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所有未来,皆是期盼
次年二月,裴皎生了個男孩。
当产房门打开,护士推着推车出来时,立马就有一群人围上去。
韩千叶挤在前头:“我這么美,我的外孙女必须第一眼先看到我,這样等她长大了就跟我一样美。”
裴青迹难得跟韩千叶一起挤:“我长得也不差,让我先看看。”
危老夫人颤着激动的声音:“我年纪大,让我先看看。”
裴佑安从上面钻不进去,改为从下面钻:“我才是宇宙无敌第一帅,外甥女必须第一個见到我。”
黎希雾在旁边笑得不行,手扶着裴荆州:“为了這第一眼,都快打起来了。”
裴荆州脸上有笑也有遗憾,相较于裴皎生孩子时,外面聚满了关心和疼爱她的人,黎希雾生咬咬和柚柚时,只有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产房裡。
黎希雾看一眼裴荆州的表情,就知道裴荆州在想什么,她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他胳膊:“要不我們努努力,再生一個,弥补一下這個小遗憾?”
裴荆州抻手将她拥入怀裡:“遗憾不是這样弥补的。”
黎希雾回想起她生咬咬和柚柚那会儿,她還很年轻,才二十岁刚出头,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太遥远,如果再生一個也不是不可以。
她自己也還挺想再生一個。
算了,這事儿跟裴荆州說不得,顺其自然吧,反正這一年来她一直在用各种药方给他调理身子,說不定哪天真有了,她肯定生。
這时,前方传来裴佑安咋咋呼呼的声音——“什么?男孩儿?男孩儿用什么粉被子!”
韩千叶问:“不是說,是女儿嗎?”
护士一脸懵:“沒人說是女儿啊。”
韩千叶诶了声:“都怪危遇时不时說他女儿,搞得我們全家都以为是女儿,這儿子要是像裴皎,那不得三天两头上房掀瓦。”
裴青迹接了句:“现在房顶太高,他掀不了。”
韩千叶想了想:“也是。”
危老夫人开心得不了,对她来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他们危家的重孙,将来危家的一切都是這個小重孙的。
不一会儿,裴皎从产房裡推了出来,因为是剖腹产,她现在還无法动弹。危遇从进产房、出产房,几乎是寸步不离陪在裴皎身边,之后又跟着进了VIP病房。
全程那双眼睛不离裴皎,包单裡的儿子他看都沒看一眼。
或者說,他连是男孩是女孩都不知道,产房裡医生告诉他是男孩的时候,他当时一個字都沒听进去。
直到晚点,经過医生数次观察,数次反复确定裴皎沒事后,他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才勉强松懈下来。
危老夫人叫危遇去看看儿子,危遇恍然回神,问了句:“不是女儿嗎?”
站在旁边的裴佑安沒好气:“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一直說女儿女儿女儿,我還真一直以为我姐怀的是個女儿,我寻思着让我小外甥女先看我,以后照着我的样子长,结果是個外甥。不過嘛,外甥像我就更帅了,嘿嘿,顶着一张高颜值的脸,走哪裡都会被一群女生狂热追求。”
韩千叶真是受不了裴佑安逢人就王婆卖瓜:“把你那麻瓜嘴给老娘闭上,再哔哔哔,老娘给你两下。”
裴佑安自以为很帅地吹了吹额前刘海:“哼,你以为我是怕了嗎?我就是不想說话了而已。”
现在裴皎睡着了,韩千叶怕裴佑安吵醒她,连忙把裴佑安轰了出去。
其他人也相继出去,只有危遇在病房裡陪着。
旁边放置着婴儿用的太空舱。
趁着裴皎现在睡着,危遇起身走到太空舱旁边。
包单将小婴儿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危遇蹙了蹙眉,初为人父,他却心如止水,甚至涌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猜测——這就是他和裴皎的孩子?
他弯下腰,伸手,想触碰一下這個孩子,手伸到半空,還是退了回来。
那么小小一只,看起来好脆弱,還是不碰了。
他刚将手收回,旁边忽然伸過来一只手,替他碰了一下婴儿皱巴巴的小脸,那指尖很修长,但动作非常温柔,一触即离,沒有停留。
“取好名字了嗎?”
那人收回手,转头问道。
仅仅只是看手,危遇认不出那只手的主人是谁,但听声音知道是谁。他转头看向秦拙宁,回答說:“危识。”
秦拙宁问:“哪個字?”
危遇:“初识。”
秦拙宁重复呢喃:“危识,危识……谁取的這個名字?”
“皎皎取的。”危遇說。
“這话你自己都不信。”秦拙宁笑着說道:“皎皎不可能取出這個名字,我太了解她了,我猜,這孩子生下来几斤她估计就准备叫什么名字。”
危遇嘴角隐隐抽了抽。
不能否认的是,秦拙宁還真沒猜错。
当时裴皎剖腹产的时候是清醒状态,听到护士报孩子的体重是七斤多点,她当即抓住危遇的手,激动說:“七斤!七斤!就叫危七斤!”
当时危遇整個人处于比裴皎還紧张的状态,稀裡糊涂就答应他:“行,你說叫什么就叫什么。”
危七斤,危七斤……
此刻危遇无比希望,裴皎已经忘了在产房裡取過名字的事!
秦拙宁从危遇的表情不难看出自己猜对了,于是又问道:“到底几斤?”
“忘了。”危遇不允许這個‘危七斤’這個名字被众人知晓。
秦拙宁笑得不行:“你不說也沒关系,皎皎会說的。”
危遇:“……”
白驹過隙,一晃四年過去。
危识已经上幼儿园了,在读中班。
比危识小半岁的裴雉,在读小班。
下午放学,裴佑安身兼重任,老早就到幼儿园外等着,到放学時間,他先去接读小班的裴雉,接完裴雉又去接读大班的危识。
“小叔叔。”
“小舅舅。”
两個小家伙一左一右拉着裴佑安的手,分别往两個方向走,裴佑安就站在中间,任由两個小家伙分两边拉他。
裴雉說:“我要买那個金刚蛋,老板說可以孵化最强金刚,打遍天下无敌手。”
危识說:“那家店在批发野生奥特曼,我要买一皮卡车回去。”
裴雉扭头对危识說:“我的比较急,去晚了金刚蛋就沒有啦。”
危识不同意:“我的比你急,先买我的!”
裴雉說:“我更急。”
“我我我我。”
“是我,是我,是我。”
“小舅舅!”
“小叔叔!”
“小舅舅你不喜歡小识了嗎?小识可是最喜歡你了呢。”
“小叔叔,雉雉也好喜歡好喜歡你,你說過最喜歡雉雉了。”
被意见不一致的两個小孩分别往两边拽,裴佑安只觉得头都要爆炸了!
“好了!”裴佑安一脸生无可恋:“一二三,木头人,谁先說话谁是狗。”
两個小家伙终于老实了。
金刚蛋和野生奥特曼都沒买,裴佑安拖拉硬拽,将两個小犟种拉回到车上。
刚一上车,裴佑安接到一通裴皎打来的电话,裴皎问他:“接到人了嗎?”
裴佑安沒好气:“接到了,两只。”
一只是裴皎和危遇的崽儿,叫危识。
一只是黎希雾和裴荆州的第三胎,顺其自然怀上的,是個儿子,取名叫裴雉。
裴雉和危识两人年纪相仿,玩得来,也吵得开,有时候势同水火,有时候亲密无间。
两人读同一所幼儿园,时常形影不离穿一條裤子,总有說不完的话,也有打不完的架。
裴雉也不知道随谁,反正不像黎希雾也不像裴荆州,性子比柚柚還活泼跳脱,而危识的性子完全随了裴皎,两個家伙凑一起简直天下无敌。
裴皎对裴佑安說:“最近小识就交给你了,姐姐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小识的。”
裴佑安:“姐,我想谈恋爱……”
带着两個娃,女生看到他都吓跑了,說他這么年轻有两個娃,他解释都沒地方解释,哭也找不到地方哭。
裴皎安慰他:“你现在的带娃经验,是在为你以后结婚生娃打基础,你也不想以后被老婆嫌弃不会带娃吧?”
裴佑安:“姐,我感觉你在PUA我。”
“胡說,我這是在提点你,好了不說了,我和你姐夫马上就要落地星洲,去看完老朋友,再玩個七八天就回来,小识和雉雉就交给你了。”
說完,裴皎就直接挂了电话。
裴佑安:“……”
刚结束电话,裴荆州的电话又打进来,裴佑安认命接起,唉声叹气喊道:“哥啊。”
裴荆州问:“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還能有谁,不要儿子要青春的你妹!”裴佑安說道。
裴荆州轻笑:“這几天辛苦你了。”
裴佑安:“不辛苦,命苦。”
裴荆州說:“我跟你嫂子要去一趟外地,砚归和宴笙跟爸妈走了,裴雉就麻烦你了。”
裴佑安咬咬牙:“……好的。”
裴荆州吩咐交代往往都是言简意赅,沒有裴皎话那么多,两句话說完就挂了电话。
裴佑安握着手机,此时的表情,比刚才把這两個小家伙接出来的时候還生无可恋。
裴雉问:“我爸爸妈妈呢?”
裴佑安:“他们不要你了。”
危识立马也问:“我爸爸妈妈也不要我了嗎?”
裴佑安地看透:“嗯。”
“沒关系的。”裴雉一把抱住裴佑安胳膊,“反正小叔叔会照顾好我的。”
危识从另一边抱住裴佑安胳膊:“小舅舅,還有我。”
裴佑安欲哭无泪:“我上辈子是汉奸嗎,這辈子年纪轻轻就要受带娃的罪!”
与此同时。
裴皎和危遇乘坐的那趟航班,刚刚降落在星洲国际机场。
从机场出来,裴皎挽着危遇胳膊,两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走出机场后,不远处一個戴着墨镜靠在车门上的男人,朝裴皎挥了挥手。
“是北客!”
裴皎扬起一笑,转头对危遇說:“我就說吧,北客肯定比我們先到。”
危遇看了一眼那個方向:“不止北客,车裡還有個人。”
……
那场车祸,曾让裴皎和危遇都一度以为北客葬身火海。
直到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北客是被他哥哥北扬带走了。
所有恩恩怨怨,最终都结束在那场车祸裡。
所有過往,皆为序章;
所有未来,皆是期盼。
[全文完
昨晚的不算,今天的才是圆满,這次真的结束了,宝宝们后会有期,记得关注(南溪不喜)不走丢哦,新文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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