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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古代君臣

作者:寄漫眠
何老先生最终留在了太子府中。

  京城中,对于一些大人物的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

  何老先生的到来,伴随而来的是大大小小的文会。

  无数文人雅士齐聚一堂,吟诗颂对、谈古论今。只期待着能一鸣惊人,让自己的名声传到该传的人耳中。

  何老先生却是充耳不闻。他见面时在太子面前装颤颤巍巍的老人家。结果不過几日,便精神抖擞、面不红心不跳地前去赴几個老朋友的局。

  小小的庭院中,摆着几样精致的吃食。

  随意落座在院中的,是四名精神矍铄的老人。

  “就這么点东西,塞牙缝呀1一身凌然气息的老人声音洪亮道,“谢诚啊,不知道的還以为堂堂右相是多穷嘞

  “自然是比不得武老将军你两手空空的。”一老人轻抚胡须,神色自若地反回道。

  京城之中,谁不知武老将军是出了名的穷,身上从来沒有超過十两银子在手。所有的钱财,都是交由武老夫人保管的。

  這一次,武老将军空手前来,就想着蹭吃蹭喝点好的。

  “知道就好,”武老将军理直气壮,“所以才来找右相你接济啊

  “赶紧上酒

  何老先生坐在旁边,他呵呵一笑,“武兄啊,右相要是上了酒,回去您可得被嫂夫人追着打了。”

  “右相可担不起這個罪名。”

  “是极是极,”旁边瘦弱的老人回道,“武兄還是克制点好。”

  武老将军哼哧哼哧,“明明都想喝,装模作样。”谁還不了解谁啊?

  “老了老了,喝不了。”何老先生摇头叹息。

  曾经,他们也是搅动风云的天之骄子,出身名门,天资纵横。视彼此为知己,痛饮千杯。

  “呵,当初叫你多少次了,死活不回来,”右相谢诚說得阴阳怪气,“现在倒是颠颠回来了。”

  “沒法子,小辈在京城搅风搅雨,我這做长辈的不就得回来给不孝弟子收拾首尾?”何老先生一脸无奈,话语裡的自豪和炫耀却毫不掩饰。

  “当初是你叫他来襄助太子殿下的?”瘦弱的老人微微咳嗽了几声,问道。

  “自然不是,”何老先生摇头,“他自個选的。再者,有点能力会看点局势的人不都该選擇太子么?”

  毕竟,除了太子,剩下的皇子一個比一個蠢,又蠢又毒,扶都扶不起来。

  “那可未必,”右相說得意味深长,“当初選擇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也不少。”

  虽說是因着皇帝的命令,但也有人甘愿選擇三皇子和五皇子。

  “太子殿下,太過独断专行了。”右相淡淡评价道。

  为臣子的,不怕皇帝蠢和毒,只要皇帝好掌控、還听得见他人的言语就行。

  最怕的是什么?是皇帝我行我素,不顾大局不顾江山,将臣子的劝诫都不放在心上。

  曾经的老皇帝是這样,如今的太子,也有這种趋势。

  “得了吧,”何老先生嗤笑道,“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我們也别管那么多了。”

  再者,想管也管不了。

  当初,皇帝嫉贤妒能。太子外祖父被贬谪,何老先生当机立断辞官。而留在這京城的三人,虽是小心翼翼,手中的权力也一点点被夺走,到如今,不過空有名头罢了。

  “也是,”右相沉默了片刻,又带着些复杂意味道,“不過,只是想着你如今在太子府,能对太子劝着,便劝着些。”

  劝着什么?劝太子将权力分出来予他们么?

  何老先生看着右相眼中的微微不甘,又看了看低头微微咳嗽的郑珏与吃着点心的武老将军,心中无声地叹了叹。

  岁月易逝,人心易变。

  他的老朋友也早已变了许多。

  或许,他不该来這一趟的。

  好好的宴会终究不欢而散。

  何老先生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他回到太子府中,与顾衡說起了此事。

  “殿下独断专行?”,顾衡笑如春风,微含讽刺,“殿下作为未来君主,若无半点魄力又怎么行?”

  不過是惧怕先帝,而如今看着太子殿下好欺负罢了。

  何老山长给顾衡提了醒,便窝在了太子府中不再出行。

  日子匆匆而過,异国使臣接连入京。

  转眼间,便是太子登基之日。

  祭天地、拜宗祠。

  于鸣鼓钟声中,明祁一步一步走向象征至高权力的位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跪拜叩首。

  顾衡就站在远处,望着明祁登上君主之位。华贵的冕服更是衬得其雍容无双。

  减免赋税、大赦天下、封赏百官。

  太子手下,谁会封得什么样的官职基本心裡都清楚。

  唯有顾衡,谁都把握不祝

  如今,他们知道了。

  封为左相!

  一封便是无数文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宇朝本就以左为尊,右相如今掌中无权,顾衡更是占尽了便宜。

  更别提,那封赏的旨上,還予无数优容。

  无数人僵硬沉默了半响,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实,将不服压在了心裡。

  等到晚上参与宴席之时,又是言笑晏晏若无其事。

  宫灯一盏一盏被点亮,做事麻利的宫女穿梭在宴会之中,送上早已备好的餐食。

  台上是窈窕细腰的美人衣诀蹁跹,台下是觥筹交错的欢声笑语。

  异国使臣很是乖顺,一個一個接连送上珍宝庆贺,口中是比靡靡管弦声還要动人的恭维。

  “如同陛下這般人物,自然该配上举世无双的美人。”一個小国的使臣說道。

  随着使臣的话落,台上的舞姬悉数离开,一個女子走了上来。

  女子黑发绿眸,有着绿宝石一般的眼睛,似最华美不過的翡翠。

  面容冷艳而精致,身材高挑,一身镶着璀璨宝石的华丽衣裳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女子跪地,行叩首大礼,“见過陛下。”

  明祁的脸倏而便冷了下来。

  每逢新帝登基,使臣前来朝拜,便会带来他们国家的公主,入新帝的后宫。

  這般,维持着两国之间的关系。

  這次明祁早早便着人通知這些使臣,取消這一“献礼”环节。

  只是,不知這些使臣是還想博一次,還是朝中有人暗暗鼓动。

  竟還是将這女子带了上来。

  “孤曾言,孤方将将登基,并无男欢女爱之心。”明祁冷言道。

  他转头看向顾衡,但他的先生此刻沒有怒意,只是玩味地看着女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明祁突兀地委屈起来。即使他知道,顾衡应了他,不会喜歡上這位女子。

  “带下去吧。”

  乐声再起,戛然而止的欢笑声亦再次扬起。

  一切都是那般平静无事。

  宴席過后,已至亥时。

  作为圣眷正浓的新上任左相,顾衡理所当然被留宿宫中。

  但顾衡此时此刻,并沒有在朝臣留宿宫中应该待的地方,他走到前往御书房的路上。

  一路灯火通明,畅行无阻。

  宫女执灯于前引路,宫中巡逻的侍卫远远望着顾衡,对着顾衡悄无声息地行了個礼,便让了路。

  宫中宵禁的命令此刻几近于无。似乎早已有人为顾衡的行走扫清了阻碍。

  在等他碍…

  顾衡想着此刻正在御书房等待的人,嘴角微微扬起,步伐快了许些。

  到了御书房,候在门边的侍卫還不待顾衡說话,便毕恭毕敬地打开了御书房的门。

  顾衡迈步而进,看向伏案的君主。

  君主并沒有如同之前一般,只顾衡一来抬头便喊先生,還是微微低着头,似是专注于奏章上的內容。……只除了身体微僵了许些。

  口是心非,分明特别期望他来的。

  這般别扭,只会让顾衡越发得想欺负对方。

  顾衡走上了前,微微调笑:“殿下這是……吃醋了?”

  明明不過是一句寻常的调笑,却让明祁的心顷刻软了下来。

  顾衡依旧唤着明祁殿下,就如同明祁依旧唤着顾衡先生。

  “嗯,”明祁承认得很快,他說得又低又慢,“先生,我吃醋了。”

  干燥宽和的掌心顺着话语悄悄跑過来握住了顾衡的手,如同握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又珍惜。

  温暖一点点消除着凉意。

  這般喜歡握着他的手,這么有占有欲嗎?顾衡苦恼地想着。想着却是如何让对方变本加厉。

  他笑如朗月清风,温柔似水。

  芝兰玉树的青年柔和地安慰着自己的情人:“衡心中只有殿下一人。”

  今天他這般表现,不過是因为,“衡之前便见過這名女子。”

  异国使臣到达后,他便三番四次遇到了這位异国公主。

  桃腮带笑,是若有若无的接近。

  如今這個被献上来的美人,究竟是给明祁的?還是给他的?

  明祁身上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他明白顾衡的意思。

  让异国公主先来悄悄偶遇勾引顾衡,只要顾衡对对方生了那么一点倾慕之情后,再让公主入君主的后宫……想必,顾衡定会对君主生出一点嫌隙来。

  “原来他们盯上了先生。”君主话语如寒冰烈风,明明语气平和,可若有人听了,却能深深察觉出其中的冷意,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颤。

  “是盯了我們,”顾衡纠正道,“他们似乎对這位公主极有信心。”

  一個美人献给两個人。若不是对方是对所献的美人极有信心,相信对方能成为一個祸水,引得君臣不和的话,也不会如此行事,想出這般得罪人的法子。

  只是如今,顾衡不上勾,而明祁更是干脆利落当场拒绝。

  這般谋算只怕化为乌有。

  “孤会让他们知道,宇朝不是曾经的宇朝。”而他也不是先帝,见到一位貌美女子便心动不已。

  既然使臣那般喜歡算计,不如就不用走了。

  明祁想完异国使臣的处理方式。

  他话语微微一转,望向了顾衡,“先生喜歡左相的位置么?”

  清冷矜贵的君主眸含期待,询问着自己所送的礼物是否合情人的心意。

  這话裡的意思,只要顾衡有一丝不满,便可当场更改旨意。

  顾衡低低闷笑了一声,這怎么忍得住啊他……

  顾衡直接拥住了对方,抬首吻上君主柔软的唇。

  原本温润君子的皮囊一点点被褪下,露出属于恶龙的贪婪。

  他掠夺着君主的呼吸,深入不属于自己的柔软之地耀武耀威。

  偏偏原本地方的主人纵容着、配合着,让自己的情人越发的過分起来。

  暖黄的灯火微微闪烁,将房中的一切照得朦朦胧胧起来。书桌旁的雪白墙壁上,有两個交颈而缠的影子在耳鬓厮磨,低声絮语。

  “先生喜歡嗎?”明祁执着地问道。

  喜歡左相的位置嗎?喜歡……我嗎?

  自然是喜歡的碍…

  顾衡轻轻点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這是殿下为衡细细思量的,不是嗎?”

  顾衡之前沒有過问過自己的封赏。于他而言,无论是什么品格,他总能爬到最高处的。

  只是如今,他還沒有开始爬,明祁就已将他送到了最高的地方。

  顾衡自然不胜欢喜。

  更何况,不仅如此。“孤会将最好的东西给先生,”明祁极认真极郑重道,“先生不会在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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