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拽着許薄言離開,回房間的時候,他嘴裏還嘀咕着:“那飲料真難喝死了,肯定點的是最便宜的那種,也太摳門了。”
聽着小孩一路的吐槽,許薄言忍不住笑:“是的,太摳門了。”
“還好我幫你嚐了,不然你就受罪了。”裴尋一邊說一邊觀察許薄言的神色,注意到對方的笑,也一下覺得自己把對方貶低的太明顯。
他不自在地輕咳兩聲,一本正經的給自己挽尊:“我沒有冤枉他,我說得都是真的。”
許薄言進門,放下門卡,偏頭看他:“我知道啊。”
話雖這麼說,裴尋卻感覺許薄言是在附和自己。
他走近,仰頭看着許薄言。
因爲泡過溫泉的原因,裴尋眉眼溼潤,一雙眼睛似水清洗過,脣瓣也格外嫣紅。
他問:“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許薄言垂眸,眼底含着滿意的笑:“我要在意什麼。”
裴尋咬了下脣,不知道怎麼表達。
在旅遊景點,一夜情,約p見怪不怪,像這類的暗示也數不勝數。
許薄言收到飲料和看到房間號神情太平淡,裴尋懷疑他壓根沒懂那個男生的意思。
“你是不是沒懂他的意思。”裴尋問。
許薄言挑眉:“?”
裴尋:“就是他給你房間號的意思啊,很明顯是要你……”
聲音驟小。
不知爲何,一想到那個男生心裏就很不爽。
許薄言盯着他極爲不悅的表情,眼睛慢慢彎起,心情似乎很好:“怕我跟他走啊?”
裴尋下意識反駁:“我纔不怕。”
許薄言忍着笑,坐去牀沿,姿勢隨意閒適,好整以暇道:“那你給我說這麼多幹嘛,還喝那杯飲料。”
“我就是……”
其實裴尋喝完那杯飲料就後悔了。
他是被那個男生的行爲氣糊塗了,所以纔會衝動的把那杯飲料喝掉。
反觀許薄言毫不在意的模樣,倒襯托的自己小肚雞腸。他深吸口氣,努力說服不要去在意,然而還是沒忍住,最後乾脆破罐破摔道:“我就是不爽。”
許薄言愣了下,瞬間笑出聲來。
“你還笑?”裴尋瞪他:“我當時要不在,你不會真想着去他房間吧。”
此話一出,許薄言反而笑得更放肆,喉間都發出細碎的聲音。
裴尋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許笑。”
與此同時,許薄言也伸手,勾住他的腰,一把他扯進懷裏。
裴尋踉蹌兩步,猝不及防坐去他腿上。許薄言單手摟住他的腰,盯着那雙眼,聲音從指縫傳出來,有些沉悶:“沒有笑你,是突然有些開心。”
說話時氣息噴在掌心,裴尋指尖動了動。
裴尋:“開心什麼?”
“你是不是喫醋了。”許薄言打量他幾秒,忽然問。
大概是沒想到許薄言說這樣的話,裴尋輕啊一聲,嘴脣微張,遲鈍地眨了幾下眼。
“喫醋”兩字對他太陌生,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喫另外一個人的醋。
許薄言拉下捂在自己臉上的手,語氣溫柔:“是不是?”
裴尋嘴脣囁嚅:“應該……沒有吧。”
他只是不爽,至於不爽什麼自己也說不明白。
許薄言:“那你看到別人給我示好什麼感覺?”
裴尋沉默了,他沒有言語去表達此時的複雜情緒,過了兩秒,問:“那你呢?”
許薄言:“我怎麼?”
裴尋:“就……別人給你示好你是什麼感覺。”
“怎麼扯到我了。”許薄言笑,語氣輕鬆:“他長什麼樣我都沒看清,你忘了我散光。”
“……”
裴尋愣了一下,抓住機會似的說:“他不好看。”
許薄言明白的點點頭,不可名狀地哦了聲。
裴尋手指陷入掌心,十分唾棄自己這種做法。
可是讓他說那個男生的好話,他做不到。
裴尋感覺自己的節奏被那杯飲料打亂了,變得有點不像自己,心裏也酸漲難耐,就似壓了一塊石頭下來,堵得他喘不上氣。
哪怕親耳聽到許薄言說沒看清對方,他依然感覺不爽。
正當他琢磨這股不爽從何而來時,一聲振動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許薄言的手機。
裴尋下意識起身,坐在一邊,見許薄言從兜裏掏出手機,接起來。
“說。”許薄言言簡意駭,那端不知說了什麼,笑了笑:“我們也沒泡了,在房間……你們在哪?我們衝完澡就過來……嗯,好。”
掛斷電話。
裴尋問:“林詩?”
許薄言嗯了聲:“叫我們去玩兒,我先去沖澡,一會兒出門找他們。”
裴尋:“嗯。”
許薄言擡手,寵溺地揉了把他的腦袋,起身,拿着換洗衣物去了浴室。
等淋浴間傳來隱隱的水聲,裴尋坐在牀沿,耳朵忍不住動了動。
腦袋裏,又想起在溫泉的那一幕。
如果自己不在,那個男生會不會上前搭訕?
肯定會吧。
許薄言長得那麼好看,傻瓜纔會放過他。
那許薄言呢?
他會怎麼做?
裴尋偏頭,看向淋浴室。
那杯飲料就像一根軟刺,如鯁在喉。
裴尋越想越鬱悶,他一邊自我反思,一邊覺得這事不能這麼算了,至少這件事是給他的一個信號——許薄言被人惦記的信號。
裴尋認爲,一味生氣不行,要讓別人看到許薄言,就知道他是名花有主的人。
這麼想着,裴尋站起身,慢吞吞走去淋浴室外。
他站在門口,聽着裏面的潺潺水聲,抿抿嘴,感覺心臟砰砰地跳動起來。
下一秒,裴尋狠下心來,擡手敲了敲門。
“許薄言。”他喊。
裏面水聲停下,男人的嗓音傳出來:“嗯?”
裴尋喉結不由自主滾了滾:“我也想進來洗。”
裏頭的人沉默了兩秒,再開口的聲音夾雜着似有似無的笑:“進來。”
……
林詩第二次打電話時,許薄言正大張腿,不着一物地大大咧咧躺在藤椅上。
他剛洗完澡,渾身還凝着水珠。
脖頸、鎖骨一些顯眼的位置,有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曖昧痕跡,顏色深淺不一。
林詩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你們還沒來啊,我們找到了一個游泳池,還挺大,快來玩。”
“不來。”許薄言眯着眼,盯着天花板。他一手拿着手機,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插進柔軟的黑髮裏摩挲着,乾啞着聲:“你們玩吧。”
林詩詫異,不知爲何突然變卦:“那小裴呢?你不來讓小裴來玩啊,你們餓沒?這邊也有零食水果,還有下午茶。”
林詩說話聲音很大,裴尋聽到自己的名字,擡起頭。
露出來的一張小臉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脣瓣更是水亮誘人。
許薄言盯着裴尋被撐滿的嘴,眼睛微眯,模棱兩可地說:“他正在喫……嘶。”
“怎麼了。”林詩沒發覺不對勁,問:“你們點喫的了?”
許薄言激地頭皮一麻,看着裴尋。
後者朝他狡黠地眨眨眼,像是做了壞事的小狐狸,許薄言喉結滾動,眼眸似燃了一團火星,啞聲:“嗯,先不說了。”
林詩:“靠,你們揹着我們開小竈啊。好吧,你們不來我們自己去玩了。”
待電話掛斷。
許薄言將手機扔去一邊,一把將裴尋拉起來,捏住他的下巴,咬牙:“故意的。”
竟趁着自己接電話,給來那麼一下,要不是他及時剋制住,就被那頭的人聽出來了。
裴尋脣瓣下巴都是水淋淋的,故意不懂地看他一眼,而後慢慢俯下身,伸出舌尖舔他的脣縫,一邊吻他,一邊輕喘着問:“什麼啊。”
許薄言覺得小孩從提出和自己洗澡就不對勁,主動得令人快招架不住。洗完澡出來還讓他躺下,不允許他動,然後在他身上留了不少痕跡。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很像……
不知聯想到什麼,許薄言啞聲調笑:“你在給我做記號啊。”
裴尋停下動作,擡眸,看他,神色出現幾分被看穿的窘迫。
大概是知道自己行爲有多大膽,裴尋舔了舔脣,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許薄言也不在乎問題答案,擡起頭親了親他,只低聲:“給我做完記號沒?”
裴尋臉紅撲撲的,目光下意識看了眼他身上,點點頭。
許薄言目光沉沉的:“那是不是就該換我了?”
說着,目光朝陽臺上的吊牀瞥了眼。
一個大膽而荒唐的惡劣念頭冒了出來。
“寶貝。”許薄言極親暱地喚他,聲音很啞,帶着幾分蠱惑的意味:“玩過吊牀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