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分开是为了重逢 作者:未知 “行,大爷我现在高兴,不跟你一般计较。”我凑在冰姑姑耳边小声道,“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你试试,我拿刀插死你。”冰姑姑一脸凶狠相。 “還插?我刚被插完。”說着,我脑海裡突然泛起一個念头,于是飞快道,“对了你有沒有发现一個問題,你被插了一刀,我也被插了一刀,位置竟然相差不大,你看我們真是天生一对,连受苦都一起受。” “這样的苦我以后不想受了,我要幸福,许多许多的幸福。” “我喜歡你這样說话,像個天真无邪的小屁孩,无论心情多糟糕看见你都能好起来。”我搂着冰姑姑,“說真的蒋冰,我特别不愿意跟你分开,连一秒都特别不愿意,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分开是为了重逢。” “分开是为了重逢,我也這么想,嘿嘿,在你身边感觉自己特年轻,說话行为都无拘无束的。”冰姑姑用柔情万千的目光看着我,然后道,“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无时无刻想着你。” “我也是,我白天想,夜晚想……” “停。”冰姑姑捂住我嘴巴,“不用說下去了,往下你肯定又要說些恶心话。” “你沒看见我很深情?”我感觉冤枉,“我什么时候恶心了?” “你往下是不是准备說,吃饭想,上厕所的时候也想?” “谁說上厕所恶心?你不用上厕所?” “上厕所不恶心,可是你在适合的环境裡說些不适合的话就很恶心。” “行,那我不說了,我們去吃东西吧!” “說完厕所說吃东西更恶心了,不去。” “你怎么那么麻烦?” “女人都是麻烦的,你嫌弃我是吧?”冰姑姑挣脱我的怀抱,想走。 “怎么会呢,我還怕你嫌弃我呢,你看我身上都沒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家穷人丑的,我凭什么嫌弃你?” “走吧,小丑,我們去……吃桂花糕,现在不吃過去那边以后就沒机会吃了,所以走之前我想去吃一遍。”冰姑姑期盼的看着我,“虽然有点远,你会陪我去的对吧?” “我刚才說了,你要去那裡我都陪你,言而有信。” 冰姑姑在我脸蛋上亲了一口,在大街上截了一辆出租车。经過近四十分钟的路程,我們到了祖屋,进裡面看了几眼然后往卖桂花糕那個小店走去。冰姑姑她一口气要了三份,接着要了两杯奶茶,很浓的奶茶,我喝不出多少奶的味道,但是……很棒。 离开小店,我和冰姑姑又坐了四十分钟出租车返回原来的地方,在附近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在电影院裡,冰姑姑她其实并沒有看电影的情绪,她靠着我胳膊,看我多于看电影,不過我們仍然坚持到一部片子结束才离开。那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大街上好热闹,我和冰姑姑手牵手逛着,一直走到江边,找了個地方坐下。 冰姑姑,她忽然变沉默了,从电影院出来开始的,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沒打算问,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问太明白为好,她如果想告诉我,肯定会主动說出来。问只会徒增她的烦恼,至少现在问会是這种状况。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個空间,陪伴她沉默。 “累了,我們回家吧!”十点多的时候,冰姑姑說。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在冰姑姑面前弯下腰,冰姑姑跳上我背部,我背着她,沉默着往家的方向走。江边這裡离家大概有五公裡远吧,我想我肯定不能坚持背冰姑姑回到家,不過我会尽量…… “明天晚上要走了!”冰姑姑在我背上說,“我以为不会……伤感,還是沒忍住。” 我沒回答,冰姑姑這么一說,我自己就够伤感了! “我多想就這样趴在你背上,時間停止,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可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会累,我也会累,大家都会累,累了你会放手,我也会。” “我尽量不放,累了歇息了再背。” “能坚持到回去嗎?如果能,我会高兴起来,自私起来,什么都不去想不去顾及。” 我感觉听着不对劲,冰姑姑什么意思?尤其上一句,我会累,我会放手?不知道,不過望着漫漫长街,我忽然间有些胆怯,我心裡突然萌生了一股压力,一份担忧以及几分无可奈何。 相对于大自然而言人的力量是无限微小的,微小到面对灾难的时候只有恐惧,因为无论如何坚持你都战胜不了大自然。当然我這么說并不代表我自己面对灾难时会第一時間放弃,我会坚持,我只是想說明一种无奈情况。我现在就這么无奈,我坚持了,尽量在忍受,可是……五公裡我实在坚持不到。最令我愤恨的是,我放下冰姑姑的时候,小区已经遥遥在望,或许只剩两三百米的距离。 “对不起,蒋冰。”我坐在路边的路基裡,喘着粗气道。 “可能我太重了,我明天开始减肥。”冰姑姑给我一個笑脸,她极力在完善這個笑脸,可惜不是发自内心的笑脸无论如何掩饰都会暴露,我反而隐隐从她眼中看见一丝难過。 “你要瘦成排骨了,应该我去做点运动,先欠着,下次再背。” “你会還么?” “会。”我拉她坐下,坐在我身边,“一定会。” 歇息好了,冰姑姑沒再要我背,我牵着她走,她走得特别慢,仿佛有点不太愿意走一样。我感觉到的,她不是想要我背,而是有点害怕回家,一回家就意味着我們走到了终点站,明天晚上她就要离开国内到遥远的苏格兰生活,与我相隔一個大西洋。 到家后,冰姑姑立刻找衣服洗澡去了,我沒去,我想让她自己一個人安静安静。我自己亦需要安静,所以我在房间的阳台外面抽烟,望着暗淡的月色,乌云密布的丑陋的天空,心情一点点逐渐开始糟糕起来。最糟糕的一刻是抽完烟回到房间看见冰姑姑收拾东西,看着她从衣柜裡拿出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包,我感觉自己要哭了…… “看什么?想帮我收拾呢?” “蒋冰……”我觉得我应该說些什么,但是看着冰姑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我又不忍心破坏! “嗯,想說什么呢?” “沒有了,我去洗個澡。” “去吧,衣服我帮你拿进去了!”多体贴的女人,就這样离开! 我沒有在浴室裡呆太久,我是以最快速度洗的,我怕我洗時間长了冰姑姑会睡着。我洗完出来的时候,她刚收拾好吧,坐在床上捧着自己两條腿目不转睛盯着那幅巨大的我們的合照,目光中带着几分淡雅的微笑,她是那样的聚精会神,以至于我到了身边都沒及时察觉,我抱住她她才发现我已经洗完澡出来…… “看什么呢?”我问。 “看我們,看美女。” “沒帅哥?” “有個猥琐男。” “有沒有搞错,我像猥琐男?”不過貌似我是挺猥琐的,哎! “不看了,看多了睡不着。”冰姑姑往床头爬,然后钻进被子裡面,“睡觉,困了!” 离别之前,别后重逢,那种感觉都好特别,有时候我們再好口才亦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记挂、思念,通常這种情况下我們会選擇用身体告诉对方,用疯狂的做爱告诉对方你想她爱她。我记得上次冰姑姑送她父母回苏格兰时我們就是用疯狂的做爱度過的。這一次我們突然间沒有了那种情绪,我搂着她,明显感觉她睡不着,她亦知道我睡不着,却双方沒有交流。按理說同样是去苏格兰,前后两次反差不应该如此之大。 我总觉得冰姑姑正常的有点不正常,這话虽绕口,却是实话。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我是被一阵隐隐约约的說话声吵醒的,冰姑姑不知道在和谁說话?她用手机,大概是樊辣椒吧,因为语调很沉静,忽然想起什么才說上一句。我凝神倾听,隐约听见冰姑姑說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起来吧,我知道你装睡。”挂断电话后,冰姑姑对我說。 我沒起,继续装。 “不起是吧?不起我走了!” 我立刻飞快坐起来,一把把她拉进怀裡,我用沒刷牙的嘴巴亲了她一下! “臭死了,满嘴烟味。” “嫌弃我呢?” “昨晚我睡着了,你悄悄起来抽烟了是不是?” “睡着了你還知道?” “有感觉的。”冰姑姑忽然变严肃起来,“别抽那么多烟,沒好处,不健康。” “习惯了,烦恼不烦恼都想抽。” “我刚才……给……若玲打电话了,她人在温州,我走了以后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冰姑姑叹了口气,“她……如果能来送我多好。” “我送你不是一样。” “是,有宁大爷送,小女子不胜荣幸……别亲了,快起床刷牙,我們去和马若云吃饭。” “哦?为什么要去和马若云吃饭?” “她是我朋友我和她吃饭不行?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反正我要和她吃饭。”冰姑姑用野蛮的口吻道,她也会野蛮。 “好的,听你的,你說怎么样就怎么样。”說完,我飞快跑下床,跑进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