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难道還比不上一個县丞 作者:未知 光是想到有這個可能,其实白文武心裡对白微影玷污白家门楣的那点气就消了個七七八八,毕竟他们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根基不稳,虽然有一個方家多少可以帮衬着点,但方家也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 若是微影当真攀上了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那白家在京城可就是真正的找到了一個靠山,何愁日后不能飞黄腾达? 只是心裡是這么想的,可一想到那日在众人面前白微影害得他们一家被人指指点点的场景,心裡头那口气還是咽不下去,因此对着白微影也并沒有什么好脸色。 到這会儿,见這個嫡女果真是被故去的夫人教养得很好,懂得维护父亲和家族的脸面,脸色才好看点。 這才是高门主母的气度,终究是庶出的女儿比不上的。 “既然是误会,那你便进去同你母亲与姐姐道個歉也就是了,都是一家子,沒必要为了這种误会伤了和气。” 白微影应声走进屋子裡。 虽然大夫一再强调知识单纯的肚子疼,并不是中毒,也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可江氏仍然是一副死了女儿的架势在哭嚎,白文武铁青着脸看着披头散发在地上跪坐着疯婆子一样的江氏,又看看身旁气质淡然大气的白微影,顿时对江氏更是不满了。 “大夫都說了言儿沒事,你還這样咒她干什么?” “老爷!我怎么会咒我們的女儿!分明是有人要害她!老爷你可不能放過杀人凶手!老爷要为言儿做主啊!” 先前不明状况的时候,白文武還觉得她這样是一片慈母心,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只觉得她這是恶人先告状,是为了掩盖自己先对微影下手的事实,看她的眼神裡多了几分厌弃。 “什么杀人凶手,你是在說言儿死了,還是觉得我們都是聋子听不见大夫說的话?够了,這裡不是白府,由不得你们這样闹。” 江氏還在哭哭啼啼着,满心以为這一次一定能彻底让白文武对白微影彻底寒心,却沒想到不過一转眼的功夫,怎么老爷看不顺眼的人,却成了她自己? 有些茫然的转头看着满脸不耐的白文武:“老爷……你這是……” “江姨娘,对不起,是我好心办坏事,我不知道茄子和黑鱼不能同食,我只是觉得你和姐姐会喜歡吃這道菜……下一次,我一定打听清楚了再做事儿,再不会這般莽撞了!” 白微影說的情真意切,眼泪還在眼眶裡打转。 江氏仍是不想放過這個打压白微影的机会,立刻冷笑一声:“下次?你還想有下次?怎么,這次沒能害死言儿和我,你不甘心是么?” “胡闹!事情的来龙去脉,微影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包括那天的那碗药!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不要得寸进尺了。” 此时屋裡沒有旁人,白文武便也沒想着藏着掖着,這一句话說出口,江氏和白慕言都是变了脸色,惊恐的看着他。 白文武见她们這样的反应,知道那碗药必定是真的有問題,更是寒心,再不多看一眼。扭头离开。 “老爷!” 江氏算计了许久,却沒料到事情最后会這样收场,忙慌慌张张追了出去。 白微影坐在白慕言床边,浅笑着看她眼裡仇恨和恐惧。 “這样,可是姐姐和姨娘满意的结果?” “你别得意!” 白慕言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可白微影却装作浑然不在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当然知道這样姐姐不满意,姐姐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妹妹這样的雕虫小技怎么能入得了姐姐的眼呢?定然是要用更好的手段,来一点一点,毁掉你的人生。” 白慕言看着白微影脸上淡漠却令人心生恐惧的笑容,感觉周身一点点变冷。 江氏追出去后似乎是被白文武训斥了一通,回来后冷着脸沒有再刁难白微影。 消停了好几天,白微影几乎都要习惯了這样安逸的生活,白府的装修也接近尾声,白文武和景尚亭几個男人一天到晚往外跑,研究者内部该添置些什么。 這天阴雨绵绵,白微影倦怠的躺在榻上翻看着医书。她這几日对于书中的许多知识倒是有了些许领悟,只是苦于无法实践,诸多遗憾。 方如這几日被方夫人拘在自己房裡潜心学习刺绣,似乎是打算過几日带她去相看人家,便沒来陪她,白崇明又是個安静不下来的年纪,整日跟着景尚亭后面跑。 白微影看的乏了,便把书放在一旁,盖上了薄毯想要休息一会儿。 但偏偏有人不让她安生。 “好妹妹,在休息呢?怎么這么多天了也沒见你那情郎来找你,是否寂寞难耐呀?” 一听這油腔滑调的声音,白微影便皱起了眉头。 下一刻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拂過,以为是方兆的手,吓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睁开眼坐了起来,却发现是玉佩的流苏。 趁方兆一個沒留神儿,白微影一把揪着流苏把玉佩抢了過来,死死攥在手心裡。 方兆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妹妹這么紧张這玉佩做什么,倒不如紧张紧张這玉佩的主人呢?” 白微影眉心一跳,试探的看着他开口道:“你……查出来那人是谁了?” 方兆冷笑一声:“這玉佩這样好,本少爷還当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不過是個江南县丞的儿子,竟然也敢跟本少爷抢女人?” 白微影悬着的一颗心忽的落到实处,暗地裡還有一些遗憾。 還以为能吓他一條呢。 這么看来,這方兆大概真的是被自己的狐朋狗友给坑了。 不過,江南县丞? 白微影心下有了计较。果然司华圳嘴上說着不相信,其实還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的。 想想這样一来也许就能救下江南数以万计的百姓,還能让司华圳逃過一劫。 脸上渐渐不自觉的露出笑容,看在方针眼裡便极其的刺眼。 想他方家虽說不是京城本地的大户,可至少也是站稳了脚跟的,难道還比不上一個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