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强强]_176 作者:未知 张文喜话音裡透着意外,挺高兴:“小珣,干啥呢?想起饿来了?” 楚珣哼哼着:“不顺心,难受了,等我买张机票,今儿晚上就飞過去,你等着我啊。” 楚珣這才一挂断电话,抬眼左右四顾,寻找长安街酒店机票代理处。 衣兜裡电话开始响了,楚珣低头一看,不爽,不接。 电话响了好几回。 他的电话铃声可逗了,为传武专门設置一套来电提示音,别人沒有的,录的就是他家二武唱歌——当然,是他强按着头逼霍小二唱的。 山东当地民歌《包楞调》,配上二武略微粗哑很有男人味儿又时刻处于笑场临界点的豪放歌声: “月亮地儿那個出来了,白楞楞楞楞楞楞……大姐来哎唱罢了紧那個包楞姐来,送给二姐紧那個包楞楞楞楞楞楞……” 二武這不着调的歌声在他衣兜裡一遍一遍地响,楚珣站在风口裡,木然听着,“噗”一声笑出来…… 短信发来,传武說:【小珣,在哪呢,回家吧。】 楚珣一撅嘴,迅速回复:【不回,不要你了。】 传武:【妞儿,回来。】 楚珣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手指快速按键:【我都买好机票了,我去西安了。】 那边沉默片刻。 传武很快吼了過来,沉不住气了:【媳妇,你回家来,不准乱跑。】 楚珣对着手机屏幕,张嘴咬了一口。 宽阔的街道两侧,高楼林立,东方广场附近绚烂的灯光把天空映成紫红色,炫目,瑰丽。嘈杂的人声车声,在脑海裡逐渐化作一层浅淡的背景音,那双黝黑温存的眼在楚珣脑子裡清晰地闪现,挥之不去,让他心软,還沒离开,就已经想念。 楚珣的脑子追不上自己的脚步,脚追不上心。 他突然调转头,往回走,步步加快,跑起来,往家的方向跑去。 他這边是在便道上跑路,对面冲過来的那家伙,是抄近道直接翻跃一排冬青树绿化带,再单手一撑飞身跃過护栏,大步往這边跑,口裡白气蒸腾。 两人相隔数米几乎擦肩而過,楚珣猛一回头。 传武也回头,双眼发亮,反应奇快,身高臂长,一把抓住楚珣! 楚珣反手一拧手肘,挣开,跑掉。 又被传武从后面拦腰抱住。楚珣嘴角带一丝冷笑,回身就是一脚,飞踹!传武侧仰下腰躲开,擒住楚珣的脚踝,顺势一扽,迅速再扑,禁锢住楚珣两條胳膊,把人搂进怀裡,轻松利落。 “滚。” “滚蛋啊,别贱招儿。” “少跟我来這套……” 楚珣還想挣扎,传武口裡热乎乎的白气喷到他脖颈间,喘息着:“别闹了,好多人看呢,都要报警了。” 俩人蔫儿不唧地逃脱围观,溜到柏树从后面。楚珣歪着头,心裡有数了,嘴上不甘心:“有妈疼你,有种别理我。” 传武严肃道:“那哪行。” 楚珣白了一眼:“那小媳妇怎么办?人家等你两年多了,都定亲了,再给人家退回去,合适嗎?” 传武很认真地:“那也要退。我回去亲自上人家,给她爸爸磕头赔礼道歉。” 楚珣撅嘴,眼神委屈:“你說你這浑玩意儿,跟個姑娘定两年多,我跟你才好多久?整得好像我偷摸在北京勾搭你,我成小三儿了,還他妈是個倒贴的三儿!” 传武内疚:“就不是那回事么。” 他十岁与楚珣私定终身,二十年沒变心,谁是三儿? 传武把人暖暖地抱住了,胸膛起伏,突然从衣兜裡掏出楚珣的羊绒围巾。 传武眼神黑黝黝的,低声說:“不戴围巾就跑出来,冻着。” 楚珣眼睛微微红了,這回不是做戏,低下头,让传武用围巾把他结结实实蒙住…… 话說楚珣在外面胡思乱想神游了三四個小时,小霍同志也沒闲着,就在家裡,跟他妈妈前前后后、原原本本,谈了三四個小时。 楚珣看得出来,传武口都說干了,嘴唇快要干裂爆皮,眼眶红肿。 传武讲了许多事,很多他妈妈从来都不知道沒听說過的事,别人谁也不知道。该說的,不该說的,冯家怎么垮台,侯家怎样覆灭,楚珣這些年怎么過的,楚珣的身体状况,他自己脸上那道伤疤,牺牲的战友,两人這些年出生入死流過的血……刘三采后来哭得止不住。 而且,楚珣误会了,山东来的小未婚妻,当晚就沒有住进他家。 刘三采为什么不打招呼直接把小姑娘领来北京,就是要给她家二武也来個生米熟饭,逼二武点头结婚。刘三采是個倔的,她儿子比她脾气更倔,吃软不吃硬。娘俩长得不像,可那倔犟认死理儿的脾气,绝对是亲生。 传武当着他妈妈,态度十分坚决,甚至带几分固执和不通情理,一定要送那姑娘去住宾馆。黑灯瞎火,来京人生地不熟,然而传武坚决不同意那陌生姑娘跟着他妈妈一起住在楚珣家裡。 传武說:“這不一样,不是一层的关系。” “那样不像话。小珣知道了,肯定要不高兴,這是楚珣的房子,我两個的家。” 结果那天终究是霍传军挺身而出,给他弟解围,带着那闺女出去,在长安街上找一家高档宾馆,掏了两千多块钱,安顿那姑娘住进去。 两人身形挺拔修长,立在灯下,搭成個人字形,也沒有亲吻,沒有過分亲密的动作,就静静相拥,身侧拖一道长长的影子。传武的怀抱安稳依旧,胸膛裡的跳动坚实有力,让楚珣一下子安心。 传武低声道:“晚上回咱家睡觉么。” 楚珣斜眼瞪人,故意学舌:“俺不。” 传武声音粗沉,又带男人腻歪时特有的口音:“来么……” 楚珣绷着脸:“俺就不。” 传武:“定好的么,媳妇么!” 楚珣:“谁跟你定好的?十岁那年咱俩定過嗎,你扯淡。” 传武拉住楚珣两只手,表情郑重其事:“俺跟妈妈說了,恁就是俺对象,過年在老家结婚。” 楚珣绷不住乐:“你就忽悠我吧,谁你对象啊……” 俩人一路打打闹闹,往家走,传武拉着楚珣的手腕,小声說:“手冷了。” 楚珣:“不管。” 传武凑着头:“真的冷了,焐焐呗。” 楚珣骄傲着:“少来啊,小暖炉就不给你焐。” 传武耍赖:“给焐一個么……冷了……” 闷骚的男人,偏不会說那仨字,拐着弯儿地用其他方式纠缠。传武拽住楚珣的手不放,讨要焐手的亲密待遇。楚珣一把搂住传武脖子,勒住,揉捏传武的脸,恨死了,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