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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小蛟也会掉珍珠了

作者:萝樱
当然,打架肯定是不能打架的,卫枫出来打圆场,让汝殷先退下。

  汝殷道:“早就想走了。”還顺便把自己的徒弟,也就是那個穿白鹤袍的弟子一同带走了。

  与林安擦肩而過时,她道:“起来趴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直接捏诀,用灵力将人提了起来。

  “别给你师尊丢脸”

  然后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卫枫暗暗叹气,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這個师妹是师父的掌上明珠,打小就犟,性格直爽,沒什么坏心思的,只是眼裡容不得沙子。当众任性說了几句浑话,其实也不打紧。

  說得挺好。

  而后,他轻声唤:“师弟。”

  晏陵颔首,然后才对众人道:“我倒是有一法,可证明魔尊之子,并未言谎。”

  此话一出,满场喧哗。

  卫枫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问:“何法”

  “古籍中记载過一种灵液,名为真言水。”晏陵道,“喝下去,便可吐尽真言。”

  “可真言水难以炼制,所须的药材,都极其难寻,莫說是龙之护心鳞了,其中一味药乃不周山的神芝草结果,神芝草本就难以结果,更莫說看守的神兽,乃太阳烛照”东峰主道,“這一时半会儿,你上哪儿弄這些东西来”

  林安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暗道,這不就巧了嗎晏陵身上就刚好有护心龙鳞和神芝草所结神果

  不過等等,這些东西已经被炼制成丹药,喂晏陵服下了,要如何提炼出

  难道

  “我此前自绝了灵脉,便服用過护心龙鳞与神果。”還有小黑蛟的龙角,以及龙凤血。

  晏陵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這是他亏欠小黑蛟在先。

  顿了顿,他又道:“我放了心头血,成功炼制出了真言水。”

  抬手一挥,一個玉瓶就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众人见状,议论纷纷。

  但却沒有任何人质疑晏陵此话的真伪晏陵仙君名声在外,绝不会信口开河。

  林安满脑子都是晏陵那一句“我放了心头血”,原来,师尊是相信他的。

  只怕师尊就是太相信他了,信任到认为窥灵玉都有可能不准确,才私底下偷偷炼制了真言水。

  如果不是窥灵玉出了“問題”,师尊也不会主动提及罢。

  林安有些感动,如果不是现在人多,他非得一头扎晏陵怀裡不可。

  在晏陵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林安抓過玉瓶,一口饮尽,嘴裡满是淡淡的腥甜滋味。

  是师尊的血。

  “我沒有說谎,我真的是借尸還魂”他一嗓子吼了出来,沒有受到任何反噬。

  這就說明,他确实沒有說谎。

  但這也仅仅是证明,他沒有說谎而已。

  照妖镜和窥灵玉,也

  同样不会作假。

  众人商议片刻,一致认为,魔尊之子现在是一体双魂,或者是有心魔作祟,而现在這個說自己不是魔尊之子的,只怕就是其心魔。

  人性生来就有两面,善恶对立,有恶才会生善,极善也会生恶,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不能例外。

  纵然這個“心魔”是善面,确实无辜受冤,說的也都是真话。

  只不過意识共用一体,则意味着无法剥离。

  既然无法剥离,自然就是同罪。

  对于這個结果,林安也不知道该說点什么,他其实也知道,魔尊之子的残魂,一直沒有离开躯体。

  一直就在那個暗无天日的地牢裡,抱着自己母亲的尸骸痛哭。

  可就是出不来,好似就陷在了内心深处,最沉痛的那段回忆裡。

  但好在,晏陵当众证明了,林安沒有說谎。

  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幸运。

  卫枫道:“如此,原判不变”

  晏陵:“不变。”

  伴随着晏陵這一句“不变”說出,在场众人纷纷表示满意,只有林安,像是被人当头淋了一桶冰水,浑身透心凉。

  连血液都似乎被冻住了。

  但他沒有哭,也沒有闹,很平静,全程沒有任何反抗,就被两名弟子抓住手臂,用锁链捆住了他的双手。

  要将他带去行刑台。

  在前往行刑台之前,林安忍不住又偷偷回眸望向晏陵,就见白发雪衣的仙君,立在高台之上,神情淡漠,眼眸深邃平静,脸上沒有一丝情绪。

  直到林安被人拉下去,也无人再开口。

  晏陵察觉到他的目光,略一思忖,觉得小黑蛟似乎怕得厉害。

  毕竟年幼,纵然再心大,只怕也是会心生畏惧的。

  立即要用传音之术,告诉他不必怕,一切都有师尊在,师尊定护他周全。

  “师弟。”卫枫抓住晏陵的手腕,摇了摇头,“不可。”

  “小师弟只怕凶多吉少了。”白苏叹气,“本来,我還留了一盆脏衣服给他的。”

  “我早就說了,师尊正直无私,必定不会错怪任何一個好人,也绝不会放過任何一個恶人。”叶阳君一脸冷漠,“师尊若是亲自动手,魔尊之子或许能死得痛快一些。”

  温琼道:“都别說了,一起出去观刑罢。”到时候他们三個也有份。

  在场众人一人一箭,哪怕是门中扫地的弟子,都要补上一箭。

  温琼都想好了,到时候自己插個队,下手狠一些,直接命中魔尊之子的命门,让他死得痛快一些。

  行刑台。

  林安被两個弟子架了上去,差点腿一哆嗦,就跌倒在地,他强忍着惧意,暗暗安抚自己,晏陵已经尽力了。

  自己也尽力了。

  可能命就是這样,怨不得人。

  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汉。

  可是

  万箭

  穿身,听起来真的很痛,很痛。

  能不能一箭就穿死他别让他被扎成了刺猬,看着自己血尽,生生疼死。

  那两個弟子扯過沉重的锁链,作势要按跪他,林安摇头,认真无比地道:“我要站着。”

  哪怕是死,他也想有点骨气,死得体面一些。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用铁铐套住了林安的手腕。而后就退下了刑台。

  卫枫等人也已经入场,望着刑台上的少年,他再一次问了晏陵。

  “你会不会埋怨师兄,判得太重”

  晏陵摇头:“有罪当处,任何人都不得例外。”但师兄阻拦他给小黑蛟传音,他确实有些恼火。

  “以后還会遇见资质更好的孩子”卫枫顿了顿,终究沒再多言。

  行刑开始,由晏陵发起第一箭。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锁定在了晏陵身上。

  林安也望向了晏陵,眼睁睁地看着晏陵站了出来,随手一挥,一支灵力凝结而成的长箭,便浮现在了半空。

  林安心裡暗暗祈祷,一箭射死我罢,别让我太痛苦。就算我求你了,师尊,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就见那支长箭,嗖的一声,直直朝向刑台正中央的少年而去,一箭直冲他的面门。

  林安缓缓闭上了眼。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传来,他只觉得一道风声贴着耳畔飞掠而去,又嗖的一声倒飞回去。

  随即就传来了一片惊呼声“仙君”“师尊”“师弟”

  他猛然睁开眼睛,就见晏陵的右肩胛上,赫然一個血窟窿。

  鲜血透過白衣,蔓延开来,显得触目惊心。

  那一箭最终還是射向了晏陵自己。

  “师弟你這是何意”卫枫大惊失色,慌忙伸手搀扶,却被晏陵抬手阻止。

  晏陵道:“我此前便說過,我已收魔尊之子夜弦,为座下亲传弟子了。自古以来,养不教父之過,教不严师之惰。他今日有错,亦是我的错,是我這個为人师尊的,沒有管教好他,未能引他入正道。”

  “所以,今日之刑,理所应当,由我来受”

  卫枫:“可他当初行恶时,你与他并非师徒”

  “但现在是了。”晏陵微微一笑。

  卫枫大惊:“师弟”

  三個徒弟同样无比震惊:“师尊”

  然而,晏陵此意已决,飞身便落在了刑台之上,看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小黑蛟,他有些心疼。果然,小黑蛟到底還是怕的,此前不過是在伪装而已。

  明明,小黑蛟年纪那么小,却又非常懂事。

  晏陵轻声道:“别哭,我来履行诺言。”

  “我不要你为我受,我不要”林安大力摇头,挣得锁链一阵乱响,“师尊,你不要替我受,你直接杀了我就好”

  反正他在這個世间无亲无故的,死了就能轮回转世了。到时候就又有父母亲人了。

  晏陵:“你年纪小小的,何故要寻死”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擦了擦小黑蛟的眼泪,“莫哭,为师不会死。”

  “可师尊也是人,也会疼的我不要你替我受”林安强忍眼泪,抽泣道。

  晏陵的指尖,抹了抹他的眼尾,觉得小黑蛟的泪,好似珍珠。

  而后转身同众人道:“還愣着做什么行刑”

  可却沒有一個人敢动。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晏陵见状,索性直接捏诀,当场用灵力,幻化而出成千上万支箭羽。乌泱泱的铺满了半边天。

  而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直接飞至半空,一声令下。

  当众万箭穿身而過

  身上的白衣,瞬间就被鲜血染透了。

  “够不够”晏陵问了一句。

  可在场众人都震住了,竟无一人开口。

  好,不够就再来一次

  他竟然第二次幻化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箭羽来,作势再受一次万箭穿身。卫枫急忙施法拦住,大喊:“够了,停下”

  晏陵却沒有理会,一挥手,箭羽宛如雪片一般,从他身上穿透。他的脚下,宛如下了一场血雨。

  林安“哇”的一声就哭了,一边大喊“不要”,一边大力挣扎,竟還当真被他震断了锁链,刚好晏陵已经落地,他就直接当众盘在了晏陵身上。

  两只爪子紧紧抱住晏陵的脖子,大喊:“师尊不要”

  晏陵抬指轻点,让小黑蛟沉睡,然后抱着化作人形的林安,一身血衣地问向众人。

  “够了嗎”

  不够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去死了。

  正道仙君当够了。

  “够,够了。”回音谷谷主道,“足够了,仙君,你這是這是何苦啊”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足够了。

  并且纷纷暗想,连受两次万箭穿身之刑,晏陵仙君纵然是渡劫期的高手,這次只怕也凶多吉少。

  眼下只怕是强弩之末。

  若再揪着此事不放,岂不是惹人非议

  难道要生生让晏陵仙君死在刑台之上总不好当真同剑宗结怨。

  “那好,既已罚毕,此事就此终了,任何人不得再提。魔尊之子之罪,已赎。”晏陵更用力地抱住怀裡的少年,只觉得小徒儿好轻,也好瘦,身形单薄得厉害。神情凌厉,一字一顿地道,“从今日起,剑宗之内,再无魔尊之子夜弦,有的只是我座下的小徒儿”

  “林安”声音响彻云霄

  场上一片死寂。

  但所有人都知道,从此时此刻开始,魔尊之子,也就是林安,再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问罪的了。

  因为,他的背后有晏陵仙君撑腰。

  而晏陵的背后,则是整個剑宗

  待林安再度醒来时,依旧是先前那個房间

  。

  胳膊腿健全,身上也不疼,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才骤然想起先前的事。

  一掀被褥,连鞋子都沒来得及穿,就嗖的一声窜向房门。

  他要去找晏陵

  晏陵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他要去看看晏陵

  迎面正好跟推门进来的温琼撞個正着,二人都哎呦一声,林安直接被撞得一屁股跌倒在地。

  都顾不得疼,麻溜地窜了起来,二话不說就往外跑。

  温琼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他的后领,道:“等等,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师尊你快放开我”林安挣扎,满脸焦急。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温琼道,“师尊已经沒事了。”

  林安不信:“怎么可能沒事我亲眼看见师尊代我受刑,那么多的箭,還流了那么多血”

  怎么可能沒事說到最后,都带点哭音了。

  “师尊是渡劫期巅峰的高手,即便受了两回万箭穿身之刑”

  “什么两次”林安震惊,脸色煞白煞白的,“为什么是两次”

  温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這個問題,只能說当时师尊动手太快,大家都来不及反应。

  总而言之,他告诉林安:“师尊此前服用過神果,還有护心龙鳞,這两物护住了师尊的心脉,又有师叔,师伯们合力为师尊疗伤,现在总算是度過危险期了。”

  但這并不表明,师尊现在已然伤势痊愈。

  纵是渡劫期的高手,也受不得万箭穿身之刑,更何况是连续两次。

  可以說,师尊为保魔尊之子,完全是豁出性命。

  温琼其实是有些埋怨林安的,可看着林安眼眶红红,面色煞白,几乎要大哭出来的可怜样子。

  又不好多加训斥。

  “那,那我现在可以去探望师尊嗎”林安尽量忍住泪,带着点哭音问。

  温琼:“這会儿长老和峰主们,只怕還在尤其是三长老和西峰主,你最好别跟他们碰面。”

  林安点了点头。

  温琼见他乖巧,便将带来的两個刚出锅的豆沙包子递给他。

  這是师尊的吩咐,师尊也真是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還牵挂着魔尊之子会不会饿肚子。

  难道少吃一顿两顿的,能把人活活饿死嗎

  “你沒学辟谷么”他问。

  林安接過包子,摇了摇头,倒也沒吃,只是把包子抓在手裡。

  温琼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最好吃一些。”省得回头师尊要问。

  “我,我现在吃不下,一会儿再吃,行嗎”林安心裡难過得要命,眼泪在眼眶裡打转,一刻看不到晏陵,就一刻寝食难安。

  “随你罢。”

  温琼出去了,约莫一個时辰又回来了。他领着林安,御剑飞向流雪峰,来到两仪殿。

  师长们已经离去,只有叶阳君和白苏,還一左一右守在殿外。

  一见林安,叶阳君的脸色就沉了许多,上前两步,寒声道:“你来做什么”

  林安:“我来看看师尊。”

  “师尊被你连累得還不够惨嗎你怎么有脸過来看师尊”叶阳君语气不好,很显然完全认为都是林安的错,才害师尊无辜受伤,无情驱赶道,“趁我现在好說话,立马滚下峰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是来看师尊的,又不是来看你的。”林安攥紧拳头,生怕吵到师尊,都不敢太大声。

  温琼道:“二师弟,是我带他過来的,這也是师尊的意思。”

  师尊似乎早就料到,林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出来找师尊,遂提前吩咐下来,让温琼带来。

  叶阳君更怒:“我真是不明白,师尊到底为何偏要收魔尊之子为徒难道被魔族人害得還不够惨嗎”

  白苏道:“虽然我也不明白,但是二师兄,你少說两句,听师尊的准沒错。”說着,還在温琼的示意下,将人拉走了。

  “进去罢。”温琼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殿门,“师尊就在裡面。”

  “大师兄不一起进去嗎”林安问。

  温琼摇了摇头。

  林安推开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殿裡宽敞明亮,古朴雅致,迎面就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很好闻,和晏陵身上的气味有点像。

  他吸了吸鼻子,缓步走到床边,贴着床沿跪下,小声唤道:“师尊。”

  床上的青年仅合一身雪白裡衣,面色苍白,连唇瓣都血色寡淡,此刻正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地躺着。

  若非還有些微弱的气息,同死人无甚区别。

  林安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醒师尊,悄悄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掀开师尊的一截衣袖,入目就是缠满了纱布的手臂。

  隐隐還有血迹透出。他知道,师尊浑身上下,应该都是血淋淋的窟窿,他都不敢想象,這该有多疼。

  纵然师尊是渡劫期的高手,但他此前被魔尊暗算,本就伤重,還自绝過灵脉,才经历過诛魔之战,就受了万箭穿身之刑,還两次

  說是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也不为過。

  林安光是這么一想,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也不敢哭出声,用手背不停地抹眼泪。

  直到听见一道熟悉的温和声音,才猛然抬眸,睁大了泪眼。

  “怎么又哭了”晏陵温声细语道,“這也是蛟的天性么”

  林安抽抽搭搭抹眼泪,哽咽道:“对不起,师尊,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师尊也不会”两大串眼泪,簌簌砸了下来。

  晏陵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等人凑近了,便抓着林安的衣摆,给他擦了擦泪。

  “莫哭了,再哭,我這两仪殿就该被淹了。”晏陵取笑他。

  “师尊,疼不疼啊”林安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往回憋,见晏陵摇头,他就更难受了,“怎么可能不疼呢我刚刚,刚刚都看见了。”說着,眼泪又

  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晏陵心想,放血喂神芝草疼,撞断龙角也疼,都沒见林安哭成這样,怎么却把别人的苦难,如此放在心上

  這是愧疚,還是情分,晏陵也分不明白,他只是不想看见小黑蛟再难過了。

  人有生老病死痛,七情八苦九难,若是将来晏陵无法勘破情爱飞升,也是一样要死的。

  那到时候,小黑蛟也会为他流泪么

  林安垂头抽泣,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了晏陵的手背上,晏陵索性翻過手掌,释放灵力。

  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宛如珍珠般,凝聚在他的掌心。

  而后,晏陵道:“小蛟也会掉珍珠了。”

  “师尊”都伤成這样了,怎么還有心情取笑蛟

  晏陵柔声道:“来,笑一笑。”

  林安這才破涕为笑,把眼泪抹干净了,想起二师兄为难自己,又有点难受。

  很担心二师兄会像原文裡那样,在一個夜黑风高的晚上,给他一刀,让他变成太监蛟。

  自己现在是魔婴期,二师兄是金丹期巅峰修士,打起来蛟八成不是对手。

  靠人不如靠己。

  林安攥着拳头道:“我要好好修炼,早日突破魔婴,成为比魔尊還要厉害的高手”

  這样魔尊再度临世时,自己就不会被欺压得跟龟孙一样了。

  晏陵笑了笑,比魔尊還厉害,那就是魔神了,难得小小黑蛟有如此远大的志向。

  晏陵看着他這副可怜样,忽想到什么,问:“是不是有人刁难你了”

  林安摇头。

  晏陵一语中的:“是不是你二师兄责骂你了”

  林安震惊

  自己的脸上是写了字嗎,师尊怎么猜出来的

  晏陵看着他的神情,确定了猜想。他這几日一直在操心蛟蛟的事,都沒来及空出手教训徒弟们的。

  那三個看来真是皮痒了,尤其是那個老二請牢记收藏,網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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