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误会
不過种溪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于他而言太学并非非去不可,若是不成,实在待不下去了,种溪大不了甩屁股走人就是了。
种溪入太学读书,和其他的太学生不同,其他的太学生大多是为了能够借太学這條路出仕为官,但种溪从头到尾都沒有這個打算,他将来要走的還是锁厅试的路。
這倒不是因为种溪瞧不上太学,而是因为太学出仕這條路可太不好走了。
虽然正如种溪所言,现在太学中虽然学风不正,但太学门槛极高,除了种溪這样高阶京朝官的子弟外,其他的都是各府,各州县学子中考试考上来的佼佼者,而且其中亦不乏忠耿之人,潜研学问之人,亦是当世俊才。
太学生学而优则仕,但太学生中能以太学生身份参加礼部试的,每岁百中只取得二三,何其不易,相比较而言,能够十取其三的锁厅试就显得容易了许多。
种溪知道自己以往底子打地不扎实,如果硬着头皮去跟這些寒窗十余载的太学生相争,种溪自问沒有几分胜算,還是多是荫官参加的锁厅试更适合他一些,這点自知之明和觉悟种溪還是有的。
不過种溪虽然沒有把施谓的话放在心上,但施谓所言還是给种溪添上了堵,只不過問題不出在种溪,而在林卿儿。
自打今日在状元楼见了施谓后,林卿儿的神色就一直不对劲,虽不至于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但确实沒有了以往的精气神,种溪自然觉着不对劲。
“這砚墨你已经墨了一盏茶多的功夫了,再這么磨下去,這块墨锭可就要被你磨秃了。”
种府内室,林卿儿坐在种溪的身边,手中拿着墨锭,有些心在不焉地给种溪磨着墨,种溪看着一块墨已经被磨去了小半,墨汁也稠厚地无法着笔了,种溪用笔轻轻地敲了敲林卿儿的手腕,提醒了一句。
种溪几乎沒怎么用力,不過是用笔尾点了点林卿儿的手腕,但林卿儿开了小差,心思不在磨墨的事情上,现在被种溪這么一点,這才心头一颤,回過了神来。
回過神来的林卿儿看着手中的墨锭,又看了看磨地已经稠到无法再用的墨,心知自己做差了事情,惊慌道:“都是我的错,耽误了衙内用墨,衙内稍待,我這就重新去磨。”
林卿儿說完,端起砚台就要去倒了重新磨,但就在林卿儿刚要起身的时候,却被种溪一把拉住了手腕。
种溪拉住林卿儿道:“不必了,今晚不读书了,聊聊你的事情。”
這么一說,林卿儿竟有些慌张,问道:“還是衙内读书要紧,妾的事情有什么好聊的。”
种溪道:“读书是水磨的功夫,不在這一日两日的,倒是你的事情,若是不讲明白了,只怕你的心裡是過不去的。”
种溪說完,還提壶给林卿儿也倒了杯茶,推到了林卿儿的身边,大有要秉烛夜谈的意思在。
林卿儿见状,心知是躲不過了,只得接着坐好,对种溪道:“衙内想說什么只管說便是。”
种溪看着林卿儿,问道:“今日自打在状元楼见了施谓后,你的神情便一直不对,你与他之前想必是颇为相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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