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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赵祯的秘密

作者:未知
赵润得知寇季苏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立马派人再次向大宋传信。 寇季不知道赵润的做为,甚至在醒了以后,都沒见到赵润。 因为赵润一直跟着张知白。 张知白到了庆国,看過了寇季的状况以后,就在文昌书院裡住下了,赵润伺候在侧。 张知白要是在赵润身边出了什么意外,赵润会倒霉的。 寇季诊治過了以后,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便将刘亨和狄青二人叫到了床前。 待到二人坐定以后,寇季笑着盯着二人道:“我昏迷的时候,你们二人准备做什么?” 狄青沒有言语。 刘亨毫不客气的道:“带人杀到汴京城去,帮你讨一個公道。” 寇季摇头笑道:“我人在庆国昏迷的,跟汴京城的人有什么关系。” 刘亨冷哼了一声,“你此前在汴京城,被那些人气的吐血,此次昏迷,肯定是那個时候留下的病根。”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我此次昏迷,跟汴京城无关。为何昏迷,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大夫就更說不清楚。” 刘亨固执的道:“那就是病根。” 寇季被气笑了,“就算是病根,就算让你调集了兵马,你能打到汴京城?镇东军那一关你都過不了。 镇东军沒少在西阳待,他们是什么实力,你不会不清楚。 就你们西阳那点人,還不够人家折腾呢。” 刘亨撇着嘴道:“那也未必……” 寇季盯着刘亨道:“我知道伯叙借着西阳了女子,拉拢的不少镇东军的人,你手下的人往返西阳和大宋运送货物,也沒少贿赂镇东军的人。 可镇东军就是镇东军。 那是大宋禁军,军令一下,他就是跟你西阳有万般交情,也会挥刀。 就算你拿捏着他无数的把柄,也沒办法在大战的时候要挟他们。 因为禁军中有一個隐姓的规矩,叫做战时不论前事。 他私德有愧,在大战期间不会被追究。 大战過后,只要他有足够的战功,就能免去死罪。 更重要的是,我們如今是藩王,虽然沒有脱离大宋,但中间终究是隔了一层。 大宋枢密院,可以借此制定一系列免罪的规则。 规则一下,你那些把柄就不再是把柄。” 狄青郑重的点着头道:“兄长說的不错,如今枢密院对外战事,确实是這么做的。一旦战起,要么就地斩首,要么免罪。” 刘亨抿着嘴沒有言语。 寇季继续道:“所以啊,你就算起兵,也過不了镇东军那一关。說不定在你骑兵的同时,种世衡会背地裡捅你一刀,占据了你的西阳,一统东阳和西阳。 毕竟,你一起兵,你就是叛逆。 种世衡怎么对付你,他都是大宋的功臣。 他完全有机会在剿灭了你以后,向大宋讨一個封赏,将西阳纳入自己的疆土。 依照我对大宋朝堂上的那些文武了解,他们有八成会答应。 所以以后不可莽撞行事。” 刘亨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寇季道:“大宋就真的一点空子也沒有?我們被大宋欺负了,就真的不能還手?” 狄青听到刘亨這话,看向了寇季。 寇季摇头道:“大宋又沒有欺负我們。我們跟大宋硬拼,有点得不偿失。外面的天下广阔无垠,有的是地方让我們折腾。 我們沒必要窝裡横。” 刘亨盯着寇季道:“万一有那么一日呢?” 寇季瞪了刘亨一眼,“沒有万一,沒有那么一日。” 刘亨不满的道:“所以我們兄弟只能任由人欺负,因为我們打不過我們自己组建的大宋禁军?” 寇季叹了一口气,道:“我們有反抗的力量,只是沒必要。真的开战,就是火器对战,会有更多残酷的武器投入到战场。 到时候会死很多人,大宋也会被打烂。 我們不能亲手毁了我們自己创造的东西。” 刘亨盯着寇季沒說话。 寇季瞥了刘亨一眼,“辽地的禁军,八成是我們的人。三代以内,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些卸甲归田,留在辽地的禁军将士,也是我們的人。 给他们配备火器,他们就是一個個合格的将士。 庆国如今能拉出来的悍卒有二十万。 我要是出手了,其他各家也不会看着。 或還人情,或分一杯羹。 总之都会参与进来。” 寇季给刘亨交了一些底,刘亨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他倒不是非要和大宋为敌。 只要寇季平安无事,只要他们不受大宋欺压,他也不愿意跟大宋为敌。 如今听到寇季交底,知道寇季有跟大宋作对的力量,他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一切還是听寇季的。 寇季說干嘛就干嘛。 寇季跟刘亨說完话以后,看向了狄青,“你呢?” 狄青直言道:“你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你留下什么遗命,我做什么。” 寇季点点头,沒有再多对狄青言语,也沒有调侃狄青。 狄青是個老实人。 你调侃他,他可能会当真。 “行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寇季摆摆手,任由两個人离开。 刘亨和狄青点点头,离开了寇季的卧房。 刘亨和狄青离开以后,寇季就在卧房裡养身子。 昏睡了许久,确实需要静养。 …… 赵祯一路赶到了幽州城以后,才接到了寇季已经苏醒的消息。 赵祯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后,松了一口气。 他再三向信使確認了此事以后,派遣了两位御医赶到庆国去复诊。 自己则在幽州城住下。 御医赶到了庆国以后,赵润得知了他父皇到了幽州城,赶忙带着寇卉屁颠屁颠的赶去幽州城尽孝。 御医赶到了庆国的时候,其实寇季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但御医還是依照赵祯的御令,给寇季诊治了一番。 其中一個御医在诊治過了以后离开了庆国,另一個御医则留在了庆国,美其名曰,要在庆国传授医术,要将自己的医术发扬光大。 为了增加此话的可信度,他還声称大宋的牛鬼蛇神太多,斗争太多,他不愿意斗争,只想静静的研究医术。 寇季假装信了,并且在文昌书院给他单开了一科。 寇季病愈以后,在庆都外选了一大片肥沃的土地,大手一挥,十分无理的将其圈为了农庄。 然后和刘亨两個人,带着一群已经退伍的孤寡老卒,在农庄裡种起了庄稼。 土豆、玉米、红薯、辣椒等等,寇季依照他们喜好的季节,分批播种。 为了尽快将东西种出来,尽快甄别其中一些不认识的东西,寇季還弄一些温室大棚。 反正温室大棚那点小技艺還难不倒他。 一切收拾妥当以后,寇季就开始播种育苗。 一折腾就是数月。 赵祯在幽州城一待也是数月。 可把汴京城的文武大臣给急坏了,一個個不得不坐车赶到幽州城陪着赵祯办公。 数月以后,寇季站在温室大棚裡,瞧着那满地红彤彤的辣椒、顶花带刺的黄瓜、爬的满地都是的土豆枝叶和红薯枝叶,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植物,笑容很灿烂。 直到目光落在了那绿油油的烟叶上的时候,寇季的目光才变得深邃了许多。 寇季并沒有将那些烟叶采下来烘干做成烟丝。 他不打算借此敛财,也沒有放出這东西祸害世人的打算。 他准备回头让文昌书院的那位御医瞧瞧這东西有沒有药用价值。 寇季和刘亨并排躺在摇椅裡,二人身旁各放着一個矮几,矮几上摆着盘子,茶壶。 盘子裡盛满了他们辛勤了几個月的收获,茶壶裡盛满了碧色的茶汤。 两個人皆拿着蒲扇,充足老农,一边轻轻的煽动着,一边喜悦的看着那长成的庄稼,心裡感慨万千。 刘亨端起茶壶,美滋滋的撮了一口茶水,笑着道:“這样的日子也不错……” 寇季赞同的点头。 刘亨笑问道:“我們追求了半生,奋斗了半生,难道就是为了這种生活?” 寇季摇头笑道:“我們的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過上這种生活。” 刘亨不在意的笑道:“我又不像是你,不做那种圣人。” 寇季指了指田裡的红薯和土豆的枝叶,“那东西产量可不低,放出去都能被当成祥瑞。” 刘亨依旧不在意,“产量高又怎么样,我們现在有不用养太多人。伯叙那小子還嫌弃那些倭人死的不够快呢。 若不是害怕天打雷劈,他估计会摆设香案,祈求上苍给西阳来点灾难。” 寇季愕然的看向刘亨,“這孩子怎么了?這是魔道啊!你怎么教育孩子的?” 刘亨一脸鄙夷的看向寇季,“不是你教的嗎?” 寇季不满的质问道:“我能教出這种孩子?” 刘亨指了指大棚外,“你儿子,到庆国以后,压榨死的罪籍,都快超過六位数了。你女婿,如今在辽阳府内抢那些罪籍家的闺女,硬往宋人手裡塞,他在断那些罪籍的根。 你那两個徒弟就更狠。 到了辽地裡了两处国学以后,就开始四处忽悠人。 骗了人家罪籍的孩子入自己门下,顺手還把人给坑死了。 最可怕的就是,那些罪籍被坑死以后,对你那两個徒弟還一脸感激。 明明是两個杀才,活的却像是個圣人。” 寇季脸色一沉,“真的假的?是我教育的学生嗎?我怎么可能教育出這种学生?我一直教授他们学习圣人文章,学习忠孝悌义。 他们被我教育的很出色啊? 他们肯定是跟别人学坏了。 回头我就将他们逐出师门。 敢不经過我允许,就去学别人的东西,该死。” 刘亨无语的翻了個白眼。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這個上梁要是沒教坏他们,其他人想背着你教坏他们很难。 因为沒几個人敢得罪你啊。 就在寇季和刘亨二人互相攀谈的时候,两個恶客掀开了温室大棚厚厚的帘子走了进来。 一個背负上手,像是個大爷。 另一個扛着锄头,弯着腰跟在身后。 两個人入门以后,瞥了寇季和刘亨一眼,自顾自的进了大棚裡的地裡。 在地裡狠狠的祸害了一番后,那個像是大爷一般的家伙,依旧背着手,那個弯着腰的家伙,已经丢下了锄头,扛着一個菜篮子走在后面。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走到了刘亨身边,哼了一声。 刘亨翻了個身,沒有搭理他。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伸出手,拽着刘亨的耳朵,就将刘亨提了起来。 刘亨气的眼珠子发红。 人家却丝毫不在意。 霸道的往刘亨躺椅上一趟,嫌弃的推开了刘亨的茶壶,从盘子裡抄起了一根洗干净的黄瓜,咀嚼了起来。 一根黄瓜很快被吃了個干净。 “那些我不认识的,都是从海上弄過来的?”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疑问道。 寇季‘嗯’了一声。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继续问道:“有多少好东西?”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目前种出来的都是好东西,還有很多沒种,不好分辨,還有许多庆国种不了。”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顿时一脸兴致勃勃的道:“仔细說說……” 寇季沒有言语,只是摊开手。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撇撇嘴,毫无形象的往躺椅上一趟,十分光棍的道:“穷,沒钱……”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說了一句,“你可真能祸祸……”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无奈的道:“不是我能祸祸,是下面的人太能祸祸了。” 寇季沒好气的道:“几万万贯,這么快就祸祸完了?”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摇摇头,“那倒沒有……但一直入不敷出,要不了多少年就会祸祸完。” 寇季撇着嘴道:“那我只能說你活该。”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不仅不生气,還认真的点头道:“是我活该……” 寇季瞪了他一眼,沒好气的道:“你不在繁华的汴京城裡当你的大爷,跑到我這個穷乡僻壤来干嘛?”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恬不知耻的道:“想你了……” 寇季一脸无语的道:“你可真不要脸。這么肉麻的话都說得出来。”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一脸淡然的道:“我又沒有断袖之癖,說出的话发自肺腑,纯属情义。是你想的太多了。” 寇季哼了一声,“我可不想你,你也不适合出现在我庆国。你還是快离开吧。”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叹了一口气道:“四哥還在怨我?” 寇季摇头,坦诚道:“我說過,对你沒有怨气。我只是怨你手底下那些人。你要是把他们都宰了,那我的怨气就沒了。”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痛快的道:“行,你說都宰谁,列一個名单,我回去以后挨個宰,宰完了以后,将他们脑袋洗刷干净,收拾好,给你送過来。” 寇季一脸黑线,“你脸皮变厚了不少……” 那個大爷一样的家伙叹了一口气,“也就在你面前還能肆无忌惮的說话。在其他人面前,我說什么,他们都怕。” 话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他就是赵祯。 锦衣夜行,悄悄的摸到了庆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寇季面前。 這是他第一次锦衣夜行。 很有可能也是唯一一次。 他到庆国,所为何事,寇季心裡清楚。 无非就是想亲眼看看,寇季有沒有大碍。 人家一個千古一帝,扔下了自己的国家,扔下了自己的臣民,冒着天大的风险来看寇季,寇季也不好把人赶走。 寇季暗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赵祯笑着道:“为什么不呢?注意不是你出的嗎?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寇季直言道:“你舍得?” 赵祯笑容灿烂的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這個皇帝得的轻松,让出去也不会心疼的。” 寇季感慨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权柄,古往今来想上去的人数不胜数,心甘情愿的想下来的人几乎沒有。” 赵祯豪迈的道:“我为何不能成为第一個?你和寇公洒脱的离开,我也能洒脱的离开。功成身退!功成身退!寇公功成身退,一举成为圣贤。 我若功成身退,千古一帝,舍我其谁?” 寇季撇撇嘴,“千古一帝啊……” 赵祯笑着道:“我若开创我大宋先例,后世子孙若人人效仿,大宋也能多活跟多年,能少留很多血。” 說到此处,赵祯盯着寇季唏嘘的道:“其实我這個皇帝,当的挺糊涂的。糊裡糊涂的成了皇太子,顺风顺水的登上了皇位。 糊裡糊涂的打下了偌大的疆土,糊裡糊涂的开创了盛世。 虽然登位以后有许多波澜,但是我其实什么也沒有做。 我這個千古一帝,来的太容易了,容易的让人不敢相信。” 寇季扯了一下嘴角,沒有言语。 赵祯继续笑道:“朕知道,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所作的,就是用对了人、信对了人。 但是单凭這一点,恐怕很难成为千古一帝。 后世子孙称我为千古一帝的话,我会觉得臊得慌。 所以我得做一些其他皇帝做不到的,落实我千古一帝的名头。” 寇季沉默了一下,直言道:“论容人之量、论心胸、论魄力,沒有帝王能比得了你。你敢用权臣,你敢信权臣,你敢将一個拥有掀翻你帝位的权臣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就比很多帝王强。 你敢分封诸侯王,也容得下诸侯王在外面开疆拓土,也比很多帝王强。 你有禅让之心,而且還是在最春秋鼎盛的时候,心甘情愿的禅让出皇位,這一点,纵然是秦皇汉武也比不了。” 赵祯点点头道:“比其他的,我比不過秦皇汉武,想要跟他们比肩,我就只能在帝位做一做文章。 我现在心裡的想法很多,需要你帮我参详一下。” 寇季看向了赵祯,有些发楞。 赵祯也不忌讳刘亨和陈琳在场,果断开口道:“我觉得你给三院大院事定下的任期可以借鉴。 我想帝位或许也可以定下一個期限。 你觉得二十年如何? 三十左右登基,在位二十年,五十禅让帝位。 如此一来,那個位置上坐着的皇帝,始终都是保持着雄心壮志的皇帝,也是一個拥有着一定治国基础的皇帝。 纵然出一两個昏君,为祸大宋,也只有二十年。 无论是百官,還是百姓,熬過二十年就好。” 寇季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祯,心裡充满了惊涛骇浪。 他原以为赵祯只是想禅让帝位,沒想到赵祯還想给帝位加一個任期。 你這那是想当千古一帝啊。 你這是想成圣啊。 赵祯沒有在意寇季的表情,他继续道:“不仅如此,朕還准备制定争位的條件。但凡是想参与争位的皇子,年满十八以后,必须外出任职地方官。 十二年内,谁能干出政绩,谁能坐到知府的位置上,谁就可以当皇帝。 若是有几人相争,那就比政绩,谁政绩卓越,谁登基。” 寇季沉吟着道:“年幼的会很吃亏……” 赵祯一脸不在乎的道:“谁让他出来的晚呢?年长者本来就有优势,依照此前的规矩,最先出来的嫡长子,可是会被满朝文武公举为皇太子的。 人家皇太子都沒了,還不让人占点优势?” 寇季张了张嘴,不知道說啥。 赵祯继续笑道:“還有,子嗣也是考核的一环。无子嗣,政绩在出色,那也不能登基。” 說到此处,赵祯笑眯眯的盯着寇季道:“四哥,如何?” 寇季陷入到了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赵祯提出的這個皇位继承制度,算是封建王朝中,最妥善的一個皇位继承制度。 皇子相争,年长者具有一定优势,是一個弊端,很容易引起后宫争斗。 但是赵祯随后制定的规则又大幅度压制了后宫的争斗,那就是无子嗣不得继承皇位。 后宫中的女人掐来掐去,很容易对对方的孩子下手,最终导致皇帝无嗣。 但赵祯将年龄定在了三十左右。 依照大宋的早婚程度,三十左右孩子都好几個了。 再加上皇子要外出历练,三十岁之前,有十二年都在历练当中。 那些女人要斗,也是在外面斗。 但赵祯又规定了无子嗣不得继承皇位,那就算她们互相争斗,也不敢太狠,因为在她们的丈夫沒有继承皇位之前,她们斗的越凶,她们的丈夫越不利。 后宫的争斗会大幅度削减,皇室子嗣诞生的时候也会免遭迫害。 赵祯确实想的已经很到位。 但是在寇季眼裡仍旧有许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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