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成了全职女儿 第55节 作者:未知 童婧顿时更加亢奋了。 谈安国和聂怀忆:……年轻人,真会玩。 见童婧对谈荔的衷心不似勉强,谈安国扭過头,悄悄给谈荔竖了個大拇指,无声道,“有本事。” 谈荔抬起手,往下压了压,似乎在說這都是基操。 要她說,老板和员工之间99.9%的問題都能用钱来解决,而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 不過,有一說一,世界上像她這么优秀又有良心的老板,也确实不多见。 一路上,谈安国和聂怀忆都沒问過谈荔一句,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之类的话,也沒问她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正如他们自己之前所說的那样,過去的都過去了,時間总是在往前走,无论好的坏的,都会過去。 時間会治愈一切。 到谈安国和聂怀忆這個岁数,别說死生之外无大事了,就连生死对他们而言,都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 時間到了,总不過一抔黃土。 谁也不会是意外。 所以,无论谈荔之前经历過什么,现在她在這裡,這时、這刻才是最重要的。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二人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人生哲学,让谈荔觉得很舒服。 有些事情,沒有经历過,便是再有同理心的人,也无法感同身受。 她那些奇妙又血腥的過去要是說出去,要么别人觉得她是疯子,要么同情可怜她的遭遇。 就…… 都不需要。 和二老在一起,谈荔莫名有一种,曾经停在某一刻的時間终于跟着源源不断向前的河水一起,开始动了起来的感觉。 与此同时,谈安国和聂怀忆见谈荔坐上车這么久,安然自若的,也沒好奇问過一句他们和谈沛邬绣当年的事,不禁暗自点头。 虽說吧,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是可以不计较。 可糟心的事又不会因为年纪大了就感受不到,日子過得好好的,谁也不喜歡平白被塞一把屎。 双方都觉得彼此合了自己的脾性,不說祖孙,倒相处得有些像忘年交了。 而這种感觉,等到了买车环节,又更上了一层楼。 ** 谈家上一代家主出手,自然非同一般。 一辆又一辆的豪车开进了谈家医院的车库,自带灯光,不過一会功夫,就在医院车库弄出了一個像模像样的豪车展。 即使是谈家医院這种私人医院,往来多有权贵,也惊呆了不少人的眼。 谈荔等人在休息室等检查结果,一個西装男敲门进来,“谈老爷子,楼下已经在布置了,這次带過来展示都是一些经典款,還有几辆沒到,要不您先看一下最新款和限量款的展示册?” 說着,他恭敬地递上一個平板。 谈安国随手扫了一眼,便转递给谈荔,“孩子你看看。” 谈荔接過,有点懒得翻。 如果以她的购物习惯,可能会直接說来一本。 可到底是第一次见的爷爷奶奶,谈荔還是含蓄了一下,“那就這辆吧。” 指的正是谈安国递過来时候的頁面。 “等等。”聂怀忆忽然出声。 她先是对谈沛表达了鄙视,“臭小子怎么回事?” 然后才对谈荔說,“白白,你這样买东西不对。” “嗯?” 谈荔還沒明白她话中意思,就听到谈安国接话道,“是啊。” 他似乎很认同聂怀忆的话,“你這样买东西不对的。” “你看咱们让人大张旗鼓地過来,怎么也不能买一辆车啊。” “這也太折腾人了,”說着,他直接指了指谈荔手中的平板,“就這展示册一本,全要了。” “這就对了,”聂怀忆点头赞同,還扭头对谈荔說,“白白,你爸爸他脑子有問題,把你教成這幅勤俭节约的样子。” “他抠门,你不用管他的。” “以后花钱,学着爷爷奶奶一点,别那么小家子气的。” 谈荔:……這亲生的儿子真的還不如一块叉烧。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童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這买东西不看数字、东西按打买的习惯,可不就和谈荔一模一样嗎? 聂怀忆還在继续表达不满,“从小到大也沒缺他什么,也不知道哪裡学来的小家子气,自己抠也就算了,還让女儿陪他一起抠。” “毛病吧他。” “要疯他自己疯,把我孙女扯上算什么事!” 谈安国并沒有因为聂怀忆骂儿子而不快,反而,一脸跃跃欲试的仿佛也想加入骂几句。 谈荔:哇哦。 鼓掌! 谈荔在心中海豹式鼓掌,面上却是不显。 不過看着聂怀忆一把年纪還嬉笑怒骂的样子,她忽然觉得,爱与和平這個人设好像也不是真的非拿不可……的吧? …… 她是不是可以,稍微、就一点点,一指甲盖大小也行,過得像自己一点? 就像她劝谈欣蔓时候那样,做自己? 谈荔低下眸,眼中的光明明灭灭。 “白白……白白。” 谈荔猛地惊醒過来,一抬头,就对上了聂怀忆年老却清明的目光。 聂怀忆:“我和老头子這么說你爸爸,难受了?” 谈荔虽然在想其他事,但不妨碍她一心两用,“不是。” “不是就好,”聂怀忆笑道,“不然我還得安慰你說,那是我們和你爸爸之间的問題,和你沒关系之类的话。” “我可不高兴說這些。” 谈荔的思绪被聂怀忆的话打断,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点头,“本来就和我沒关系。” 聂怀忆一愣,不由哈哈大笑。 “白白,你可和我真合得来。”聂怀忆道。 谈荔对此表示赞同,“我也這么觉得。” 聂怀忆深深望了一眼谈荔,“你可真不像小绣的女儿。” 谈荔不解。 聂怀忆本来不高兴提起這些不开心的事,但见和谈荔合得来,又有种是和老友吐槽的心情。 “小绣,就是你妈妈,你相处過来是什么感觉?” 谈荔想了想,“傻白甜,小哭包,龙王附体,眼泪成精。” 四個词裡,有三個是說邬绣会哭的事。 聂怀忆不禁失笑,“倒也沒說错。” “不過,要我說实话,小绣是一個很单纯的孩子,”聂怀忆說话的语气不像是和孙女在讨论她的生母,而是和平辈人讨论一個晚辈,“這种单纯的孩子,或许不会特别喜歡,但也不会特别讨厌。” 谈荔表示赞同。 聂怀忆继续道,“我也曾经把小绣当作女儿一样看待,乖乖巧巧的,嘴巴又甜,做什么事都有一腔真心,像個贴心小棉袄,哪個妈妈不喜歡。” “可是,”聂怀忆口风一转,“可当這样的女儿变成媳妇时,很多事情又不一样了。” “我是個俗人。” 聂怀忆這话說得很平静,“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和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在一起,乖巧、懂事,還能干。” “他们不仅能品尝爱情的甜美,也能一起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 “就算有一天,我和老头子都离开了,他们也能携手一起走過生活中的风雨。” “但小绣不是這样的人。” 聂怀忆平静地、冷漠地、像是恶婆婆批判媳妇一样地說出這样的话。 “她是温室裡养出来的花,名贵美丽,但娇弱地受不了一丝风雨。” “最重要的是,她甘心待在那個漂亮的玻璃屋裡,一点也沒想走出来。” 說到這儿,聂怀忆忽然转头问谈荔,“会觉得奶奶這样說不好嗎?” 這次,她倒是如同长辈一样和蔼询问,仿佛谈荔說是,她就不会再继续之前的话。 谈荔却答非所问,“她很幸运。” 聂怀忆一顿,笑容深了些许,“是的,小绣很幸运,幸运得让人嫉妒。” “邬家以前把她保护得很好,后来,小沛也把她保护得很好。” “如果這真是我的女儿,我肯定很开心,毕竟這世界上像小沛這样的冤大头可不好找。” 谈荔憋住。 這可不兴笑的啊,有些话,人家妈說可以,她作为女儿說就不合适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