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乖，別看，都過去了
尤其是親密關係裏，比如對小書，再比如對顧燁鬆。
但那是從前了，現在他面對的是顧燁鬆和顧燁林，得知一部分真相的陶樂不再是以前的沒心沒肺的Omega了。
他現在是陶·鈕祜祿·翻舊賬·樂。
翻舊賬第一步，讓系統把他昨天崩潰大哭的時候悄悄記下來的賬本給拿出來。
然後醞釀情緒，保證一睜眼就能讓顧燁鬆顧燁林感受到他的熊熊怒火。
Omega窩在被窩裏，眼珠子咕嚕嚕轉的起勁兒，坐起來板着臉，“我覺得我們得好好談談。”
被興師問罪的倆人反而鬆了口氣似的。
顧燁林：“好，老婆想談什麼？”
顧燁鬆：“餓不餓？要不要一邊喫一邊聊？”
陶樂有些氣餒，他又被看破了，倆人根本沒get到他的‘怒氣’，那縱容又寵溺的態度好像是在配合他演戲。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夫夫倆……仨圍在臥室的圓形矮几旁邊，一邊喫飯一邊算賬。
陶樂鼓着腮幫子嚼嚼嚼，“你們爲什麼騙我？”
顧燁鬆：“……說來話長。”
老婆你好會問，一上來就問了個大的。
“那就長話短說。”
於是顧燁鬆簡單概括，“十年前警方破獲了一樁失蹤案，我和弟弟是倖存的受害者，但其實警方抓獲的都是被推出來擋槍的炮灰，真正的幕後黑手還在逍遙法外，我和弟弟擔心被他們盯上，一個裝傻裝病，一個裝死。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顧燁林的痕跡，只有你我知道他的存在。”
“……這樣啊。”
陶樂聽懵了。
他不是因爲內容而震驚，而是因爲說話的人。
這一下把陶樂打了個措手不及，接下來的賬都忘了怎麼算了。
人的底線就是這麼容易降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陶樂固然因爲顧燁鬆顧燁林的欺騙隱瞞而生氣，但當他發現這個隱瞞和欺騙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整個世界的時候，陶樂反而開始爲恩愛兩年的丈夫找理由，大概知道他難以言說的苦衷，也做好了會被接着騙下去的心理準備。
顧燁鬆說的這些沈流書和404系統都跟他講過，也是像顧燁鬆這樣三言兩語概括的。陶樂還以爲顧燁鬆會扯謊糊弄過去，沒想到這些本應該被隱瞞到‘大結局’的事情，居然就這麼輕輕鬆鬆從顧燁鬆嘴裏說出來了。
陶樂默默扒了一會兒飯，決定待會兒再好好查查顧燁鬆說的案子，戳戳系統掃了一眼賬本，瞪向顧燁林：“那你爲什麼不一直裝隱形人？跟我談戀愛的是你哥，結婚的也是你哥，爲什麼你要跟我上牀？”
他都想好接下來怎麼跟顧燁林吵了，靠他治病？那不是用信息素就行嗎，聞聞算了幹嘛要肏他的逼？！
顧燁林確實按他預想的來，但解釋完他的複雜病症，緊接着實誠且無恥地說：“因爲老婆太香了，我忍不住。”
“……”陶樂蹬他一腳，“臭不要臉的，還挺理直氣壯。”
顧燁林又往陶樂身邊蹭，抱着Omega撒嬌耍賴，“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老婆也習慣了我們倆的信息素和身體，以後就這麼過下去好不好，不要離婚，也不要只選一個……對外一個老公，實際左擁右抱，不好嗎？”
陶樂：“……如果我說不好，你想怎樣，把我囚禁起來當性奴啊？”
或許別人是相處越久感情越平淡，但陶樂截然相反，他根本沒想過要離婚，雖然有想過二選一，但從知道真相到二週年紀念日，他糾結兩三天了都沒辦法作出決定，於是選擇擺爛涼拌，湊合過。
他話是隨口說的，並不知道牀下有個黑色的儲納箱，裏面靜靜躺着製作精巧的金屬手銬腳鏈。
是兄弟倆許久之前爲掉馬準備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但陶樂也不需要親眼見到，他對狗男人的性子瞭解不說十成十，起碼有個七八分，一見倆人沉默不語，頓時意識到被他猜中，氣的當場撂筷子。
——反正他也喫飽了。
“關關關，一言不合就知道關！媽的狗東西，我早就看出來你想把我關地下室了！”
顧燁鬆習慣性誇讚，“老婆好棒，這都看出來了。”
陶樂聽着總覺得好像在陰陽怪氣說他傻，“你少在這當捧哏，你也不是啥好鳥！”感情缺失的事兒可是還沒告訴他呢，但系統都說快好了，他也懶得計較陳年病例。
顧燁鬆默然低頭，把喉嚨裏的‘老婆罵得對’嚥下去。
兄弟倆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樣，搞的陶樂越罵越沒勁，勉強來個總結陳詞，“總之囚禁是不行的，當個py玩兩天還行，真敢把我關起來，我、我就報警抓你們！”
“？”
都被關起來了怎麼報警？
陶樂看懂了這倆人的表情，疑惑中又帶着點關懷他智商的意思，他咬牙切齒忍下這口氣，不跟沒金手指的人計較。
沒想到吧也有你們不知道的事情！他不僅警察局有人！還有系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家裏沒有跪搓衣板的傳統，正巧小別墅有段時間沒大掃除了，陶樂乾脆趕人去做衛生，他則趁機搜搜失蹤案到底是個什麼事兒。
網上訊息外加521系統的幫助，陳年往事緩緩在陶樂面前揭開面紗。
雙胞胎生於富裕家庭，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哥哥善良沉靜，弟弟活潑好動，直到他們六歲那年‘意外走失’，一夜之間，家庭破碎。
兒童走失案每年都有不少，調查結果一無所獲。
實際上，雙胞胎是被人綁架，關在一處研究所的地下實驗室，類似的非法實驗室在全國各地有五所，它們組成了完整的犯罪鏈。
關着雙胞胎的研究所主研基因改造大腦強化一類的生物工程，裏面少部分是像顧燁鬆顧燁林這樣天賦異稟格外聰慧的孩子，和另外作爲對照組的普通孩子相比，他們的死亡率低一點。
不同實驗室的孩子‘用途’不同，顧燁鬆記得，那些實驗人員稱他們爲白鼠，除此之外，還有母畜、豬玀、金絲猴。
白鼠接受實驗，年齡在5－10歲之間；母畜負責給貴客泄慾和生育，年齡在10－14歲之間；豬玀是爲喜好奇特的客戶準備的獵物和餐食，金絲猴是爲貴客或其子嗣提供器官和組織的供體。
除了金絲猴，所有別的孩子都經過不同程度的身體改造和基因篡改，顧燁鬆的大腦和顧燁林的腺體，以及他們身體內植入的特殊器械，都是那個時候裝上的。
當時負責他們的研究員額外起了個代號，‘雙星’，想把他們改造爲一腦雙體的殺戮機器，完成後爲貴客‘工作’。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在警方搜捕的前一晚，實驗室資料被焚燬大半，沒人知道實驗具體內容，也沒人知道雙星，有所警醒的顧燁鬆讓弟弟藏好，當他重見天日的那天，顧燁林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網頁上提供的信息並不多，504案爆出後很快被壓下，陶樂能查到的只有死亡人數和倖存者，統計到的受害者共計504名，500名死亡，4人倖存，別的信息都是系統補充的。
顧燁鬆是其中之一。
得知消息的顧父顧母還未來得及欣喜，便因兒子過往的遭遇和小兒子的喪生悲痛欲絕，多年來尋子耗幹了心血精力，十四歲的顧燁鬆回家兩個月，父母先後腳去世。
系統能讓網上被抹去的東西重現，陶樂得以看到一部分照片和實驗細則。
幼小的孩童，頭皮頭骨被去除大半，裸露出血淋淋白花花的腦組織供人採樣研究。
陶樂纔看了一張，眼前發黑。
他以爲又是被淚水糊了眼，匆忙眨去，感受到溫熱的覆蓋才後知後覺，哦，是顧燁鬆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
“樂樂乖，別看，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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