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撩急了 作者:未知 飞舞的发丝逐渐静止,冷风被车窗玻璃隔绝在外,程双侧头道:“干嘛?怕我冷?” 冼天佐說:“我的车。” 他說的不是‘我冷’,而是‘我的车’,言外之意,就是他的车,他想关就关,程双猝不及防被戳笑,边笑边道:“你幼不幼稚?” 幼稚嗎?冼天佐刚开始并不觉得,但程双說完之后,他开始心虚。 一笑過后,程双心情好了些,又开始招惹冼天佐,“聊聊吧,我又怎么你了?” 冼天佐下定决心要跟程双划清界限,开口道:“你是闵姜西的朋友,我是秦佔的人,秦佔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谢要报答,找他。” 程双道:“我可以谢秦佔,但也不耽误我谢你。” 冼天佐說:“用不着。” 程双說:“怎么用不着,你身边要是一個朋友都沒有,那可以,是你這人天生不爱交朋友,但你身边明明就有朋友,那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差哪儿了?” 冼天佐言简意赅的道:“我不喜歡。” 程双问:“不喜歡我哪儿?” 冼天佐眼睛依旧看着前方,可余光却不可避免的扫见右边的人,她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他难得的思绪混乱,又要开车看路,又要想回答,這一晃神就迟疑了。 程双越认真,面上越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甚至略带几分玩味的口吻,出声道:“或者我换個问法,你喜歡小颜哪儿?” 习惯了冼天佐的沉默,程双一個人自言自语,“不喜歡的人說一百次請你吃饭你都不去,跟其他人一起吃卤肉饭你都开心,那看来是很喜歡了,我這人好奇心强,愿闻其详。” 冼天佐听着程双明目张胆偷换概念的话,心裡憋着的火气更胜,明明在聊朋友,怎么一句话就变成喜歡和不喜歡了? 他不喜歡小颜,但他更讨厌程双。 拉着脸,冼天佐說:“跟你沒关系。” 他语气淡到了极致,比冷還锋利,程双心底唰的一凉,過了几秒才反应過来,那是疼,冼天佐刀太快,她還沒察觉,血都凉了,真是如愿以偿的找虐。 程双用撇起的嘴角来掩饰心底的受伤,不以为意的道:“啧,幸好先說了聊天內容保密,不然传出去丢的還不是我的脸。” 她侧头看窗外,冼天佐以为他话說重了,程双可能要哭,结果不着痕迹的侧头一瞄,副驾车窗上,分明映照出一张笑脸,沒错,程双在笑,太沒面子了,哭就更丢人,還是笑吧,有时候沒皮沒脸方能保存脸面。 冼天佐越发看不出程双心裡想什么,可能她就是随便一逗,只有他一個人在暗自警戒,上纲上线。 回去的路上,程双沒有再主动說话,中途手机响,屏幕上显示着‘周川’来电的字样,程双划开接通键,“喂?” 周川问:“到家了嗎?” 程双說:“還沒有,在路上,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的飞机?” 周川道:“阿玲說的。” “哦,沒事儿,快到了。” 周川问:“你吃饭了嗎?” 程双撒了谎,“在飞机上吃了。” 周川又问:“吃饱了嗎?” 程双說:“吃饱了,主要是有点儿困,出门旅行還不如在家赚钱。” 周川听出程双的言外之意,出声說:“那你早点休息,很累的话在家休息两天,不用急着来公司,有事我們给你打电话。” 程双說:“沒事儿,今晚早点儿睡,明天又是一條鲜活的好汉,告诉大家明天不用吃早餐,我给你们带過去,我从滇南买了鲜花饼。” 周川应声:“那我订喝的。” 程双道:“你订什么喝的,乱花钱,公司裡什么味儿的速冲奶茶都有,一人冲一杯得了,鲜花饼配奶茶最好吃。” 车内太静,程双不用說,就连周川的声音,冼天佐都听了個七七八八,要說周川不喜歡程双,鬼都不信,他都看出来了,程双会不知道?可她旁若无人的跟喜歡她的男人煲电话粥…… 程双是不知道一分多钟的电话也叫电话粥,更何况內容也沒少儿不宜,她已经跟周川把话說清楚,就算当不成情侣,他们也是朋友,更是同事,打個电话怎么了。 两人心思各异,车从机场一路开到程双家楼下,程双解开安全带下车,冼天佐也推开驾驶席车门,来到车后,他打开后备箱,程双先一步伸手把行李箱拿下来,在他要关后备箱时,程双突然道:“对了。” 两個字,马上引来冼天佐的注视,程双穿着平底鞋,更要仰头看他,她神色坦然的說:“之前有两個人去我公司找我,拿了张一千万的支票,說是他们老板的一点儿心意,明着要跟我做生意,实际上是想让我在你這裡牵线搭桥,我拒绝了,也說了你不是我男朋友,以后再有人问我,我就实话实說,不会再打着你的旗号出去欺行霸市,要是有人问你,像是胡三他们,你也直說。” 冼天佐明明早知道,可同样的话从程双嘴裡說出,莫名的,他心裡不舒服,她這是要挑明了?为她以后谈恋爱做准备? 回视程双,冼天佐只有三個字:“我知道。” 程双问:“现在我們算不算两清了?” 冼天佐看着她,心裡的不适感正在成倍增强,他說:“你本来就不欠我。” 程双道:“這话是你說的。” 冼天佐沒出声,他猜,程双接下来不会再說话了,她会转身就走,然后两人真就如他所讲,不亏不欠,再无恩怨。 可程双却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的道:“本来我還想从朋友做起,走日久生情,近水楼台的路子,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挺喜歡你的,沒错,就是想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歡,我不是什么人都喜歡,更不是什么人都追,說实话你每次见我都摆着张棺材板儿脸,要是不凶我還行,你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這样,我估计受不了,你要哪儿不爽就跟我直說,或者你根本就是挺讨厌我這人,你也直說,干脆断了我的念想,我以后不缠着你做朋友,更不缠着你做我男朋友,但你要是对我也有点儿意思,你就把话說清楚。” 程双一口气說完,中途沒有任何卡顿犹豫的地方,說完,她心裡也爽了,先动心的人不丢脸,只是選擇权不在自己這裡,但她懒得跟冼天佐玩你比我猜的游戏,一锤子买卖。 冼天佐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眼带惊诧的神情,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程双,他沉默,长久的沉默。 沉默的太久,程双那颗视死如归的心都被磨软了,她问:“为什么不說话,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儿喜歡我?” 她想横一点,看起来无所谓一点,可话一出口,声音竟然是温柔的,冼天佐骨头一酥,下意识的皱眉,而后沉声道:“你跟谁都這样嗎?”