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平亂南中
呂蒙身受重任,立即就從建康搭乘戰船前往了益州。
他並其實並不需要率軍從建康出發,在益州當地就有宋室的精銳諸軍。
當初賀齊率軍五千從夷道搶入巴東,然後大軍就進駐到了閬中。
閬中即益州的兵家必爭之地也,劉備拿下益州後,以桓侯張飛親自在這裏坐鎮長達七年之久。
這裏北遏漢中,又控巴東,南臨巴郡,西臨蜀地。
閬即門高也,其山四合於郡,故曰閬中。
在閬中的周圍都是高山,但中間卻是一片廣袤平坦的平原,中間又有漢水經過,可謂是良田廣袤,水流充沛,是絕對的天府之國。
先勝後戰,是宋室將領都追求的境界。
與呂蒙的鬚髯虯扎、虎將氣度相比,張嶷容貌就非常普通了。其儀貌辭令,皆不能駭人。但其策略足以入算,果烈足以立威。爲臣有忠誠之節,處類有亮直之風,而動必顧典,雖古之英士,不以遠逾哉。
絕對不需要一年,漢軍就會派來比山上蛇蟲還多,比森林裏樟木還龐大的軍隊,鋪天蓋地的佈滿整個郡國。
孫策看後覺得可以,尚宮局的女官們就會用硃砂筆謄抄在奏章上,然後周澄蓋章,這就算是孫策做出回覆了。
即便假使天幸,蠻族裏出了一位幾千年一遇的勇士,他的智慧和勇武,都如同天神賜予的,是天神派來拯救蠻族的神使。他帶着所有蠻族,死傷慘重,流乾了鮮血,將這數千漢兵殺光了。
附近的蠻族部落,聯合起來,也不是這數千漢兵的對手。
呂蒙親自駐軍於僰道,而以張嶷爲先鋒,率軍三千收復越巂郡。
對叛亂絕不姑息,上萬大軍合圍過來。
因而他立即說道:“將軍威震天下,聲名遠播,王師鷹揚討逆,宵小無不震怖。故而將軍大軍一至,敵虜就解江州之圍,遁往深山。某以爲可陳辭良機,遣使震怖諸蠻,迫降其數部,則餘者必竄逃山谷,然後大軍追討,必可一戰克捷。”
呂蒙率親衛數百從夷道進軍至巴郡,賀齊就已經率軍五千迎其於江州,同時蜀中大將張任、黃權、吳懿等也各率軍,從各個方向開赴而至。
張嶷對此顯然也早有準備,機遇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江州的地理位置,幾乎兩千年未變。
呂蒙聞張嶷思考了片刻,乃說道:“板楯蠻夷散於深山四野,難以匯聚,若逐一攻打,的確使得戰事綿延。便依君之言,先勝而後戰。破敵之後,再犁庭掃穴。”
所以尚宮令周澄其實就掌握了掌印之權,宰相們在各份奏章上附上一份紙條,寫上他們的處理意見。
他很清楚,這次平叛,宋軍重將對蜀中形勢並不瞭解,必須得倚重蜀中將領。
所以呂蒙大軍未至,他們就果斷遁逃山谷,依險而守。
其部族更是在深山險阻上設置了巨石,宋軍追擊而不能過。
周澄現在已經有了正式的官職,即尚宮令。
個體上,蠻族人見到這些中原豪勇,就已經嚇得兩腿瑟瑟,心驚膽戰了。
孫策收到信的時間已經是開元二年七月,如今江東平寧,正是豐收之際。
宋軍大將呂蒙從抵達江州,到將所有叛種斬盡殺絕,前後也不過七十餘日。
其地處三江交匯之地,是漢水與長江的交匯處,把控整個長江航路。
宰相們在尚書檯辦公,卻不統領各部尚書。
同時新增驛馬、舟船,以加強天下四方的聯絡。
他身上的使命就是如此,哪怕一羣雜胡都能看得出來。
旬月之間,巴郡叛亂悉平。
時郡內北徼捉馬最驍勁,不承節度,於是張嶷親自率軍前往征討,生縛其帥魏狼,又解縱告喻,使招懷餘類。表拜魏狼爲邑侯,種落三千餘戶皆安土供職。諸種聞之,多漸降服。
呂蒙乃折節待士,向其問道:“君以爲巴地之叛,當何以速平之?”
論剽悍善戰,論武德充沛,天下四方,真沒有人能與漢人相比。
所以賀齊入益州之後,第一時間就率軍進駐在了這裏,以搶佔這片膏腴之地,保證後勤補給。
但南中的問題是,不僅有異族叛亂,還有漢人豪強,習慣了天高皇帝遠的日子。
江東三郡,有水利灌溉,可謂盡田土之饒,梗稻豐積。
益州人心思定,且有當地大族配合,裁軍並沒有出現多少波瀾。
“汝巴地諸種反叛,傷害良善,天子命將討滅惡類。汝等若稽顙過軍,資給糧費,福祿永隆,其報百倍。若終不從,大兵致誅,雷擊電下,雖追悔之,亦無益也。”
別說死扛到底了,就算你打不贏,投降了。
任用女官,大概是從漢朝就開始了,到宋朝達到了一個巔峯,明代又消退下去。
這八百里的疆域,已經是宋室疆域的十分之一還多了!
尤其這一帶可不窮,其中定莋、臺登、卑水三縣去郡三百餘里,盛產鹽鐵及漆,往日是漢室的重要財賦來源。
可來的是宋軍重將,呂蒙從出建康城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要是打贏了,肯定會將這數萬雜胡,斬盡殺絕,築爲京觀。
宋軍乃前討餘種,而餘種聞他裏已下,悉恐怖失所,或迎軍出降,或奔竄山谷。
他呂蒙出建康之時,是天子親自爲其送行的。
經過兩年的修訂《宋官儀》已經發布,宋室正式廢除三公九卿制度。
如果用他們的視角看中國,那簡直是魁梧剽悍,性豪邁,喜飲烈酒。有神鬼之勇,交戰喜割首級,別於腰際,常帶首十餘級,嗜血而戰,悍不畏死,每戰必克。且數量龐大,如同惡鬼!
這些是一點也沒有誇張,中原人自古以來,打仗就喜歡把對方的首級砍下來,掛在腰間。
而尚宮令則是典型的司禮監,只不過明代以太監秉筆和掌印,孫策以女官們掌尚宮局。
如果能夠不戰而勝,則善莫大焉!
漢末戰亂二十餘載,郡郡稱王,縣縣作帝,使得諸侯、豪傑,各擁衆營私,根本官府用心於修繕道路,營建水利。地方割據都把錢財用到了養兵、爭霸方面,郡縣道路失修,商旅斷絕,甚至很多鄉邑、亭聚都跟外面失去了聯繫。
孫策自然要改善這一切,至少要把基建修繕起來,用鋪橋修路,改善百姓的出行。
如今卻被當地蠻夷將其全都據爲己有。
這一次平叛尤其重要,宋軍絕不能允許戰事遷延或坎坷。
要是他們的叛亂規模不大,蜀地將領就將他們平定了,可能爲了拉攏人心,就把他們給放了。
可問題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壯大。中原已經一統了,新的王朝宋室建立。
益州近十萬軍隊,孫策也沒有全部解散,而是派將領在這裏挑選精銳,裁汰老弱,然後重新組建了兩萬精兵。
漢軍也一定會將他們斬盡殺絕,築成京觀,以警四方。威震其他雜胡,使其不敢叛亂。
孫策既然取號爲宋,自然提升了女性的地位。
自漢末以來,叟夷部落就數叛作亂,越巂太守都不敢去郡裏上任,只敢住離越巂郡八百里的安上縣,越巂郡徒有其名。
如果今年沒有大型戰事的話,朝廷將會拿出一筆錢財,整飭天下因爲洪澇、水災、風沙、塵暴、地震等毀壞的道路阡陌。
曾經繁華、熱鬧的蠻族山地,一夕之間只剩下了殘垣斷壁,無數焚燬的城寨,血腥的京觀,訴說着他們對抗漢兵的可怕結果!
而這一切,甚至不是幾代人的時間發生的。很可能只是一兩年內的結果。
諸夏作爲稱霸東方五千年的文明,肯定也有低谷虛弱的時候。
對漢軍的作風,諸種雜胡都是十分清楚的。
當即就有一些頭目,率軍出詣張嶷軍營。給其糧草,允許其大軍經過。
別首級而戰,豪勇者腰上能掛十幾顆鮮血淋漓的首級,哪個異族看了不崩潰?
同樣是拉出來萬餘人堂堂之陣的交戰,蠻族赤身露體,身材短小,而中原人不僅身材高大,體格雄壯,更裝備精良,精於刺殺。一交戰,就是碾壓了,這些高大、可怕的巨人,可沒有一點文弱的形象。他們殺起人來,簡直如同嗜血的惡魔,戰陣上到處都是彆着首級,猙獰狂笑的中原士兵。
呂蒙與其交談,便喜於此人謀略,其對益州形勢,蠻夷風情,皆有見解。
於是呂蒙便以張嶷之謀,先去信一封給叛亂舉衆的蠻夷。
而是緊接着便率軍向南,收復各郡。
像當地有名的大將張任、嚴顏、黃權、法正、吳懿、高沛、馬忠、張嶷等人都已經被編入了宋軍。
就試問哪個蠻族可能不怕漢人?
漢人敢對四方各國評價以兵弱的形象,那是真的有自己的底氣的。
宋軍攜大勝之威,繼續興兵南下。
要知道從漁陽到建康才兩千六百公里,合宋裏六千里。
但一戰克捷,宋軍卻未繼續停留在當地。
宋室改元已經兩年,還有一些村落仍不知漢室已亡。
而毫無疑問,他們的判斷是正確的。
誰能將形勢刨析清楚,布畫得當,誰就將身受重任,鎮守邊疆。
所以蜀中蠻族纔敢嘗試着對壓在他們頭頂的恐怖統治,伸出爪牙。
板楯蠻夷跟漢軍打的戰事實在是太久了,從漢初劉邦開始這些賨民就很清楚他們打不贏漢人。
一直等到了宋軍援軍從閬中趕至,叛軍撤圍而走。
女性也能頂半邊天嘛。
當然,就算是一個個體,在一年內還可能有個頭疼、發燒,患病虛弱的時候。這時元氣虛弱,別說打仗了,可能在牀上躺着都沒多少精神。
主要是宋軍雖然裁汰了士卒,可是將校卻沒有裁汰多少。
所以當初板楯蠻夷一叛亂,校尉張嶷就率軍死守於此地,叛軍猛攻百餘日而不得克。
別看他們俗天性勁勇,銳氣喜舞。似乎看起來驍勇善戰。
八百里之地丟失,這是宋庭絕對不能忍的!
就在呂蒙、張嶷平定諸種雜胡的同時,士燮的一封信送到了建康,又使南中形勢變得更加危機起來。
這裏實在是太重要了,乃是遏控整個巴地的咽喉。
賨民可沒瘋狂到,覺得自己能在江州城下,跟數萬漢軍打一場的程度。
其出身於巴西郡南充國縣,家境貧寒,豁達豪壯。弱冠時爲縣功曹。及益州投降之際,郡縣板蕩,山寇攻縣,縣長捐家逃亡,張嶷冒白刃,攜負夫人,夫人得免。由是顯名,被舉于軍中。
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必須速平叛亂,減少消耗,且絕對不容有失。
因而呂蒙進抵江州之後,第一時間就接見了這位守城最大的功臣。
這無疑跟內閣是極像的,這些宰相與閣佬們地位相當,雖有宰相之名,卻無宰相之權。
至不濟也不要出現眼下這種情況,士燮四月份就送出的急信,七月孫策才收到。
如今呂蒙這封信中高擡貴手,允許一部份人投降,並允其安居樂業。
後世兩千年,江州治所就在這裏,甚至於重慶的市區也就在此地。
數量上,中原更是具有絕對的優勢!
你永遠不知道這些中原人會派來多少的部隊。
於是孫策放下信件,對身旁的周澄說道:“派一名女官去尚書檯,請宰相過來吧。”
蠻族千辛萬苦,以族人死傷無數的慘烈代價,才殺死了幾百名漢兵。
宋軍放兵追擊,皆以克捷。
以尚書檯治國,當然了這個尚書檯跟漢室的尚書檯完全不同,可以把他視爲政事堂或者內閣。
漢末大亂之際,無疑是諸夏元氣大傷,對四方壓制力最虛弱的時間。
不用幾個月,對方就會再派來幾千人,把整個蠻族部落血洗的一乾二淨。
十幾萬漢軍搜山檢海,犁庭掃穴,將山上一切蠻族部落都斬殺的一乾二淨。
事實證明,他沒有選擇入成都是無比明智的,成都作爲錦官城,城內漢民衆多。且當地是郡治、州治,駐軍衆多,叛軍很難在此城中發起叛逆。
那是跟蠻夷相比,是用的中原視角。
當然,有時候孫策無心理政,也不會去看奏章內容。直接就讓尚宮局謄抄、蓋印了。
因而宋室其實是典型的以制度治國,而非像清廷一樣,靠皇帝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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