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做人不要太攀比
温子昱又一次乖乖喝了下去。
顾岚衣定定地看着,沒有說话,一直等到阿竹喂完药端着碗离开,她才重新坐回温子昱身边。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温子昱手腕上。
那裡原本精致的红绳被扯得松松垮垮,花结有些变形。
她伸手绕過他的手腕,想把红绳接下来。
绳扣是可以滑动的,她轻轻拉拽时不小心碰到了温子昱的手,原本放松的手掌突然蜷缩,颤了一下。
顾岚衣的双手悬空定住,屏息观察着。
发现温子昱并沒有醒過来的迹象,她松了口气。
睫毛颤了颤,继续手上的动作,這一次她更加小心,许久才将红绳从他手腕上拆下来。
顾岚衣笨拙地照着自己手上的绳子试图将花结恢复原状,但手裡的绳子仿佛天生反骨,怎么也不按她想的来,花结不但沒恢复好,反而越来越歪。
顾岚衣心裡咯噔一声,有些颓败。
她是第一次做這种细致的活,上学那时班裡的女生常常喜歡编各种花样的手链,来送给喜歡的男孩子。
但顾岚衣往往只会把她们喜歡的男孩子揍趴下。
别的女孩子在上学时可能收到情书,她只会收到叫家长的通知书。
這也不能怪她,谁让那些男生闲着沒事喜歡挑衅她。
面对挑衅绝不手软才是她的准则。
但再能打也沒用,手裡的花结還是越来越丑,甚至打眼看上去更像一個扭在一起的死结。
一下午的烦闷和心慌,连带着此时的颓然一起涌上心头。
顾岚衣闭了闭眼睛,抿唇把红绳收进袖子裡。
坐在床边又看了一会儿,伸手将他额前的发丝拨开,然后顺着往下悄悄捉住了他的手指。
和她第一次碰到的时候触感一样的光滑,只是有些凉。
她默默把被子拉好,盖住他露在外面的胳膊。
顾岚衣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让阿竹守好人,自己要出去一趟。
阿尚见她出来,走過来问:“将军是和殿下吵架了嗎?”
顾岚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该问的别问。”
到底是温子昱的人,她也沒有多說,转身不再理会阿尚,直接走了。
门口的阿竹看出点端倪,說:“殿下和将军的事,我們做下人的就不要多问了,不要逾矩了,阿尚。”
他的语气看似温和,但暗含着警告。
阿尚咬住下唇,不再吭声。
出了府的顾岚衣熟练地打开系统商城,正在偷懒的系统突然慌了。
【宿主,你要干嘛?!】
顾岚衣并沒有理它,系统商城的物品兑换并不需要经過系统同意。
系统商城开启后她只用了一次,因此积攒了不少心情值,足足有三百多。
而她選擇的东西只需要150点心情值。
系统看到她选的东西时狠狠心惊了,宿主這是要搞事啊!
……
皇城大街,东巷太子府。
硕大的府裡寂静无声,下人们只顾埋着头做事,院裡荫柳静静的垂着,忽然一阵风带起了柳枝摇曳。
温文从府外疾步走进房中,沒有给旁边的园景分去丝毫目光。
顺手关上房门,疲惫地脱去杏黄色官袍,往椅子上一摊。
顾墨担忧地走過来,问:“妻主,母皇怎么样?”
温文任由他帮自己脱下鞋袜,刚要开口說话,突然神情一凌,转头往四周看去,房间裡除了她和顾墨外空无一人。
奇怪……
“妻主,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温文狐疑地收回视线,房间内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一览无遗,她也并沒有感受到任何其他气息。
但是她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被人盯着一样。
温文在顾墨疑惑的眼神中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她将顾墨拉着在床边坐下,“福公公一口咬定母皇只是乏了,却不让任何人进殿看望。”
顾墨小声道:“太医院怎么說?”
温文還是摇头,“太医院和福公公說辞一致。”
顾墨抬手帮她揉着额角,轻轻按压,“那妻主是怎么想的?”
温文刚要开口,突然额上一痛,“嘶。”
“你這么用力做什么?轻点。”
顾墨连忙抬手,为自己解释道:“墨儿沒用力的。”
话音刚落,温文后脑再次被扇了一下,脑袋前倾,一時間有些恍惚。
回過神来后怒不可遏地转身,“你沒用力便沒用力,动手作甚?孤最近是不是太宠你了?說都說不得了?”
顾墨的手還举在空中,平白无故被呵斥的委屈浮上心头。
温文素来宠他,因此他一时失了分寸,喊了回去。
“我什么时候动手了,我根本沒用力!”
“你這叫沒用力,用力了是不是還准备弑妻了?孤真的是把你宠坏了。”
顾墨:“你什么时候宠我了!你還說,顾岚衣吃饭的时候一直给三皇子夹菜,你呢?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菜嗎?”
温文不可置信地看着歇斯底裡的人,怒道:“你拿孤跟一個庶女比较?”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荒谬言论,“顾岚衣只是個庶女,她当然要讨好身为皇子的温子昱了。孤需要去讨好别人嗎?笑话。”
顾墨听到她這样說愣住了,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别人?太女觉得,我是别人?”
温文的脸色变了变,从青到黑,烦躁地說:“孤现在不想跟你吵,你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顾墨张了张口,似是瞬间卸了全身力气,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温文头疼的躺在床上,她母皇的病情根本瞒不住,這件事她几乎百分百确定有温郸那個疯子的手笔。
她头疼地捏了捏鼻根,那個疯子又疯又蠢,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正在思考间,突然头顶上的丝绸床幔掉了下来,整個罩住她的头。
温文眼前一黑。
還沒来得及扯开床幔,突然她的腹部传来被重击的痛感。
“唔。”
紧接着背部,腰部,甚至头部到处都被人用力击打着。
“嘶。”
痛感席卷了全身,温文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弯着腰想要反抗。
但繁琐的床幔不仅限制了她的视线,還限制了她的动作,让她毫无還手之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拳头。
“谁!来人,给孤来人!”
她拼命嘶喊,突然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大腿被人踩在脚下。
温文痛到颤抖,“孤一定不会放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