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祭祀(叶瑾修X沈绵)
他眨眨眼,呼吸渐渐沉下去。再次睁眼的时候身子明显晃晃荡荡的,天已经黑透了,沈绵清晰地听见了山林中的鸟叫。
他陡然清醒,脑袋往右撞在了阻隔物上一区明显是一個轿子,窄窄的,只能容纳他一個人。道村裡的传闻,在后山上有一個神庙,是供给神明赐福的地方,但是后来山路逐渐封了,神庙也再沒人去過,只有祭祀的时候村民们会把祭品送到神庙庙前,請求神明赐福。沈绵害怕,他自小就在村裡生活,村民们是什么样的他最是清楚不過,如果他就在這山上呆一想到這裡,沈绵骨头都是冷的,他想挣扎,可是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他不想死近约一炷香后,轿子停了下来,落轿的人发出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很快又重新安静下来。
“有、有人嗎”沈绵轻轻喊了一声,可是寂静的空气中,无人回他。沈绵有些不敢下轿,万一出去时一個人也沒有怎么办。
但是等了几分钟,轿外依旧沒有声音。沈绵微微伸脚,试探般地往外。脚伸出去的时候只碰撞到了沒有遮挡的空气,除此以外,沈绵感觉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寒冷,像是有什么冰冷刺骨的东西缠绕着他伸出去的脚,一路到了他的大腿根。
他唰地一下把脚都收回来,战站戍兢兢地把自己蜷起来。沒事的,沒关系,等到明天早上他再出去看看,很快就過去了的,不用怕饶是這么想着,沈绵也禁不住脑子裡胡思乱想,总是有种莫名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拉开帘子出去。要不直拉开帘子看一眼,就一眼。沈绵挪了挪屁股,贴在轿子的木板上听外面的响动
他再往外挪了挪,本也沒打算去看帘子外面,谁能料到脚下撞到了木板,整個人毫无反抗之力地从轿子裡摔了出去,落到了一片软和的地方。修低头看向怀裡撞過来的小无赖,只是沈绵已经快被吓哭了。荒郊野岭的,一座破败的庙门前站着個皮肤煞白如雪,满脸阴翳的男人,這個男人還浑身冰冷,任谁想都会联想到這不是人。沈绵也是。奈何他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便是想挣扎也挣不开,反而像一個圆滚滚的小虫,在叶瑾修怀裡扭着身。叶瑾修抬起沈绵的脸,端详了一下那张合他心意的脸,一只手抓住了沈绵抵在胸前做出防备模样的双手手腕,高高抬起。沈绵被迫展露了肚皮,被抬起时有些难受地轻哼了一声,稍微挣扎了一些。刚乱动,凌空一声鞭响,不知从何处来的藤條不轻不重地打在了沈绵的屁股上,把他打懵了。
“你、你打我来,抽抽鼻子,哭得稀裡哗啦。叶瑾修下意识松手,眼瞧着沈绵要掉到地上去,心裡闪過一個念头一一
他急忙伸手把沈绵重新接住,托着沈绵的屁股抱他起来。沈绵抽抽噎噎地伸出胳膊,本意是想推开他,谁料到反而把自己送进了他的怀裡。叶瑾修抱着這稀罕人的小东西,转身往身后的破庙裡走。不知是穿過了哪一层屏障,明明刚刚還是破败的景色,等沈绵再睁眼的时候就变成了高山与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房屋。沈绵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致一-明月高挂枝头,那座沉静的宅子点了灯火,明亮的很。
“這是、這是你家嗎”沈绵惊讶地出声问。叶瑾修淡淡地嗯了一声,抱着他往门裡走,进门的时候沈绵看见了不少人,与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人形的鬼物。那一双双直直看過来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沈绵還是有些不习惯,矮了矮身子,躲在叶瑾修怀裡,偷偷摸摸往外看。
见他這副模样,叶瑾修觉得奇怪,看向他:“刚刚不還是吓得直哆嗦嗎怎么现在胆子就這么大了”沈绵对上那双眼,心裡感受到的不是害怕,這实在是很奇怪,他很少对别人有這么不设防的一面,但是对這個人,他全然信任,就算他不是人,心裡也有一种下意识的想法认为他不会伤害自己,。
他偷摸着看身后的那些鬼,动了动手腕,轻哼了一句:“疼叶瑾修瞥他一眼,动了动手指头将他手腕上缠着的绳子解开,這完全是宠溺的行为,沈绵想要做什么,他轻易就答应了。一直走到一座院子裡,门推开,屋内装饰典雅不失精致,可以从中看出主人的性格。
“喜歡”叶瑾修把他放到床上,看他打量四周,好笑地问。沈绵点点头又摇摇头,說:“太冷清了,要是有個小动物就好了。”小动物叶瑾修居高临下瞥他一眼,嘴角噙着笑意,這不就是嗎,小动物。
“来跟我說說吧,怎么被送来的可怜兮兮的把我都招来了。”若是今晚上他沒有出现,這個乖小孩儿說不定被山裡的野兽捡哪儿咬死了。沈绵抬起头,身上穿着的是一袭黑色长袍,干净却又不怎么舒服,他难受地动了动,委屈道:“天大旱,大家說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
“所以把你送過来了。”叶瑾修勾起他的下巴,轻声问。沈绵轻轻点头,又听他问: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嗎”這個沈绵清楚的很:“我是来伺候神明的!”
這個同候和叶瑾修所想的那個此后自然不可能是同一個,不過叶瑾修也沒說什么,将一旁的被子拉开,全部盖在沈绵身上:“睡会儿吧,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醒来可别到处乱跑,就在房间裡等我回来。”话音刚落,沈绵只觉得脑子裡一阵困顿,他禁不住闭上双眼,沒一会儿就彻底睡了過去。沈绵睡得迷迷糊糊的,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知道梦裡的他是個富家小公子,有着敬爱的父母和亲密的兄姐,他是最小的孩子,在一次出游玩乐的时候跌进了山间的缝隙中,狭小幽暗的空间裡他的声音传不到外面。就在他无助地哭泣时,黑暗中有一人牵起了他的手,并這样一路带着他从另一條路走了出去,窥到光的那一秒,那人俯身吻了他的唇。梦醒时分沈绵看清了他的脸。醒是醒来了,不過沈绵拿着被子把自己遮掩住,侧過身子有些奇怪和羞赫。
他才和叶瑾修见過一次,怎么能就這么不知羞耻地做梦梦到他呢還梦到他亲自己。沈绵捂住脸,耳朵尖都红透了。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他的這副模样,像只害羞的小猫,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掰开的话恐怕得有好一会儿看不见他的脸。
“梦到什么了,羞成這样”叶瑾修轻轻拽开他脸上盖着的被子,黑沉沉的双眸注视着他,声音低哑地问他。沈绵一口回绝,从床上坐起来,摇头說沒梦到什么,只是那眼睛還在悄悄往叶瑾修嘴唇嚼唇上看。
他的一個小动作很快就暴露了心思,叶瑾修缓缓靠近他,手臂撑在床上,将人堵在角落裡,在沈绵抬起头的一瞬间压了上去。唇舌交缠在一起的声音彻底叫沈绵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心脏声音大到传进他的脑中,像是有人拿着木棍在他脑子裡不停地敲击声一声,震耳欲聋。沈绵有意要逃,身体刚往下滑去,叶瑾修握住他的腰身将他整個人往前一带,更加用力地压向他。
唔不要了叶瑾修也当真放過了他,一点一点轻轻含着他的唇瓣,看着沈绵喘气的样子,笑了:“乖宝宝终于睡醒了。”被他這样轻声哄着,温声叫着,心裡莫名有些委屈,眼睛裡泛起湿意,眨眨眼看着他。
他沒說话,但是叶瑾修却知道他的委屈在哪儿,明明两人才见過一次,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未解的缘分,像一根红线缠绕在两人身上,怎么也解不开。叶瑾修略微低头,像是做過成千上万遍一般轻吻他的眉心边,再不用害怕了。”就如他所說的一样,该解决的人他一個也沒放過。
而沈绵也注定了是要与他纠缠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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