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连夜奔赴
“什么?”榕宁顿时惊坐而起,“太后晕過去了?”
“兰蕊!快帮本宫更衣!”
榕宁急忙下了床榻,太后出事儿,后宫的嫔妃都得過去伺候着,此番想必皇帝也赶了過去。
虽然陈太后和她不对付,可孝道不容违背。
榕宁快速穿好外衫,兰蕊将一件披风披在榕宁的肩头,榕宁疾步朝着揽月阁走去。
他们住着的這一片地方建起了皇家行宫,每年春祭的时候后宫嫔妃都会住在這裡。
毕竟是行宫,占地面积不大,穿過两道花廊便到了揽月阁。
揽月阁最为僻静,极其雅致的一处住所,一直都是给陈太后留着。
榕宁的品级较低,住的距离太后和帝后行宫稍微远一些。
等她赶到揽月阁的时候,其他的嫔妃都已经到了。
一群莺莺燕燕脸色焦急,也不敢大声喧哗,一個個杵在揽月阁门口等消息。
皇上和王皇后已经进去了,凡是行宫能宣召的太医尽数都进裡面诊治。
萧贵妃脸色冰冷,看到榕宁走来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张了张嘴到底還是沒有骂出来。
皇帝是铁了心地宠着她,此番不适合动手。
宫人们搬来了椅子放在外厅,宫嫔们纷纷坐了下来。
事情紧急,也不讲究位分品级,各自随意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裡面的消息。
萧贵妃斜觑了一眼榕宁,冷冷笑道:“好端端的一场春祭,当真是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冲撞,晦气!”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榕宁,榕宁低下头保持沉默。
這個时候不适合斗嘴,毕竟嘴巴上争长短,沒什么意思。
当务之急還是陈太后的病情,之前在坤宁宫的时候就经常夜晚突发癔症,后来张太医开了方子调养得很好了。
如今怎么突然晕了過去,难不成晚上又做了什么噩梦?
榕宁眉头微微蹙起,不晓得陈太后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病,竟是如此反复梦魇,甚至影响了身心健康。
萧贵妃瞧着榕宁低着头,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心底更是恨毒了几分。
一個贱婢罢了!装的什么清高?
她刚才的冷嘲热讽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沒什么力度。
萧贵妃正自憋屈的时候,揽月阁的门终于打开,迦南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奴婢给各位主子請安,太后娘娘已无大碍,各位主子可进去了。”
萧贵妃忙起身带着一众嫔妃走进揽月阁,榕宁抬眸看去,远远便看到歪靠在凤榻上的陈太后。
陈太后虽然看起来精神头還不错,可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方才在梦魇中受到了什么惊吓,神情委顿。
萧泽和王皇后坐在陈太后的下手位,两個人都是夜半被喊醒,此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萧贵妃当着萧泽的面儿也不敢說什么,带着众嫔妃跪下给陈太后請安。
“請母后一定要保重身子,母后安康便是我們做小辈的福分!”
其他嫔妃纷纷附和,磕头行礼。
陈太后有些累了,兴致恹恹地摆了摆手:“你们都见過哀家了,哀家无妨,沒什么事都回去歇着吧!”
陈太后也是让众嫔妃见一见她,她现在已无大碍,省得一個個出去传闲话,出什么幺蛾子。
榕宁也跟着說了一些祝福安康的场面话儿,只等离开揽月阁再回到自己的住处补觉。
不想众嫔妃刚要跟在帝后身边退出去,外面却是传来李公公尖厉的声音。
李公公低着头疾步走进了暖阁,跪在了萧泽的面前。
萧泽倒是被李公公這一出看蒙了去,李公公在他身边服侍一向沉稳有分寸,如今這般慌裡慌张的样子实属罕见。
“好大胆的奴才!慌慌张张闯进来做什么?”
李公公颤颤巍巍给萧泽磕了一個头道:“启禀皇上!温贵妃娘娘有要事禀告,因为所禀告之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奴才斗胆前来扰了圣听,還請皇上恕罪!”
李公公话音刚落,连躺在榻上的陈太后都有些诧异了。
萧贵妃轻笑了一声:“呵呵!景和宫的人当真是无耻至极,圣上的旨意都沒有让她来,這是巴巴地赶過来争宠嗎?”
王皇后心头狐疑,瞧着萧贵妃說的不成個话,忙道:“什么争宠不争宠的,莫非温贵妃有什么当紧事禀告?”
陈太后脸色沉了下来,這是一刻也不让她得闲。
她冷冷道:“多不過今晚都不能睡了,温氏连夜从京城赶到行宫,哀家倒是要瞧瞧她有什么說的。”
榕宁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温氏唱的這一出戏够大。
萧泽眉眼间掠過一抹不耐,自从那一时亲眼见着温清得了蛇缠腰的惨状,他对她的蛮腰也多了些许膈应。
如今更是因为榕宁的缘故,觉得她就是個惯常欺凌弱小的毒妇。
可事已至此,他倒是要瞧瞧温氏究竟想干什么?
孰不住她越是這般处心积虑地追在他身后,他竟是心头隐隐多了几分厌恶。
“将她带进来!”
“是!”李公公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李公公便带着温清疾步走了进来,温清虽然妆容艳丽,可毕竟是连夜奔袭风尘仆仆,如今身上多了几分凌乱凄惶。
她抬眸看向了萧泽,眼底的怨强行压了下去,扑通跪在地上磕头:“臣妾给皇上請安!”
温清又冲陈太后和王皇后行礼,随后规规矩矩站在那裡。
萧泽冷冷道:“你身为一宫主位,便是连朕的旨意也敢违抗不成?”
温清忙跪了下来,红着眼眶抬眸看向萧泽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怎么敢违抗圣旨?皇上让臣妾安心在景和宫裡养病,臣妾自是规规矩矩守在了景和宫不敢外出的。”
“那你大老远眼巴巴地赶来做什么?怎么?還要在我們面前跳一次绿腰舞不成?”萧贵妃嗤之以鼻。
温清沒有理会萧贵妃的嘲讽,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郑重。
她抬眸定定看着萧泽道:“臣妾自宁嫔妹妹离开景和宫后,便瞧着阳光正好,想裡裡外外打扫一遍景和宫,毕竟臣妾病了這些日子,如今好了后,也想去去病气!”
温清顿了顿话头,却是从怀中拿出来一個布包,举過头顶道:“不想打扫的過程中,景和宫偏殿服侍宁嫔妹妹的锦绣发现了這個,皇上,臣妾心慌意乱不得不连夜赶到行宫禀报!”
锦绣?
榕宁眸色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眼神冷了下来。
“這是什么?”陈太后愣了一下。
温清转過身死死盯着榕宁冷笑道:“宁嫔啊宁嫔,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今日且让大家瞧瞧你在自己的偏殿裡藏了什么?”
她猛地掀开了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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