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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诡异极了。
什么情况?贺北懵了,撞撞游悠的手肘。
来者不善。游悠双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其他几人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纷纷警惕起来。
“何必如此隆重。”游川說着,毫不客气地坐在空位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還沒怕過谁。
“余首领如此热情好客,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传言大概是沒错的。”余献手停住,被他眼神看過的人都背后一阵发凉。
“只是我与游首领一见如故。還請多住两天让我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像冷笑。
這人让我看着想往他脸上来一下。游悠吐槽。
那你恐怕打不過。贺北呵呵。
嘭。贺北捂着腹部下蹲。痛死了!你下手好狠。
游川一行人被扣留了。明面上是請做客,实际上是拘禁。
有吃有喝待遇不错,但是不能离开。
余献的說法是,冰川基地会议還有一段時間。到时候两個基地一起過去。
但谁都知道她绝对不安好心。
“咱们算是进了坑了。”游川靠在墙上,懒懒散散的。
“他总不能杀了我們吧。”贺北有点慌,那個余献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游悠沒說话,她在磨刀,意思很明显。砍他丫的完事儿。
“放心。他不敢违抗冰川基地。”奚白靠在游川身上,语气轻松。
“算不上威胁。”
“他虽然不会动手,但难免在背后搞什么动作。”游川摇头“都小心一点吧。”
……
“這個基地为什么都是异能者?”游悠和贺北去医院看林青和小圆。
“是啊。”贺北也摸不着头脑。“要不咱们问问?”
他们拉住一個過路的行人。
“找普通人?你们是外来的吧。”那個人指了一個方向。
“一直往裡走。”他看了看游悠贺北两人,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笑“要找人不要去那裡找,我认识人有干净的货。”
“什么货?”游悠疑惑地问。
“看来是小基地来的。”那人嘲讽一声,不再理会他们。
游悠有种不好的预感“去看看。”
“不要给老大惹事啊喂。”贺北拦不住她,只得跟上去。
第35章末世大佬的红玫瑰(14)
末世是怎么来的。
有人說天上的红月是這场灾难的源头。
但是,真的是灾难嗎?
還是,只是——苏醒。
游悠和贺北一路越往裡走,明显可以看到越来越荒僻,脏乱。和城市中心的的整洁繁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以說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也不为過。
脏污的水泼在地面,干涸后留下肮脏的泅痕。這边是末世降临是被摧毁的城市废墟,被隔离开来作为普通人的居所。
废墟裡垃圾搭成的棚子裡躺着一些黑黢黢的人,因为缺少水源,他们已经很久沒有洗澡了。恶臭难闻。
有异能者捏着鼻子走過来抛下几片食物就可以领走几個人。
那些人神色麻木,细小的蚊虫在身上飞舞,如盘旋在腐烂的尸体上。枯瘦的身体看不出起伏,只有偶尔眨动的眼睛看得出還活着。
這哪裡是人类居住的地方,這裡是坟墓!
都是人类,這個基地怎么能這样对待這些普通人!养牲畜一样养着他们,且沒有一点怜悯。
游悠双手摸上刀柄。眼眸因为愤怒充血。
“我要把那個余献宰了!他這是犯法!灭绝人性!”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贺北拦住她“早就沒法了。”他看着游悠,脸上沒有多少愤怒,更多是无可奈何。
游川還是把游悠保护的太好。這次把她放出来也是存了让她成长点的意思,早点看清這個世界,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反而是一向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贺北也比游悠清醒。
“早就沒法了”贺北按着游悠的手臂,游悠居然沒能中挣开。這才想起贺北是個不弱于自己的异能者。
“我們基地就很好!他是首领但也沒有這样做的权力!”游悠争辩。
贺北叹气“不是谁都跟老大一样。跟我們基地一样。每個基地有不同的规则,咱们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就得守别人的规矩。余献也不是你說砍就能砍的。”
“就沒人能收拾他嗎?這种人面兽心的豺狼。”游悠咬牙切齿“奚哥应该可以吧。他是冰川基地的高层。”
“好了。小姑娘,把刀收起来。”贺北按住游悠的手把刀推回刀鞘裡。
他沒說的是,奚白大概率和余献是一丘之貉。他和老大出去搜集物资的时候见過不少大基地的黑暗,越大的基地就越肮脏。這仿佛已经成了末世的潜规则。
有时候贺北也分不清楚是自己错了還是這個世界已经坏掉了。
但那又能怎么样,一個成年人,学会的就是妥协而已。无力又无奈,選擇向世界妥协。
少年漫裡一样和整個为敌,怎么可能发生嘛。
他们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
像老大說的那样。
在這個野兽横行的世界裡,只有保证自己不变成野兽就够了。
嘭。
贺北捂着肚子蹲下。脸色扭曲。
“叫老娘小妹妹。占老娘便宜?”游悠把抬起的膝盖放下来。刚刚她請贺北吃了狠狠一记膝顶。
“我错了。错了。爸爸爸爸。”贺北龇牙咧嘴地求饶。
游悠冷笑“一不留神让你装了個币。”
贺北讪笑“不敢不敢。”
“九個人。”一個异能者提着包食物過来,把食物扔在地上。
废墟裡一阵骚动,很有九個人出来。
其中混着一個矮小的小孩。
那個异能者皱眉“小孩不要。”
“我,我是女孩子。”小孩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祈求,她知道有的异能者喜歡换女性。有的偏爱小孩子。
“女的?”异能者指指身后的几桶水。语气冷淡“把脸洗一洗。”
他不收小孩,不過认识的人有這個爱好。
這一批难民是新来的,也许有好货色。
小女孩如蒙大赦地走向水桶捧出一点水清洗着脸。
肮脏的脸上搓下来一层泥。露出一张干瘦清秀的脸。
“還可以。养养就能用。”异能者点头。
小女孩立马捡起食物跑进窝棚,然后又空着手出来,老老实实站在异能者背后。
异能者又挑了九個人。
“把自己洗干净。”他說。
那些难民自觉地搬起水桶清洗着身上陈年的泥垢。
看到這裡游悠总算明白這裡路面上的肮脏泅痕是哪来的了。
“你找他们干嘛?”她走上前拍拍那個异能者的肩膀。
异能者扭头看见她“生面孔,新来的?”
“我們是其他基地路過的。”游悠回答“這些人都是用来干嘛的?”她一脸好奇的样子。
那個异能者神色警惕起来“這不关你的事。不该问的别多问”
此时那些难民已经清洗好了,赤條條站在一地污水中,麻木的脸上毫无羞耻。
“把這些穿上。”异能者不理会游悠,抛给那些人几件衣服,免得他们這样走出去大煞风景。
小女孩還在吃力地往身上浇水。
“等等。”游悠按住水桶“我跟你换。”她在身上摸索半天,摸出来几颗糖,一点零碎。别的什么都沒有了。
她看向贺北,贺北掏出两只空口袋,摊手。
那個异能者等的有点不耐烦,他不屑于为一個难民得罪两個不知来路的异能者。但白嫖也不可能。
“先說好,要换她我可不是什么破烂都收的。”他看着游悠翻翻找找的动作,,不屑嗤笑。
一眼就看出来這個年轻人多半来自什么小基地,不宰她宰谁。如果她敢赖,基地的执法队也不是吃干饭的。
最后游悠一发狠,把腰间的刀解下来。一对双刀,是她师父送给她的成年礼物。是几百年歷史的古刀,花纹漂亮,吹毛断发。
她递出其中一把“毕囚的刀。你看看。”
毕囚是几百年前的铸刀大师。颇有名气。
那异能者半信半疑地接過来。
抽刀出鞘,一泓寒光如泉。又如末世前月光一般清冷。
刀身上细密繁复的花纹沉淀着歷史的沧桑感。古物有灵。
两個古字刻在刀侧。
毕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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