刚刚那种感觉长生太熟悉了,前世的时候长生每次处决叛徒,都会实现观察一番来制定计划,就好像是猎人监视即将步入陷阱猎物一般。而在刚才长生心中再次有了一种感觉,只不過這次自己不是猎人,而是猎物。這完全是一种直觉,不過长生向来很相信直觉,毕竟长生的直觉是经過无数次生死考验磨砺出来的。

  “是容妈?难道他要对我不利?”长生一边换衣服,一边拿出一個匕首绑在小腿上,又取了几根细针放到了袖子中,另外又取了几個小物件,藏在了身上。

  走下了楼,看到容妈還等在那裡,长生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开口說:“容妈,我們走吧!”

  ……

  二人走出了镇北侯府,容妈便带着长生向东走去。一路上长生很好奇的這裡瞅瞅那裡看看,可实际上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沒過多久长生就发现自己身后有两個人,从出了镇北侯府以后便一直远远的吊在两人身后。而容妈则时不时的回一回头,仿佛是害怕那两個人丢了一样。

  “這么烂的跟踪技术還好意思出来现眼!”长生偷偷瞧了瞧容妈,心中暗自开始盘算起来。

  “容妈毕竟是府裡的老人,仅仅一個怀疑不能对她出手,還是等她自己主动露出马脚。不如将计就计!”长生也是艺高人胆大,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這容妈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远处,一阵哭声突然响起,长生抬头一看,远远的走来了一队送葬的队伍,人人披麻戴孝,中间四個人抬着一口黑黝黝的大棺材,正向着长生這边走来。

  周围的行人纷纷让开了一條道路,生怕沾染了晦气,有几個過往的路人暗自摇了摇头,一副倒霉相的扭头朝别处走去。路边的店铺裡,掌柜的念念有词的唠叨起来,仿佛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咒骂。

  古人還是很忌讳死人的,一大早出门就遇到别人送葬,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晦气,见到這送葬的队伍自然是夺得远远的,迷信一点儿的人甚至会觉得今日诸事不利,干脆回家窝着算了,所以這转眼间,街上原本不多的行人就消失了大半,而余下的那些人也再沒有朝着送葬的队伍看一眼。

  容妈却沒有任何回避的意思,只是将长生向着墙角一拉,静静的看着那送葬的队伍,而那两個跟梢的人则加快了脚步,从向着容妈和长生走了過来。

  送葬的队伍从长生身边经過,巨大的棺材将长生和容妈遮挡住,呼喊声、唢呐声、铜锣声将周围的声音全部掩盖住。待到那送葬的队伍经過以后,之前站在墙角处的容妈与长生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两個跟梢的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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