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行至末路的大长老
现在，有人愿意带领他们去做那些他们不敢想的事情，這些人自然是不会就拒绝，甚至是大力支持這位希瓦艾什家的临时管理者。
对于现在這种另类的三族将聚集于此的情况，這三位代表看着对方的时候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說些什么好。
“這种时候该由谁起個头？要不佩尔罗契的家主先生，作为三家裡唯一一個现役的家主，您老人家是不是应该說些什么？”
应该有的布置這时候已经布置下去了，三位家族的代表现在坐在這裡，只剩下尴尬的沉默，以及互相观察对方的表情猜测对方在想些什么。
還是沉不住气的休露丝先一步打破這份沉默，在场的人裡面她似乎是心裡面最着急的那一個，她恨不得冲到对面去救人。
因为她姐姐還在人家手裡呢，她担心接下来一旦发生战斗的话，她姐姐就是那個被当做牺牲品的倒霉蛋。
“說些什么......稍微冷静一些，休露丝。”阿克托斯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应该說些什么了。
“我*谢拉格俚语*的能冷静個鬼啊，菈塔托斯還在人家手上诶！要是等会他還是固执地要打一场，你觉得菈塔托斯還能平安回来么？”
听到阿克托斯的话，休露丝忍不住站起来和他争论了起来，這反倒是让一旁的恩希娅更加尴尬了一些。
自己的哥哥抓走了人家的姐姐，现在自己坐在這裡能說些什么？說什么感觉都不太合适，甚至還会刺激到這位。
她坐在這裡的确是略显尴尬，可既然已经這么選擇了，那么恩希娅也不会畏惧于這些困难，想到這些的她打算劝阻一下两人的争吵。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面前的两人根本就沒有所谓的争吵，這一次脾气暴躁的阿克托斯少有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說的的确是很有道理，但现在就结果而言，我們只能尽全力先保护這個国家，然后尽可能去救你的姐姐。”
“我并不想在這個时候再争论什么了，我們的情况就是我們必须联手才有胜利的可能，所以......還是希望我們之间可以和平一些。”
他尽可能缓和着自己的语气，让面前两人察觉到自己的善意，让人有一种這老家伙是不是吃错了药的感觉。
“好吧，我們還是商议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吧。”休露丝也冷静了下来，恢复理智的她虽然還担心菈塔托斯，但依旧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我...我這边還是有些消息的，虽然說這些情报可能沒太多的作用，但武器装备什么的，我觉得提前知晓還是有益处的。”
三個人坐在這裡商议起接下来的行动，就好像三族议会成立最开始的那样，为了谢拉格团结到一起，并肩保护這個国家。
如果他们要面对的敌人不是同样来自谢拉格的人的话，這或许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护国史诗了，但现实却是這显然不会让太多人听說。
“老爷，如果我們打算开战的话，现在也应该让所有人开始行动了。要是再晚下去的话，我們的损失也不会有多少的。”
角峰走到恩希迪欧斯的身边，自己家老爷自从和圣女谈完话以后，就一個人坐在那裡许久都沒有說话，只是看向這昏沉阴暗的天空。
今天谢拉格的天空的确是比往年的今天暗淡了不少，风雪飘落的时候给人一种似乎有什么人在哭泣的感觉，令他非常奇怪。
“你說，耶拉冈德若是在看着我們的行为，那位神明会怎样看待我們呢？是将我們视为背叛者，還是說会支持我們的行动？”
在提起耶拉冈德的时候，他们两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许多，沒有任何一個谢拉格人会用耶拉冈德的名字开玩笑。
他是真的开始思考起耶拉冈德眼中的自己，哪怕那位神明已经有几百年沒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但谢拉格人依旧相信着它的存在。尤其是在外界，的确打听到了所谓神明的消息以后，恩希迪欧斯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相信耶拉冈德存在的人。
但這样的人却要在神的身边掀起一场战争，這种仿佛讽刺笑话一般的现实不断地撕扯着他，却也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观点，谢拉格必须改变。
“如果可以的话，我們其实也不想這么做的。老爷，我记得您之所以训练這支军队的初衷，是为了对方外面的敌人的。”
角峰的语气中也有一丝悲哀，“但我們会听命于您，因为我們清楚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這個国家，哪怕這路上的流血与痛苦也沒有关系。”
“所作所为，是为了這個国家啊......”咀嚼着這句话，恩希迪欧斯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立即下达了命令。
“让所有士兵开始集合，为我們去会会那剩下的联军。我也很期待，到时候都会遇到什么人。”
說罢，他转身穿上悬挂在墙壁上的金属铠甲，并拿上他的武器。随后走到菈塔托斯房门外。
“走吧，菈塔托斯。我們要出发了，作为布朗陶的家主，你也应该去见证這足以被记载到這個国家石头上的时刻。”
虽然他說的话听起来像是在邀請，但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命令，尤其是穿着這样一身铠甲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质。
钢铁的铠甲在阴云天空的衬托下让人发寒，当恩希迪欧斯戴上那兽头一样的头盔以后，仿佛就是谢拉格传說中的山雪鬼一样。
由他带领的两千五百名山雪鬼就這样向着最后抵抗势力所在的地方冲去，留下了感染者工人和自己的一些部下看管那些其他家族的俘虏。
天空上，阴云也朝着小镇慢慢汇聚，整個谢拉格都处于暴雪的环境中，眼神有些暗淡的耶拉站在房间裡，双目看向遥远的方向。
“您在担心谢拉格会走向什么方向么？”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命大活過来的大长老恭敬地看着這位侍女。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耶拉好奇地询问。
尽管老者并未挑明，但从对方平日裡的所作所为，和完全沒有约束過自己行动的行为来看，這位老者似乎猜到了什么。
“以前有這种怀疑，现在却確認了這個猜想。”老者一副不虚此生的表情，“如果只是一個侍女，无论是名字還是知识的积累都太不正常了。尤其是這個名字......說实话拆分掉自己的名字，并不是什么好選擇。”
老者這一刻犹如孩童般有些狡黠，但随即庄严起来，“我們這些谢拉格人做了如此多愚蠢且可笑的事情，想必您也觉得如此渺小的我們，同样是如此的可笑吧？”
老者忐忑地问道，他恐惧于自己接下来得到的答案，但命不久矣的他却希望知道，自己這一生在对方眼中，究竟算是如何。
“对于這個国家来說，你们沒有任何可笑的地方。或许你们会做出错误的選擇，但你们的心中依旧有着這個国家，也有着我。”
“我并不是什么强大的神明，我只能尽我所能，给予你们一片平静的土地。剩下的事情，就需要你们自己努力了。”
耶拉俯下身自看着苍老的大长老，自己依稀還记得对方曾经的模样，只是不经意间他也要老死了。
神明和人类，终究是有差别的。這也是她尽可能不插手人间事宜的原因，她认为的正确不一定适用于人类。
“但如果要我评价的话，你已经为這個国家尽到了自己最后一丝责任。你的确做出過各种各样的错误，但你的确是维持了谢拉格的稳定。辛苦了，基斯。”
听到如此评价，听到神明记得自己名字的时候，老者也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终归是，沒有彻底玷污了蔓珠院大长老的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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