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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之五

作者:边城 浪子
外篇苟小第外传

  那是五年前的今天。

  母亲从工厂下班回到家后生平第一次沒有给我和大哥做晚饭,她就一直躺在床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口裡不停的唠叨着二哥的名字。

  我和大哥面面相愧(觑),(,我字认不全,)不知道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二哥在遥远的长沙读书,我和大哥就呆在這個南方的小县城裡。

  六年前的一個夜晚,母亲让大哥,二哥還有我在一起抓阄,說谁抓中写有“读”的字條就让谁去念书。结果二哥抓中了,于是二哥就被母亲送到长沙的那所大学裡去了,而我和大哥就只有在這個小县城裡干活在工地上帮人扛水泥,一天20元人民币的工钱。

  母亲时常问我和大哥:妈不让你们去念大学,你们怪不怪妈?

  大哥总是沉默的摇摇头,說:不怪,因为我們的命都是自己抓出来的。

  其实我知道,母亲根本就供不起我和大哥去念书,而我和大哥从小就沒有念书的天分,所以不念书对我們這种下岗家庭反而有好处,可以节省一大笔开支。

  于是,我每天就和大哥去县城裡的工地上揽活儿,每天我們都各自给母亲5元钱,让她存着,每個月给在念大学的二哥寄去,作为二哥的生活费,剩下的15元,是我和大哥每天的饭钱,烟钱,偶尔工头高兴会给我們发30元,而那10元钱我和大哥就会买点酒,或者是找個破網吧去美美的打几盘CS。

  說到CS,那是我唯一的乐趣,确实很好玩,我很喜歡玩。但每次我和大哥只玩一個小时就不玩了,大哥說我們要把钱存着,留着让二哥念书。

  二哥是我們全家人的希望,听母亲說,自从父亲车祸去世后,我們全家都盼着二哥努力念书,以后念完书就把我和大哥接到城裡去過好日子,所以我以前最大的梦想:"="_.就是二哥早日念完书。

  二哥确实沒有辜负我們全家的希望,他从小成绩就很优异,而且勤奋好学,家裡大大小小的奖状全都是他一個人的,而這也是我和大哥更加努力干活的动力,我們都盼着二哥早些把大学念完,来接我們去過好日子。

  但是,五年前的今天。

  母亲那天厂裡回来后就死了。

  听大哥說,母亲是被气死的。

  那天,厂裡把母亲开除了,說是還要沒收我們家的宿舍,原因是母亲年纪大了,缝起衣服来手脚太慢,当时厂裡要下岗一批工人,而母亲就在其中之列,按国家政策,我們家可以得到一笔买断工龄的钱,那笔钱本来是母亲打算准备给二哥作学费用的,结果厂长說什么就是不给,還要让我們搬出宿舍,說职工楼本来就是厂裡的,现在母亲不是厂裡的工人了,就应该搬出去。

  母亲是個老实人,在工厂裡干了20多年的活,从来不会与人红脸,争吵了两句,竟被厂长刮了两记耳光,她一气之下回来就躺着,想到二哥以后的学费再无着落,全家的希望也沒了,她竟然這样被气死了。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大哥就去找厂长评理。

  那天,大哥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回来后大哥就一直铁青着脸,他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看样子是被人揍得不轻。

  半夜,我看见大哥喝了很多酒,两眼血红。過了很久,他才对我說:你就在家裡呆着,哪也不要去。說完,他从口袋裡掏出一把皱皱巴巴的钱交给我,說這是他给二哥准备的学费,让我以后去长沙交给二哥。說完,我看见大哥拿着一把砍柴的拐子刀出去了,从此再也沒回来過。

  第二天,派出所的人就把我带走了。

  带头的警官对我說:你大哥涉嫌故意杀人罪,估计要被判死刑。

  直到法院判决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哥那夜把厂长一家大小全都杀了,杀了之后他就去投案自首了,但他還是被法院判了死刑。

  大哥被执行枪决的前一天夜裡,我去看他。

  大哥很坚强,沒有掉一滴眼泪,只是比平时更沉默了,他告诉我:我并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是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把我从街边拣回来的,以后我把钱交给二哥以后,就随便我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

  “人要自自在在的活着!”這是大哥送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一直牢记在心。

  离开小县城后,我乘长途汽车来到了长沙。

  按照大哥给我的地址,我终于找到了长沙电力学院,也找到了二哥。

  二哥消瘦了很多,我不敢告诉他母亲与大哥的消息。

  我只告诉他:二哥,大哥与妈妈都去深圳打工了,以后每個月我会给你带生活费来的。

  二哥看着我,坚定的說:三弟,以后我升官发财了,一定带你去過好日子。

  我用力点点头。

  我在长沙的一個工地找個份差事仍然是天天扛沙袋,扛箱子。

  虽然很累,但想了想二哥,想了想爸爸妈妈,還有大哥,我就不觉得累了。虽然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亲弟弟,但我从小是被他们养他的。所以我会坚持下去,坚持到二哥带我去過日子。

  ……

  但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我還是觉得累了。

  因为我每次都是悄悄去学校外给二哥生活费,我知道,长沙是個大城市,我不能让二哥在同学面前丢脸。

  可是二哥的表情每次都很焦急,因为学费越来越贵了,除了学费,還有资料费,补习费,代管费……我实在拿不出這么多钱来,我每天的工钱50元,我只用5元买米买咸菜,剩下的45元一個月還是不够二哥的学费与生活费。

  于是,我有了個荒诞的想法我决定夜裡化装成要饭的去火车站那一带要饭,這個办法虽让我实在拉不脸来,但想了想妈妈和大哥,我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我還是厚着脸皮在火车站跪下向路人磕头要钱了。

  沒办法,我从小沒读過书,找不到什么工作。

  听說现在要饭這一行其实也能赚钱的。

  我的运气還算好,虽然时常被其他要饭的揍我,但摸了摸在身上给二哥准备的五千元学费,我很开心,再過些几個月,二哥就要毕业了,我也会過上好日子了。

  于是我揣着钱高高兴兴的去找二哥。

  那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下午。

  那個下午满天都是乌云,我在学校大门远处看见了二哥与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他们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很亲密,我想這应该是二哥的女朋友吧。

  我本能的想跑上去叫声二哥。

  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衣服与灰土,想想還是算了,我不能给二哥丢脸。

  我正准备离开,但沒有想到他们竟朝我的方向走来了。

  我想避开都避不了。

  那女孩子看见了我,忽然对二哥說道:“刚儿,你瞧這個小叫花子好可怜,這么冷的天穿着這么单的衣裳。”

  二哥的目光也停在了我的身上。

  从他的目光裡,我看到了惶恐与不安,我知道,我一定丢了他的脸。

  二哥這时忽然說出了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话:“小弟弟,来,拿去!”

  我低头一看,他竟扔出一個一元的硬币在我面前。

  我立即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离开电力学校的。

  我想過,二哥他可以对不起我,但我不能对不起大哥,那天,我跑到邮局去把那五千元的学费寄给了二哥。

  夜裡,长沙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刚从工地出来,我沒有地方可住,在街头淋了一夜的雨,而且還发了高烧。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李哥,他是电力学校旁边联众網城老板李联的大儿子,那晚我高烧后被他救了回来。

  李哥是個好人,我病好了后他就收留我在網城做了網管。

  虽然我对电脑不太懂,但我学得很快,别人都夸我的技术很好,他们說我這种学得快的本领叫天赋。

  我在網城认识了很多網管朋友,他们对我很好,但其中最好的一個還是四哥,就是你们說的4s。

  四哥是個猛人,他力气大,揍人狠,很讲义气,但他从来不会揍我,就算我做错了事他也不会,他对我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他的亲人。

  我很崇拜四哥的,他cs玩得很好,基本上联众網城裡沒人能有他的ak霸道。后来,通過四哥,我就认识了老大。老大也是個好人,他本来是c城的人,经常来长沙来看我和四哥,請我們出去吃很多好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老大很像我的大哥,但他沒有大哥那么沉默,他很有才华,也很有天赋,尤其是cs方面的,我曾听陆姐姐說,老大的cs水平是从很多作弊服务器和战網裡练成的,我相信,老大是世界上cs最无敌的人。

  可能大家都這样想吧,我們参加了,可惜,我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我們沒有夺冠。

  在c城送走风哥后,我就独自回到了长沙继续做我的網管。

  老大对我說,我還年轻,只要好好苦练cs,一定是世界第一。

  其实我告诉你们一個秘密吧,我的梦中情人就是韩国战队的美女队长金天秀,金姐姐长得可漂亮了,我們联众網城裡的很多網管都在暗恋她,其实我觉得她比老大的女朋友陆姐姐漂亮多了,我就知道,這话說出来你们一定不信,哎,沒办法,我還是努力练枪法算了,mdk裡就我的枪法最差,每次比赛都被四哥骂,我得赶快练成世界第一,嘿嘿,到时候我是男子世界第一,金姐姐是女子世界第一,那时,呵呵,哈哈,說好了你们不准笑我的,你们怎么又笑了。

  好了,我的来历就是這样,至于以后嘛,就像大哥曾经给我說的,一定要自由自在的活着,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活着,短期内最大的愿望就是去上海吃大闸蟹,哈哈,不說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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