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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报应

作者:浣若君
听到动静,商户区很多人都跳了起来,在找人贩子。

  李大丫顺手抄起拖把,气势汹汹追過去了。

  心思歹毒的人贩子眼看跑不掉了,居然举起小龙,重重的朝着围栏砸了過去,說时迟那时快,孩子的脑袋哐一声磕在围栏上,顿时血如泉涌般冒了出来。

  然后她从怀裡抽出一柄刀,居然朝着二黑捅了過去。

  林珺当然要先救女儿,而這时,李大丫冲在最前面,要她去护小龙,二黑今天就沒命了,但李大丫是個聪明人,分得清轻重,她提着拖把直冲人贩子,一拖把捣在她脸上,把她捣翻在地,旋即骑上身,劈头盖脸,照着人贩子就是一顿搧。

  “你個臭不要脸的死人贩子,别人养個娃多不容易,你想偷就偷?”李大丫可是打架的好手,搧着不解气,扯起這妇女的头发,一把把的,连头皮带头发的往下撕着,看她還想反抗,双手连开,一口气搧了十几個耳光,只见那妇女突然张了张嘴,一口吐出来,又红又白,居然给李大丫打掉了七八颗牙。

  李大丫最恨人贩子了,因为小丫被偷過好几回,是她泼辣,抢回来的。

  幸好這时有人一把拉开李大丫,不然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不過李大丫一回头,就见刚才拉自己的居然是顾民,他有洁癖的,把她扯开,立刻掏了手绢出来,在擦拭自己的手。

  “赶紧报警,让公安抓人吧。”有人說。

  李大丫却高吼說:“不许报,抓回去顶多判一年,倒不如打废了她,看她以后還敢不敢拐孩子。”

  商户们一想,還真是,而且大家都被偷過孩子,民忿一下就激起来了,這下顾民可拦不住了,商户们上前,你一拳我一脚,朝着人贩子踩了起来。

  這时法典抱着箱子也赶来了,看到一群人在围殴一個女人,正想上前,小民拦住了,低声說:“算了吧,别管了。”

  其实想想,就好比秦秀,偷了半夏,還差点打死,可她受到什么制裁了嗎,沒有,只在拘留所蹲了几個月就出来了。

  有时候,法律,正义,确实比不上以暴制暴来的解气。

  当然,打得差不多,大家怕出人命,也就不敢打了,那人贩子一路吐着血,爬到棕树林裡去了。

  顾民,只有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才会放弃他的洁癖,他随身背着医疗包的,看小龙额头被磕破了,跪在地上,就地帮孩子止血,简易清创,然后要赶紧抱到军医院,帮他缝合伤口,拍片子,而林珺,则得给公安局报個案,备注一下。

  然后,大家就在小民的办公室裡等结果。

  话說,本来秦秀和沈四宝,自打半夏回家后,在她面前,大家极有默契,是提都不能提的,說起来小女孩就会害怕。

  可今天,半夏居然主动问:“妈妈,秦秀妈妈现在在干什么呀?”

  秦秀是這样,本来,从拘留所出来后,她沒工作可干,无力抚养孩子,林珺把她安排到了锅炉房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孩子只要在慈心上学,学费全免,而且锅炉房有住处,食宿她就不用操心了。

  但是秦秀本有几分资色,又懒得吃苦,前段時間据說是傍了個暴发户,暴发户愿意帮她在批发市场搞個门面,她于是辞职,去开店了。

  应该是开店时顾不上孩子,所以小龙才会丢的。

  林珺跟半夏讲了一下大概情况,柔声說:“咱们半夏不怕,等小龙的伤口缝合好,把小龙還给她就好了。”

  這时小龙已经缝合好伤口了,還拍了個片子,得等片子,就被小民带回来了。

  小龙才四岁半,還是傻孩子,缝针的时候打了局麻,并不觉得疼,有一年多沒见過半夏了,以为這還是自己的姐姐,进门就朝她扑了過来,喊:“姐姐!”

  原来的半夏很怕小龙的,但现在,当小龙变成個头大身子细,可怜巴巴的怯娃娃,她就不怕了。

  不過就算不怕,半夏也不喜歡他,她往后一退,二黑就冲上前了,使劲汪汪,吓的小龙连退了几步。

  這是一间非常干净,整洁,窗明几亮的办公室。

  在小龙小的时候,他爸爸的办公室就是這样的,可惜自打爸爸进了监狱,他所呆的世界就变成脏兮兮的出租屋,黑乎乎的锅炉房和窄窄的铺面夹层了。

  這個干净的,明亮的办公室让小龙很害怕,更何况屋子裡也沒人喜歡他,被狗吠着,他慢慢的,就缩到墙角裡,蹲着去了。

  倒是林珺不忍心,把小民用来诊病的床帘拉开,放這孩子坐了上去。

  半夏一直蔫蔫的,本来是跟法典哥哥挨在一起的,但当小龙在旁边坐着,她自然而然的就会联想到秦秀,而秦秀,是法典都无法对抗的,女孩依然觉得沒有安全感,于是就又靠到了妈妈怀裡。

  這时有個护士进来了,抱了三只大椰子,先捧给林珺一只,再给法典一只,最后,把最大的一只捧给半夏,說:“這個是青椰,是顾医生专门让我們挑出来给半夏小朋友的,快尝尝味道。”

  半夏并不渴,反而是小龙,吃了太多的糖,又磕破脑袋流了血,還给人贩子猛搧過巴掌,嘴巴肿的老高,抱過大椰子,她离开妈妈的怀抱,趁着小龙不注意时,把它塞到他怀裡,又猛的一下跑回去,缩回了林珺怀中。

  小龙曾经,是被半夏疼爱過的,她会背着他上下楼梯,任他扯头发,掐大腿。

  不论他怎么欺负,她永远都只会挨着,会哭,但不会打他。

  而在小龙的认知裡,這就是爱的表现。本来以为姐姐不爱自己了,孩子在這個陌生的环境裡特别怕,但這时姐姐抱過来那么大一個椰子,他一下又觉得姐姐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恐惧和不安有了依赖的出口,就跑了過来:“姐姐,抱抱。”

  半夏只是看他可怜,想给他润润嘴皮子,又不是爱他,当然不肯抱。

  她也還是個宝宝,小龙缠她,她就往妈妈怀裡钻。

  而随着小龙靠近,本来蹲在墙角的二黑又過来了,威风凛凛的狂吠着,法典干脆一把抱起小龙,又把他放回了床上,然后就用目光瞪着,不许他下床。

  林珺是给赵霞打的报警电话,估计现在秦秀也在满世界找孩子,她不想见秦秀,就让赵霞来一趟,把孩子领回去。

  挂了电话,看半夏還是闷闷不乐的,林珺說:“你要觉得不开心,妈妈带你去你大哥的宿舍裡,咱们去宿舍呆着?”

  半夏确实不开心,但她不能走,因为此刻的小龙,就像去年,被秦秀差点打死的她一样,害怕,惶恐,沒有安全感。

  去年,点点哥哥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的希望,但现在,她是小龙的希望。

  她给的椰子他不敢喝,却团在怀裡,团得紧紧的。

  他流鼻涕了,擦鼻涕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在看半夏。

  就仿佛她是他救命的稻草一样。

  半夏柔声說::“妈妈,要是我們走了,小龙会害怕的,咱们陪着他吧。”

  林珺深吸了口气,团紧女儿拍了拍,說:“好,咱们陪着他。”

  她這女儿,啥都好,就是太善良了。

  這时突然,小龙說:“姐姐,我要姐姐跟我一起?”

  半夏生气了,低吼說:“不,一会儿你就跟你妈妈走,我永远不要再看到你。”

  小龙抱着椰子,撇开嘴巴,咩的一声,哭开了:“不要,坏叔叔打我。”

  林珺觉得這其中有蹊跷,就问小龙:“哪来的坏叔叔打你呀?”

  小龙還小,很实诚,坦然說:“跟妈妈睡觉的坏叔叔。”

  林珺再說:“你把半夏带去,以后坏叔叔就打半夏,不打你了,对不对?”

  小龙是真傻,眼泪鼻涕的吐個泡出来,老老实实点头:“嗯。”

  半夏因为她的善良,把小龙给救了,可她是個大姑娘了,她听得懂,小龙想把她拉回去挨打呢,她给气的呀,捏紧了拳头,說:“坏小龙,你還是那么坏!”

  林珺恍惚记得,上午从批发市场出来,有個人经過她的车前,而那人,她在慈心厂外打過照面,她拉過小龙,再问:“是不是那個坏叔叔把你送给人贩子的?”

  小龙還是点头:“嗯。”又撇嘴說:“今天是他第一次给我买糖吃。”

  林珺深深叹了口气,看女儿撇着嘴巴,很不开心,揉了揉女儿的脑瓜壳儿,示意法典,让他把小龙抱到另一边的床上去。

  半夏虽然救了小龙,但因为他无意识暴露了自己的坏心眼,很是厌烦,时不时就要拿眼睛瞪他一下。

  林珺看表,估了一下路,估计赵霞還得半個小时才能過来,遂继续等着。

  突然,小民疾步走了进来,展目四顾,问法典:“怎么不把水杯拆开?”

  对了,今天他们全家出行,是去给半夏拿杯子的。

  林珺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杯子,值得小民越洋過海,从大洋彼岸代购。

  拆开大纸箱子,裡面是一個個的小纸箱子。

  半夏兴趣缺缺的,只是個水杯嘛,难道不都是长成一個样子的嗎?

  可当小民打开一只纸盒,从中捧出一只水杯,不但林珺和法典呆住,半夏不由的哇出了声,因为杯子,实在太漂亮了。

  它是嫩绿色的,上面勾勒着一只只可爱的,正在咧嘴大笑的小恐龙,也不知道杯子是什么材质,不過捧在手裡特别舒服,它還有個嘴嘴,是可以用来吮吸的,孩子都有吮吸欲,半夏的坏心情荡然无存,捧着杯杯說:“哥哥给我倒水,我要喝。”

  小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抓過杯子,拿到一旁的洗手池畔,仔仔细细的洗了又洗,把它洗的干干净净的,倒了一瓶纯净水进去,递给了半夏。

  明明纯净水一点味道都沒有,可半夏捧起来吮了一口,发现水是甘甜的,她再努力的吮了一口,感慨說:“妈妈,這杯子裡的水好香呀,就像棕糖一样甜。”

  林珺不信,還有杯子能把水变甜。

  不顾小民翻着白眼阻止,她抢過来吮了一口。

  其实還是普通的水,但确实,在装进漂亮的杯子裡以后,它突然变得甘甜了。

  小民是最讨厌乱用杯子的,给老娘气的,端起杯子,把水倒掉,重新洗了一遍,再添满水,這才给半夏了。

  大哥买了整整一大箱的水杯,法典觉得其中总有一個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他也打开了一個,他马虎,洗都沒洗,也装模作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吮了一口,也說:“哇大哥,這水真的……怎么有股怪味儿。”

  小民抓過杯子一看,抽了法典一巴掌:“你就沒看到杯子裡有干燥剂?”

  马大哈的法典,连干燥剂都沒取就把水倒上了,怪不得水会有股怪味儿呢。

  其实法典只喝了一口,沒什么大碍的,但小民非要拉着他去做检查,法典觉得自己沒事,又肯去,俩兄弟就在办公室裡追来追去。

  半夏捧着杯子,觉得好玩嘛,遂放开声笑了起来。

  可怜的小龙额头上還顶着疤,看半夏笑,居然也咧开嘴巴,笑了。

  就在這时,走廊裡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小龙!小龙!”

  這是秦秀的声音,也是半夏最怕的声音,女孩蓦的就缩到了妈妈怀裡。

  既秦秀来,顾民把小龙抱出去還给她,今天這事儿就算完了。

  但小民去拉小龙,孩子却猛得跳下来,一個猛扑,抱住了半夏,吼了起来:“姐姐,走嘛,跟我一起走。”

  他這一扑,撞掉了半夏的杯子。

  幸好杯子沒破,可半夏也生气了,她可是小虎掌,凶起来很厉害的,一把推开小龙,她高声說:“我叫顾半夏,我不是你的姐姐,你快走。”

  這时门外有個男人在跟小民說话,问他些什么,而听到這男人的声音,小龙立刻脸色大变,他抽抽噎噎了起来:“是坏叔叔,坏叔叔来了,他会打我的。”

  应声,赵霞走了进来,远远就要拉林珺的手,低声說:“你和秦秀這缘份倒挺妙,当初她偷你孩子,现在可好,你帮她找孩子?”

  “她人呢?”林珺问。

  赵霞拿对讲机指了一下外面,說:“跟她男朋友在外头呢,怕你们不想见她,不敢进来,孩子我帮她带出去吧。”

  虽然小龙想拉半夏去挨打,听起来挺可恨的,但孩子生来无错,错的是大人,要有可能,林珺這辈子都不想再见秦秀,但她今天必须见秦秀一面。

  秦秀此刻就在走廊时,扶着一個瘦巴巴,躬腰偻背的中年男人站着。

  她给那男人扶着,两條腿是软的,嘴唇一直在颤,眼珠子是直的,在看到林珺时,突然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又爬着,挣扎着往林珺面前爬来。

  林珺依稀记得五年前,当她听說妍妍死后,就是這样爬到婴儿车前的。

  抬起头,秦秀嘴唇不断的颤抖着,磕磕巴巴:“小……小……”

  這是军医院,是严禁吸烟的地方,但秦秀那混混男人沒来過這种地方,显然也沒啥素质,他還骂骂咧咧的,說:“我听說你们居然沒有抓到人贩子?”

  法典总觉得這人有点面熟,皱眉看着這人。

  這人也沒把法典放在眼裡,自說自话,說:“既然是你们抓的人贩子,又沒抓到人,那小龙不管受了啥伤,我們可不会出医药费的。”

  法典眉头一皱,对這人說:“叔,咱们刚才在批发市场见過面吧?”

  這人眼睛一瞪,說:“我就在批发市场裡做生意,一天不得见几百上千人,有啥稀奇的?”

  法典還是觉得不对,紧紧盯着那男人看。

  而這时,秦秀還在往林珺面前爬,仰着头,磕磕巴巴的,好半天,终于喊出一句完整的话:“林珺……把我的孩子還我,给我。”

  都是女人,林珺懂,秦秀此时脑海中只有一個念头,一個疯狂的念头,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找回来,紧紧抱到自己怀中。

  就好像她曾经在妍妍死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妍妍活過来了,自己把她紧紧抱在怀裡那样,此刻秦秀正在经历的,恰是林珺曾经经历過的痛苦。

  但林珺曾被噩梦折磨了整整一年,她的半夏,秦秀整整虐待了五年,而秦秀此刻经历的,远不及林珺和半夏母子经历過的,万分之一。

  见林珺不给孩子,秦秀又开始叩头了:“林珺,算我求你了,把孩子给我。”又說:“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杀要刮我都行,就算我求你了,把孩子给我看一眼。”

  其实,還有一個特别残忍的真相,林珺得要告诉秦秀。

  她突然手指那男人,对赵霞說:“赵霞,那人贼喊捉贼呢,我們在码头抓到的人贩子只是买家,而他,秦秀的男朋友,是卖家,是他把孩子卖掉的!”

  法典突然灵光乍现,也想起来了,拍拍脑袋,他說:“对对对,就是他,当时就是他抱着小龙出的批发市场,還给他买了好大一個棒棒糖,我只扫了一眼,但我记得特别清楚!”

  是的,這個人,秦秀的男朋友,其实前段時間,秦秀還在慈心的时候,林珺就在慈心厂外见過他几面,小龙刚才說過,他会打自己,也是被他抱出门后,他才被人拐走的。

  這人是秦秀的男朋友,也确实是他卖的小龙,而且還收了一大笔钱。

  本来,他是不敢来的,但听說人贩子沒被抓到,以为能蒙混過关,這才大摇大摆来的。

  可他哪知道,早在批发市场,林珺母子就见過他。

  一听這母子齐齐指证自己,眼看罪行败露,一把拨开林珺的手,转身就跑。

  但一走廊站着的,全是军医和来看病的军人们,能叫他跑掉?

  他才跑两步,已经被人抬腿绊倒,一個马趴摔地上了。

  顿时,七八個军人朝着他涌了過去,一個反扣,死死把他摁在地上了。

  這突如其来的,一时之间秦秀接受不了,也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就仿佛被雷劈過一样,扬起头,傻愣愣的望着林珺。

  “那是你的新男朋友?”林珺指着那人說:“他不但打小龙,還把小龙悄悄卖了,如果今天不是半夏凑巧碰到,追到,小龙就会被人贩子卖到南洋去,而你呢,很可能将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其实小龙不止一回跟秦秀說過,她的新男朋友总悄悄打他。

  可秦秀還不到三十岁,她還穷,她需要男人,她不敢吭声,所以她总劝小龙忍着。

  但是,那個天杀的男人居然卖了她的儿子?

  秦秀的眸子裡顿时燃起了怒火。

  再转念一想,她又开始发抖了,因为从东海市被卖出去的孩子,大多会被卖到南洋,然后会被打断腿,或者砍断手,驱赶到大街上去当乞丐,讨钱。

  更有甚者,据說会被卖到马戏团,砍断手脚,关在笼子裡,像动物一样饲养着,给观众围观。

  秦秀越想越后怕,她环着手,坐在地上颤抖了起来。

  她已经看到儿子了,看到他就站在一扇门裡,她想爬過去紧紧的抱着他。

  可想象中的恐惧已经将她击垮了,她设想到儿子被拐走以后的惨状时,甚至被吓尿了,如果真有心碎,那就是此刻的秦秀,她的心仿如在被人用细刀凌迟,切割一样。

  可這還不够,林珺蹲下身子,叹了口气說:“秦秀,這世上沒有因果报应的,如果有,就不会让半夏今天遇到小龙,也不会让半夏救他的,你說是嗎?”

  秦秀本是死死盯着儿子的,眼珠一挪,就看到了她曾经的女儿,半夏了。

  蓦然看到,秦秀于心裡感叹,半夏本就生得可爱,一年多不见,她比原来更加漂亮了。

  圆圆的脸蛋儿,大大的眼睛,不像大多数的小女孩,会有個塌塌鼻子,她的鼻梁秀气而又高挺,嘴巴不算小,肉嘟嘟的,不過一年,她长高了一大截,已经是個大姑娘了。

  她穿着白色的小吊带儿,棉麻衬衣,下面是咖啡色的灯笼裤。

  抱着一只大水杯,她紧紧的偎在顾民的怀裡,撇着嘴角,脸上居然有一种,秦秀从来沒有见過的骄纵和小任性。

  那种小任性的神情,只有被父母真正疼爱,宠爱的孩子脸上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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