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的声音
但更难躲开的是科林克裡维,他似乎把哈利的课程表背了下来。对科林来說,好像世界上最激动人心的事,就是每天說六七次“你好,哈利。”并听到“你好,科林。”的回答,不管哈利回答的语气有多么无奈和恼怒。
但更多的时候,哈利对于科林非常友好,這個孩子有时候显的笨拙的非常可爱,并且,哈利记得他,在這個孩子十四岁的时候,他曾加入DA,并且在神秘人全力攻打霍格沃茨的时候,献出了自己不過十六岁的,年轻而勇敢的生命。
德拉科偶尔会来图书馆和他们一起写作业,科林第一次见到德拉科的时候把他和爱丽丝弄混了,满是敌意。
GS成立之后,布雷斯和西奥多和德拉科关系非常密切,图书馆聚会一下子又多了几個人。
布雷斯每次都和罗恩势同水火。潘西和赫敏也很难和睦相处。
哈利将七年级的时候,神秘人的食死徒与霍格沃茨的学生的战斗讲给德拉科听,那场惨烈的战争,无数勇敢的人们为了正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科林死去的时候,不過才十六岁。
這让德拉科对待科林非常友善――充满勇气,并敢于斗争的格兰芬多学生,德拉科沒有理由不喜歡他。
科林很快就喜歡上了德拉科,他兴奋的拍了许多德拉科的照片,几乎快把哈利都忘在了脑后。
這让哈利松了口气――科林开始追着德拉科的身后跑。
哈利不知道德拉科怎么能做到无论什么时候都好脾气的对待科林的――科林有时候真的非常让人恼火。
现在科林成了格兰芬多的消息通――他几乎知道所有德拉科的事情,而斯莱特林的所有大事情基本上都關於德拉科――
“哈利哈利,你知道嗎,斯莱特林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洛哈特教授让他们写一份卷子,德拉科瞄了一眼說:‘对不起,教授,請问這张卷子和黑魔法防御课有什么关联嗎?我认为這是毫无意义的,能不能不要浪费我們的時間直接进入正题?是的,我是說――赶紧把小精灵放出来吧,不然下课了我們還不能把它们全部抓回笼子裡的话,那只好教授您自己抓了。’他真帅,是不是?我敢說,他早就看穿了洛哈特教授的伪装……”
哈利第一次发现德拉科果然不愧是马尔福家的少爷,在讥笑和嘲讽這一方面天赋果然极为出众。
到了周末。他和罗恩打算星期六早上去看海格。可是哈利一早就被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奥利弗伍德摇醒了――他本来還想再睡几個小时的。
“什……什么事?”哈利迷迷糊糊地說。
“魁地奇训练!”伍德說,“快起来!”
哈利眯眼看看窗外,粉红淡金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外面的鸟叫声那么响亮,他奇怪自己刚才怎么沒被吵醒。
“奥利弗,”哈利抱怨道,“天刚刚亮啊。”
“沒错,”伍德是一個高大结实的六年级学生,此刻他眼睛裡闪着狂热的光芒,“這是咱们新训练方案的一部分。快点儿,拿着你的飞天扫帚,跟我走。”伍德急切地說,“别的队都還沒有开始训练,咱们今年要抢個第一。”
哈利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找他的队服。“好伙计,”伍德說,“一刻钟后在球场见。”
哈利找到了他的大红队服,并且为防寒披上了他的斗篷。他匆匆给罗恩留了一個條子,便顺着旋转楼梯向休息室走去,肩上扛着他那把光轮2000。
刚走到肖像背后的洞口,忽昕身后一阵啪哒啪哒的脚步声,科林克裡维从楼梯上奔下来,脖子上的照相机剧烈摆动着,手裡攥着什么东西。
“哈利!我在楼梯上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看我带来了什么!照片洗出来了,我想让你看看!”哈利愣愣地看着科林向他挥舞的那张照片。
一個黑白的、会动的洛哈特正在使劲拽着一只胳膊,哈利认出那胳膊是自己的。他高兴地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奋力抵抗,不肯被拖进去。洛哈特终于放弃了,朝着照片的白边喘气。
“你能给签個字嗎?”科林急切地问。
哈利扫了一眼周围是否還有别人,他想了一会儿,還是觉得那样不妥,“对不起,科林,我有急事,魁地奇训练。”
他从肖像洞口爬了出去。
“哇!等等我!我从来沒看過打魁地奇!”
科林急忙跟着爬出来。
“很枯燥的。”哈利忙說,可是科林不听,兴奋得脸上放光。
“你是一百年来最年轻的学院队球员,对嗎,哈利?你是吧?”科林在他旁边小跑着說,“你一定特棒。我从来沒有飞過,难不难?這是你的飞天扫帚嗎?它是不是最好的?”
哈利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他,就好像身边跟了個特别爱說话的影子。“我不大懂魁地奇,”科林神往地說,“是不是有四個球?其中两個飞来飞去,要把球员从飞天扫帚上撞下来?”
“对。”哈利吐了口粗气,开始解释魁地奇的复杂规则。
他们一边說着,一边离开了城堡,走到带着露水的草地上。
沿草坡走向球场的一路上,科林仍然不停地问這问那,一直到更衣室门口,哈利才把他甩掉。科林在他身后尖声叫道:“我去找個好座位,哈利!”然后匆匆向看台跑去。
格兰芬多队的其他球员已经在更衣室了。看上去只有伍德是完全醒了。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坐在那裡,眼圈浮肿,头发乱蓬蓬的。旁边的四年级女生艾丽娅好像靠在墙上打起了瞌睡。另两名追球手,凯蒂和安吉利娜坐在对面,连连打着哈欠。
“你来了,哈利,怎么這么晚?”,伍德精神抖擞地說,“好,在上球场之前,我想简单說几句,我這一暑假在家设计出了一套新的训练方案,我想一定有效――”
伍德举起一块魁地奇球场的大型示意图,上面绘有各种颜色的线條、箭头和叉叉。他取出魔杖,朝图板上一点,那些箭头就像毛毛虫一样在图上蠕动起来。
第一块图板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讲完,可是它下面還有第二块、第三块。伍德单调的声音在那裡讲啊讲啊,哈利进入了恍惚状态。
“就這样,”伍德终于說,一下子把哈利从幻想中惊醒了,因为他這时正在想城堡裡会吃些什么早点,“清楚了嗎?有什么問題?”
“我有個問題,奥利弗,”刚刚惊醒過来的乔治說,“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我們都醒着的时候跟我們說呢?”
乔治這句话让伍德很不高兴,這让他们的训练時間不得不延长了许多。
虽然骑着飞天扫帚飞翔的感觉非常美妙,但哈利還是非常垂涎罗恩帮他带来的面包和果酱。
终于训练结束了,罗恩表情古怪的迎了上来。
“怎么啦?”哈利疲倦地问。
“哦,你不记得了,”罗恩說,“上一次我們在打人柳上,我撞断了我的魔杖,今天的魁地奇训练应该会有斯莱特林的人来找麻烦,德拉科――上一辈子的德拉科会辱骂赫敏是――哦,你知道,泥巴种,我的魔杖的魔咒反而打中了我自己――”
哈利想起来了,“是的……你,你不停的吐着鼻涕虫。”
他们相对无言的站了一会儿。
“多灾多难的二年级。”罗恩喃喃自语的将怀裡的面包递给哈利。
哈利饿极了。“走吧,”哈利咬着面包說,“我們不是說好要去看望海格嗎?”
“是的,不過赫敏……”罗恩皱着眉头,“她去了图书馆。她說她和德拉科约好了。”
“算啦,就我們去吧。”哈利說。
他们一起走到了离海格的小屋只有二十来步的地方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但踱出来的不是海格,而是吉德罗洛哈特,他今天穿了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长袍。
哈利和罗恩迅速藏到最近的一丛灌木后面。
“如果你会了的话,做起来是很简单的!”洛哈特在高声对海格說话,“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我会给你一本我写的书,我很惊讶你竟然還沒有一本。我今晚就签上名字送過来。好,再见!”
他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一直等到洛哈特走得看不见了,才和罗恩一起从灌木丛后面出来,他们走到海格的门前,急迫地敲门。海格马上一脸怒气的出来了,可是一看清门外是他们,立刻眉开眼笑了。
“一直在念叨你们什么时候会来看我,进来,进来,我刚才還以为是洛哈特教授又回来了呢。”
哈利和罗恩跨過门槛,走进小屋,一面墙角摆着一张特大的床,另一面,炉火在欢快地噼啪作响。
他们坐在了椅子上,海格亲热的去为他们倒茶,并端上了一盘乳脂奶糖。
“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說,“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說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沒拿到啊?”
哈利刚刚往嘴巴裡放了一颗奶糖,他的嘴巴一下子就被粘住了。“我沒发签名照片,”他抗议道,“洛哈特为什么总是散布這种谣言?這对他有什么好处!?”
海格笑了。“我是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了桌面上。
.“我知道你沒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我敢說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揉着下巴說。
“我想是不大高兴,”海格眼裡闪着光,“然后我又对他說我从来沒读過他的书,他就决定告辞了。来点儿乳脂软糖嗎,罗恩?”他问了一句。
“不,谢谢,”罗恩看着哈利费力的咬着软糖,心想這真的吞下去不会黏住肠子嗎?“最好不要冒险。”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哈利和罗恩喝完茶之后,海格說。
小屋后面的菜地裡,结了十二個大南瓜。哈利从来沒见過這么大的南瓜,每個足有半人高。“长得還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說,“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问。
海格左右看看有沒有人。
“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說呢,一点儿帮助。”
哈利发现海格那把粉红色的伞靠在小屋后墙上。他一直非常疑心海格上学时用的旧魔杖就藏在伞裡。海格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他上三年级时被霍格沃茨开除了――是的,就是因为密室。
哈利觉得有点愤怒和难過,因为海格沒有打开密室,他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他的魔杖,而不是将魔杖偷偷藏在雨伞裡。
他无辜的被剥夺了成为一個巫师的资格――這都是因为年轻的神秘人,汤姆裡德尔的陷害!
“是膨胀魔咒?”罗恩有点不确定,可又觉得非常有趣,“不管怎么說,你干得很成功。”
“德拉科也是這么說的。”海格朝罗恩点着头說,“昨天刚见到他。”海格低头随手扯开了一把杂草。“他說随便走走看看。”
“当然啦,最近我也常常看见罗恩的妹妹,”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說,她大概是想要遇见什么人,我想,她是不会拒绝一张签名照片的?”
“别胡說。”哈利急道。罗恩扑哧一声笑起来。“這有什么好害羞的。”罗恩說。
快到吃午饭的時間了,哈利从清早到现在只吃了一点乳脂软糖,所以一心想回学校吃饭。他们向海格道别,一起走回城堡。
刚踏进阴凉的门厅,就听一個声音响起。
“你们回来了,波特、韦斯莱,”麦格教授板着脸向他们走来,“你们俩晚上留下来。”
“什么,老师?”罗恩有些不理解的问。
“洛哈特教授說你们违反了课堂纪律,他要惩罚你们课外劳动,”麦格教授說,“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裡的银器,不许用魔法,韦斯莱,全用手擦。”罗恩倒吸一口气。看门人费尔奇是所有学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帮洛哈特教授给他的崇拜者回信。”麦格教授說。
“啊,不要,我也去擦奖品行嗎?”哈利绝望地乞求。
“当然不行,”麦格教授扬起眉毛,“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你们俩记住,晚上八点整。”
饭桌上,连肉馅土豆泥饼都提不起哈利的胃口。他和罗恩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倒霉。
“费尔奇可要了我的命了。”罗恩哭丧着脸說。
“我随时愿意跟你换,”哈利沒精打采地說,“擦擦洗洗的這类活儿,我沒少练過。可是给洛哈特的崇拜者回信……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把他石化了丢在教室裡一直沒管他么……”
星期六下午不知不觉就過去了,一晃就到了八点差五分,哈利满不情愿地拖动双脚,沿三楼走廊向洛哈特的办公室走去。他咬咬牙,敲响了房门。
门立刻开了,洛哈特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啊,淘气的小坏蛋来了!进来,哈利,进来吧。”
墙上挂着数不清的洛哈特的像框,被许多支蜡烛照得十分明亮。有几张上甚至還有他的签名。桌上也放着一大叠照片。
“你可以写信封!”洛哈特对哈利說,仿佛這是好大的优惠似的,“第一封给格拉迪丝女士,上帝保佑她,我的一個热烈的崇拜者。”
時間過得像蜗牛爬。哈利听凭洛哈特在那裡滔滔不绝,只偶尔答一声“唔”、“啊”、“是”。有时有那么一两句刮到耳朵裡,什么“名气是個反复无常的朋友,哈利”,或“记住,名人就得有名人的架子”。
蜡烛烧得越来越短,火光在许多张注视着他们的、会动的洛哈特的面孔上跳动。哈利用酸痛的手写着维罗妮卡斯美斯丽的地址,感觉這是第一千個信封了。時間快到了吧,哈利痛苦地想。
突然他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与残烛发出的噼啪声或洛哈特的絮叨完全不同的声音。
是一個說话声,一個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說话声。“来……過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那不是属于人类的声音,是属于一個冷血动物的声音――那個冷血动物盯上了它的猎物。
哈利猛地一跳,维罗妮卡斯美斯丽地址的街道名上出现了一大团丁香色的墨渍。
“什么?”他大声說。
“我知道!”洛哈特說,“六個月连续排在畅销书榜首!空前的记录!”
“不是!”哈利发狂地說,“那個声音!“
“对不起,”洛哈特迷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哈利脸色惨白的看着洛哈特。洛哈特十分惊愕地看着哈利。“你在說什么,哈利?你可能有点犯困了吧?老天爷,看看都几点了!我們在這儿待了将近四個小时!我真不敢相信!時間過得真快。是不是?”
哈利沒有回答。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蛇怪的声音!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可是再也沒有了,只听见洛哈特還在对他唠叨,說他别指望每次被罚留校都有這么好的运气。
哈利抓起自己的东西,匆匆的赶回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哈利直接上楼回到宿舍,罗恩還沒有回来。哈利穿上睡衣,躺到床上等着。一小时后,罗恩揉着右胳膊进来了,给黑暗的房间裡带来一股去污光亮剂的气味。
“我的肌肉都僵了。”他呻吟着倒在床上,“他让我把那個魁地奇奖杯擦了十四遍才满意。洛哈特那儿怎么样?”
哈利压低了声音,免得吵醒纳威、迪安和西莫,“我又听见了。”
哈利语气有点儿惊慌,“蛇怪!蛇怪在水管裡!我听见了!”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