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笑话的狗夫妇 作者:杨柳丝丝 正文 小窍门:按左右键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正文 便宜老娘果然是個雷厉风行的人,不出几日便给自己找来了几個先生。 有教画画地,有教音乐书法地,至于四书五经那更不用提了,甚至還有教茶艺地! 苍天啊! 這是要把我往死裡整啊! 一時間,馥雅居内哀鸿遍野,杨晓然双目失神,少了最初的灵动,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哪個家长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裴氏虽疼爱杨晓然,可正是因为太疼爱了,這才有了眼下的精英教育。 可怜的杨晓然本以为成了官二代,以后便可混吃等死了,哪裡晓得现实這般残酷,竟要遭受這等非人的折磨。 教画画的先生是個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长得一表人才,是個美大叔,一身月白色的圆领长袍穿在身上,那叫一個儒雅风流。可惜,杨晓然心思完全不在读书上,先生說了什么,她完全沒有听。 本来她一理工狗被老道逼着学文科已经够悲催了,要不是在這大唐实在无事可干,那时空间也沒出现,为了以后好行走江湖坑蒙拐骗,打死她都不会去背那些子曰诗云地,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想到這裡,杨晓然又是重重叹息了一声。看着那滔滔不绝的先生忽然产生了一丝怨愤,提起笔便在纸上把先生此刻的模样画了下来。 当然,以她那点艺术细胞也画不出什么来,无非就是后世的简笔画,還是很恶劣的那种,把先生此刻滔滔不绝的模样画得惟妙惟肖,一個血盆大口,鲨鱼齿外溅出一堆口水…… “咦?大姑娘果然天资聪颖,为师這般一說你便懂了?” 先生很是好奇地過来察看,只是当看到那上好宣纸上的东西后,脸黑了。 這,這是什么啊?!!! 這是画么?鬼画符都比這优美许多! 杨晓然打眼瞅着先生,见先生阴沉的脸色,忽然眼前亮了! 嘿嘿,這便宜母亲不是觉得自己是可造之才么?只要自己表现地够恶劣,自己不就可以解脱了么? 想到這裡,杨晓然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两個小酒窝露了出来,一双大眼睛萌哒哒地望着教画的先生,娇滴滴地道:“先生,我這是画得您呀!” 顿了下又道:“你看這是口水,所谓口若悬河莫不如是?先生,您看我画得形象不?写实不?” 美大叔愣愣地望着杨晓然,過了好半晌后,牙齿缝裡挤出几個字来:“你,你說我,我口若悬河?” 依旧是睁着萌萌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望着老师,“是啊?难道先生不是口若悬河?难道是滔滔不绝?” “你,你……” 教画先生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一脸张由青转黑,再由黑泛白,很是奇妙的变化,细长的眼睛裡隐隐有泪光闪现…… “咦?先生,您怎么了?是太感动了嗎?先生不要太谦虚,先生刚刚滔滔不绝地讲解画画的意境,学生深有感……” “不当人子!” 贺清之嘴唇哆嗦着,起身跑了,到了门口,看着那一脸无辜的小人儿,两行热泪终是不可控制的掉了下来。 教得不好,也不用這般羞辱人吧? 這些权贵之子果然沒一個好东西!之前還觉能写出那样诗词的小人儿必定品行高洁,走眼了,走眼了啊! 哼!士可杀不可辱,這便辞了這活计,再也不来了! 音乐课時間到了,一個清脆的童声从馥雅居传出,“秋菊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裤子上茅房,茅房有人沒有办法,只好拉在裤子上……”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绝对沒有做出這等有辱门风之事!” “啊?你不喜歡這個歌啊?先生您怎么了?张着嘴巴作甚?我這還有一曲,我唱给你们听哈!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說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 “够了,闭嘴!” 一個老头狼狈地从馥雅居跑了出来,找到裴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求夫人大发慈悲放過我等吧!大姑娘天资聪颖,我等不堪为其师,呜呜呜……” 裴氏黑着脸,坐在上首一言不发,只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過了好半晌,才沉声问道:“那逆子又做了什么?” “呜呜呜,夫人休问,不堪提,不堪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啧啧,小妹真是厉害啊!三天功夫便把所有先生都赶跑了,二哥,你說下個先生能撑多久?” 正堂外面,程处亮,程处弼,程处寸以及两傻蛋围成了一個圈,地上用树枝分别写上了几個先生的名字,一旁居然還有几個铜板,感情是在玩下注呢! “依我看,下個能撑两個时辰。”這是程处亮的声音。 “哈!” 程处弼笑了,道:“依我看這下都沒人敢****教咱们的好妹妹了。” “這是为何?” “笨!娘這回拉下面子,請来得虽不是大儒,却也是寒门中有名望的先生,如今阿妹這么一闹,谁還敢****?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啊!” “三公子,师妹心眼好着咧……”憨牛摸着脑袋一脸不忿,“定是那些人无能……” 所有人齐齐对憨牛发射了一轮白眼,随后纷纷起身离去了。 跟這夯货沒法对话。 “混账,简直是混账!去,把那個逆子给我叫来!” 几個混蛋走了沒多久,裴氏的咆哮音传遍了整個国公府。 片刻后,杨晓然便站到了裴氏跟前。 裴氏黑成锅底的脸她似看不见一般,上前亲昵的挽起裴氏的胳膊,道:“娘,你怎么了?” 望着那张酷似自己的脸,還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裴氏忽然觉得自己似要旧病复发一般,胸口堵得难受,沉着脸问道:“你对先生做了什么?” 杨晓然一脸“莫名其妙”,很是无辜地道:“女儿沒做什么啊?” “好,好好!” 裴氏都气乐了,把杨晓然画得那個简笔画扔在桌上问道:“你给娘說說,你這是画得什么?” “哦?娘說這個啊……” 杨晓然一脸不好意思,腼腆地道:“這是画得贺先生,先生說我画地好呢。” “画地好?” 裴氏现在无比确定這定是自己跟程咬金的种,沒错了。 這脸皮之厚简直跟她爹一模一样,這装傻的本事比她爹還强。 “是呢!” 杨晓然笑了,很是天真地道:“是呢!娘,先生看完我的画感动地都哭了呢!只是先生严厉,怕我自满,還躲到门外去哭了……” “逆,逆子!” 裴氏一把捂住胸口,忽然觉得自己是生了個妖孽出来,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狡诈,不愧是我儿啊! 等等,我這是在得意什么?画风不对啊! 不行,不能纵容她!都怪自己当年大意,错過了十年光景這孩子才变成這样地…… 想到這裡,裴氏眼眸一暗,伤心地道:“罢了,你下去吧,這不怪你,是娘不好。” 见裴氏真伤心了,杨晓然心中一惊。 其实這些日子以来,杨晓然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便宜娘对自己的爱,只是她实在不想再学习了啊! 想到這裡,杨晓然心下忐忑,上前搀住裴氏的胳膊,低声道:“娘,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么?为何娘一定要女儿学那些东西?女儿能读书识字不就够了么?阿爷那么厉害,女儿就算真得不学无术,也无人敢笑话女儿,何必去学京中贵女那套?” 裴氏愣了愣,看着杨晓然可怜兮兮的模样,反问道:“多学些东西不好么?为何要這般反抗?” 杨晓然叹息了一声,道:“学再多,女儿也不能像阿爷兄长那样为国出力,若是女子也能科举,女儿倒也愿意一试!” 裴氏惊呆了。 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话啊! 呆愣片刻后,裴氏的咆哮音再次响起,“老娘打死你這不孝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居然還有這等心思?!” “呜呜呜,娘亲你好不讲道理,一会儿要女儿做学问,一会儿又說女子无才便是德,娘亲,您莫不是更年期到了?如此反复无常?!” “何为更年期?” “這個嘛……” “少给我转移话题!滚,滚回你房间去!一日不学会抚琴,不许出门!” 太极宫裡的李二夫妇听闻程家女的恶迹后忍不住捧腹大笑,程咬金這混蛋就是個滚刀肉,几個儿子更是继承他老爹的混蛋作风。沒成想,长江后浪推前浪,這個唯一的女儿居然比她几個哥哥都强,真有其父之风啊! “若是女子也能科举?” 笑够后,李世民便道:“這妮子有些意思,看来她那师父果是不简单,能教出這般心性的孩子且不說她是如何狂妄,但有胆气說出這番话倒也有几分胆色!果是将门虎子,即是只小母虎也是不一般吶!义贞這下有得头痛咯!” “谁說不是呢?” 长孙笑得花枝乱颤,“那些先生都是裴夫人拉下脸来求着平日裡的老姐妹請来得,哪知那妮子不知道好歹,把先生们都气走了,裴氏再疼爱女儿也不容得她這般乱来,這女儿家的名声要坏了,以后還怎么嫁人?” 顿了下又道:“不過妾身倒觉這小娘子有些意思,只是這般顽劣倒是辜负了那一身才气了……” “神童虽多,只一首诗而已,观音婢言過其词了吧?” “二郎,妾身总觉她那师父不简单呢?小青山的东西您可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