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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冷女道士无情抛弃后 第20节

作者:未知
就是很冷,冰凉冰凉的,也是玉的触感。贺兰浑走近了,看着她淡漠的脸,她仿佛也不很生气,仿佛只是不喜歡被人亲近,也许只是不喜歡這种事由他来掌控吧?重又挨着她坐下:“道长要是觉得亏了的话,我让你亲回来。” 纪长清看见他向她凑過来的脸,嘴唇上有点肿,应该是摔得时候磕到的,他倒是不怕疼:“不必。” 听见他低低的笑声:“真不用?那好吧,我先替你记着,欢迎你随时過来讨账。” 纪长清不再理会,闭着眼睛正要调息,身边窸窸窣窣的响动,贺兰浑又凑了過来:“我一直在想,道长当初为什么丢下我走了?” 纪长清睁开眼,见他低着身子抬眼看他,依旧是那种带着笑又密密窥探的眼神,让她想起草丛裡的花豹,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随时会一跃而出。 纪长清蓦地觉得有些古怪,好像对上他时,她心裡想得总是特别多,真是前所未有的古怪情形。打量着他紧绷的肩头:“你在紧张什么?” “沒有啊。”见他肩膀一松,卸下了那股子紧绷戒备的感觉, “我只是一直想不通,当初我问你的姓名,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萍水相逢而已,”纪长清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理解,“何必通姓名?” 萍水相逢?她管那一夜叫萍水相逢?贺兰浑慢慢勾起嘴唇,有点想笑,又有点淡淡的不甘,這话說的,倒好像她是那個睡了就走的负心汉似的:“那可不行,我清清白白一個人被道长那样了,道长难道不准备负责?” 纪长清看他一眼:“你想如何?” 他想如何?他想日日夜夜,都与她那般那样。贺兰浑笑起来:“我一直在想,难道是我做得不好,让道长不满意了?可是不应该呀,真要是不满意,何至于一连六次。” 纪长清有一刹那想到,他居然還记着次数?看他时,依旧是那种笑意掩藏下的窥探,不由得问道:“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贺兰浑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這情形前所未有。那夜之后,他以为她是妖或仙,唯有那样的身份,才会毫不在意一走了之,但時間越久,那夜的记忆越清晰,他反而怀疑她是人,进而怀疑,是不是他做的不够好,惹她嫌弃,所以一走了之? 不觉又笑起来,半真半假地追问:“道长跟我說說呗,我到底,怎么样?” 纪长清瞥他一眼,随即闭目调息,眼见是不准备回答了。 贺兰浑便又向她凑近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话:“我觉得我挺不错的,虽然一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不過头一回嘛,不太熟也正常,后面就渐入佳境,简直是出神入化!” “道长肯定也這么觉得吧?毕竟道长当时,還挺热情的。” 耳边传来她冷淡的声音:“闭嘴。” “闭嘴?那不能够,”贺兰浑摇着头,“忙了這么多天,好容易有空說說话,我可是憋了整整三年的话等着问你。” 纪长清闭着眼,听他自顾說了下去:“道长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刑部嗎?” 纪长清并不想知道,然而他也不需要她问,自己便回答了:“我想查查到底是谁這么混账,竟然丢下我走了。” 纪长清睁开眼:“那你该去户部。” 户部掌管天下户籍,查人的确方便,贺兰浑笑起来:“道长這就不懂行了吧?像我這样貌身材,這功夫能耐,能舍得丢下我的,多半不是什么正正常常户籍在册的人,所以户部去不得,還得来刑部。” 他扬着眉,风流的得意:“你看,我這不就找到你了嗎?” 是他找到她嗎?分明是无意巧遇。纪长清并不准备跟他辩论,便又合上眼,鼻端嗅到鸡舌的香气,贺兰浑凑得很近:“道长這三年裡,有沒有想過我?” 纪长清从睫毛的缝隙裡,看见他笑意中带着紧张的脸,三年前那夜如同画卷,重又出现在眼前。 第29章 彼时她刚刚除掉那只害死十几條人命的狐妖, 狐妖临死之前吐出了内丹媚狐珠,许是她身上沾了狐妖的血,那媚狐珠认主, 一個冷不防,竟然钻进了她体内。 于妖而言,那媚狐珠乃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服之可以增益妖力,又能媚术无双,颠倒众生,但她是人, 媚狐珠入体, 不啻于最烈性的情毒,便是灵力浑厚如她, 也压制不住媚狐珠霸道的力量,丝丝缕缕自呼吸间发散, 眨眼间催开了碧桃一树红花。 马蹄声越来越近,纪长清听见马背上的人带着几分酒意的声音:“咦,這桃花怎么开得這么早?” 是個少年, 蜂腰猿背, 长手长脚, 一双桃花眼望住满树桃花中的她, 笑意自眼梢蔓延:“這個时候, 這個地方,你這么一個人, 是妖?是仙?” 笃笃, 细微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有宦官在门口低声回禀:“郎中, 太子妃素衣简装,往皇后那裡认错去了。” …… 武皇后躺在床上,原本应该是养伤的,但她是闲不住的人,拉過引枕垫在床头,靠上去半躺半坐地歪着,又拿了本奏折来看。 “哎呀,都這样子了,還看什么奏折?”贺兰浑的母亲,武皇后的长姐武夫人端着药碗走来,一把拽走了奏折,“好好养伤吧,等养好了伤,什么折子看不得?” 旁人是断断不敢這么做的,不過她是长姐,又是個潇洒不拘的性子,武皇后便只是笑了下:“闲着也是无聊,看看奏折并不妨碍。” “处理政务最是劳神,劳了神,怎么能养好伤?”武夫人一歪身在床沿坐下,舀起一勺汤药在唇边试了试温度,送到武皇后嘴边,“先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說。” 她是专程进宫照顾她的,若是不顺着她的意思把药吃完了,只怕不得安生。武皇后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勺,自己觉得太麻烦,干脆整碗拿来一气喝干,听见武夫人說道:“你呀,這么苦的药汤子,亏你也不怕。” “早喝晚喝都要喝,怕有什么用?”武皇后放下药碗拿過奏折,细细地又看了起来。 “吃点甜的压压苦味儿,”武夫人递過来一碟糖渍玫瑰,“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呢。” 武皇后知道,她還是怕她劳神,变着法儿想让她歇歇,笑问道:“什么事,你跟裴探花的事么?” 武夫人姻缘上不大顺,前后两任夫婿都先她一步撒手人寰,不過她生性潇洒,夫婿在时恩恩爱爱過日子,不在了也不自怜自艾,该如何還是如何,武皇后知道她最近与东眷裴氏那位探花郎裴度玉来往,裴度玉是裴谌的父亲,两年前妻子故世,生得风流倜傥可堪配她,武皇后也觉得不错:“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說他做什么?我是想问问大郎的事。”武夫人也笑,“他连着许多天都沒着家,今儿突然打发人回去,装了许多老参茯苓,還有三七虫草那些個药材,抬了一箱子往宫裡送,我寻思這是给你呢,可這事又在你這事之前,所以他到底是给了谁?” 武皇后把奏折往床头一放,笑了起来:“你家的好东西,我可一样都沒落着,给的這個人,你再怎么也猜不到。” “谁?” “纪长清。” 武夫人有些意外:“那位天下第一女道士?” “不错,”武皇后笑吟吟的,“一道送去的還有一大箱子衣裳,這会子大郎的人,只怕也在上清观陪着纪长清呢。” 她笑得揶揄,武夫人多少也猜出了端倪,咦了一声:“這可是奇了,千年铁树不开花,一开花倒是個出家人!” “殿下,”宫人轻手轻脚走来禀报,“太子妃請见。” 武皇后收敛笑意:“让她进来吧,我也正准备找她。” 珠帘动处,徐知微走了进来,一身素净衣裳,浑身上下一件首饰也沒有,脸上也只淡淡敷了脂粉,整個人如同一枝梨花,楚楚可怜,武皇后看着她沒說话,徐知微双膝跪倒,低下了头:“儿特来向皇后殿下請罪。” 武皇后缓缓问道:“你有何罪?” “吴王妃作乱,伤及皇后凤体,”徐知微一弯粉颈不堪重负似的越垂越低,“儿知罪。” 武皇后笑了下:“她是她你是你,况且她早已是非人之物,越发怪不得你了。”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吴王妃是儿的姑母?她做下這等罪恶滔天的事,儿又如何能安然待在东宫?” 徐知微轻轻抬头,双目中泪光盈盈,“殿下乃万金之体,太子是一国储君,儿有這样的姑母,深感德行亏损,再无颜留在宫中了。” “沒那么严重。”武皇后坐正了些,神情慈和,“這都是吴王妃一個人的罪過,我从不牵连无辜。” “可儿无法心安。”徐知微垂泪說道,“更何况還有张良娣,她那面镜子是儿给她的,虽然儿是无心,然而无心之失也是罪過,儿愿与太子和离,从此后长伴青灯古佛,为圣人和皇后祈福,为天下万民祈福。” 武皇后再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個打算,沉吟着不曾說话,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瀛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母亲!” 一低眼看见跪在地上的徐知微,连忙又道:“母亲不可怪责她,吴王妃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关系!” 武皇后看他一眼:“我不曾怪责于她。” “那为何让她跪着?”李瀛上前扶住徐知微,“你還病着,地上凉,快起来吧。” 徐知微只是不肯起来:“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已向母亲禀明,愿与殿下和离,从此后长伴青灯古佛。” “什么?吴王妃作乱,跟你有什么关系!”李瀛握着她的手,“母亲怎么能這样迁怒于人?太子妃是无辜的!” 武皇后脸色一沉,武夫人连忙开口解释:“殿下,我一直在边上听着,皇后从不曾怪责過太子妃半句话。” 李瀛哪裡肯信?“我与太子妃夫妻情好,若不是母亲怪她,她怎么可能生出這個念头?” 武夫人還要解释,武皇后摆摆手沒让她再說,冷淡目光掠過徐知微,又停在李瀛身上:“你既然不信我,我也沒必要再跟你解释。” 看向徐知微:“起来吧,你想和离,我就遂了你的心,准了。” 徐知微脸色一白,低着头沒有說话,李瀛又急又怒:“不行,我不和离!我是一国储君,凭什么事事都得听母亲的!” 武皇后冷冷看着他,门外宦官急匆匆走来:“殿下,大业门又跪了许多人請命,吵着要见陛下和皇后。” 一连跪了几天,无非是要李瀛辅政,要她老老实实待在后宫,眼下她受了伤,吴王妃又是为了向她报仇杀了那些女子,那些人越发有理由闹了。武皇后神色淡漠:“让他们跪去,不用理会。” 李瀛立刻說道:“此时天寒地冻,他们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母亲岂能让他们一直跪着?” “是朝廷的栋梁之材,還是你的栋梁之材?”武皇后笑了下,“阿瀛,你也太心急了些。” 李瀛脸色一变。 一更,二更眨眼即過,三更鼓敲响时,外面隐隐传来走动說话的动静,贺兰浑一骨碌爬起来:“道长?” 偏殿裡灯火幽暗,听见纪长清低低地嗯了一声,贺兰浑走過去,隔着门槛见她闭目趺坐在蒲团上,双肩单薄,越发显得清冷,贺兰浑心下一软:“你真不冷嗎?” 纪长清闭着眼沒說话,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跟着肩上一沉,贺兰浑解下衣服披在她身上:“披着吧。” 鼻尖突然嗅到一丝暖香,纪长清睁开眼,看见他衣襟裡掉出来几片揉皱的花瓣,飘飘悠悠落在自己裙角,是他在天津桥上买的那朵牡丹,又见他蹲下去,一片片捡起来塞进怀裡,纪长清觉得疑惑:“你做什么?” 贺兰浑仰着脸:“头回给道长买花,就被那個不长眼的妖给耽搁了,我得收着,将来做個纪念。” 原来這花,是给她的嗎?纪长清合上眼:“我从不簪花。” 贺兰浑正要說话,窗外又是一阵响动,隔着窗纸望出去,能看见几点灯火摇摇晃晃,飞快地往宫门的方向跑,贺兰浑捡起最后一片花瓣:“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纪长清闭着眼,听见吱呀一声,贺兰浑开了门,像是怕外头的冷气钻进来似的,他只拉开很小一條缝隙,闪身出去立刻又关上,声音随即在外头响起来:“出了什么事?” 又听见有人回答:“大业门那裡有几個人晕倒了……” 后面還說了许多话,只是声音越来越低,并不能听见,又過一会儿,吱呀一声门开了,贺兰浑闪身进来,反手插上了门栓:“這下可就热闹了。” 外面想是极冷,纪长清能感觉到他走過来时带起来的寒气,又在门槛处停住,他并沒有进来,纪长清觉得奇怪,睁眼一看,贺兰浑站在门外,搓着手向她一笑:“那帮人又跪在大业门外进谏,皇后沒搭理他们也沒让撵走,他们就一直跪到现在,刚刚晕倒了五六個,圣人让太医院過去救治了。” 纪长清对這些朝堂之事半点兴趣也沒有,见他呼呼呼连着搓几下,搓得两只手泛着红,這才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现在寒气应该散了。” 纪长清這才明白,他是怕身上沾的冷气扑到她,淡淡說道:“我不怕冷。” “真的?”贺兰浑笑着走近了,一歪身挨着她坐下来,“那你给我暖暖呗?” 他身上的寒气已经散干净了,热烘烘的,比她的体温高了不少,纪长清看他一眼,下一息,他整個人都贴上来,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长又骗我,你這手,分明還是冰凉冰凉的。” 纪长清知道,他诸多借口,无非是想亲近,想要甩开时,听见他低着声音:“太子妃自請和离,皇后准了。” 纪长清一时猜不出他想說的是什么:“那又如何?” “有点怪,虽說吴王妃是她姑母,但皇后一向有容人之量,并不会把她如何,她却突然来這么一出。”贺兰浑凑在他耳边說话,嘴唇蹭着她的耳廓,有点怪异的痒,纪长清一偏头闪开了。 “明天咱俩去趟北市吧,找找那個卖梅桃的花儿匠许四,”贺兰浑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很凉,很滑,话题便突然转去了不相干的地方,“我找了你整整三年,道长,這三年裡,你找過我嗎?” 第30章 晨曦透過窗纸时, 纪长清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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