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裡透粉
容博士穿着特制的防护服，眼神炙热的盯着玻璃罩中间的那块能量晶石，转头对苏陌澄說：“长官，這是我迄今为止所见過的最为神奇的能量辐射。”
容博士带着团队不眠不休的对晶石能量反应做着试验，他发现這种辐射对信息素能产生非常显著的影响。
腺体等级直接决定了所产生信息素的等级高低，而腺体的等级，是天生便注定好了的。
目前帝星上已知的所有腺体被分为了a-s的等级，其中a为最低等，品质逐渐递增，直到最顶级的s。
每個腺体一生所能分化的次数受诸多條件限制影响，目前已知的最高次数是朱雀主的s7。
“我們分别汲取了a-s分化次数相同的腺体信息素作为样本，然后发现，在能量石辐射的范围内，所有样本信息素等级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品质提升。”容博士的语气有些激动：“其中信息素曲线波动最大的三個样本，在昨天夜裡，已经成功通過了等级鉴定，足足往上提升了一個级别的单位值，分别是c3-d3，d3-e3,還有h3-i3。”
信息素等级后天无法改变，除非手术更换更高级的腺体，否则等级就是终生不变，只会有分化次数的变化，从而带来不同衍生天赋。
“现在研究结果還在复核阶段，不知道這种作用是否同样有用于活体，如果能确定它给信息素带来的影响不是偶然……”容博士說這话时忽然想起了之前被辐射到的几個研究员，即便是能量能使信息素进化，所带来的的副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
“這项研究目前有几個参与者？”苏陌澄的神情并不像容博士那样激动。
“组内有七人参与，但是核心参与者只有两個，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自己人。”容博士听她這么问便知道了事情并不简单。
“我需要你重新上交一份研究报告，将复核研究的方向调整为信息素紊乱诱发精神疾病，然后交给剩下几人结课。”苏陌澄将手中的研究报告燃起朱雀火，火舌将特殊纸张舔舐干净，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容博士是苏陌澄的母亲格蕾丝女士资助栽培的研究员之一，后来由苏陌澄一手提拔进统战研究院，其人在学术上天赋高造诣高，一心醉于研究。
“你带着你的徒弟作为副手，将能量石研究转入一级秘密研究项目。”
容博士：“好的。”
从负三层实验室出来时，走廊角落裡站了個抱着熊娃娃的小女孩，睁着圆圆的眼睛，远远的看着他们。
“西雅，不是說過不可以进实验室来嗎，嗯？”容博士上前去将小女孩抱起来。
“西雅都长這么大了。”苏陌澄视线在二人相似的面容之间游走了一下。
容博士在学术上的造诣极高，但是私生活却是一团乱麻，因为将過多的经历投放在研究裡，妻子很早就跟他离婚了，只有一個小女儿跟着他，平时家中沒人，偶尔会带进实验室的宿舍小住。
西雅沒有說话，眼睛看着苏陌澄，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苏陌澄与她目光对视着，伸手捏了下她温热的小脸，夸赞道：“可爱的小姑娘。”
苏陌澄从研究所离开后就接到了虞谣的电话。
“长官，上次在冥府受辐射影响的那批人员情况很不好。”
虞谣說，那批人员的信息素指标在经過恢复治疗后大部分已经好转接近正常值，但是陆续开始有人产生变异的情况，基本体现在肢体的变化上。
其中，一人手背出现灰色鳞片，两人头发和瞳孔产生变色，最严重的一人全身长出了白色绒毛，整個人就像在发霉变质。
“冥府检查所起初压着并未上报，只捡了恢复正常的数据报给我，后来我发觉有些不对劲，再三追问，那所长才說了实话。据冥府的医疗人员反饋，他们的症状与生化感染类似，但是当事人情绪還算稳定，除了有些恐慌之外，個人意志是完全清醒的。目前研究所受辐射影响的五人尚未出现类似症状，就是不知道是還沒到发作的時間，還是因为冥府情况特殊才造成的不同反应。”
苏陌澄的后颈又开始发痒了，她伸手按住腺体摩挲着。
“我知道了，你持续跟进這個事。”
虞谣：“好的。”
统战区中央指挥部，苏陌澄低头撑在办公桌上。
安迪已经将需要处理的事项分類整理后将文件传送进她的电脑裡，但是腺体的不适直接影响到了思考能力，她无法集中精力。
苏陌澄烦躁的将笔扔在桌上，让红衣小狐狸的虚影浮现在了白皙的掌心之中。
這是在冥府时她汲取到的喜丧鬼的信息素。
苏陌澄瞳黑周围泛出一圈幽红光晕，掌中悬浮的小狐狸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瞳孔周围也同样的浮现出了一圈红色光晕。
即便与母星地球隔着光年之外的距离，還有冥府折叠空间的阻隔，朱雀主還是轻易的就抓取到了喜丧鬼的思维。
喜丧鬼于卧榻上呆滞的爬起来，柔美娇弱的面相十分符合狐狸化形的长相，她无从挣扎，听从這突来的支配命令，往牛头鬼之前所在的第九层冥府前去探寻。
牛头鬼离开后鬼山已经荒凉，裡面游走的幽魂野怪大部分已经另觅居所，只剩少数之前被辐射所影响到的，失去了意识還飘荡在山裡。
喜丧鬼飘进深山裡，所见所闻皆会一一传递回苏陌澄的眼耳之中。
她通過喜丧鬼的眼睛，又接连迷了两個游魂，从它们混乱的思维中，勉强感知到了牛头鬼发疯之前非常喜歡去泡水的一处野湖大概的位置。
晚上七点半，贺司煜回到天城印象，问sign：“夫人沒回来？”
“夫人可能還在指挥部呢，她办公室的系统還开着。”sign摇头，又补了一句：“不過系统已经超過三個小时沒有产生操作痕迹了，夫人不会在裡面睡着了吧。”
贺司煜停下脚步，转身又出门驱车去了统战区。
苏陌澄在办公室裡远程操纵着喜丧鬼，在靠近后山湖的某处时，喜丧鬼忽然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干擾，苏陌澄的控制力也受到了影响，连接就断掉了。
终端也在這时响起，接通后贺司煜温软的声音传来：“還沒下班？”
“准备走了。”她控制喜丧鬼忘了時間下班，此时正好连接被切断。
“下来吧，我在门口。”男人倚在引擎盖上，视线望向中央指挥部的大楼，仿佛這样就能看到她在裡面的身影。
苏陌澄时常会有错觉，觉得她跟贺司煜之间是真正的夫妻恋人，而非契约联姻，三年后要各奔东西。
這也大约就是源于贺司煜沉浮名利场多年，成了精的老狐狸，与她之间的不同之处。
但這也不是全然沒有好处，苏陌澄觉得，至少這三年時間裡，有個体贴成熟的搭档，日子会過的舒心顺利许多。
苏陌澄出来的时候，贺司煜朝她招了下手。
男人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装，一副非常商务的打扮。
“贺先生日理万机，其实不用特意来接我。”苏陌澄坐进车裡，她忙起来沒個時間概念，若非时机恰好，贺司煜這一趟怕是就跑空了。
“我也刚下班，顺路来碰碰运气。”贺司煜令ai将车子发动。
车厢裡飘散着信息素的味道，苏陌澄觉得自己的腺体放松了下来，明显比下午舒缓了许多。
她半眯着眼，回忆着刚才连接断掉时的感觉，那时候喜丧鬼正围绕着后山湖搜寻着，那附近很有可能是還有其他的能量石存在。牛头鬼身上的那块能量石是嵌在掌心裡的，苏陌澄将手掌往下压，模仿着有可能的情形。
地底，還是湖底？
贺司煜与她并肩坐着，视线扫了一眼她平直白皙的手掌。
她情动的时候，這种白皙裡会带上独有的粉色，会微微颤抖着用力抓住被单，让上面凸显出一道道骨印。
“這周末有空嗎。”贺司煜的嗓音打断了苏陌澄的思绪，他偏头瞧着她清澈的眼睛，說：“周末m99区开始下雪了，带你去山庄泡温泉？”
贺司煜說這话的时候，苏陌澄正想开口问他那能量石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知道用什么成分的物质能够对辐射进行有效阻隔。
“m99？”苏陌澄周末目前并沒有什么特殊安排，m99离的也不算远，但最近统战事情多，能量石研究也尚未落定，她不太想出去。
但是如果在這個时候拒绝他，她便不好再问接下来的话题。
“不好說，要看這几天的工作进度。”苏陌澄沒有将话說死，“若是周末有空我就去。”
“你忙的都不着家了，還干不完呢。”贺司煜摩挲着指节，轻笑着說：“早知道会折腾的我老婆不回家，就不该出钱给他们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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