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需要你的信息素
“只是過错已然铸成,清洗标记恐会伤害腺体,我心知苏小姐身为朱雀主心气并非一般omega可比,你想要对抗高阶依赖……但你试過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应当自己清楚。你需要我的信息素,贺某随时乐意效劳。”贺司煜說的言辞恳切。
苏陌澄沒有吭声。她知道贺司煜說的是对的,高阶依赖对她的影响太大,比她想象中要更加难以克服,若是沒有随时将会爆发的星战威胁,她或许有足够的時間来慢慢抵抗,但现在时机不对。
贺司煜也沒有催促,各种利害关节,须得等她自己想清楚。
半晌后,苏陌澄說:“既然你說是交易,那么你的條件呢?”
“联姻。”贺司煜說的干脆利落:“我出身财阀,虽然与统战牵连甚广,但始终是沒有占据实权,亦沒有任何保障。我需要一位与统战密不可分的妻子。”
贺司煜的這番话,即便是拿到统战的会议室裡,揭到权力场的台面上去說,统战为了满足财神爷的需求也必然是会同意的。
统战的三位大将以及现任总统大人,家裡生出的未婚适龄omega便有七八位,再加上在统战裡身居要职的,算起来足有数十,但地位显然都无法与腺体s7等级分化的朱雀主相提并论。
苏陌澄从小就是被当做统战未来的至高指挥官在培养。
“我会将千鹤星座上的矿山赠予苏小姐作为聘礼。”贺司煜见她犹豫,笑着說:“苏小姐也不用急着答复贺某,婚姻大事,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
虞谣站在起伏的船艇上,望着山顶的方向,神色难掩紧张。
“嗐,别急,大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枪啊炮啊的在這沒用处,但是這冥府简直就跟朱雀主的后花园似的,闭着眼都能三进三出。”关越拍了拍虞谣的肩膀。
“你懂個屁。”虞谣挥开他的手,低声骂了一句。
朱雀镇凶驱邪,若是放在平时确实如关越所說。但现在苏陌澄处于被标记后的虚弱期,信息素失衡不說,罪魁祸首還与正与她同处一室。
虞谣不敢联系苏陌澄,唯恐万一对方正处于什么紧要关头而坏事。
……
洞房内的红烛燃烧不尽,永远维持着那烧過半截的状态,烛光闪烁,却不落丝毫影子。
贺司煜:“那么苏小姐想要与贺某谈的,是一笔什么交易呢?”
苏陌澄坐在那把玩着桌上干瘪的红枣,在木头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抬眼看向贺司煜,說:“我的交易比贺先生的简单许多,就直說了,你将那块能量石分我一部分,作为交换,我带你离开這裡。”
贺司煜笑了一下,苏陌生有一瞬间感觉,那神情就像一個阅尽千帆的长者。
“既然正值敏感时期,苏小姐需要贺某的信息素,又怎会将我留在這裡呢。苏小姐,你的這個條件,听起来并不够诱人。”
苏陌澄唇角抽搐了一下,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让他先谈的。
就不该跟這些生意人打嘴巴官司,术业有专攻,以后碰上這种事,還是需要带上统战的谈判官才行。
“当然,若是苏小姐日后以贺某妻子的名义来要的话,必当双手奉上。”贺司煜說。
苏陌澄沒有接话,按住眉心揉了揉,此番亲自下到冥府,就是觉得牛头鬼身上的這股特殊能量反应非常蹊跷。看来势必是要空跑一趟了,只能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苏陌澄并不是個钻牛角尖的性子,既然情况已然无法改变,便无需再耗费時間。她仰头对贺司煜直言道:“我需要你的信息素。”
“好的。”贺司煜温声应了一句,走近過来停在了苏陌澄面前,男人对她微微张开手臂,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空气中有安抚信息素落了下来,温柔的包裹在她周围,苏陌澄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這一瞬间绽放开来。
她在這股致命的吸引力中站起身来,伸手环住他,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呼吸将雪松的气息带入肺裡,苏陌澄忍不住收紧了双臂,男人的手掌轻拍其肩背抚慰着。
不够,远远不够。
苏陌澄闭着眼,干涸的身体在這一刻得到舒缓,全身都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但她的核心力量却并未有恢复的征兆。
只是這种程度的接触的话,也许站着抱一晚上到天亮,都沒什么大用。
“也许我還得再要点别的。”苏陌澄的声音自他胸前闷闷的传来。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胸腔震动在耳侧,让這一声听起来居然有些缱绻。
苏陌澄摸到贺司煜的手腕,握住后抬高了些,然后从他胸前抬起头,视线一直锁住他的双眼,将手腕送到了自己嘴边。
苏陌澄的眼睛清澈透亮,像三月融化的冰川,裡面带着波光潋滟,贺司煜舍不得从這双眼睛上挪开视线,手腕上传来温热,是她的气息喷洒在了跳动的脉搏上。
贺司煜的体温升高了些,在這一瞬间反握住她的手腕按了下去,温声說道:“血味会腥的。”
“還有個方法。”贺司煜的声音听起来认真又坦荡,說完微微低下头,对苏陌澄轻启双唇。
他的睫毛低垂着,竟也能将眉眼衬托的柔和起来,苏陌澄的视线从男人的眼睛落向他张微微张开的唇瓣,许是见她迟迟未动,下巴非常细微的轻扬了下,那唇瓣跟着往前一送。
体液中蕴含的信息素都非常浓郁,无论是血液還是唾液。
苏陌澄停顿了一瞬,她的心理上有着排斥,但身体却是极度的想要触碰到他。
每一次呼吸都想再靠近一些,那殷红的唇瓣上透着浅浅的光泽,像是抹了某种致命的毒药。
短暂的停顿之后迎来的是炙烈的交缠,他邀請的太慷慨,以致于苏陌澄吻得用力,两人的信息素气味纠缠在一起,充斥了整间屋子。
苏陌澄咽下她所需要的信息素,上颚又麻又痒,她伸手推开他,抹了下自己肿胀的唇瓣,盯着他不說话。
她在汲取信息素,他在干什么?
贺司煜丝毫未曾心虚,看似好心问道:“够了嗎?”
苏陌澄的六感在迅速的恢复敏锐,這信息素于她就像久旱逢甘霖,虽然沃土并不能瞬间复原,但救急是足够了。
见她从终端裡取了個玉盒出来,贺司煜若有所思的问道:“苏小姐這是在做什么?”
“秋后算账。”
贺司煜闻到了空气中逐渐弥漫的烈酒香气,那是朱雀的信息素,笑着打趣道:“看来以后,可千万不能轻易得罪苏小姐。”
苏陌澄心想,這個男人的话永远說的好听,行为却是次次都要在人坟头上蹦迪。
信息素冲开障术的那一瞬间,周围的喜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喜庆变为衰败,满地灰尘扬起时犹如浓雾,贺司煜掩着口鼻,朝着光亮的地方寻過去。
破障之后的山顶空无一人,满山的喜服人偶都不知去向。
身边也沒了苏陌澄的身影,她走了,并且沒有知会他。
……
帝都星,统战区中央指挥部。
苏陌澄坐在椅子上打着转,左手掌心悬浮着一個半透明的虚影,只有一指长,是一只穿着鲜红嫁衣的小狐狸。
苏陌澄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這是那日在冥府搜索取样的喜丧鬼xpd型特殊信息素,而還原出来的喜丧鬼原身模样。
那喜丧鬼只怕是到现在都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苏陌澄收起掌心,“进。”
进来的是她的助理安迪,說道:“部长,刚才徐特助询问了您前往冥府的事情。”
安迪說的徐特助是大将苏泾河,也就是苏陌澄的父亲,身边的助理。
“知道了。”苏陌澄应了一声,她猜到此行会传到她父亲耳朵裡去,需得找個時間回一趟家将事情重要性說明白。
安迪:“還有,华景集团的贺先生說想见您,正在会客室。”
贺司煜进来的时候苏陌澄已经将全息投影都关掉了。
“不知上次贺某說的事情,苏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贺司煜并不兜圈子,开门见山笑着說。
苏陌澄其实并不是太排斥联姻這件事,若是将来必然会和一個alpha结婚的话,那這個人是谁都一样。更何况现在她身上带着他的标记,若是有了這一层关系在,也省的日后被发现时多费口舌去解释了。
“我有三個要求。”
其实上次从冥府离开的时候,她心裡就已然有了主意。若是沒有這一出,也许再過不久她也会因为身体机能的下降而去找贺司煜交涉,现在既然对方自己送上了门来,并且提出了优厚的條件,她也自然是個聪明人。
“請說。”见她松口,贺司煜心中松下一口气,唇边挽起笑意。
“第一,登记领证可以,但是不办婚礼,且婚后双方互不干涉,无需遵守统战婚姻法所定夫妻义务。第二,這段婚姻需得有個期限,就以三年为期,期满离婚。在此期间你需得保证自身无负面影响,包含但不仅限于政治言行、法律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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