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故意的
但是贺司煜跟苏陌澄又不一样,她不能拒绝统战的指示,他却可以。
“那你是已经决定要去了?”苏陌澄问。
“不然的话,让你去跟哪個野alpha共舞?”贺司煜两根手指夹住她尖细的下巴,摩挲着說。
“她的目的性太明显了,你不该接的。”苏陌澄拉开他的手,觉得他這個决定太過草率,“以你的身份,统战必然不能勉强于你。”
“不勉强。”贺司煜笑着将她转過身子,就着怀抱的姿势推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岛台前,“来,我给你挑個项链。”
岛台裡展示着许多首饰,苏陌澄自己的不多,大部分都是后来住进天城印象之后贺司煜添置进来的。
贺司煜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视线游走一番后,取出其中一條替她戴上,是個六芒星图案的蓝钻锁骨链。
“喜歡嗎。”贺司煜视线与镜中的苏陌澄对上,发现她并沒有注意项链,而是在看着他。
“怎么這样盯着我看。”贺司煜将人转過来面对着自己。
“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以前跟贺先生還不相熟的时候,听過你不少传闻。”
贺司煜眉眼微动,笑着问:“是嗎,都說我什么了。”
“外头对你的评价口径基本统一,是個非常成功且有谋略的商人,心怀城府,性情凉薄。”苏陌澄扬眉坦言道:“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在我這裡做的好像净是些赔本买卖。”
男人忽然笑了起来,两人距离紧贴着,苏陌澄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宝贝儿,谁說我赔本了。”贺司煜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
這场寓意非凡的舞会被命名为‘jr’,将在素有帝星明珠之称的水晶宫举行。
水晶宫是一個人造折叠空间,恢弘而绮丽,参考了母星地球古中国神话故事传說中‘海龙王的住所’而建成。
這是一场具有政治意义的舞会,聚集了两個星球最为主脑的一批顶层统治者,是以所有受邀嘉宾进入水晶宫前,都被统一收去了個人终端以及所有的通讯工具、变形铠甲、冷□□。
通過层层的扫描筛查后,方才放行。
通過传送门后,入眼便是一片通天彻地的海洋蓝,和满目色泽奇异瑰丽的珊瑚树。仿若身处海底,却更胜于海底,這是曾存于地球人类幻想中的场景,在今时今日,凭借着科技的发展,完成了最完美的還原与升华。
群群珊瑚簇拥着的道路尽头连接着一座半透明的巨型宫殿,像一颗最璀璨的明珠在海水中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剔透的宫殿内,墙壁自在发亮,让整個内场都笼罩在清透柔和的冰蓝光芒之下。
苏陌澄的一袭赤红长裙在這环境中显得格外艳丽。
“总统大人,在我們法王星的斯塔杰林宫,第一支舞将由全场最尊贵的人来指定中意的一对舞者来完成。”法王星使臣莱茵单手覆于胸口,向龙佐科琳俯首笑着說道。
龙佐科琳唇边挂着礼节性的笑容:“贵客远道而来,那便依照法王星的习俗,請蓓蓓罗公主来選擇今天的第一支舞吧。”
蓓蓓罗向龙佐科琳的方向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谢意,她的唇色明亮而浅淡,将视线转向苏陌澄的方向,匀速說:“我選擇,帝都星的朱雀主来完成第一支舞。”
水晶宫中所有人的视线便在此时聚焦在了苏陌澄身上。
两個女人就這么隔空对视了一眼,带着同样面无波澜的神情。
贺司煜向苏陌澄伸出手,二人在百余人的注目中,行至场中央。
“要是早知道有這么一出,昨天倒是应该先练习一曲。”苏陌澄将手搭在男人结实的手臂和肩膀上,此时舞池中只有他们,放轻声音,缠绕的气息就像是在說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耳语。
“沒事,你按你的节奏来,我能跟得上。”贺司煜笑着說。
音乐声悠扬地响起,苏陌澄在這支舞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贺司煜沒有說大话,他配合的堪称完美,就好像曾经与她共舞過许多次。
“为什么蓓蓓罗公主会用這种眼神看着你。”苏陌澄在一個旋转后落入贺司煜的怀抱,趁着距离近,对他說:“我从她眼裡看出了忌惮和重视。”
“嗯,很正常。”贺司煜說:“毕竟我威胁過她。”
“你拿什么威胁她?”
因为這两個字用得实在太微妙,苏陌澄沒忍住的问出了口,后又马上反应過来,這必然是贺司煜的底牌,不会轻易告诉他人。
“她跟自己的胞弟有個孩子。”但贺司煜却是语气淡然平常地直接告诉了她。
“什么??”苏陌澄蹙着眉,险些将他踩到。
“就是那位身体病弱的杰克王子,他们暗度陈仓多年,孩子已经七岁了,一直偷偷养在废弃的宫殿裡。斯塔杰林大帝身体不好,蓓蓓罗随时都有可能继位成为女皇,但在此之前,這個孩子就像一個随时会爆的炸弹。”
“连這都能被你挖出来,贺先生果真是不简单。”一曲结束,苏陌澄在周围的热烈的掌声中,神色微妙地对他說:“那贺先生要不要来猜一猜,她把我們弄到這舞会来的用意是什么?”
“猜对了有什么奖励?”贺司煜将她牵着回到了舞池外围的酒台。
“你想要什么奖励?”苏陌澄读懂了男人眼中的意味,拉住他的手掌,用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地打着圈。
“小妖精,你故意的。”這若有似无的力道让人心中发痒,贺司煜看着她澄澈的眼睛,那无辜的模样更像是在撩拨意志,男人一把握紧她柔嫩的手,带着危险的信号,笑着凑近她:“既然是奖励,那今晚,我們玩点不一样的。”
苏陌澄从他的笑意中直觉感到不太妙,眉眼微微一扬。
“不過……”她话锋一转,同样不怀好意的对他說:“你看他们的样子就该知道今夜肯定有大惊喜等着我們,說不定天亮了都回不去,我可是已经提醒過你了别来凑這热闹,你自己偏要来。”
“你只是把星辰隧道透露给了她,她還在观望阶段,再怎么闹点动静出来最多也只是试探,還不至于通宵。”
听到這,苏陌澄着实有些吃惊了,“這都能被你知道?贺先生,你有点太灵了吧?”
“還行。”贺司煜笑着摸了下她的耳廓。
“你是不是也有很特殊的腺体衍生能力?”苏陌澄眯起眼问他。
“你也来猜猜?”
“這么說那就是有了。”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把我的奖励說定了。”贺司煜端起高脚水晶杯,杯沿压在她鲜红的唇瓣上,将酒液喂了些进去,苏陌澄配合地张嘴饮下。
看着她嘴唇被染上湿润,說:“以天亮为期,今晚剩下的時間,都是我的。”
“可以。”苏陌澄挑眉。
“答应了,可不许耍赖。”贺司煜俯首将她唇瓣上剩余的酒液吮吻掉,酒香在齿间散开。
蓓蓓罗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二人的身上,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悠闲姿态。
她面无表情的转开。
舞会进行得异常顺利,直到最后外交部致词的部分,下面的人群逐渐开始三三两两出现异样。
“怎么了,不舒服嗎?”苏泾河注意到格蕾丝细微的动作,温声问道。
格蕾丝觉得后颈的腺体在发痒,但是在公共场合不好直接去摸,她动了下脖颈,痒意并沒有得到缓解。
“好像有点過敏了。”
“我去给你拿点缓和药剂。”苏泾河视线开始寻找军用应急点的位置。
越来越多的人表现出不对劲,有a也有o,或是在后颈处轻轻按压,或是难受的扭动脖子,都在忍耐着想挨到晚宴落幕。
台上的致词终于结束,晚宴进入了最后氛围随意的退场期,几個军官便揽着自己不适的伴侣往传送门的方向走,走了好一会居然发现自己扔停留在在距离传送门约莫两三米的位置上。
這短短的两三米难以越過,即便是用跑的,那扇门也像是永远隔着一段距离无法触及。
内厅警卫迅速发现問題,尝试与外厅取得联系,信号却像是被屏蔽掉了无法接通。
起初尚能忍受的痒意在短時間内加剧,变成了急促而剧烈的痛痒,身体稍弱些的omega受不住疼叫出了声来。
在场几乎都是上過战场的高阶军官,并未出现多余的慌乱,alpha们将自己的伴侣安抚好后,开始分散从各個方向尝试寻找破绽,最终发现水晶宫的墙壁无论从哪個方向,都像是隔了一段带状距离,人就像是站在跑步机上,尽管能看到目的地,却永远无法到达。
水晶宫的内壁一直熠熠生辉,将舞厅的陈设照得透亮,却在此时由下而上缓缓升起一层虚影,逐渐向上笼罩住水晶宫的穹顶。
“陌澄,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嗎?”苏泾河靠近苏陌澄,他们的终端和机甲都被留在了安检处外面,无法进行探测扫描,但朱雀的眼睛是不会受视觉干擾影响的。
苏陌澄直勾勾地盯着像是被蒙上一层阴影的穹顶,說:“地面在下陷。”
“下陷?”苏泾河不理解,看了眼脚下,并无异样。
“水晶宫和另外一個地方重叠在一起了,我們现在身处的位置在那個空间中正在下沉,应该算是已经完全埋进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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