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满城皆知 作者:未知 冰冷的剑锋随时能够取人性命,可权野连头都沒回,淡淡道。 “功夫不错,就是迂腐了点。” “漠北王,我家小姐呢?” “病了,在睡觉。” “我要带小姐走,让你的手下放行。” 权野抬眸,似笑非笑:“如果你认为你能保护她的话。” 小桃沉默几秒:“你喜歡小姐?” 权野笑:“我会照顾她。” 小桃终是缓缓收回架在她脖子上的剑锋:“漠北王一言九鼎,還請记得今日所說的话。” 权野强闯京兆府的事,她看在眼裡,刚才又打发了秦漠寒,她才会决定试探一二,如今看来,這权野的私宅,的确是目前京城中最安全的地方,等小姐身体恢复,定是会联系她的。 想到這裡,小桃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 叶贞在混沌中又睡了两天。 但到了吃药和吃饭的时辰都会被权野叫醒,喂饭吃药。 一开始的时候,叶贞還有些抵触,可碰钉子了三次之后,她也就明白她硬权野就会比她更硬,不配合最后吃亏的還是她自己。 所以,即便每回她被强行弄醒都满心怒火,但也只能一口药,一口饭半点都少不了。 第三天大夫又为她针灸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她的力气终于恢复了不少,小腹处的那股寒凉也消散无踪。 叶贞刚想下床走走,权野便推门而入,让她立刻反射性地躺回了床上。 “醒了就好,陪我去正厅用膳。” 叶贞摇头拒绝:“不必,我太累,沒力气過去。” 权野走到床边,手臂伸向她:“那我抱你過去。” “……”叶贞吐出一口气:“還是我自己走。” 权野唇角忍不住上扬,做了一個請的手势。 两人到了席间,叶贞看着满桌子香气四溢的菜肴,微微一愣。 這都是她還是叶贞时,最喜歡吃的菜。 是巧合,還是试探? 叶贞不着痕迹地看了权野一眼,却是不动声色,开始用膳。 她随意夹了一筷子牛肉,入口即化,味道鲜美,出声试探:“沒想到牛肉也能做的這么好吃。” “若你喜歡,日后得空便多做些。” 叶贞品出他话中含义,眼睛瞪大:“這些,是你做的?” 因大应男子极重礼数,向来都是君子远庖厨,就說权野身居高位,她根本就不会想到這些居然是权野做的。 权野沒承认,也沒否认,淡淡道:“再尝尝其他的。” 叶贞瞧着眼前冷峻的男人,握着筷子的手缓缓收紧。 其实自从权野将她从京兆府中救出之后,她便沒亲口說一句谢。 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說。 两人所处位置尴尬,可权野救她也是事实,這三天她很清楚是权野在照顾她,虽然她很明白权野应该另有目的,但她還是很感激他的相救。 毕竟如果不是权野,那夜她根本无法顺利离开京兆府,或许连命都一并丢了。 叶贞低头吃了几口饭,良久才道:“谢谢。” 权野挑眉:“若蓁儿你真想谢我,不如就答应我之前的提议,做我的王妃。” “……”叶贞盯着他,面容平静:“不可能。” 权野嗓音微凉,嗓音低沉:“对本王来說,沒有不可能。” 他顿了顿,低眸看她,眼底带着丝笑意:“况且,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你怀了我的骨肉。” 什么? 叶贞愣住,心中隐有猜测,却還是拧眉问道:“是谁?” 权野淡淡一笑:“蓁儿知道。” 叶贞心口一滞,满心苦涩。 真的是秦漠寒。 他在逼她,也是在逼权野,逼文帝。 大应官员的嫡女怀了漠北使臣的骨肉,就算是這女人原本也是文帝送给讨好漠北的,這也是天大的耻辱和笑话。 秦漠寒是想借文帝的手,除掉這個本就不存在的孩子。 還真是一個借刀杀人的好办法…… 权野原以为叶贞会說着什么,或怒,或悲,或怨,但她最后竟然什么都沒說,在安安静静地用完晚膳后就回了厢房,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沒留便熄灯入睡。 彻底,死心了么? 权野望着厢房良久,目光微沉,转身离去。 厢房内是一片安静和黑暗。 叶贞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沒想到困倦却很快来袭,很快就睡了過去。 翌日,阳光正好,驱散了连续多日的阴霾,叶贞醒来,瞧见从窗缝中逸散而出的淡金微光,心中平静。 权野见天气很好,想着她近日闷在私宅久了,便想带她出门。 叶贞不想太引人注目,便换了一身男装,只是她一上马车,便听权野道。 “想不到蓁儿男装也如此飒爽。” “比不上漠北王英姿。” 权野挑眉:“听闻大应女子皆爱采买,若等会蓁儿看着喜歡的物件,不必犹豫,尽管买下。” 叶贞似笑非笑:“当真?” 权野点头:“当真。” 叶贞看着权野,越相处,越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不悦的气定神闲,好像无论她做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正如之前在战场上两人数次交锋般。 让人气闷,却又忍不住想一较高下。 叶贞挑眉笑了声:“如此,便多谢了,希望漠北王身上的银钱足够,這女子采买,向来是沒有准数,越多越好的。” 权野轻描淡写:“不要紧,只要能让蓁儿开心,你就是把整個京城买下来也行。” “……” 叶贞虽不经常出门,但京城闺秀常去的店铺,却還是知晓的。 她的气色相较于之前苍白不少,鉴于未来很长時間她的身体状况,她索性去了京城最大的胭脂铺,买了最常用的几种胭脂。 等叶贞說完,再抬头时,却发现老板娘一改往日的热情,反而面色微冷地盯着沉静的权野。 她眸光微闪,却還是开口提醒:“請给我拿這几种。” 听到叶贞声音的老板娘這才重新看向她,上下打量着,淡淡道:“這位公子,涂脂抹粉可是女子的事,你买這么多胭脂,也是浪费。” 叶贞察觉到了她话中的敌意,不以为意:“老板娘不做男子的生意?” “自然也是做的,”老板娘笑了笑,說完讥诮地看向权野:“不過就是沒想到,原来這位爷变心的对象是個男子,可怜被你负了的女子還怀有身孕,苦苦等着你归家。” 叶贞:“……” 很明显,被权野负了的女子,還怀有身孕,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