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真假過往（劇情章）
洗完澡渾身還是懶洋洋的，髒兮兮的女僕裝已經塞進了洗衣機，陶樂躺在牀上左擁右抱，斟酌開口。
“我前幾天遇見沈流書的時候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情。我們小時候就認識嘛，我還記得他那會就有低血糖，好幾年了我難得遇見以前認識的人，就聊了幾句，後來從家裏拿了點糖果什麼的給他。”
陶樂真假摻半，他跟沈流書確確實實是從小就認識的，沈流書從小就有低血糖也是真的，怕顧燁鬆他倆追問，陶樂率先發難：“咱家菜種的多，有時候研究甜品也會多做，我不經常給鄰居送這些嗎，只是一兩袋糖果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陶樂越想越覺得有理，“就算有信息素肯定只有一點點，換個alpha都不一定聞得出了，何況小書只是個beta，也就只有你這樣的狗鼻子揪住不放，什麼亂七八糟的醋都喫，小肚雞腸的，還欺負我。”
話音一落，他狠狠拍向顧燁林的胸脯，拍完又開始揉，別的不說，倆老公的胸肌比他都大，大奶子放鬆時軟乎乎很好rua，繃緊時非常Q彈有嚼勁——陶樂親口驗證的，童叟無欺。
兄弟倆聽的很認真，像是全信了。
“好好好，老婆教訓的是，是我們小肚雞腸小題大做，老婆受委屈了。”說罷，顧燁鬆話鋒一轉：“老婆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什麼時候想起來的，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們說？”
顧燁林任由老婆襲胸，“我們的過去都跟老婆坦白了，老婆怎麼還瞞着我們呢？”
陶樂心虛一秒，他其實從來沒忘記過。
“我小時候……”Omega回想了一下孤兒院的幼年，眼眸浮現一層水光，眨眼間又褪去，他笑笑：“我小時候沒什麼好講的，所以沒想起來要說。”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見顧燁林顧燁鬆一個兩個的眼巴巴的抱住他想要聽，陶樂的傾訴欲一下子上來了，“我有記憶起就在孤兒院了，院長她當時在門口角落裏聽見有孩子哭，走過去一看發現是剛出生沒多久的我。”
“三四歲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五歲之後纔開始記事，那時候我是孤兒院長得最好看的小孩，很多領養人都想選我。”
陶樂還記得當時有好多新衣服穿，院長和其他大人都很開心，她們圍着小陶樂，一邊給他換上新衣服，一邊激動地說着什麼。
“我們的小樂樂馬上就有爸爸媽媽啦！”
“哎呀樂樂又乖又可愛，忽然要走我還有點不捨得呢。”
“嗐誰不是呢，到時候探視機會誰都別跟我搶啊，我跟樂樂最親了，樂樂肯定也想見到我，對不對呀樂樂。”
精雕玉琢的小孩也笑得很開心，“嗯嗯，我也喜歡姨姨們！”
只是那天陶樂並沒有被帶走。
他抱着柔軟的小熊玩具坐在沙發上，身上穿着帥氣又不失可愛的揹帶褲，衣領整潔，髮絲柔軟蓬鬆。
聽着兩個領養人在吵架，原本輕輕搖晃的雙腿慢慢停下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男領養人對妻子的決定很不滿，‘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想要個男孩，你挑一個不男不女的什麼意思？領回家丟人嗎？’
‘院長說了問題不大，做個手術就好了，也費不了多少錢。’
‘那也不行！誰說手術能百分百成功？領個這樣的回家我怎麼跟我媽交代？’
類似的情況很多。
小陶樂從領養人嘴裏聽到的字眼也越來越多，也一直沒有新家。
‘不男不女’‘什麼雙性人，不就是畸形兒嗎’‘沒有陰囊這不就是天閹太監？以後結婚生小孩怎麼辦？太監都沒多個……嘖、真晦氣’
小時候他不懂這些話什麼意思，別的小孩也不懂，但他們知道是不好的話，用這些字眼來罵他，嘻嘻笑着搶他的衣服和玩具。
……
陶樂吸吸鼻子，將這些簡化概括：“後來因爲他們覺得我的身體……有點毛病，又改主意了。也還好，我也沒想被他們領養，在孤兒院呆着就挺好的。”
可顧燁林和顧燁鬆讀出來的Omega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信息素也暴露了Omega的真實情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們一左一右將Omega抱在懷裏，像是搭建了個密不透風的港灣，正好可以裝下陶樂。
溫暖的指腹拭去陶樂的眼淚，輕輕的啄吻落在白皙的後頸，倆人都沒有追問詳細的內容，只是用無聲的肢體語言安撫小妻子的低落。
陶樂很快平靜下來，接着叭叭講，“後來沈流書被送進來，他那會兒特別瘦弱還不會說話，我當時已經是孤兒院霸主了，同齡小孩沒有人打得過我，也不敢欺負我到頭上，見他怪可憐的就認他當小弟。”
講起這段陶樂眉飛色舞，還帶着狡黠：“好叭其實不是我大發善心，而是因爲小書有低血糖，所以叔叔姨姨們會定時給他糖果巧克力之類的，我就打跑那些搶糖的壞小孩，然後讓他主動上貢一兩個當保護費，嘿嘿。”
倆alpha立馬出聲當捧哏，誇老婆聰明又機智。
“後來小書逐漸會說話了，但他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說。他個頭小我覺着肯定打不過別人，我就教他怎麼罵人，他學的又快又好，短短几個字，讓一羣小屁孩破防一整天，跑去告狀說沈流書罵他們也沒人信。”
在之後的事情他就不能說了，系統和沈流書給他安排的本是隻記得小時候，中間的都忘了。
系統進行微操，把黑鍋推給了504案的那些人，如果去調查，只能查出那幾年他‘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經歷了什麼。
深究的話倒是能查出來跟當年的504案有關，頂多能模糊推測陶樂是當年的受害人之一，藉此來掩蓋穿越事件和系統的存在。
陶樂又講了一兩件他跟沈流書在孤兒院大展神威的英勇事蹟，他撓撓頭，試圖再挖掘點，但挖掘失敗：“別的……我暫時想不起來。反正就這麼多，你們說說，我小時候搶、哦不、吃了他那麼多糖，再見面多給點有問題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沒問題，老婆做得對。”
考慮到沈流書有幫老婆罵人的事蹟在，倆兄弟的附和還算真情實意。
小Omega並沒有完全坦誠，比如說‘最近纔想起來’，這個時間點有問題，倆人結合從前的蛛絲馬跡，比如第一次在家裏藏禮物的時候，其中有個禮物是個小玩偶，陶樂當時開心到哭，但事後只是把玩偶擺在書房櫃子裏——他們覺得，那會兒陶樂可能就已經想起來了。
或者更早。
剛開始顧燁鬆會擔心Omega恢復記憶後就不好騙了，
現在他們都沒有這種擔心，聽見陶樂講述過往也只覺得心疼和心酸。
陶樂閃爍其詞一筆帶過的，都是他過往的傷疤，既然老婆不想說，他們也不會過度深究。
天生雙性的Omega將來無論早晚，指定會分化成Omega，這年頭A多O少，優質的Omega在婚戀市場上受追捧程度高到離譜，普通家庭的Omega嫁入豪門的事情屢見不鮮，在這種情況下，陶樂即便有點疾病在身也有的是家庭願意治，不會出現無人領養的情況。
但兄弟倆併爲質疑這其中的合理性，就像陶樂遲緩發育的腺體，他們以爲陶樂的身體性徵也是後天逐漸顯現的。
倆人就這麼主動將信息縫縫補補，將合理性補全。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去上班的路上，顧燁鬆陪陶樂拐進店裏，走的時候還帶了包巧克力——別的烘焙師做的——然後以陶樂丈夫的身份，帶給同事沈流書。
“沒想到你是樂樂的童年玩伴，難得遇見熟人，小樂很開心，以後可以常走動。”
最後一句純屬客套。
但沈流書就當沒get到，毫不客氣地接過巧克力，“好的，我會的，樂樂哥應該很歡迎我去做客。”
餘光瞥見嶽沉大步走來的身影，沈流書臉色更差，掉頭就走，恨不得跑起來。
這幾天沈流書也經歷了很多。
先是404系統譴責他沒有好好收尾導致陶樂那邊出狀況，他又自責又生反派的氣，後是出門找陶樂失敗，被易感期的alpha室友咬了一口，血印子現在還掛在他後頸，不得已貼了個大創可貼遮擋。
嶽沉跑兩步追上沈流書，他想問問爲什麼已婚的同事會給沈流書送糖，張張嘴還是嚥下去，放軟語氣：“還生氣呢，我真不是故意咬的，你知道的，易感期的我腦回路不太正常，別生氣了，氣大傷身。”
顧燁鬆雙手插兜，注視倆人離去的背影，將嶽沉低聲下氣的模樣盡收眼底，站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中秋節前。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警局準備舉辦一個大型篝火晚會，已婚的可以帶家屬，未婚的可以帶曖昧對象，啥也沒有的單身狗，也可以跟來自市醫院的單身小年輕們聚聚，說不定就能擦出愛情的火花。
晚會在一家戶外燒烤店舉辦，單身漢們負責佈置場地，熱情很高，除了極個別人。
嶽沉正湊在沈流書身邊說着什麼，有同事見狀笑着打趣，“我說你倆外在條件這麼硬還沒帶曖昧對象，原來是內部消化了啊。”
嶽沉笑笑不說話。
沈流書根本沒注意，他眼尖看到了陶樂跟顧燁鬆相攜的身影，顧燁鬆攬着他哥的腰側——麻痹的手再往下一一點點就是臀，倆人說說笑笑的，舉止親暱自然，顧燁鬆這個臭不要臉的還低頭親了一下陶樂。
“嘭——！”
聲音很像槍響，在場的人驚了一瞬，確認只是某個beta不小心捏爆氣球，場面再次恢復和諧熱鬧。
沈流書拍開嶽沉搭在他肩上的手，擡腳欲走過去，嶽沉反手拽住他胳膊，低聲：“你過去幹嘛啊？人家夫夫倆多恩愛，缺咱倆這麼大的電燈泡嗎？”
沈流書冷笑，“恩愛？我可不這麼覺得。”
嶽沉目睹沈流書自從那個Omega出現就再也沒給他一個眼神，心頭拔涼拔涼的，“你覺得有什麼用，那個O都已經被永久標記了，他就算是離婚再嫁也只會找A，你何必非要……執迷不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沈流書僵住。
他終於跟嶽沉對上視線，瞳孔地震，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永久標記？！！”
沈流書一向是個勤學好學的孩子，尤其是在得知陶樂變成Omega之後，惡補相關知識，他當然知道永久標記不是上個牀就能行的，除了匹配度的前提條件，還要Omega真的願意纔行，否則標記程度也就比咬腺體高一點點。
沈流書眼都氣紅了。
第一反應是陶樂受反派哄騙才願意的，當場掏槍殺人的心都有了。
另一邊，陶樂若有所覺擡頭，看見臉色黑如鍋底的沈流書，心裏一個咯噔，露出靦腆的微笑，隔空打招呼，晚上好啊小書。
沈流書：……
他嘴脣蠕動。
好個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晚上壞！
陶樂拍拍顧燁鬆的手背，“你找個地方佔個位兒，我把小書叫來咱們一起喫。”
顧燁鬆嘴脣微抿，“好。”
陶樂晃着呆毛走過去，“好巧哦小書，我自帶了醬料，待會兒燒烤要一起喫嗎？”
沈流書太熟悉陶樂現在的表情了，心虛又帶着點討好，他都不用問，這擺明了是爲了反派故意矇騙他。
沈流書生氣！
沈流書委屈！
沈流書選擇背過身不理陶樂！
小學生式生氣也是沈流書的在陶樂面前的老毛病了，從小就這樣，找個牆角一蹲，面牆自閉。
沒牆就轉身不理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不理有人理，嶽沉跟Omega保持距離，禮貌迴應：“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已經約好了一起喫，就不打擾你們夫夫了。”
“多嘴什麼，誰跟你約好了。”沈流書當即踹了嶽沉一腳，他等他哥哄他呢，嶽沉搗什麼亂，他勉勉強強側過半邊身子，雙手抱胸：“這事兒先存檔，之後我需要一個解釋。”
“好好好，走吧，燁鬆應該已經找好燒烤架開始烤了，你朋友一起不？”
“誰管他。我不喫那誰烤的，我要喫你烤的。”
“行我親自給你烤，烤完餵你嘴裏行了吧。”
“餵我？”沈流書陰陽怪氣，“這兩年餵過那誰不少次吧？”
陶樂臉頰騰地紅了，錘了一下沈流書的後腰，“有人呢，瞎說什麼。”
沈流書莫名其妙，“我說什麼了？”他反應快，又氣成河豚：“是你思想齷齪想歪了還怪我！”
陶樂小心地瞥一眼嶽沉，alpha正目不斜視往前走，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聽見，他輕咳一聲，“什麼齷齪不齷齪的，我們都老夫老夫了，正常性生活好吧。你跟你男朋友難道沒有嗎？我還沒怪你瞞着我呢，搞對象了都不跟我講。”
沈流書：“？不是，爲什麼你們都有這種錯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嶽沉努力掩飾，可失落還是眼底留下了痕跡。
陶樂：“？”
他尋思這不挺明顯的嗎，沈流書之前獨到沒朋友，身邊難得出現一個‘朋友’，還處的怪好的，剛剛當着他面打情罵俏。
結果居然不是情侶。
沈流書眼神清澈真摯，顯然是真把嶽沉當朋友，說不定還是‘普通’朋友那一掛。
陶樂只好敷衍：“行叭我看錯了。”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鐵樹。
‘系統，小書的情竅是不是被人拔走了啊？’
521現在還記仇呢，哼一聲，【誰知道呢，木頭一個。主角追兩年多了，也看出來他沒開竅，都不敢告白，生怕說破了朋友都沒得做，怪可憐的。】
‘確實慘，看上誰不好啊看上小書，有的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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