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输人不输阵 作者:未知 宿醉中的赵颜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不過他還沒有睁开眼睛,就感觉整個人的脑子像被人从中间劈开似的,又像是有人拿着把锯子在脑袋上来回的拉,疼的赵颜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掰下来当球踢。 除了脑袋疼外,赵颜還感觉全身无力,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似的睁不开,嗓子眼裡更是干的要命,当下只能哑着嗓子叫道:“水!我要喝水!” 赵颜的话音刚落,立刻感觉有人把一杯水放在他的手边,赵颜以为是小豆芽,所以也沒有在意,强撑着身子大口喝了起来,直到温热的水进到肚子,赵颜這才感觉舒服多了,身上也有了几分力气,当下睁开眼睛,结果看到一個五彩缤纷的大饼脸挡在自己的眼前,脸上還带着无比猥琐的笑容,吓的赵颜大喊一声,直接把手中的水杯扔了過去。 “啊!”水杯正中大饼脸的正中,结果对方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连退几步,然后十分悲愤的指着赵颜道,“三哥儿,我好心给你倒水,你竟然還拿杯子砸我,真是好心沒好报啊!” 直到這时赵颜才看清,原来這個五彩缤纷的家伙竟然是曹嵩,只是昨天他還好好的,可是现在脸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两個腮帮子肿的老高,把整個脸都撑圆了,猛一看自然像個五彩缤纷的大饼。 “哎呦,实在对不住,不過九哥你這脸是怎么了,刚才我猛一看還以为是遇到妖怪了!”赵颜很是抱歉的道,本来人家就带着伤,结果被自己用水杯又砸了一下,這下更是伤上加伤,而且看這些伤痕的样子,好像是被人打的,只是以曹嵩的身份,东京城有谁敢把他打的這么狠? 一听赵颜问起自己脸上的伤,曹嵩立刻一脸哭丧的道:“三哥儿,你可得救救我啊,要是连你也不帮我,我爹非得把我给打死不可!” “怎么回事,你又偷了谁家的东西了?”赵颜有些好奇的问道,原来這些伤是曹评打的,那就十分合理了,特别是古代时当儿子沒有人权,当爹的打死儿子都不犯法。 “呸!你不要把我想的像個毛贼行不行,除了偷东西,我就不能做点其它的事情把我爹气到?”曹嵩很是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道,好像赵颜问也不问就认为他偷东西是对他的侮辱一般。 “好吧,那我道歉!”赵颜无奈的道,对上這种沒脸沒皮的家伙他也沒办法,“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這次你又做了什么事,把你爹气的要打死你了吧?” 看到赵颜這么容易就道歉,曹嵩也是一愣,以前的赵颜可是死要面子,打死都不会道歉,不過他也仅仅是疑惑了一下,毕竟他现在连自身都难保,所以只见曹嵩陪着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几天手气不太好,结果输了点钱,昨天我本想趁着老爹喝醉了要点钱還债,可沒想到刚一开口,就被老爹按在地上揍了一顿,而且還要提刀砍我,你說我冤不冤?” 看着曹嵩一脸委屈的表情,赵颜也有些疑惑,以曹家的财力,曹嵩输点钱应该不算什么,当下他又开口问道:“你真的只是输了点钱?” “当然了!”曹嵩再次十分委屈的道,不過紧接着他又沒皮沒脸的道,“只不過這次输的有点多,才五万多贯,结果我老爹昨天非但不给我钱還债,反而還要打死我!” 赵颜听到五万贯這個数目时,差点也是一口老血喷出来本以为曹嵩输個几千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沒想到這家伙竟然一下子输了這么多,虽然他现在也欠着五六万贯的外债,但那些外债是上一個赵颜一点点欠下的,根本无法与曹嵩這样一下子输光五六万贯相比。 “看来你爹真的是亲爹!”赵颜有气无力的**一声道。 “什么意思?”曹嵩還沒有反应過来,一脸无辜的追问道。 “要不是亲爹的话,恐怕早就把你打死了!”赵颜恶狠狠的道,他在想若是以后自己的儿子一下子输了這么多钱,估计他会比曹评打的更狠,钱倒是在其次,关键是不能让儿子染上這么重的赌瘾,五万多贯都足够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城买下一座不错的宅院了。 听到赵颜的近期,曹嵩也不禁一阵郁闷,但却又沒办法反驳,這时赵颜却再次奇怪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是和谁赌的,我记得以前你以虽然也赌,但却从来沒有赌過這么大的?” 赵颜刚才听到曹嵩一下子输了這么多时,心中就有些奇怪,以他脑子中上一個赵颜的记忆,他们這些纨绔子虽然也经常聚赌,而且赌的数目也不小,但一般就算是运气再不好,输個几千贯也就顶天了,可是曹嵩這次却一下子输了五万多贯,這显然不太正常。 “還能和谁赌,自然只有高家的那几個兄弟,另外還有那几個依附高家的狗腿子,本来那天我也沒打算赌,可是沒想到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而且還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头藏狗,個头都快比的上你的搏虎儿了……” 曹嵩将他赌钱的经過讲了一遍,所谓高家的几個兄弟,正是高皇后的几個本家侄子,高家与曹家一样,都是将门中的一员,而且两家与皇族世代联姻,是将门中最为显赫的两家,以前是曹家胜過高家,但是现在曹太后虽然還把持着一部分大权,但毕竟年纪大了,反而高皇后正处壮年,所以高家现在的声势大震,已经隐然与曹家齐头并进。 曹家有曹嵩這样的纨绔子,高家也同样有几個不肖子,而且别看曹高两家也是世代联姻,但是在這种和谐的表面下,彼此之间也同样有争斗,特别是曹嵩和高家的几個纨绔子,彼此更是看不顺眼,所以平时遇到之时,总免不了争斗一番,当然這样的争斗并不是像泼皮一样厮打,而是斗女人、斗银子、斗珍宝等等,有时候也会斗狗斗鸡,并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能在某件事压对方一头。 前几天曹嵩在酒楼喝酒,结果遇到了几個高氏兄弟,当时对方牵了一條藏獒,并且向曹嵩挑衅,结果曹嵩自然不能示弱,也把自己的狗牵了過来,双方约定赌上一场,只是這次让曹嵩有些意外的是,等到斗狗之时,对方一下子来了好多人,而且每人都出了不少赌金,加在一起有五万多贯,一开始曹嵩有些犹豫,因为這個数额实在太大了,但是最后却经不住高氏几兄弟的再三挑衅,再加上他对自己的狗也有信心,终于還是一咬牙答应了下来,结果就是他输的很惨,同时也欠了一屁股赌债。 “你這個笨蛋,对方那么多人参赌,而且還下了那么大的赌金,显然是想坑你一把,结果你竟然還傻呼呼的跳下去,难道会输的那么惨!”赵颜听完一拍脑袋,十分为曹嵩的智商担忧道。 不過曹嵩却是很不服气的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高家几兄弟要坑我?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兄弟我再怎么也不能怯阵,正所谓输阵不输人,若是我当时反悔不赌的话,那我以后就沒脸见人了!” 曹嵩說的也有道理,纨绔圈玩的就是一個面子,不過也正是這個面子,却让高氏兄弟钻了空子,结果最后使得曹嵩骑虎难下,不赌也得赌,结果吃了個大亏。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不過事先說明啊,我现在也是穷的很,你堂姐为了节省王府开支,已经让我吃了一個多月的青菜豆腐了,所以现在我可沒钱借给你還债!”除了借钱之外,赵颜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够帮曹嵩的,可惜他现在也最缺钱,香皂现在還沒有正式销售呢。 不過曹嵩听到赵颜的话却是媚笑着道:“三哥儿,咱们兄弟谁跟谁啊,我知道你手裡沒钱,但是你却有更值钱的东西,比如你身边那個会画画的人,现在那些画已经被人出到千贯以上的价格,但依然是有价无市,只要你让那個画画的人给我多画几幅,不就有钱了嗎?” “等等!你說的什么画,我身边又有什么画画的人?”赵颜越听越糊涂,不明白曹嵩說的话是什么意思,這段時間他基本都在王府裡,后来又逃到城外,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画已经在士林中引起了轰动,更不知道连大名鼎鼎的欧阳修都重金求购他的画。 “還能有什么画,就是当初我从你书房拿走的那些画,本来我看着那些画很漂亮,就拿去送人了,可沒想到对方却拿去卖钱,结果在东京城中引起轰动,现在有人愿意出千贯求画,這么算下来,只要你让那人给我画上五十幅画,我就能把赌债還清了!”曹嵩十分兴奋的道,做为赵颜的狐朋狗友,彼此间最熟悉不過,所以他到现在都认为那些画是赵颜身边的人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