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一人一刀 作者:未知 “這一刀是练常的。”說完,我又插了一刀,這次翻過来插他的大腿,“這一刀是梁正华的。” 叶家成嚎得更凄惨了,仿佛要把自己的血脉嚎破了! “這一刀是陈兵的。這一刀是辣椒的。這一刀是蒋冰的。”我连续插了他好几刀,一刀换一個部位,往四肢插,沒插立刻死的部位,那要留给最后,我要让他慢慢的、慢慢的痛苦死去,我要为曾经被他害過的所有人报仇,一人一刀。 叶家成嚎不出来了,浑身都在发抖,但是仍然目光狠狠的剐着我。 “這一刀是蒋亮的。”我对着他笑,再一刀插在他腹部,“這一刀是陈才的。” 叶家成终于害怕了,我从他眼神裡看见了恐惧,看见了绝望,看见了不甘以及痛苦。他痛苦是对的,我数了一数,他已经给我插了七刀,刀刀我都用尽了力气,插得很深,要非常用力才能把匕首拔出来。而我拔的时候往往是叶家成最痛苦的一個时刻,他估计做梦都想不到這就是自己的最终结局,如果他能想到,刚才绝对跳楼死個轻松。 “叶家成,你安息吧!”最后一刀,我往他心窝插了下去,“這一刀,是为我自己。” 叶家成死了,一個强大的对手,一個害到我绝望了无数次的对手,终于死了!此刻,我就坐在他尸体的傍边,瑟瑟发抖,冷的、怕的,什么复杂的感觉都有。我杀了他,亲手杀了他,为练常报了仇,为梁正华、陈兵、蒋亮、陈才,以及我自己,還有许多许多人都报了仇。 仇报了,但我一点都不好受,我视线裡所有物体都是红色的,天空也是红色的,整個世界都是红色的,血的颜色。我想吐,觉得自己残忍,我插了他八刀,为什么能這样?为什么非要這样? 不知過了多久,樊辣椒走了下来,她看都不看叶家成的尸体一眼,就是静静的抱住我的脑袋,一句话都不說。 “干嘛了?在想我姐?”在加勒比海一個小岛的沙滩边上,樊辣椒问我。 “废话,我能不想嗎?我不像你……” “像我怎么了?”樊辣椒瞪着眼睛,不满道,“我姐都走了那么久了,我能怎么样?” “走了再久也還是你姐。”我躺在太阳伞下的竹椅裡看着远处的海面,心裡翻来覆去想冰姑姑,每天都這样,已经半年多了,不知道何时才是休止的一天,我自己都沒想過要休止。我每天盼得最多的一件事是,能在海面看见一條小艇,小艇站着冰姑姑,所以往往看见小艇的时候我都会凝神贯注,但是最终得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那根本不可能是冰姑姑了! “我相信我姐一定過的是天堂的生活,她那么善良,人那么好,上帝会善待她的,任何人都会善待她的。” “我怎么觉得你话裡有话,意思是我人那么差死后一定下地狱?” “嗯。”樊辣椒居然很干脆地承认了,“你還算有点自知之明,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变好起来,使劲往天堂靠近,不然以后你肯定汇合不了我姐。” “那行,你打电话回去给黄小淑,找個山区捐一千万出去!” “好,不是捐钱就叫好。”樊辣椒很郁闷,“我懒得理你,我回去找梁佳聊天。” 樊辣椒走了,剩下我自己一個人。 闭上眼睛,我脑海裡想起了半年多以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半年多前我杀了叶家成,亲手杀了他,弃尸荒野了吧,我不清楚,雷洪来了以后我就被樊辣椒拉走了!后来我去了医院看冰姑姑,樊辣椒回酒店做善后工作。她处理得很好,因为早有安排,死了的黄森变成了畏罪自杀,居然沒有任何問題,黄森冤死啊! 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袁家铭露出那個笑容,不但我发现了,樊辣椒也发现了,发现换了人,换成了叶家成。停电的刹那樊辣椒心裡就暗叫糟糕,她和梁佳、冰姑姑站在一起的,想拉她们走,却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然后已经有人走了過来,能看见蓝色的光芒,大概是小电筒之类,梁佳随即被人用刀架住脖子挟持走,冰姑姑则尖叫了一声,樊辣椒来不及多想就追了出去。丁少阳后来也发现了,跑到消防梯看见两個昏倒的手下以后,他立刻一起去追,在三层汇合了四個手下,一直追到天台,然后是雷洪,然后是我。 天台的阻击手确实是樊辣椒安排的,樊辣椒当时不是想到叶家成会跳伞离开,而是在想会不会是直升机之类,所以提前做了防范措施。 断电的情况后来查清楚了,是叶冉的一個朋友,酒店的电管,杨华知道這件事,但却沒提前告诉我,因为他欠叶家成的,他们大家都欠了叶家成。那個电管收了叶家成一百万干了這件事,說真的我沒有怪叶冉他们,更沒有怪杨华,也沒有怪那個电管,我只是让杨华转告叶冉一句话:以后,大家還是朋友。 订婚宴是泡汤了,但道拉家族的人沒有发飙,因为事先樊辣椒就和他们說過会有這方面的风险。至于道拉公主的叔叔,他被扎了一针,和冰姑姑也一样,是蛇毒,一种很毒的蛇毒,叶家成那两個越南手下干的好事。反正整個善后工作花掉了五千万。对现在的我来說五千万不多,可是我觉得不值,凭什么要我给钱处理善后?我吞不下這口气,于是多花了五千万让道拉家族搞定袁家铭,离开中国后,刀砍也好,枪杀也罢,总之要死,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五千万,袁家铭的命也够值钱了,他够死得其所了!道拉家族的人倒是爽快啊,五千万给出去,不但对我的恨解了不少,而且保证服务质量,杀了人還给我寄照片。想了大概一個星期吧,我把照片寄给了道拉公主,让她彻底死心吧,她在错的時間裡认识了一個错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极致的打击,帮助她走出阴影。 叶家成死了、袁家铭死了、黄森死了,袁同抓到了,武颂被判了无期徒刑,整個城市的混乱以一個惨淡的局面收场。袁琳的舅舅被派下来当一把手,他是铁腕,该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第一個整治我。和我以及丁少阳,還有钟先生开会,研究我們组织的存在問題,在他的逼迫下,我們不得已放弃了许多生意。 当然了,我也强逼袁琳的舅舅答应我一個條件,把马若云的案底撤销。袁琳的舅舅很无奈,但這是交易,他也只能努力去办,最终用了五天時間搞定。几天后我到机场送马若云,她要去香港和马小莹团聚了,這是她一直所期盼的,更是我当初答应過她的。在进登机通道前她說要抱抱,我和她抱了,那一刻我仿佛真的觉得她就是我亲小姨,我被那個拥抱感动了,她离开以后我甚至留下了几滴眼泪。当时,黄琼问了我一句话,他說:宁总,你不会和马若云也有……路吧?我沒回答,直接一脚踢他屁股。 我們的组织正当了,就是我当时设定的发展方向,事实上我們做的都是正当生意,仍然是丁少阳打理,這家伙虽然智商不怎么高,但办事能力很不错。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看上了遥遥,梁佳的表妹遥遥,问我同意不同意。 神经病啊,问我做什么?我觉得他不应该问我,或者說不需要问我,但莫名其妙,我把他揍了一顿,是那种朋友之间的互揍,他有還手。揍完以后我們坐在一起抽烟,他求我调遥遥回這边工作,让我问问梁佳,以及张定军的意思,看在他挨了我一顿揍的份上我和张定军商量了把遥遥调回飞雅,和梁佳不需要商量,基本上我說什么梁佳都說好的,就两個字,多一個沒有。 至于白荷,黄泥岗那块地,我免租给了她,她兴工建饭庄那天我给她送了一份大礼,把当初武颂那些有份……侵犯她的手下一個個送過去让她发落,她怎么发落的我沒空管,剁了還是割了,她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后来我和她一起到监狱探龙骏天的时候问過她,她說過去的已经過去,就毒打了一顿而已! 练常终于得到了安息,我把他的骨灰安葬了,之前纪若兰所立的空墓拆了,那天纪若兰沒有哭,只是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东西請了一個月大假旅游去了。她自己一個人去,一個月后回来,整個人都变开朗了,恢复到我刚认识她时那副少妇曼妙的状态。后来听黄小淑說我才知道纪若兰旅游期间认识了一個做服装生意的男人,离過婚,沒孩子,他们发展得還不错。听到這样的消息,我其实不知道自己高兴還是不高兴,我想起了练常,如果练常還在,他们会是很好的一对,可惜练常因为我而死。我永远都无法忘怀這样的一個人,但是我除了给他一個风光大葬之外,什么都无法给了,那一刻我突然相信了,人的死亡真的是物质的消亡。 而另一救過我命的人,陈兵,他住那個精神病院在我捐了一千万之后进行了大整改,环境变得非常好,病人的待遇也提高了许多。我知道這样做远远不够,但我能做的仅仅就是這样。 還有一個,莫小烟,她和黄山山结婚了,同一天陈才和莫小洁也结婚了,在云峰酒店举办,场面非常宏大,美女如云,遍地帅哥,陈才明明是二婚,可他那兴奋劲就仿佛是第一次结婚一样,看他,看莫家姐妹都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感觉很欣慰。莫小然有来参加婚礼,陈才已经把他弄了出来,這個桀骜不驯的小男人成熟了,看见我的时候不是跟我說:哥们,有烟给沒有?而是:谢谢,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