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施謂
以往施謂一向以才子自居,自覺在林卿兒跟前還是很有些好感的,但昨日因爲種溪的攪和,非但害得自己沒能成那好事,反倒在林卿兒的面前丟盡了顏面。
在回太學的路上,施謂一口氣吊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着實憋悶地很,心頭的火氣大地厲害,索性就回太學裝了回病,向掌執行學規的學錄告了假,去了趟雞兒巷。
太學生大多喜好風雅,青樓雅緻,樓中女子也不是可以輕動的,太學生最重名聲,所以在青樓裏放肆不得,最多也就是吟風弄月而已,不多出格之舉。
但太學生也大多年輕氣盛,其中雖然不乏正人君子,但也有不少好色之徒,他們在青樓歌伎面前裝完了模樣,酒後心火難消,便會去雞兒巷的暗娼裏消遣一二,在那裏,那些太學生就不必在端着姿態了,大可做些直奔主題的事。
施謂爲太學生已經兩載有餘,對這些章程都已是熟門熟路,施謂帶着一肚子的火便在雞兒巷尋了個熟悉的暗娼過了一夜。
施謂是個文弱書生,身子骨本就不甚強健,再加上昨夜施謂的火氣也不輕,兩次三番地折騰,等到第二天施謂早早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了。
次日,清早,太學。
“季平(施謂表字),季平!”
施謂自雞兒巷回太學,剛進了太學的門,還在往齋舍去的路上,身後傳來了喚他的聲音。
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也覺着這人的聲音頗有些熟悉,施謂遂轉過頭望去,發現在喚他的人竟是自己的同窗好友趙明誠。
施謂回頭道:“原來是德甫(趙明誠)兄,你怎的在此處?”
趙明誠和施謂交好,趙明誠道:“昨日你告了病假,我甚是擔心你的身體,我方纔聽人說在門外撞見了你,便特來瞧瞧你的情況。”
趙明誠說着,便湊近看了看施謂,這一看,只見施謂腳步虛浮,面色蒼白,嘴脣的血色也比往常淡了許多,可不就正是染病的模樣?
趙明誠是不知施謂昨晚作甚去了,但看着施謂的模樣,也只當施謂染病未愈,忙道:“季平,你這病來地也太突然了些,昨日一早見你還是好好的,怎的才一日光景就這般模樣了。”
施謂也是要顏面,重名聲的,昨晚自己做的事情自然不會同趙明誠講明,只是回道:“總說病來如山倒的,我這身子骨本來也弱,便就如此了。”
施謂身子單薄,染病也不是第一次了,趙明誠對於施謂的話倒是沒有多想,只是看着施謂兩手空空,於是問道:“你昨日出去尋醫,不曾開藥嗎?”
施謂雖然精神不振,但腦袋還是靈光的,回道:“我在藥廬已經用過藥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夫交代好生休養兩日便成,不必再多服藥了。”
聽着施謂的話,趙明誠才放心了些,道:“如此便好,今日你就在齋舍好生歇息便是,不必再去講堂了,免得再拖累壞了身子,反倒不好。”
施謂有些擔憂道:“這恐怕不成,我昨日同學錄只告了半日的假,今日若是還不去,只怕就要受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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