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558
羊问宇乐为啥請客,梅粒指指屁股,“痔疮刚开完刀,庆祝一下。”羊打他“尽胡闹。”反正這群玩家子总能寻着开心。羊嘴上說他们胡闹,心上可還是懂事,去那儿路上,她特别叫梅粒载她去家居店逛了逛,寻得一個柔软合适的坐垫,說送给宇乐。可别叫梅粒太夸赞她了,我羊真是越来越温柔贴心了!
你說一进去递宇乐跟前,這小子恨不得跪下接“赏赐”,羊送的呀,多稀得!搞得羊也虚荣心十足,哪次這种场面她不是被“众心捧月”,不過今儿這個小茶馆的环境、感觉,很得她心,不是次次都要包场那种超高大上的场子才好,這种“小市井”的情调偶尔也十足顺心顺意。
這家用玻璃杯卖绿茶、红茶——滇红,滇绿。滇绿色如生青豆,滇红色似“中国红”葡萄酒,茶叶都很厚。
羊不喝绿茶。這边的滇红還不错,尤其经泡,三开之后,還有茶色。羊觉得滇红比祁红、英红都好,也许是她的偏见。羊在家经常喝大烤茶,把茶叶放在粗陶的烤茶罐裡,放在炭火上烤得半焦,倾入滚水,茶香扑人。——這是话說回来,你看看她多么地会“享受這人生”,真叫她离开這人世,就算返回佛国,她還真舍不得不是……
這一桌都是会享受的,围坐在浅黄色的老式圆桌边,先看俏丽的小姑娘表演濯器、炽炭、注水、淋壶、筛茶。美不胜收。
然后打老式桥牌。
一边,宇乐還自己带来一個最会做“咸柠檬老鸭汤”的厨子,這個也蛮吸引羊滴,你晓得她如今除了做衣裳,其次,就是厨艺了。
羊到一旁小厨房跟师傅“学手艺”去了,這边梅粒他们還在打牌。
“小粒,上回掀的那些個狗场,咱们都摸了下它们的底,你猜怎么着,相当一部分都指向‘筠院派’那帮小子咧。”宇乐边出牌边說,
所以别打量陈妠這边集结的“学院派”沒引起梅粒他们的注意,只不過对梅粒甚至多多而言,从前都還不成气候,他们眼裡就是些“小孩子家的敲敲打打”,不在意罢了。
這一听,梅粒稍一挑眉,“做大了?”
宇乐笑笑,“大到不至于,就是這個趋势不好,本来‘地下玩乐’就是碗肥羹,這次還只是打掉狗场這一块,晓得其他的,他们有沒有渗入…”
“就是,读书就专心读书,哪有這么些野蛮心思,赶明是不是赛车、赛艇、赌球都要参合一手?”韩治放下一张牌,說,
這确实說进梅粒心裡。
术业有专攻,
他们也晓得“学院派”裡多得是有可为的好苗子,什么事還是得有個“正确的原则性”,你们要玩也得看“时机”,现在正是你们专心学本事的时候,過早就想在“這方面”插一杠子,无论是想捞钱還是攒势力也好,都叫“不务正业”!
“京裡這边,我們本也不熟。”梅粒慢慢出牌,“這件事你们留意着,也把信息放给易惺他们。這边,他们是直管,该拿些手段出来。”
“是。”宇乐韩治他们答应得谨慎,也再赞同不過,小粒考虑得周详,說得对,這事儿要出在咱们老家西京那边,早整治了。如今京裡這样“混乱”,就该你多多的人去管,我們何必“身先士卒”去得罪這些“后起之秀”呢。
所以說,羊的“家事”這边她三個男人是一团和气哟,其余,可远远沒到“和乐”的地步。
……
隔壁,羊還在学潮州菜手艺。
潮州各种食材,荤的素的,吃的喝的,仨瓜俩枣,都是時間的朋友,什么老香黄、老菜脯,瞎米老药桔、老熟地、老鹅头,等等,走的一概是“沧桑”這條人间正道。
“咸柠檬老鸭汤”,一道老潮菜。
本地南檬,用生晒海盐腌制,数年洗筋伐髓;太湖水鸭,月广岁滋,也已老到无颜继续做鸭之年。此二老,以文火慢炖两個时辰,一把火也从新火烧成老火。揭盅时,汤水澄澈见底,香气激扬升腾。咸、酸、清香和肉香融合得恰到好处,肉感沉溺而又精神抖擞。柠檬、水鸭连带多少人的青葱岁月,于浮沉间冉冉回魂,跌宕起伏。宕来宕去,跌进跌出之际,乐以忘忧,竟不知老之将至……
羊边学边做边感慨,她学艺时最谦顺,无论师傅年少年老,均尊重有加,打下手的事儿都愿意去做。
她這进进出出帮忙,哪裡想到,一双眼不可思议也“望进望出”她好久了!
“小则,躲這儿干嘛,裡头都等你进去出牌,你出来撒個尿愣似過年……”
“嘘,给老子闭嘴!你看看楼下那女孩儿跟谁来的?”
原来這個小茶馆有来头呢,它是袁也开着玩儿的,最近詹则他们经常来這边打牌。本来他确实出来撒尿,弹烟灰不着眼往下一瞟,乖乖個隆滴隆,叫他瞧见谁了!
詹则不管狗场那边的事,但狗场那边第一次出事后,袁也、詹则、柏青這些陈妠的“嫡系近臣”肯定都清楚了羊对妠儿的意义!
這裡望见羊,詹则肯定吓一跳!他习惯性去找她的跟屁虫后樟,结果半天沒见人不說,反倒看见羊像個小工,给個私厨师父忙出忙进地打下手!
年轻人开店就是有新意,袁也這個小茶馆秉持着“一切随性”的原则,来這边的茶客你就算自己带個厨子来开伙,他们也提供“小厨房”,就這么“服务到位”!
博澳,也就是出来找他的這位,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哟,是個好水灵的女孩子,卷着袖口,正在楼下水管子那儿洗葱蒜——难怪詹则撒泡尿就不想进去了,原来眼睛长這漂亮妹子身上了呗!
博澳還笑“跟谁来的,跟大师傅来的呗,這是哪家饭馆請来的小工,這气质,不像啊……”正說着,甭說袁也,博澳的笑颜也忽然戛然而止!
真正眼睛都要瞪出来!
只见,一個男人出来,
走至她身边,边還卷起袖口,不晓得几心疼地好像在說“诶,我来,叫你学做菜沒叫你這些都做……”隔着厚厚的玻璃,隐约只听得這些。
好久,
只听博澳轻轻沉說“是梅粒……”
詹则当然认得那是梅粒,只是万万沒想到,這只羊還“手握”着如此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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