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处处提防
孟侧夫人见萧宁远进来,连忙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然后又用清水净了口,接着又另拿了一块帕子擦干,如此反复……這才捂着肚子起身。
萧宁远见状,连忙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扶住孟侧夫人,温声道:“怎么了?可是腹中孩子又闹你了?”
孟侧夫人微微点头。
萧宁远扶着孟侧夫人坐下,轻轻地摸了摸了孟侧夫人的肚子,温声道:“音音,辛苦你了。”
孟侧夫人抿唇,语气之中带着抱怨:“主君既然知道我辛苦,怎么也不来瞧我?昨夜的雷声好响,我一晚上都沒睡踏实。”
一想到,主君昨夜宿在了琴瑟院裡,她這心就和猫抓一样的难受!
不用想!
薛玉容那個贱人,肯定会趁着這個机会,指使那個小浪蹄子,去勾引主君!
萧宁远不禁想到玉姣怕雷声,往树下钻去的样子,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他忍不住笑了笑。
孟侧夫人见状,语气嗔怪:“主君怎么心不在焉的?你有沒有听我說话呀?”
萧宁远随口道:“想到一些有趣的事儿罢了。”
孟侧夫人起了好奇心:“什么事儿這么有趣?主君說给我听听。“
萧宁远答非所问:“可找郎中看過了?”
话题被扯开了,孟侧夫人就回道:“一群沒用的东西,看了也沒什么用。”
孟侧夫人的眼波流转:“主君,你好久沒带我出去散心了,什么时候带我出去走走呀?”
萧宁远轻轻地拍了拍孟侧夫人的手,很是耐心:“你刚有孕,近些日子還是不要出府了。”
孟侧夫人听了這话,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
不過萧宁远好像并未察觉到,而是开口道:“是不是還沒吃饭?”
“藏冬,传膳。”
……
玉姣也沒吃饭呢。
从前她都是和仆从丫鬟们一起,去大灶台那边领饭吃,但现在她已经是妾了——這贱妾不也是妾嗎?
总之,如今她這身份,怕是不方便去那边领饭吃了。
回头让薛玉容知道了,薛玉容必定觉得,坏了她温婉贤良的名声。
玉姣把目光落在翠瓶的身上,吩咐着:“翠瓶,你去取一些饭菜過来。”
翠瓶翻了個白眼,语气之中很是不耐烦:“你沒长手沒长脚啊?非得要我去!”
玉姣瞪大了眼睛,看向翠瓶。
她知道這翠瓶是薛玉容派来的,不会太听自己的话,但也沒想到翠瓶這么倒反天罡!
她再不济,如今也算是翠瓶的主子!
玉姣的脸一沉:“翠瓶!夫人派你来伺候我,你就是這么伺候我的嗎?”
翠瓶似笑非笑:“伺候?你配嗎?玉小娘,你不過就是一個夫人领到府上来代夫人生子的东西,還真当自己是這府上的主子呢?”
若不是主君,看在夫人的面子上,给她抬了妾,她的身份還不如自己高呢!
“不怕告诉你,夫人是特意吩咐過了,要我好好盯着你,如今這院子裡面,就我一個人,我若是走了,谁盯着你啊?”翠瓶继续說道。
玉姣被气到脸色铁青。
她知道的,這些她都知道的!
但是她還是沒想到,薛玉容竟然這么不把她放在眼中,纵着翠瓶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
翠瓶再张狂,也无非是薛玉容身边的一條狗。
她敢张嘴咬人,那必定是薛玉容默许,甚至明示的!
翠瓶继续說道:“夫人還說了,叫你守着自己的本分,谨记自己入府的原因,早日成了事儿,至于别的,你想也别想!”
玉姣垂眸,這话,倒像是自己那位嫡姐会說出来的话。
她抬头,看向翠瓶,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强硬:“去拿饭菜過来。”
翠瓶微笑:“玉小娘沒听明白我刚才說的话嗎?”
玉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今主君已经幸過我了,我這腹中說不准,已经有了珠胎,你却连早饭都不让我吃……”
玉姣微微一顿,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就看向了翠瓶:“翠瓶,若是因你之故,耽误我替夫人生子,你承担得起這個责任嗎?”
翠瓶的脸色一变,开口道:“不就是一顿饭嗎?至于嗎?”
话虽是這样說的,但翠瓶還是转身离开,瞧着那模样,是去拿饭菜了。
不多时。
翠瓶果然拿了一些饭菜回来。
玉姣累了一早上,也终于能坐下来吃饭了。
两個小菜,并一碗清粥,饭菜虽然简单,但瞧着比下人房好不知道多少。
翠瓶不想伺候玉姣,扔下饭菜就离开了屋子。
玉姣這才从自己的头上,摸下一根银钗,放在饭菜裡,挨個试探。
她并不担心薛玉容对自己下毒。
如今自己這副身子,对薛玉容還有用呢,薛玉容若是想毒死她,也犯不着让她入府。
但……小娘說過,人若是想走得长久,得谨小慎微,处处提防。
柳小娘能在那永昌侯府,活到现在,并且還剩了两女一子,必然有她的生存之道。
用银钗探過后,玉姣這才开始用饭。
清粥应该是用鸡汤熬的,味道很不错,吃完后,玉姣整個人都跟着暖和舒坦了起来。
翠瓶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玉姣便自己收拾床褥。
這些活儿,都是她在乡下那几年,做习惯了的。
回了侯府后,她的身边也有伺候的丫头,但无一不是自己那位嫡母孙夫人的眼线。
她来這伯爵府,是以丫鬟的身份入府的,自然也不可能带丫鬟,当然……那些丫鬟不带也罢。
刚收拾好。
伯爵府东苑的大管事,便领着两個人下人就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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