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局面更轉
雖說元康帝已經明確,拒絕了龍瀾的要求,但是他卻不肯放棄。
連日以來,龍瀾一直都在上奏奏疏,而其所說的內容,都與之間一模一樣。
一開始元康帝,倒是還批覆一下,然而到了後來,他索性就讓陳貂寺,直接將那些公文,全部堆在一個筐裏。
他倒是要看看,龍瀾到底能給他寫多少封,這樣的奏疏。
陳貂寺卻認爲,一直這樣下去,恐怕不是個事,然而元康帝卻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什麼。
陳貂寺儼然,是想懲戒龍瀾一下,眼下他所以敢於如此,除了遠航有功之外,大多依靠的還是他過去的功勞,不過是個倚老賣老的傢伙而已。
雖說龍瀾也算得上驕兵悍將,但無論如何,有這樣一個人躋身在朝堂之上,都不是好事。
但元康帝卻依舊,沒打算難爲他,至少現在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龍瀾自然並不知道這些,他只管連續不斷的,上奏奏疏從各個方面,去闡述自己的觀點和目的。
久而久之,元康帝終於,耐不住龍瀾的反覆糾纏,最終鬆口准許了興修工程的事宜。
然而,出乎龍瀾意料的是,皇帝並未將這項任務,交給他視爲眼中釘的徐安,而是直接落在了他的頭上。
“龍將軍,朕知道你對此事頗爲熱心,便交由你來主持吧。”元康帝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對龍瀾,無休止糾纏的厭倦。龍瀾心中雖有詫異,但面上卻不動聲色,恭敬地領旨謝恩。
“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厚望。”
離開皇宮後,龍瀾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雖然不是,他最初設想的完美結果,但既然工程落在他頭上,他就有信心將其變成對付徐安的利器。
回到府中,龍瀾立刻派人將鴻臚寺卿汪本東請到家中。
兩人在密室中密謀起來,燭光搖曳,映照出他們陰鷙的面容。
“汪大人,如今這工程之事已落在我頭上,但朝廷卻無錢撥付。”龍瀾開門見山地說道,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汪本東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龍瀾的意圖。“龍將軍的意思是……”“哼,滿朝上下,誰不知道滄海道,是最富足的衙門?徐安那小子手握重權,想必油水不少。”
龍瀾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欲藉此機會,向他伸手要錢。他若不給,便是抗旨不尊;他若給了,嘿嘿,那便是把柄落在我手中。”
汪本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龍將軍此計甚妙,既給了徐安找麻煩的機會,又不會真正影響到他,可謂一箭雙鵰。”
“正是如此。”
龍瀾得意地笑道,“而且,只要這筆錢一到手,我便立刻彈劾他貪墨一事。元康帝即便不悅,但也不會因此對徐安有太大的懲罰。畢竟,我並未真正損害到他的利益。”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與此同時,在兵馬司內,吳明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當天深夜,他藉着提審犯人的名義,前往刑部大牢見到了雨眉。
雨眉此刻披髮赤腳,被鎖在冰冷的牢房之中。
受刑後的她身體虛弱,面色蒼白,顯得異常狼狽。
但即便如此,當看到吳明時,她依舊毫不畏懼地破口大罵。
“呸!你們這些狗賊,不得好死!”雨眉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仇恨和決絕。
吳明冷笑一聲,對身旁的差役使了個眼色。
“用夾棍,伺候這位‘貴客’的足踝。”
差役們得令,立刻動手。
一陣慘烈的叫聲在牢房中迴盪,雨眉很快便昏死了過去。
吳明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手下將她帶走。
在離開牢房的路上,吳明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低聲對身旁的部下說道:“處理掉那幾個看守,做得乾淨點。”
部下們領命行事,很快便有幾聲慘叫劃破夜空。
吳明則帶着雨眉和她的“屍體”,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如墨,寒風凜冽。吳明帶着雨眉,穿梭在皇都的暗巷之中,心中卻並無半點波瀾。
對於他而言,這不過是一場任務,一場爲了生存和利益而不得不完成的任務。
雨眉被安置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吳明坐在馬車外,目光冷冽地掃視着四周,確保沒有人跟蹤。“哼,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吳明低聲自語道,語氣中滿是冷漠和無情。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吳明警覺地掀開車簾,只見前方出現了一道黑影。
他立刻拔出佩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然而,那道黑影卻並未發起攻擊,而是緩緩走上前來,露出了真容。“
吳將軍,何必如此緊張?我只是來送送這位姑娘。”
吳明聞言,眉頭微皺。“你是誰?爲何要插手此事?”
黑影輕笑一聲,並未直接回答。“吳將軍只需知道,我對各位,還有車上的女子,並無惡意即可。至於其他事情,你就不必多問了。”
吳明見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道對方實力不弱,硬碰硬恐怕討不到好處。於是,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揮手示意部下繼續前行。
馬車再次啓動,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那道黑影則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着馬車遠去,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另一邊,龍瀾和汪本東的密謀,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
他們開始着手準備,彈劾徐安的奏疏,字裏行間充滿了,對徐安貪墨公款的指責和控訴。
“哼,這次定要讓徐安那小子,好好喝一壺!”龍瀾得意地笑道,彷彿已經看到了徐安落敗的場景。
然而,汪本東卻顯得有些擔憂。“龍將軍,此事若成,固然能給徐安一個教訓。但萬一不成,我們恐怕也會惹火燒身啊。”
龍瀾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汪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即便此事不成,我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說罷,兩人繼續埋頭於奏疏之中,彷彿要將所有的怨恨和不滿,都傾注在這薄薄的紙張之上。
但奏疏可以提前寫好,卻要等到龍瀾和徐安交涉之後,再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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