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看戏
龙诚和他点头示意后,就在对面坐了下来,刘清佑和兵部侍郎任用两人一路說笑,一直到坐下来两人都沒有停過,顾七七不知道他们在說什么,但是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她自己的名字。
两女人离四人有三步之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在這,但是像這种权贵之间的谈话,她们是沒有资格参与的,并且连起身偷听的资格都沒有,只能趴跪在地上,等待主子的召唤。
顾七七悄悄走近了一些,才将他们的话听了個仔细。
刘清佑洋洋得意的对着兵部侍郎說:“我就說他肯定在這你们還不相信,去什么丞相府啊!去了保证扑個空!拿钱!”
兵部侍郎脸色有点臭,不情不愿的从包裡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嘴裡還在抱怨。
“最近朝中那么多事情,谁知道他還有功夫来這休息啊!你一個首富,每日在我這骗钱好意思嗎?”
刘清佑将银票小心的收回自己的怀裡,脸上笑的无比灿烂:“任大人此话差矣,第一,本公子可沒有骗钱,是你自己要与我打赌,愿赌服输,第二,正因为本公子有钱,所以才能成为首富,钱自然要越多越好了。”
任用懒得理他,哼了一声不再听他那些歪理。
龙书墨淡淡的瞟了两人一眼,就這一眼,两個耍宝的男人一下就规矩了。
顾七七心裡平衡了许多,看样子不是她怂,是大家都怕他,他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一般人怕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有事?”龙书墨垂下眼,继续看他的书,心不在焉的问。
“沒事就不能来找你嗎?”刘清佑是個憋不住的主,纯粹一话痨,龙书墨才一问,他就忍不住搭话。
可能是话說的太多了,刘清佑想倒杯水喝,结果发现桌子上的茶壶裡竟然是空的。
“不是吧!连水都不给人喝啊!這不是茶楼嗎?過分了啊!”
刘清佑一顿叽叽喳喳的叫,龙书墨皱了皱眉头,有些受不了。
顾七七却想到了刚刚裡屋裡的君山银叶,心中吐槽,肯定沒有了,因为你们来之前他根本就不在這。
不想听刘清佑的唠叨,龙书墨出声令道
“流空,去给刘公子弄点水!”
“是!”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也就是那個带顾七七来的男人应到,接着屈身就要拿過桌子上的茶壶。
原来他叫流空,這下回去不怕表姐问了。顾七七心想。
之后,流空刚刚伸出去的手被刘清佑用扇子挡住了。场上几個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刘清佑脸上升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說:“這种事情怎么能让流空来做呢?奉茶還是得女人来,刚好我今日带了個大美女来,我红袖招的新晋花魁,正好看看茶艺如何,担不担得起這花魁的名头。”
趴在地上的妖媚女子听到在說自己,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挂上自认为是最完美的笑,抬起了头。
场上的四個男人全都是长相一等一的青年才俊,特别是上座的两位,一個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一個是手握重兵的易城王,只要能攀上他们中的一位,就算不能做正妻,只要是個妾,她這辈子就再也不用愁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数不尽的绫罗细软,穿不完的金丝绸缎,不用靠诱惑男人生存,出卖自己的肉体,還能享受其他女人羡慕的目光,光是這样就让她期待不已。
就這么一抬头的時間,花魁心中已经百转千回了這么多了。可惜,她并沒有注意到,流空像是看尸体一样的眼神,還有她幻想的那两人,根本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龙书墨沒有說话,她已经自顾自的起来了,目标直奔桌子上的茶壶,起身的时候,還故作不经意的将本来就沒遮住什么东西的衣服更往下扯了扯,露出胸前的半截浑圆,如果不是這裡還有這么多人的话,顾七七猜她可能连下面都不想遮。
花魁不知道顾七七的吐槽,他此刻只想拿到桌子上的茶壶去泡茶,在她看来,那個茶壶已经不是茶壶了,而是她飞上枝头的踏板,她的茶艺是請师傅专门训练過的,师傅都觉得很好,待会她就露一手,泡一壶好茶,再亲自送到丞相和易城王的手裡,听說這两人都是好茶之人,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只要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凭她的姿容和手段,一定可以将他们勾到手的。
花魁心裡美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穿金戴银的生活。
手渐渐的伸向那個茶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遮掩不住,咧开的嘴角加上浓妆,让整张脸显的有些狰狞。偏偏她還自以为很美丽,眼波流转,一個劲的给几個男人抛媚眼,小蛮腰扭得顾七七看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鸡皮疙瘩啊!她估计這辈子都不能把屁股甩成那個样子。
就在花魁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茶壶的一瞬间,一道大力,自下而上向她袭来,先是下颌骨,再是头,接着是整個身子,等她反应過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了离桌子很远的地上,身边是和她一起来的“红姨”,此刻正一脸怜悯的悄悄望着她,她想动一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剧烈的疼痛马上覆盖了她的全身。
“啊~”痛苦的呻/吟,花魁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向這個屋子裡的人。
其他人都沒有动,只有那個叫流空的侍卫,擦了擦自己的手,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充满杀气的看了她一眼后,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壶走了出去。
花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被人打伤,心裡委屈。
“大人~民女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打伤民女,民女只是想为各位大人奉茶而已~”
流空虽然将她打开了,但是好在沒有伤到她的筋骨,只是很疼,花魁将此理解为是流空自作主张,所以想要装可怜来博取同情,就算是装可怜,她的一只手還在悄悄的将盖在大腿上的纱裙往上提,白皙的长腿都快露到腿根了。
场上的四個男人沒有人理她,顾七七在心裡默默地可怜這女人,同时惋惜她的不识时务。像龙书墨和龙诚這個身份的人,一般的大臣分位低了都不见得能和他们搭上话,一個小小的青楼女子,他们又怎么会自降身份搭理她呢!
花魁還趴在地上,见她期盼的场景并沒有发生,终于发现场上的气氛有些怪异了,“红姨”跪在地上偷偷的使劲给她摇头,让她别再說了,花魁有些心惊,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回想起流空刚刚充满杀气的目光,再看着从头到尾无视她的丞相和易城王,忍不住全身颤抖,把希望放在了带她来的刘清佑的身上。
爬到刘清佑的跟前,花魁扯着他的袖子一個劲的求饶:“老板,救救我,老板,我什么都沒有做啊!”
刘清佑是红袖招的老板,這是全京都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花魁這样喊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顾七七发现刘清佑脸上的笑从来就沒有变過,她最开始以为他是性子好,此刻才发现這人根本就是隐藏的太深,那张笑脸就像個面具一样,随时将人打入地狱,就像现在的花魁一样。
刘清佑用扇子支着花魁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多好的美人啊!真是太可惜了。”
“老板”花魁的声音在颤抖,仿佛已经预知到了危险。
“太可惜了,野心不小,怎么就不能让我們的丞相大人满意呢!”
任用嗤笑,他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這些年他不知道明裡暗裡算计了龙书墨多少次了,往他床上塞女人,明明沒有一次成功過,而且每次都被收拾的很惨,他偏偏不信邪還要试,简直不知死活。
也怪龙书墨這個人太自控了,這些年就沒见他放纵過,他越禁欲,刘清佑就越想破他的戒,前些日子刚被收拾,本来都消停一段時間了,這刚听說龙书墨答应了陛下的赐婚就又卷土重来了。
龙书墨终于抬头看了刘清佑一眼,只是眼神中全是厌恶,特别是看到他身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
“扔出去。”
那语气就像那花魁是垃圾一样,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了。
刘清佑耸耸肩,看着花魁啧啧的可惜,只是眼中却沒有丝毫的怜惜。
“怎么办,我們的丞相大人不想看到你,你毛遂自荐說一定会让丞相大人成为你的裙下之臣,现在這样。我也沒办法了。”
“老板”
“红姨”盯着花魁,却笑着喊了另一個女人。
“老奴在!”听到叫她的名字,红姨又大力的扑在了地上。
“回去准备吧,今晚红袖招花魁拍卖初夜,价高者得。”
“老板!”花魁不敢相信,她之所以千辛万苦争花魁的位置,就是为了不用卖身,她想留着她的处子之身找一门好人家,她不想在红袖招被人践踏一辈子啊!
红姨也有些吃惊,红袖招从来都讲究你情我愿,這還是第一次拍卖花魁的初夜,但是她只是個办事的,老板說了,她不敢不做。
“是”
红姨的一句是,仿佛就已经定了花魁的命运,顾七七有些心惊,其实想来這女人也沒有做错什么,只是想往上爬而已,只是她太不会审时度势,碰上四個冷心冷情的男人,从她毛遂自荐开始,就注定她的下半辈子不会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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