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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這是杀人诛心

作者:楚河汉界
第20章這是杀人诛心

  “徐大世子才华横溢,我等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這时,东虞使团那边有人忍不住冲着徐安讥讽起来。

  显然,刚才徐安的嘲讽,几乎将他们所有人贬得一文不值,现在逮住机会,自然要狠狠的羞辱一番。

  果然,东虞使团那边诸多学子也都看了過来,目光玩味,笑容阴险。

  “那是,本少爷刚才已经說過了,本少爷不是针对谁,参与比试的诸位,都是垃圾!”

  徐安昂首挺胸,看着說话的青年笑道:“這话,现在依旧有效!”闻言,赵高、卫子铮等人都脸色铁青,沒脸见人了。

  這蠢货是听不出人家說的是反话嗎?竟然還以为是在夸他?愚蠢至极。

  “哈哈,谁是垃圾,等下就知道了。”

  那人挑衅地看着徐安,道:“到那时,希望徐大使還笑得出来。”

  “好的,等下本少爷一定笑给你看。”

  徐安扇着扇子,看着秦文简:“秦兄,本少爷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你要好好的考虑考虑,跟着本少爷混,真的比那什么范懋混强得太多了。”

  “什么算术,几何,机关机械,地理地圖、金属制造等等,我都可以教你!”

  “不需要。”秦文简冰冷回了三個字。

  這混蛋!东虞使团的人看着這一幕,顿时都给气炸了。

  “评卷完成,最佳诗词已评选出来。”

  這时,孙貂寺的声音传来,瞬间将所有人的思绪拉回,齐齐看向了高台。

  只见国子监祭酒孔明箴走了出来,目光扫了一眼全场,笑着說道:“经過评选,最终在数十份考卷中,脱颖而出的是诗是……《大鹏赋》!”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裡。”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孔明箴虽然已经年過花甲,但念這首诗时,却声若洪钟。

  众人听完,皆不由满心震撼,开篇就豪情满怀,直冲青云之志,让人热血沸腾。

  “好诗,好诗啊!写出年轻人的傲气轻狂,霸气宏图,可惜了……”元康帝手下意识地攥成拳,眼底透着深深的失落。

  他此时心头已经凉了半截,大乾的读书人,在那些老顽固的影响下,已经老气横秋,暮气沉沉,谁還能写出這种充满活力的诗句?

  至于徐安這小混蛋,那更不可能了,才上去那点時間……

  這,恐怕是出自东虞那位少年天才秦文简之手吧!

  皇后也是轻微一叹,她心头也认同了皇帝的想法。

  赵高、卫子铮等人,听完诗句,也都不由低下了头。

  他们自诩才华横溢,但在這样的传世神作面前,不值一提。“输了么?”

  城墙上,萧岚儿也是苦涩一笑。

  输在這样的神作之手,大乾文坛……输得不冤。

  萧元朗、程虎等人,也都有些垂头丧气了。

  “這……這是谁写的啊?”

  片刻,寂静的全场终于有人回過神,忍不住說道。

  “我。”

  徐安站了出来,手执折扇冲着众人一礼,笑道:“不好意思,献丑了,這首诗,就是本少爷我写的。”

  全场呆住。

  所有人看着徐安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白痴!

  “哈哈哈……”随即,哄笑声传遍全场,特别是东虞使团那边,笑得最为放肆。

  “上场就交卷,你写的?哈哈哈……你還真敢认啊!”

  “笑死我了,大乾文人都這么可笑的嗎?這肯定是我們秦师兄写的!”

  “這真要是他写的,我直接将這桌子吃下去!”

  “……”

  听到這些嘲讽声,饶是皇帝,這时脸都有些发烧。

  小混蛋,都這时候了,你還给朕添乱,你真当朕不敢收拾你嗎?

  城墙上,萧岚儿气得攥紧粉拳,俏脸覆冰,這蠢货,输就是输了,我大乾文坛又不是输不起,何必這么丢人现眼?

  卫子铮、赵高等人也都满脸怒容,恨不得将徐安生吞活剥了。

  你想丢脸自己丢去,别把我大乾文坛也拉进去和你一起丢人。

  张安世和秦德海等人,也都激动得看着這一幕,這败家子跳得越欢,等比试结束,他就死得越惨。

  范懋依旧抚着长须,只是笑容中的嘲讽意味,已经拉满了。

  就连一直沉默存在感最低的东虞皇子宇文护,這时也是轻微地摇了摇头,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不足为虑!

  只有皇后,闻言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心头忽然莫名又有了一点点的期待。

  在皇宫时,這小家伙似乎也是這样的,难不成……真是他?

  “靠,我說你们這些人,怎么连句实话都听不进去呢?”徐安顿时不爽了,撸了撸袖子刚想好好的說道說道,萧元朗已经将他拉了回去,涨红着脸恳求道:“大哥,我叫你大哥了,求你闭嘴吧,别再作了好不好,本宫的剑已经摁不住了……”

  徐安:“……”

  靠,你個浓眉大眼的太子也不信我?

  感情搞了半天,老子一個人唱独角戏呢?

  “是谁写的,暂时先卖個关子,先欣赏完這首词,再一起撕开糊名,给大家解惑。”

  范懋笑着站了起来,指着手中的卷子道:“我手中的這首词,也是一首传世佳作,词牌名《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還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過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听完這词,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刚才的《大鹏赋》写尽年轻人的意气风发,這首词则恰恰相反。

  這首词字字句句徘徊低迷、婉转凄楚,仿佛听到一個伤心之极的人正在低声倾诉,她還尚未开口,便已经能听到了她的忧伤,让人心生悲悯……

  一诗一词,两种不同的写法,表达两种不同的情感,却同样让人震撼至极!

  哪怕是皇帝,皇后,墙上的公主萧岚儿,也都沉浸其中。

  “原来……這才是愁啊!”

  许久,有人低声感叹。

  “呵呵,說不定這词也是才高八斗的徐小公爷写的呢!”东虞使团那边,有人看向徐安讥讽地笑了起来。

  這话一出,很多人也都笑了,诗词两种不同的写法,除非他徐安是神仙,否则,能写得出来?

  我擦,瞧不起谁呢這是?

  徐安刚想站出来,但却被萧元朗死死按住,不准他再乱出头。

  但這能忍嗎?

  他徐安不能忍!

  “喂,魏老头,有种的你撕开糊名,看是不是本少爷我写的。”

  徐安冲着范懋說道。

  “也罢,那便撕开糊名吧!”

  范懋双手将试卷递给元康帝,笑道:“此事,应由陛下亲启。”元康帝心头顿时怒火冲天,范老贼,你是杀人诛心啊!

  元康帝脸上沒有什么表情,但心头那是一個窝火。

  撕开糊名,诗词若是沒有一個大乾子弟的名字,這不是打他這個皇帝的脸?

  說他治理无方,才导致大乾文坛沒落至此,连個能写首像样诗词的人都沒有。

  但問題是范老贼這老狐狸提這事,他還真沒半点拒绝的理由。

  他作为大乾皇帝,撕开糊名,提携后辈這种事,理应由他来做,也必须由他来做。

  所以范老贼此举不仅沒有不妥,反而十分的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毛病。

  “好,那這糊名,就由朕亲自撕开。”

  元康帝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满,笑着接過两张试卷。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元康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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