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方採默沒有過多糾結，順着他們的意思說：“行啊，那就快去吧。”
幾個少年穿過馬路，往麥當勞那條路上去。
已經過飯點時間，店裏的人不錯多，詹智勇走進店裏，先挑了張桌子坐下，然後樂呵呵地看着張支書：“謝謝書記請客。”
張支書瞪了他一眼，拉着徐越去排隊買單。
詹智勇按着手機飛快打字，方採默敲了敲桌面，問他：“詹勇，有什麼事你直接告訴我。”
“——啊？”詹智勇拖長了音節擡頭看他。
“不讓我回學校，是關於我的負面事情？”
方採默最討厭繞圈子，如果真的是出了事，他不想稀裏糊塗被人隔絕在外。
連聞俊這種人渣做出來的畜牲行爲他都經歷過，現在真沒有什麼好怕的。
“呃……”詹智勇長嘆口氣，有些自暴自棄地說：“我就直說了吧，不知道是哪個傻逼，在學校論壇亂髮帖，拍到一張……錯位的照片就說你跟聞皓有曖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什麼照片。”
詹智勇熟絡地點開APP，把手機遞給方採默，“看吧，這種錯位照片，還好意思說實錘。”
方採默看到這張照片後，臉色瞬間蒼白。
聞皓搭着方採默的肩，頭偏向他，微微傾斜，他的脣落在旁邊那人的臉頰上。
方採默放下手機，突然覺得呼吸不暢。
這是前天早上，他跟聞皓出門晚，早自習已經開始好一會兒，路上沒什麼人，聞皓搭着自己的肩膀，幾乎半個身子都掛在自己身上。
方採默記得自己當時還有點急躁，說再不快點去早自習該結束了。
聞皓不以爲然，說想親你。
然後他的薄脣落在自己臉蛋。
方採默沒想到他跟聞皓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親暱，就被人拍了個正着。
“小默，你沒事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搖搖頭。
張支書跟徐越拿着麥旋風走過來。
方採默看了看大家，平靜地問：“你們是不是都知道了？”
張支書愣了下，沒吭聲而是看向旁邊的詹智勇。
徐越瞟到桌上的手機，頁面正是那張實錘照片。
“小默，這種事情不用在意，過兩天就沒有討論了。”
“學校是不允許早戀的，何況還是這種。”方採默猜到了自己即將面對什麼，自嘲道：“武則天會找我喝茶吧。”
一線城市的包容度高，但也不代表可以接受同性。
而且如果有人扒出來，他跟聞皓之間的關係，遠比早戀複雜時，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味。
張支書說：“小默，其實你跟聞皓之間，我們有猜到一些。”
徐越也說：“我們選擇不說，是因爲覺得這沒什麼，互相喜歡，這是件好事兒，而且你們又沒有影響別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那些人真的很煩，成天沒事情做嗎，偷偷摸摸搞這種事。”詹智勇挺生氣的，小默這麼隨和好相處的人，怎麼就偏偏有人喜歡隨便去指責別人的生活。
方採默看着自己面前融化了一半的麥旋風，“我跟聞皓，是差不多兩週前確定關係的。”
徐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們脫單。”
“對啊對啊，可虐死我們這些單身狗了。”詹智勇說：“等聞皓明天回來，你們得請我們喫大餐啊。”
張支書也不客氣，“萬象城的韓式烤肉，週五安排上。”
“請客沒問題。”方採默笑了笑，對詹智勇說：“要說沒影響別人是不可能的，我們倆住在宿舍，就影響了你，對不起。”
“這突如
其來的道歉……”詹智勇縮了縮脖子，很不習慣，他說：“如果換成別人，我可能真的不樂意，但小默你人很好，我是不可能爲這種小事，跟你生氣的，放心好啦。”
“謝謝你們，沒有覺得我跟聞皓這種……”
“喜歡就是喜歡。”徐越讓他放寬心：“只是你們喜歡的人，剛好是同性而已。”
“我們真的不排斥。”張支書提醒道：“但我們是學生，所以現階段還是要低調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知道的。”
幾個人聊完之後，一起回到學校，在回宿舍的路上，方採默明顯感覺到，路過的學生，有部分人往他這邊看。
想想明天恐怕要面對的，是更多詫異的，鄙視的，嫌棄的眼神。
他無所謂，但他有點擔心聞皓。
回到宿舍，方採默馬上給聞皓打電話，對方卻關機。
方採默沒有多想，先去洗了個澡，躺回牀上時，有點想念聞皓。
平時兩個人擠在這張小牀上，過度的親密讓他沉溺其中。
只是一天而已，方採默安慰自己，明天早自習就可以見到聞皓了。
他又給聞皓撥了電話，還是關機。
估計是聞成國在訓他，手機沒電也沒辦法及時充。
方採默平時睡覺，爲了不被吵到，都會開飛行模式，但今晚，他怕錯過聞皓的電話，調低了音量，將手機放在枕頭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方採默側躺着，一雙眼睛盯着手機，就這麼不知不覺睡着了。
早上的鬧鐘響起時，方採默迷迷糊糊伸手按掉，他迷着眼睛解鎖手機，發現沒有未接來電，微信也沒有聞皓的信息。
不知到爲何，方採默有些不安。
他立馬下牀洗漱，詹智勇還在坐在牀邊發呆時，看到方採默已經匆匆跑出去了。
方採默又打了兩遍聞皓的電話，依然處於關機當中。
這太不正常了。
他給聞皓髮了語音，說看到信息記得回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也成。
方採默跑去學校餐廳，他今天出門早，餐廳的人很少不用排隊，方採默現在沒有胃口喫東西。但他想給聞皓買點早餐，等看到聞皓好好的，他就有心情了。
買了早餐，方採默剛轉身準備跑去校門口等聞皓，就看到三個男生擋住他的去路。
“你就是昨晚照片裏那個gay？”男生不懷好意地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哈哈哈哈——”他旁邊的人笑着問方採默：“看樣子，你是0對不對？”
“做什麼不好，偏要當gay，爛屁gu。”
“關你們什麼事？”方採默凌厲的眼看着他們：“管好你們的爛嘴。”
“你他媽的，噁心到我們還不準別人說？”
男生又道：“我要你，都沒臉在學校了。”
方採默的拳頭緊了緊，若不是因爲擔心聞皓，他現在真的很想他們幹一架。
方採默拎着早餐，繞過他們準備往門口走，不料其中一個人伸出腿來絆了方採默一跤。
餐廳的地面比較滑，方採默就這麼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都不長眼睛嗎？”那個人後退一步，滿臉厭惡地說：“別碰到我，死同性戀。”
方採默看到袋子裏，因爲摔倒被壓扁的包子，心裏冒出一股怒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咬咬牙站起來，原本想忍着，可對方又大聲吼道：“聞少這種級別的富二代你是怎麼勾搭上的？”
另一個人湊過來，一臉鄙視地笑：“在牀上是不是比女人還會叫？”
方採默站起來，一拳揮到對方噁心的嘴臉他。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
對方毫無防備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嘴角溢出鮮血。
“艹，說的就是你。”
三個人一窩蜂衝上來，跟方採默扭打成一塊。
“啊啊啊——”旁邊的女生嚇得尖叫起來。
餐廳的工作人員忙跑過來拉開他們：“別打了別打了！”
但方採默下手重，短短几十秒，已經將對方三個打的媽都不認識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等詹智勇他們聞風趕來時，方採默他們已經被教導主任帶走了。
徐越氣急敗壞地說：“你他媽不知道這事兒多嚴重嗎？還讓小默一個人去上學？”
“我日。”詹智勇又氣又惱，“我當時剛起牀，小默比平時早20分鐘出門啊，他還說去找聞少，我以爲聞少已經來學校在樓下等他！”
“算了，別吵了。”張支書拉開暴躁了詹智勇，掛了電話，“聞少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這不正常。”
“他昨天被家裏人接走了是不是？”詹智勇反應過來：“完了，聞少被軟禁了嗎？”
徐越：“聞家肯定不會讓這種事兒傳出去，估計會提前送聞少出國。”
張支書頓了頓，說：“不會這麼狠吧，小默怎麼辦？”
他們兩個纔剛剛在一起沒多久。
徐越拳頭握緊，“我們先看看學校怎麼處小默打架的事，如果今天一整天聞少都聯繫上，你們放學後看着點小默，我去一趟聞少家裏。”
教導主任辦公室裏，方採默與另外三個人站成一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兩個班的班主任都來到辦公室瞭解情況。
“我真是服了。”李老師厭惡地看了方採默一眼，對旁邊的人說：“武老師，我拜託你管好你們班的學生，這個人是慣犯對不對，不打架就渾身不自在嗎？”
武敏芝雙手環胸，看了看低垂着腦袋的方採默。
方採默跟聞皓的事，她昨天看到論壇發的那張照片也是嚇了一跳。
聞皓是她好友的兒子，作爲班主任的自己，沒有提前發現這事兒，及早給予正常的指引，她自責了一個晚上。
“李老師，麻煩你先看看餐廳的監控。”武敏芝冷眼看着對方，“自己的學生還是要好好教導怎麼做人，方採默是個怎樣的學生，不勞你告訴我。”
“喲，這是護短嗎？”李老師說：“做出這種事兒，別人連評價的權利都沒有？”
“我原以爲，鍵盤俠只存在網絡上，今天你讓我看到了真人版。”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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